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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不屈的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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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十余日,到了南蛮西北边境的哈德城,出城过狼腾江,对岸便是北欧了。

    进城,正打听驿馆所在,忽闻马蹄声骤响,却是一队人马从城外进来,当先的是一个身着红袍的青年纵马疾驰,身后随从牵狗带鹰,一看就知道,乃是富家公子到城外打猎回来。那青年进城仍放马疾驰,路人纷纷避让,却均是敢怒不敢言。照水看之皱起眉头。雪惊人从他的眼光中看到一丝丝怒意。

    “原来他心中还是有怒意,好。”雪惊人暗自喝彩。一路走来,无论是无官员相送相迎也好,还是招待粗淡简陋也罢,照水脸上始终平静如水。雪惊人担心,不知道他是宠辱不惊呢,还是早已心死麻木。若是心死麻木,再不进取之志,那就不好办了。所以现在雪惊人看到他眼有怒意时便感到特别的高兴。

    天若发怒,电闪雷鸣,人若敢怒,无事不敢为。

    便在此时,惨剧发生。斜对街上,突然走出两个担菜之人,前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后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小后生。那老者自顾埋头走路,没注意到飞驰而来的骏马,街道又窄,正好迎面撞上,顿时跌倒在地,口吐鲜血。

    那小后生一呆,扔了菜担子,抱住那老者哭道:“爷爷,爷爷,你醒醒。”

    那青年人撞翻那老者,自己的马一闪,却一把给自己摔了下来,爬起声来怒叫道:“该死的老东西,敢挡本少爷的路,来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身后随从闻声涌上,那后生急将爷爷护在身下,头上早已拳脚相加。

    “撞了人还要大人,真的没天理。”周半仙摇头,照水急叫:“住手。”文胜早已冲上去,大刀一抡,将一干恶奴净将赶开,。照水奔将过去,怒道:“大街驰马,撞伤了人竟还打人,还有王法没有?”

    “大街驰马?还撞伤人,你那只眼睛看见了,明明是本公子在街上遛马,这个老家伙惊吓了本公子的马,本公子摔伤了,拿他出出气而已。”

    “放屁,明明是你驰马伤人。”文胜破口大骂。

    “不信?我帮你问问。”说完那红袍青年一转头对着地上的老者道:“喂,老头,本公子问你,是不是本公子驰马撞伤了你?”

    “不,是小老儿不长眼睛,惊吓了公子的马,就请公子放过我爷俩吧。”

    “老人家,你怎么这样说。”文胜急道。

    “哎,看你们肯定是外乡来的,这畜生是李公子,来头大着呢。切莫为了小老儿丧失了性命。只能怨小老儿命不好。”那老者小声对着文胜说道。

    “老人家莫怕,今天我家王子定会为你讨个公道。”转身对着李公子怒喝:“朗朗乾坤,竟敢颠倒是非,见了王子还敢满口胡言,还不跪下。”

    李公子先是一愣,后对着照水左右看了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大的口气,听起来还真像个王子,可看起来倒不是那么像了。”他边上随从立即也起哄大笑。

    “大胆狂徒。”文胜怒叫,刀一扬,便向李公子冲了过去。那李公子两眉一竖,喝道:“给我拿下这狂人,本公子要慢慢折磨他。”他身后随从便也刀棍齐上。

    文胜武功不错,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手,李公子所带的随从大概有四五十人,且护院的也不乏有身手好的,四面一围,不多会便将文胜打倒在地。

    照水又惊又恐,李公子却是大笑,看向照水,道:“我说王子啊,你一个堂堂王子不会就一个护卫吧,我不是王子,可家里护院下人都有好几百呢。”一干随从制住了文胜,更是猖狂,轰然大笑。雪惊人冷眼旁观,他现在想看看,照水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处置。

    “你们如此无法无天,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照水气急紧捏着拳头,转身对雪惊人道:“雨大,你给我去请本地县令来,我就不信依我南蛮王法治不了这恶徒。”

    这是地上的老者又轻轻说了句:“他家势力很大,县太爷都是他家的常客。”

    照水一愣,怒叫道:“我就不信县令敢徇私。”对着雪惊人道:“快去。”话音未落,围观的百姓有人叫道:“县令来了。”

    雪惊人抬头看去,果见大街尽头来了顶轿子,旁边跟着十余个衙役,正是县令闻讯赶来。

    那县令下轿,向照水看了两看,雪惊人便开口道:“看什么看,这是照水王子,还不下跪参拜。”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估计这县令和沿途官员一样,绝不会把照水放在眼里。

    不出他所料,那县令像耳聋了似的装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眉头一挑,道:“怎么回事?”

    他不下拜,照水也不当回事,指着李公子,道:“这个恶徒当街驰马,撞伤了这位老人家还纵使下人殴打,我随从出手阻止还仗势行凶,简直无法无天,请依我南蛮律法将其拿下法办。”

    那县令看了看被刀剑逼着的文胜,道:“把人放了。”

    李公子冷哼一声,挥了挥手,随从放开文胜,那县令又道:“你们到底谁对谁错,我不在现场无法判决,不管怎样,这老头受伤了,李公子你就随便拿点钱。”说完向照水拱一拱手,转身向轿子走去,看那模样,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照水怒道:“这案子就这么结了?”

    县令坐上轿子,点点头,也不看他道:“是了啊,还要怎样?”

    “当街驰马,把人撞重伤,还要打人,就这么算了?”

    那县令终于抬眼看向雪惊人,却是一脸的漠然,冷冷的道。

    “依我南蛮法律,你该拿下,仗责一百大板,然后关上几个月,以儆效尤。”

    “对不起,要拿你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那县令把帘子往下一拉,却从帘子里哼出一声来,“你也不照照自己,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配管这个闲事吗?”

    他这一声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不但照水听见了,连周围的老百姓都听见了。

    照水,一个落魄的王子,竟沦落到连一个恶霸都收拾不了,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照水全身颤抖着,右手慢慢伸向腰间的佩剑,一把抓住。

    雪惊人的眼光如电般直射过去,射向照水那因过于用力而青筋暴起的右手。

    正如那县令所说,照水他现在没有管闲事的能力,若是硬要管,说不定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但这世上有时候总能看见不屈的鲜血。

    照水的身上有吗?

    雪惊人的心在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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