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4日。”

    “哥谭市。也许这就是我现在能够得到的一切，也许该是我下地狱的时候了。”

    “……坐火车来哥谭市完全不能行……在飞机里，从天上看到的就只有街道和楼房，让你误以为这是个文明之地。”

    昏暗的色调和浓厚的色块混杂在一起，加上大段大段用文字展现的心理描写，营造出一种粘稠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个中年男人乘坐火车来到哥谭市，而布鲁斯·韦恩的飞机也即将降落。

    他坐在窗边，也想着一些事：“从这里看到的，只有水泥的长街和积雪的屋顶，以及数代之前去世的人们遗留下来的东西。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那就像是一个成就。”

    “我应该乘坐火车。我应该更接近些。我应该见识故人。”

    接下来的画面，为珍妮佛阐明了这两个男人的身份。

    她隐隐察觉到，这两个男人，在不久的将来注定会将命运交织在一起。

    中年男人明教詹姆斯·戈登，因为为反对芝加哥警界的**而被排挤，调任到哥谭市上任的警察局副队长。而哥谭，则是比芝加哥还要黑暗的地方。

    而布鲁斯·韦恩居然是某个大型财团的继承人，是最富有，也是最英俊的哥谭市之子？！

    哥谭市的警察完美的向新上任的戈登副队长展示了，什么叫做同流合污，什么叫做官匪勾结，什么叫做手握权力任意妄为。

    詹姆斯·戈登不愿意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却被以弗拉斯为首的黑警狠狠的揍了一顿。

    而另一方面，布鲁斯·韦恩正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不知道用何种手段来实现自己的目的，改变这座城市的目的。

    “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有本事，有技术——但是缺乏方法……不，不对，我有几百种方法，但总是缺了点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对。”

    画面中，布鲁斯·韦恩一脚踢断了一棵大树：“我必须等待。我必须等待。”

    然后，布鲁斯·韦恩决定先进行侦察，掌握情况，他经过简单的化妆之后，来到哥谭市最糟糕、最烂的地方——东区。

    这里遍布黑帮、小混混、皮条客和妓·女，这里已经变得更加腐烂。

    布鲁斯·韦恩从一个皮条客手中救下一个未成年的妓·女，引发了一场打斗，他轻松了解决了那个男人，但是却没想到，他救下来的妓·女狠狠的把一把刀子扎进了他的大腿。

    与此同时，街道上其他的妓·女摸出刀子，一拥而上，而另外一个年轻的短发女人也从二楼跳了下来，朝着布鲁斯·韦恩攻击。

    这个叫做赛琳娜的短发女人发出像猫一样的“嘶嘶”叫声，而且她似乎也会一点空手道，但是，她显然不是经过长达十二年残酷训练的布鲁斯·韦恩的对手。

    布鲁斯·韦恩轻松击倒了她。

    但是此时警察出现了，开枪击中了他的动脉。

    他倒在地上，被警察拷进了警车。

    不过，布鲁斯·韦恩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始终保持清醒，他成功的逃脱，开着自己的车逃离。

    最后，布鲁斯·韦恩靠着墙坐在自己的庄园里。

    他认为自己快要死了，他回想起他的父母在他面前惨死的情景，刚刚犯下的致命的错误让他陷入了庞大的迷茫之中。

    “我该用什么……来让他们畏惧？”

    “……是的，我拥有一切，除了耐心。我宁愿死去，也不愿再多等一个小时。我已经等了十八年了。”

    这时候，毫无预兆的，一只巨大的蝙蝠撞破了书房的玻璃，飞了进来。

    那只蝙蝠落在他的面前。

    布鲁斯·韦恩似乎产生了幻觉。

    “……我从前见过它……在某个地方……当时我还是个孩子……它吓坏我了……”

    “……吓坏我了……”

    “是的，父亲……我要成为一只蝙蝠。”

    然后，他摇响了那个可以招来管家、救他一命的摇铃。

    第一章至此结束。

    压抑、压抑、压抑！

    珍妮佛觉得胸闷难受。

    这真的是漫画书吗？真的是太……她想找一个合适词来形容此时的感觉，但是却突然变得言语匮乏。

    而且，布鲁斯·韦恩真的是普通人，哪怕他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但是，他还是那个刚刚出场就差点死掉的普通人。

    珍妮佛有种冲动想要把这本该死的漫画书扔到一边，但是布鲁斯·韦恩的命运始终牵动着她的心，权衡再三，她继续看了下去。

    第二章名为战斗宣言。

    詹姆斯·戈登与哥谭市警察局的矛盾越来越深，他变成了哥谭警界的**烦。

    而布鲁斯·韦恩已经穿上了蝙蝠侠的制服，化身为蝙蝠，活跃在黑夜之中，虽然照目前看来，他仍然是一个新手，仍然在不停犯错，就连对付几个偷电视机的小毛贼也会险象迭出。

    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外行，幸运的外行，但是，他却成为了詹姆斯·戈登的**烦。

    在这座绝望之城，人们的命运已经交织在了一起。

    5月19日，蝙蝠侠终于干了一票大的。

    这天晚上，他袭击了市长的府邸，而在那时候，几乎哥谭市所有的大蛀虫，包括政府官员和帮派老大，正聚集在一起，举行一场宴会。

    蝙蝠侠炸开了枪毙，在烟雾中，他发出了警告和通牒：“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已经吃饱喝足，你们已经吞吃了哥谭市的财富和它的精神，你们的盛宴就要告终了。”

    “从这一刻起——你们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

    蛀虫们恐惧而且愤怒，他们把追击蝙蝠侠的任务扔给了詹姆斯·戈登。

    戈登副队长全力以赴的对这个私自执法者进行追捕，但是连蝙蝠侠的影子都没抓着，反而是，一夜复一夜，这个黑暗骑士都在恐吓着哥谭最有权势的人。

    然而，命运终究会让这两个亦敌亦友的人相遇。

    蝙蝠侠为了救下一个差点被卡车撞飞的流浪汉，暴露在了詹姆斯·戈登面前。

    戈登虽然在撞击中受伤，但他还是坚持对蝙蝠侠进行追击，随后而来的警察对着蝙蝠侠开枪，并且再度击中了他。

    蝙蝠侠拖着受伤的大腿，逃进了一栋楼房，他准备赶在警察们的支援到来之前，抵达楼顶，他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但是，哥谭警察局的局长却派出了直升飞机，朝着蝙蝠侠藏身的大楼丢下了破坏弹，仅仅是为了对付这个让那些蛀虫们头痛的男人。

    爆炸之后，整栋大楼陷入了火海。

    第二章结束，珍妮佛似乎已经适应了弗兰克·米勒的新风格，她认识到，只有那些风格明显和色彩浓烈的画面，才能与这个故事如此契合，只有那些不断出现的心理描写，才能更深入的抵达角色人物的内心。

    渐渐的，她更加关注漫画所承载的内容本身。

    换而言之，她已经被这本漫画深深吸引住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继续往下看去。

    第三章名为黑色黎明。

    “他们把他逼入绝境，他们以众欺寡，他们困住了他……他们惹上麻烦了……”

    蝙蝠侠成功的避开了爆炸，虽然他无法救出大楼里面的那几个流浪汉。

    但是，破坏弹一枚接着一枚的扔下，第五声爆炸声响起之后，这栋大楼几乎变成了废墟。

    全副武装的警察们开始进入其中搜寻，哪怕是尸体，他们也要亲眼见到蝙蝠侠确切的死亡的信息。

    因为他们害怕了，因为蝙蝠侠与哥谭市的每一个犯罪分子为敌，包括那些**的官员。

    然而，爆炸并没有对蝙蝠侠造成伤害，他躲在暗处，用一块白布包扎好大腿上的枪伤。

    “我把事情全搞糟了，让事态完全失控。”

    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这是他成为真正的蝙蝠侠的前兆。

    “敌人逼近了，毫不容情，不可阻挡……”

    他合理的利用自己的道具，利用自己的格斗技术，利用自己的大脑，利用地形，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

    他解决掉了足足三个小分队的全副武装的警察，最后，他举着一名已经毫无战斗力的警察，重重的把他朝墙上砸去。

    这个可怜的家伙破墙而出。

    人们先是惊叫、怒吼，继而却欢呼了起来，这一刻，人们把蝙蝠侠当成了英雄。

    不过，欢呼声很快消散，再次被惊呼声替代。

    夜空中，一大群什么东西遮天蔽月的飞了过来，很快，它们近了，冲向所有的警察和围观的人们。

    那是一大群蝙蝠。

    真正的蝙蝠。

    这是蝙蝠侠之前用超神波信号音召集过来的帮手，在警察们进行搜寻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自己的退路。

    蝙蝠侠夺走了一辆摩托车，然后在蝙蝠群的掩护之下，鬼魅般的离开了。

    而警察们足足追了十二个街区，当蝙蝠组成的乌云散去之时，他们发现那就是他们追逐的一切。

    蝙蝠侠早就不知去向。

    这次围剿，以警察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不过，机智的詹姆斯·戈登已经怀疑上了布鲁斯·韦恩，他决定去调查他，但是，在他做着这一切的同时，他也陷入了巨大的自责，因为他背叛了自己怀孕的妻子，与自己的下属搞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在第一章被布鲁斯·韦恩轻松击倒的那个短发妓·女赛琳娜，穿上了像猫一样的制服。

    她决定改行，她变成了热衷于冒险的大盗。

    她是猫女。

    这些细节，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让更多人的命运在黑暗都市中继续沉沦，或者战斗下去。

    第三章至此结束。

    珍妮佛悬着的心放松下来，作为一个并不算十分了解超级英雄漫画的读者，她暂时还不知道这本漫画的意义何在，但是，张弛有度的剧情还是让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漫画之中，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结局。

    第四章名为患难之交。

    看名字就知道，那些人性还没有完全被黑暗吞噬，还有闪光点的人们即将走在一起，携手对付罪恶。

    “他准备清理一个喜好污秽的城市。他不能孤军奋战。”

    时间已经推移至九月。

    詹姆斯·戈登逮捕了哥谭市的大毒枭杰弗逊·斯凯福斯，但是在官匪勾结的城市，警察局局长和弗拉斯等部分警察也参与了这个庞大的毒品网络。

    于是，这名臭名昭著的毒枭很快被保释出来。

    而且，更糟糕的是，关键的证人准备出庭作伪证。

    詹姆斯·戈登的依靠自身和法律的手段在此时已经毫无用处，他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蝙蝠侠出马了。

    这时候的他，已经逐渐成长了起来，他越来越向日后的侦察专家、恐吓大师、审讯大师以及暴力却不杀人的执法者靠拢。

    这是蝙蝠侠的第一年，为他今后的一切奠定了基础。

    蝙蝠侠先是找到了那名证人，用上了在日后闻名于世的恐吓技术：“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子弹不会伤害我，什么都不能伤害我，但我懂得痛苦，我了解疼痛——有时候我会让别人也尝尝，让像你这样的人也尝尝。”

    没有人能够在蝙蝠侠的精神攻击之下保持镇定，这名证人很快坦白并认罪。

    参与毒品交易的弗拉斯被拱了出来。

    但是，那些背后的更大的人物开始动手脚了，虽然他们拿蝙蝠侠毫无办法，但是他们可以对付詹姆斯·戈登。

    他们用戈登出轨的照片来威胁他，不过戈登充满自责的解决好了这一问题。

    于是，他们用紧急出警这样的理由把詹姆斯·戈登从他的公寓中骗出，然后派人抢走了他们刚刚出生的孩子。

    虽然詹姆斯·戈登及时的发现了问题，但是孩子还是被抓进汽车，带走了。

    这时候，一辆摩托车启动了。

    情急之下，詹姆斯·戈登扣动了手枪扳机，带着头盔的人跌倒在地上。詹姆斯·戈登抢过摩托车，追了出去。

    “别动，我会杀了你。”詹姆斯·戈登的妻子芭芭拉拿着枪，对着跌倒在地的人。

    那个男人取下头盔，是布鲁斯·韦恩。

    “戈登太太，你必须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的儿子死去的。”

    芭芭拉没有开枪。

    布鲁斯·韦恩抢过路边一名邮递员的自行车，开始追击。

    另一方面，詹姆斯·戈登用手枪击中了轿车的轮胎，车子撞到大桥的栏杆上，停了下来。

    抱着婴儿的那个男人拿着刀子从车上冲了下来，和詹姆斯·戈登搏斗在一起。

    詹姆斯·戈登被压在栏杆上，然后他的儿子从桥上掉了下去，紧接着，他抓住那个男人也一起从桥上坠落。

    “不！”

    詹姆斯·戈登大叫起来。

    这时候，另外一个人影也从桥上跳了下来，他抓了婴儿。

    孩子安然无恙，但是被吓住了，大哭了起来。

    詹姆斯·戈登的眼镜虽然掉在了地上，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让他看清楚了这个男人模样，是刚刚被他开枪打中的那个男人，是他最为怀疑是蝙蝠侠的那个人，是布鲁斯·韦恩。

    “你的衣服下面一定穿了某种护甲。”詹姆斯·戈登为刚刚自己的开的那一枪感到十分抱歉。

    “是的。”

    詹姆斯·戈登抱着自己的孩子，说道：“你知道的，我没了眼镜，就像是瞎子一样……警车来了，你最好离开。”

    这两个同时抵达哥谭市的人，终于在这个时候真正的相遇，并且成为了那种共同御敌的患难之交，就像提前写好的命运一样。

    故事最后，弗拉斯供出了警察局局长，他不得不辞职，并且将面临法律的惩罚。

    而詹姆斯·戈登则晋升为队长。

    最后的几个分镜，戈登队长叼着烟斗，来到屋顶，他看着这座城市，这座他即将一直抗争、奋斗的城市。

    “刚刚发生了一起真正的恐慌事件，有人威胁要对哥谭水库投毒。”

    “他自称小丑。”

    “我有一个朋友要来，他也许能帮上忙。”

    “他随时会来到这里。”

    故事至此结束，珍妮佛怅然若失的合上漫画。

    这是她有生以来完整看完的一本漫画，但是她觉得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漫画了。

    这是真正的经典，哪怕是她这样的漫画菜鸟，她也能够感觉到，这本现实的、残酷的、沉重的、压抑的漫画，可能会成为一种新的漫画形式的标杆。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威廉宁愿多上整整一周的夜班，也要让她帮忙买到这本漫画。

    这种超越一般漫画的魅力，几乎无人可以抵挡。

    珍妮佛相信，会有更多的人与她一样，有着与她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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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忘了说，上一章的自序基本上是以美漫大神Multivac的译序和现实世界《蝙蝠侠：第一年》的作者弗兰克·米勒的自序为蓝本，再加了一些自己对蝙蝠侠的认识和理解，在这里特此说明。另外，《蝙蝠侠：第一年》的确是经典中的经典，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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