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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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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提着木桶,右手将戒刀扛在肩上,小九横刀立马站在巷子中间,任由雪花缓缓落在肩头。

    “你们两个先走,在前面酒肆等我。”小九头也不回,道。

    影堂人多势众,游侠儿显然不放心稚气未脱的小九,问道:“莫逞强,我跑的快,我殿后。”

    “好啊,你来。”

    小九立马横刀的气势顿泄。

    游侠儿略显错愕,俄而干笑几声,道:“你真打不过?那还不跑!”说罢,拉着女子又跑远几步。

    头陀不是虚与委蛇之辈,身份被小九拆穿也不辩护,见游侠儿要走,与行者一拥而上,几把戒刀当头朝小九砍下来。

    小九后退一步,出刀如电,气势如虹,雪花裹卷着刀气,猛地向行者劈去。

    “锵!”

    金铁交鸣声中,小九将当头的戒刀劈掉,趁前面行者前冲趋势未止,身子又迅速拉近,戒刀破风抡起。

    “啪!”

    小九横着刀背敲在冲在最前面的行者胸口,将他整个身子拍飞,跌落在身后涌过来的兄弟怀里。

    稍微阻挡了影堂行者的追击后,小九又迅速退了回来。

    “走!”

    小九转过身子,对游侠儿说。

    “小心!”

    游侠儿提醒,却见小九低头,躲过头陀手中戒刀的偷袭,迅速转身,夺过来的戒刀也随风圆转,刀锋破风,呼啸而过,一刀砍在了头陀手中的戒刀上。

    “当啷!”

    又是一阵金铁交鸣声,头陀手中戒刀断为两截,削去的半截掠过一行者,扎在土墙上。那行者额头上缓缓流出一道血迹,只差尺许,他的天灵盖就要被掀开了。

    小九后跃几步,戒备的盯着行者等人,道:“泉水沾血虽不好,但若再逼我,莫怪九爷不客气了。”他也是好斗之人,不出手伤人也是怕耽误了师娘用药。

    “走”

    小九让游侠儿俩人缓缓向巷口退去。

    头陀将手中半截刀丢向小九,怒道:“将他们拦下!”他心中有计较,在巷口人数优势虽施展不开,但这小子显然住在附近,若出了巷口,再有强援,想把他们三个留下可就不容易了。

    “咻咻”

    小九将断刀避过,又听一阵暗器破空声,忙凝神打落。游侠儿也转过身来,将女子护在身后,挥着衣袖打落几枚飞镖。

    暗器成功将防备的三人逼停后,行者再次涌了上来。这次,他们配合有了章法,再不是先前仓促动手的乌合之众了。

    他们有袭击下盘的,有横劈胸膛的,也有斜砍肩膀的,更甚者,暗器已经先一步飞了过来,以防小九趁机跑路。

    杀心一起,头脑即热,小九将手中水桶朝天空一丢,身子踩在墙壁上,顺势高高跃起,出刀,将水桶劈开,漫天水珠顿时洒了出来,稍微阻挡了行者的视线,也让他们的劈砍落了空。

    身子再落下时,小九一刀砍在一行者脖颈上,鲜血迸射而出,染红了漫天与铺满整个深巷青石板的雪花,如宣纸上的红梅,在落下时渲染开来。

    江湖客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见血丝毫不惧,反而愈加疯狂起来。

    见小九压力陡增,游侠儿将飞镖打落,对女子道:“你去前面酒肆等我,我去帮他。”

    那青衣女子应了,被游侠儿护着,快速向巷口跑去。

    “别让她跑了。”

    头陀大喝一声,他们追杀的目标是那青衣女子。

    头陀一刀砍向小九,势大力沉。腾不开手的小九只能闪开身子,放他过去。

    但其它行者想浑水摸鱼时,却被他一刀砍翻。

    小九初入江湖,满腔热血上涌,凭一把戒刀,时而踏着墙壁高高跃起,时而落回地面,侧踢下盘,兔起鹘落,行如鬼魅,手起刀落,招招是猛劈猛砍的狠厉招式。

    飞雪满天,寒风呼号,血溅三尺,染红了深巷,沾湿了衣襟,很快便成了冰渣。

    小九身上也有伤口,虽都不及要害,但在行者不怕死的前赴后继下,他的体力慢慢有些不支。

    头陀绕过小九后,被游侠儿拦了下来,奈何游侠儿不是头陀的对手,只靠轻功与身上的几道伤口,才勉强维持了一个平局,现在也是在气喘吁吁了。

    一刀将行者逼退一步,小九蹬墙一跃,猛然转身,一刀劈向头陀。

    头陀耳后闻风,急忙一个懒驴打滚,躲过这一刀,抬头见小九越过自己,拉着游侠儿向巷口跑去。

    “追!”

    头陀站起来随手扔出一记飞镖,暗器招呼的同时与同伴紧紧追了上去。

    小九与游侠儿一番战斗下来,早已精疲力竭,在逃命时自然难以兼顾后面的飞镖。在快到巷口时,小九终究还是没躲过,腿上中了一飞镖,身子趔趄,顿时要倒下去。

    幸好游侠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小九,见后面敌人越来越近,咬牙一声大喝,腿上的功夫再次彰显出来,一跃两丈远,跑到巷口闪了出去。

    头陀等人脚步不慢,很快也出了巷口,见到街上的人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得手后的喜悦。

    小九与游侠儿站住了身子,脸上逃脱后的喜色却是落了下去。

    一书生,一袭长衣,一把长剑,打着一把油纸伞,为惊恐不安的青衣女子遮住落雪,与她静静的站在街中央,任由来往行人与他擦肩而过,雪花落在他油纸伞未能遮住的肩头。

    书生面目敦厚,双眼有神,温文尔雅,举止彬彬有礼,缓缓点头,道:“田某任务在身,不能自己,得罪之处,还望包涵。”说罢,轻轻地挥了挥手手。

    有人质在书生手中,自己受了伤,小九自然再无反抗的意思,任由头陀走上前来夺去手中的戒刀。

    就在这时,风云突变!

    剑光一闪,书生蓦地出剑,斜指前方,刺破雪幕。

    剑就挂在书生腰上,入鞘,右手背在身后,谁也没看见那把剑是如何出鞘的。

    但还是晚了一步,一把手术刀般大小的刀一刀扎在头陀的腿上,

    “啊。”

    猝不及防的头陀,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惊恐的盯着腿上的那把刀,伤口部位与小九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那把刀没至刀柄。

    举止优雅的将剑回鞘,书生扫了一眼头陀腿上的刀,脸上绽放了浓郁的微笑,道:“圣手巧屠,凤栖梧?”

    灰衣人,小九师父凤栖梧走出了酒肆,打量书生半晌,道:“书呆子,田丰?”

    “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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