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今天还想睡得很晚。”

    “我陪你。”李牧说。

    “谢谢你，笨蛋，对我一直这么好。”

    “不客气，谁让你是我的女人。”李牧耸肩。

    “FF，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今天的夜晚好亮。”

    “确实如此。”李牧走到窗前。

    透过斑驳的窗，城市的夜景一眼入目，五颜六色的光，来来往往的车，还有闪动的人影。

    夜晚是年轻男女们的迷幻森林，他们流连于其中，释放身上的青春与活力，或是沉湎于酒精和喧嚣。

    王耀此刻或许在某个夜店，与身材姣好的女人跳跳舞、揩揩油，享受混乱的灯光和激情的电子乐。

    “笨蛋，后天晚上，我们去夜店怎么样？”

    “好。”

    “FF，一定要保护我。”

    “穿得多一点，千万不要太露。”

    “为什么？”

    “因为世界很危险，人类中也包含一部分原始人。”

    “FF，

    难道是你？”

    “怎么会？”

    “切，明明就是，好吧，穿多一点，到时候就不会有人知道，好激动，那里是不是很有趣？”

    “还好，只是喝酒、跳舞。”李牧耸肩。

    对于正常人类来说，夜店非常刺激，从音乐到灯光，无不让他们从秩序中陷入混沌。世界本就是从混沌开始，模糊和荒谬让他们回归本身。

    无聊的秩序被打破，带来的特殊刺激，会让他们不停流连，大部分人寻求的不是身体的交叠，而是秩序的打破。

    “想和你一起跳舞，想和你一起喝酒。”

    “一定要抓紧我的手，那地方会很乱。”李牧说。

    “FF，知道了。”

    时间过得很快。

    他们聊起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比如明星之间的绯闻，或是社会上的一些问题。

    “你觉得他们这样可以？”

    “无所谓，反正和我无关。”李牧说。

    谁和谁谈恋爱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既不是他的朋友，更不是他的亲戚，没必要操那份心。

    “就不感兴趣？FF，是明星啊。”

    “没有。”

    “切，还真奇怪，很多人不是都会对新闻很有兴趣。”

    “偶尔看看还好。”

    “FF，其实我想学很多国家的语言。”

    “为了旅游？”

    “那倒不是，想和很多人交流，为了世界的和平，FF。”

    “世界和平？”

    “有时候这么想，人们总是对他人有偏见，明明见都没见过，没来由的恨，没来由的爱，也不知是为什么？”

    “因为是人。”

    “人都这样吗？”

    “大部分人是盲目的，我们不也是？当所有人说某件事情是对的时候，不敢反驳，只会沉默。”李牧笑。

    “好像是这样，但这是为什么？”

    “因为害怕未知，更害怕与别人不同。”李牧看向夜空。

    黑云尽散，繁星如海。

    “知道自己正确，也会如此？”

    “当然，知道自己几十年后会死掉，连一句猫屎一样的屁话都不敢说，这就是人类。”

    “FF，那你不是人类？”

    “嗯，外星人。”

    “外星人，我想睡觉，给我讲故事。”

    “好，外星女人。”

    “FF，我刚才看到双鱼座。”

    “是吗？”

    “对，SkyView_free，用这个看到天上的星座。”

    “嗯，我现在下。”李牧说。

    一会。

    “喂，看到没有，火星。”

    “看到了，这个还挺不错。”李牧透过手机看夜空。

    “笨蛋，快去拿书。”

    “嗯。”李牧走到书架前，勾出一本书。

    他打开唱机，放上爵士唱片，轻薄之乐流淌，摇摆出随性的音符。

    “书名呢？”

    “《请你安静些，好吗？》”

    “FF，想让我安静？”

    “书名，短篇小说集。”

    “好吧，里面都有哪些短篇？”

    “很多，有一些稍微有点少儿不宜，但我们不是少儿。”

    “FF，那当然，开一些那种玩笑，我也无所谓，听说很多人都会讲黄色笑话。”

    “确实很多。”

    “你呢？”

    “只听过一两个。”

    “快点念给我听。”

    “好。”李牧开始念。

    音乐和夜色下，故事慢慢构筑在她的脑海中，将她拉入混沌的梦境。

    呼，呼。

    她的呼吸渐沉。

    “晚安。”李牧低声。

    走入卧室，他陷入梦境。

    还是原先的那座城堡，此刻的他来到城堡中的一间房内，白纱笼罩的床上出现一个娇小的人影。

    她侧躺在床上，面上笼一层白纱，面目模糊，只有眼瞳明亮无比，像是一颗明亮的星辰。

    他走向她。

    嗡。

    奇特的鸣音浮起，所有的一切陷入黑暗。

    滴答，滴答。

    声音细小而清脆。

    他睁开眼，已是早晨。

    雨珠拍打窗户，城市沐浴在雨中。

    嗡嗡。

    “早安，亲爱的。”

    还有一张照片，白色的背心包裹微微隆起的胸，小小的沟壑，透出未知的性感，像是沙漠中的绿洲。

    “很性感。”

    “当然，FF，因为是我，其实还可以更性感，不过那种东西不能随便照。”一张狮子熊害羞的表情。

    “直接给我看。”

    “变态，才不要，对了，今天我要看演唱会。”

    “说了好几遍。”

    “FF，知道，是和Y一起去。”

    “嗯。”

    “Y说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饭。”

    “一起？”

    “对啊，我们是朋友，她说，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去KTV唱歌，打保龄球什么的。”

    “是吗？”

    “当然，她是一个很豪爽的女人。”

    “嗯。”

    “那我邀请你们。”

    嗡嗡。

    一个kakaotalk房邀请浮起。

    李牧点进去。

    “明天下午我们一起玩，怎么样？”是Y。

    “好。”李牧说。

    “FF，我们三个一起，应该很有趣。”

    “听说你唱歌不错，而且叫狮子熊？”

    “可能。”李牧说。

    “狮子熊，哈哈，好像很有意思。”

    “还好。”

    “我们要去看演唱会，你要不要一起？”

    “FF，他有事，不能去。”K说。

    “好吧，那明天见。”

    “笨蛋，快去上课，明天下午我们一起玩。”

    “好。”李牧点头。

    今天有课。

    李牧开始做早晨的准备。

    心中想着K的事情，为什么他不能去演唱会？

    难道是某个男人的演唱会？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可能想多了。”李牧吃完饭，来到楼下。

    街上人颇多，人们都打着伞。

    走进拥挤的地铁站，搭上地铁。

    地铁震动，他躲在角落，拿出书学习。

    嗡嗡。

    “FF，在干嘛？我刚吃完饭。”

    “上学。”

    “雨好像停了，FFF。”

    “早知道不带雨伞。”

    “亲爱的。”

    “怎么？”

    “加油，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

    “好，你也加油看演唱会。”

    “嗯，其实是女人的演唱会，FF，所以不要担心。”

    “好。”

    “而且是和Y一起去，相信我。”

    “肯定相信。”

    “那就好，啵。”一个视频发来，上面是她飞吻的影像，虽然只有鼻子以下的部分，但也可爱无比。

    “很可爱。”

    “当然，因为是我。”

    “到站了。”李牧走下地铁。

    “路上小心，千万不要被车撞死，不然我会伤心死的。”

    “变成植物人怎么办？”

    “那就吃了你。”

    “好残忍的外星女人。”

    “FF，就像汉尼拔。”

    “好吧，女汉尼拔。”

    “笨蛋，不说了，我要忙，到时候再说。”

    “好。”

    李牧看向天空，雨停，天空露出蔚蓝之色。

    因为下过雨，空气格外清新，明天可能是晴天。

    来到学校。

    这里依旧很拥挤，学生们来来往往。

    走进教室。

    学生们来了不少，金高恩正在吃从超市买的便当，里面有炒辣白菜和章鱼香肠，闻起来很香。

    “早。”金高恩抬头。

    “早。”李牧坐到她身旁。

    “辣白菜很酸。”金高恩夹起一块辣白菜吃下去。

    “对。”李牧拿出教材，把手机夹在中央。

    教授来到。

    正式上课。

    李牧认真听课，一边思索放假的事情。

    过几天就是暑假。

    时间须臾流逝。

    不觉下课。

    李牧和王耀约好一起去看电影。

    “在这。”王耀在门口挥手。

    “嗯。”李牧走向他。

    两个男人看电影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在想什么？”王耀看他。

    “很多事情。”李牧仰望天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两个月，他和K之间的相遇实在很奇妙，只是不知道这种相遇是不是真实。

    “说说看，或许能帮你，你知道我的泡妞技术很厉害。”王耀摸摸下巴。

    “哦。”李牧转头。

    “靠，难道不相信？你也不看看我恋爱的次数。”

    “数量和质量不能成正比。”

    “你妹，总比你强。”

    “猿人能够和人类相提并论？”李牧半眯眼睛。

    “靠，嘴上抹了毒？”

    他们走进CGV的电梯，有许多情侣。

    今天是周日，来看电影的人非常多。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李牧说。

    “问吧，让我这个大情圣告诉你。”

    “哪个夜店比较安静。”

    “……都很吵，夜店就是那种地方，除非去酒吧。”王耀翻白眼。

    “原来如此。”李牧点点头。

    “你要和那个小妞去夜店？”

    “是可爱的K。”

    “……你已经走火入魔，无药可救。”

    嗡嗡。

    “你好。”是贝多芬。

    “你好。”李牧回复。

    也不知道贝多芬为什么会找他。

    “你喜欢马？”

    “还好。”

    “我喜欢。”

    “是吗？”

    “对，哈哈。”

    “……”李牧无语。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笑。

    “再见，我要忙。”

    “好。”

    “小子，谁啊？”王耀凑过来。

    “一个女人。”

    “那个？”

    “不是，另外一个，是她的妹妹。”

    “竟然还有妹妹，嘿嘿，能不能介绍给我。”

    “不能。”

    “靠，重色轻友。”

    “什么时候？”

    “最近，你这小子完全被迷惑了，这个世界骗子很多，你要小心一点。”王耀语重心长。

    “没关系。”

    “没关系个屁，喂，说真的，两个月不能看脸，简直奇葩。”

    “她有她的理由。”

    “喂，她是不是长得很丑。”

    “很漂亮。”

    “你见过？”

    “五官大致看到，何况再丑的女人也丑不过你。”

    “老子是男的，明明很帅，我可是一名都市雅痞。”王耀摸摸衬衣袖口，上面绣着玫瑰花图案。

    “只能看到痞。”李牧翻白眼。

    “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你这样的白痴。”

    “比你聪明。”

    “聪明人还谈这种恋爱，这是找死，你这个脾气，到时候要是被抛弃，怎么办？”

    “把我当什么了？”

    “程序混乱的机器人。”王耀说。

    电梯到达。

    李牧去买电影票，王耀去买爆米花和可乐。

    两人走进电影院，里面亮着灯，电影还没有正式开始。

    他们找到位置坐下。

    “没想到和一个男人来看电影。”王耀捂着头。

    “那就去找女人。”

    “最近在节制，感觉脑袋有点疼。”王耀揉揉额头。

    “原来如此。”

    “没办法，身体重要。”

    嗡嗡。

    “FF，笨蛋，在干嘛？”

    “和男性人类一起看电影。”

    “FF，真的？那就好。”

    “还好。”

    “喜欢什么衣服？牛仔衬衣喜欢？”

    “还可以。”

    “FF，那就好。”

    “干嘛？”

    “明天约会的时候穿。”

    “好吧。”

    “Y个子比我高，你是不是喜欢个子高的女生？”

    “无所谓。”

    “真的？”

    “当然。”

    “那就好，亲爱的。”

    “嗯。”

    两人继续聊天。

    王耀边吃爆米花，边看电影。

    时间飞逝。

    李牧和王耀看完电影，吃了点饭，就此分别。

    周日的城市比以往更加喧嚣，他走在街道上，听到马路上传来的轰鸣之音，看到红绿灯不停转换的情景。

    人来人往，他于人潮中独行。

    世界明明如此吵闹，他却感觉到一种寂静。

    嗡嗡。

    “FF，想你了。”

    “我也是。”

    “我的男人，在干嘛？”

    “正在走路。”

    “FF，ＵU看书（uuａnhuｃom)夏天的夜来得好慢，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地理书上有。”

    “……哼，不懂风情的笨蛋。”

    “是为了多看清你的脸。“

    “FF，这还差不多，明天要不要也穿牛仔衬衣？”

    “和你配成一对？”

    “嗯，因为你是我的男人。”

    “好。”

    “喂。”

    “怎么？”

    “FF，就是想这么叫你，最近好像会一直下雨。”

    “rain？”

    “对，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