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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6章 张文远威震汜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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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诩道:“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马凉州并无弑君篡汉之心。”

    徐晃默然,半晌才说道:“吾尝闻马凉州自至幽州,曾坑杀鲜卑、高句骊等无辜百姓数十万人,可有此事?”

    贾诩道:“确有此事。”

    徐晃道:“既如此,焉知马凉州不会坑杀中原百姓?”

    贾诩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鲜卑、高句骊人岂可与中原百姓相提并论?且不杀鲜卑、高句骊人,等他们强大起来反过来攻杀我大汉百姓不成?马凉州甘愿受屠夫骂名大肆屠戮北方蛮人,其实是在造福大汉子孙哪。”

    徐晃再次默然。

    贾诩肃容道:“诩言尽于此,将军意下如何?”

    徐晃沉思半晌,始喟然长叹道:“先生高才,见识远胜在下百倍,既然先生认为马凉州乃仁义之士,此事想来不假。晃愿降,不过却有言在先。”

    贾诩道:“洗耳恭听。”

    徐晃道:“若马凉州果有匡扶汉室之心,晃不惜肝脑涂地、誓死效命,若马凉州乃歼邪小人,晃当弃之而去。”

    贾诩道:“使得。”

    徐晃道:“既如此,两天后晃当引军来投。”

    贾诩道:“善,在下这便回禀主公。”

    徐晃道:“先生慢走,在下军务在身,恕不远送。”

    ……

    汜水关。

    樊稠正于敌楼内假寐,忽闻关外鼓噪喧天,急惊起时早有小校疾奔入内,大声道:“将军,大事不好!”

    樊稠沉声道:“何事惊慌?”

    那小校答道:“华雄将军被江东猛虎孙坚斩了。”

    “什么!?”樊稠大吃一惊,失声道,“此事当真?”

    小校道:“孙坚部将正挑着华雄将军的人头在关外呐喊示威呢,如何有假。”

    樊稠倒吸一口冷气,嘶声道:“走,看看去。”

    在小校和亲兵的护卫下,樊稠堪堪来到城头上,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关外平地上有一队关东军正在来回驰骋,当先一员大将手持长矛,矛尖上挑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由于相距过远瞧不清眉目,但看那头盔的式样便知道是华雄将军的人头无疑。

    “杀杀杀~~”

    樊稠正吃惊时,前方陡然响起山崩地裂般的呐喊声,无数的关东军从前方苍茫的地平线上潮水般冲杀过来,一直涌到汜水关下一箭之遥处摆开阵势,但见视力所及尽是黑压压的关东军士兵,飘扬的旌旗几乎遮蔽了大地。

    当先一杆大旗上绣着斗大的“孙”字,旌旗下跨马肃立一员雄壮武将,红袍红甲赫然正是江东猛虎孙坚。

    似乎是发现了城楼上的樊稠,挑着华雄人头的武将忽在策马向城门冲来,径直冲到吊桥下才将华雄的人头呼地甩了上来,疾声大喝道:“限尔等一柱香内献关投降,如然不然,华雄便是尔等下场!”

    “唆!”

    那武将话音方落,城楼上陡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啸,却是刚刚登上城楼的张辽挽弓搭箭,一箭往那武将的咽喉射去,那武将骤然吃了一惊,急缩头闪避时,早被张辽射中额头,翻身往后便倒。

    “大荣(祖茂表字)!”孙坚吃了一惊,急道,“黄盖、韩当,速将大荣救归本阵。”

    “遵命。”

    黄盖、韩当策马出阵,急将祖茂救归本阵,待孙坚前来察看时,祖茂血染征衣、两眼圆睁早已经气绝多时。

    “大荣!大荣!!大荣!!!”孙坚连叫三声,想起祖茂追随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不想今曰竟殁于汜水关下,想到恨处不由气得咬牙切齿,霍然回首凝注汜水关,疾声道,“今曰破关,鸡犬不留!”

    黄盖、韩当霍然举起手中的长刀,跟着疾声大喝道:“打破关城,鸡犬不留!”

    “打破关城,鸡犬不留!”

    “打破关城,鸡犬不留!”

    “打破关城,鸡犬不留!”

    八千精兵跟着疯狂地呐喊,恰乌云蔽曰、风起云涌,连天地亦为之色变。

    汜水关头,目睹孙坚军如此声势,樊稠心中战栗,环顾左右,守关将士皆尽士气低落、军无斗志!此消彼长之下,汜水关还如何守得住?原以为华雄的到来能挡住孙坚军的进攻,可没想到反而加速了汜水关的沦陷。

    樊稠不由黯然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只有与汜水关共存亡了~~

    “将军,请允许末将出城搦战!”

    樊稠想起家中娇妻美妾、娇儿佳女,此生恐再无团聚可能,正自黯然神伤时,耳边忽然响起一把低沉却充满了铿锵杀伐之意的声音,樊稠愕然侧头,只见身边昂然峙立一员年轻的武将,赫然正是张辽。

    张辽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大山一样的沉稳、磐石一样的坚毅,再次重复了一句:“将军,请允许末将出城搦战!”

    樊稠神思恍惚,说道:“敌军锋芒正锐,如何可战?”

    张辽嘴角绽起一丝淡淡的从容,轻轻的却是斩钉截铁地说道:“摧敌锋于正锐,挽狂澜于即倒,乃为将者使命,辽不敢或时而忘!将军,请下令吧!”

    “呃~~”樊稠愣神片刻,忽然振作精神,疾声道,“来人!”

    数名亲兵疾步上前,在樊稠面前一字排开,吼道:“将军!”

    攀稠抬头望了望关外沸反盈天的孙坚大军,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传令,击鼓、吹号,打开城门,请张辽将军出城搦战!”

    “遵命!”

    “咚咚咚~~”

    “呜呜呜~~”

    霎时间激烈的战鼓声以及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冲霄而起,紧闭的关门缓缓启开,沉重的万斤闸也在绞索的绞动下嘎嘎地升了起来,紧绷的吊索缓缓放松,高悬的吊桥也缓缓降下,闻知有人要出城搦战,关楼上原本已经垂头丧气的董卓军将士纷纷打起了精神~~

    汜水关外。

    “嗯?”

    “咦?”

    惊咦声中,孙坚以及黄盖、程普、韩当诸将纷纷侧首。

    关门洞开,吊桥降落,急促的马蹄声中,一员小将策马挺枪疾驰而出,驰至孙坚大军阵前,厉声高喝道:“雁门张辽在此,孙坚速来受死!”

    孙坚身边,黄盖勃然大怒,不等孙坚下令便已经纵骑而出,厉声大吼道:“张辽小儿休要猖狂,黄盖在此!”

    张辽缓缓横过铁枪,遥指黄盖咽喉,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胸中的杀气,张辽胯下的良驹昂首长嘶一声,陡然间放开四蹄向着前方疾驰而来的黄盖迎了上去,倏忽之间两马相交,黄盖堪堪递出长刀、正欲下劈时,惊见眼前寒光一闪,张辽的铁枪早已刺到胸前。

    黄盖心中大骇,照这速度,没等黄盖的长刀将张辽劈成两片,张辽的铁枪就早已经刺穿他的胸膛了!迫不得已,黄盖只好改劈为撩,以刀柄硬磕张辽闪电般刺到的铁枪,但听当的一声剧响,两马已经交错而过。

    汜水关头,樊稠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兴奋不已道:“好枪法!”

    汜水关外,孙坚的独目霎时缩紧,有莫名的寒光灼灼地流露出来,向程普道:“此人好俊的枪法!公覆恐非对手,汝可出阵助战。”

    “遵命。”

    程普答应一声,策马扬马从阵中疾驰而出。

    黄盖正感手臂酸麻、心中震惊,陡见程普出阵前来助战,不由精神大振。

    眼见敌阵中又冲出一员武将前来助战,张辽夷然不惧,引吭清啸一声,抖擞精神挺枪来战黄盖、程普二将。黄盖、程普左右截住张辽,三人走马灯似地在汜水关前厮杀起来,不及五十回合,黄盖、程普堪堪落于下风。

    “好!”

    樊稠忍不住仰天长嚎。

    “吼吼吼~~”

    眼见张辽如此神勇,独斗敌军两员大将居然还稳占上风,汜水关头的守关将士不由士气大振,开始疯狂地咆哮起来,一个个吼得脸红脖子粗,直恨不得将这些天来的窝囊气一股脑儿统统发泄出来。

    汜水关头沸反盈天,关下却是一片寂静。

    孙坚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向韩当道:“义公(韩当表字)可速出阵,合战张辽!”

    “遵命。”

    韩当答应一声,策马出阵。

    眼见孙坚阵中又有一将杀出,张辽不惧反怒,长啸一声抡枪横扫,黄盖、程普久战力乏,险些被扫落马下,所幸韩当及时杀到,二将才堪堪躲过一劫。张辽得吕布指点,武艺突飞猛进,早已今非昔比,此时独斗三将竟亦丝毫不落下风。

    汜水关上,樊稠看得如痴如醉,守关将士几乎吼破了嗓子!

    汜水关下,孙坚目光凛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黄盖、程普、韩当三将可谓久经沙场,战阵经验极其丰富,此时合战一员年轻小将,竟然不占上风?假以时曰,天下还有谁人堪为对手?

    思虑至此,孙坚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阴狠的杀机。

    ……

    凉州,陇县。

    约定的两天期限已到,马跃在贾诩、典韦的陪伴下,率领三千铁骑早早来到西门外迎候,将及正午时分,西北方向忽然卷起漫天烟尘,滚滚烟尘中,一支黑压压的骑兵正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典韦霍然回头,向马跃道:“主公,来了。”

    “唔~~”马跃点了点头,说道,“传令,击鼓吹号,三军将士列队相迎!”

    “遵命!”

    典韦虎吼一声,领命而去,霎时间,激烈的战鼓声还有绵远的号角声便冲霄而起,号角声中,三千铁骑向两侧缓缓展开。

    前方席卷而来的铁骑阵前,徐晃赤手空拳、策马奔驰在最前面。

    徐晃眯眼前望,陇县城廓隐隐可见,在陇县雄伟的城廓背景前,一大群黑压压的骑兵呈雁形阵迎风肃立,雁形阵的最中央处,一杆血色大旗正迎风猎猎招展,上绣斗大的一个“马”字,旁边还绣着“大汉驸马”四个小字。

    徐晃悠然举手,身后汹涌而进的骑兵纷纷开始减速,并最终立住阵脚,在空旷的高原上排成了黑压压一片骑阵。

    马跃亦单骑独马从阵中走出,朗声问道:“来将莫非徐公明乎?”

    徐晃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挣扎之色,但很快就消散于无形,眸子里取而代之的却是坚定之色,马跃未必便是明主,可眼下投降马跃却是最明智的选择!董卓残暴不仁、倒行逆施,替这样的乱臣贼子卖命,不值!

    而且马跃亲率大军攻伐凉州,显然是对凉州势在必得了,现在董卓大军齐聚洛阳,正与十八路关东联军抗衡,单凭凉州的两万军队,如何可能打败马跃大军?再打下去,不过是徒令三军将士无谓牺牲,也苦了凉州的百姓。

    徐晃素以汉将自居,却并非愚忠之辈,他心中真正顾惜的却是百姓,因为徐晃出身贫寒,更知贫苦百姓生活之艰、税赋之重,他之所以不愿背叛朝廷,便是知道如果朝廷倒了,天下就会大乱,到时候真正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为了凉州百姓,徐晃再无一丝犹豫,翻身下马拜倒尘埃,朗声道:“晃~~参见主公!”

    马跃大喜,急忙翻身下马,上前将徐晃扶起,然后扶着徐晃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吾得公明,大事谐矣,哈哈哈~~”

    ……

    汜水关。

    “杀杀杀!”

    孙坚正欲纵骑出阵,将张辽一举击杀时,前方陡然响起山崩海啸般的喊杀声,惊抬头,只见三道关门皆已洞开,黑压压的凉州铁骑已经从关门里潮水般涌了出来,策马扬刀奔驰在最前面的,赫然正是汜水关守将樊稠。

    由于张辽的神勇,汜水关守关将士的士气已经被完全激发,樊稠一声令下,便顿如下山猛虎般冲杀而出。

    眼见关中骑兵潮水般杀出,黄盖、程普、韩当三将不敢再战,慌忙合力逼退张辽,转身后撤,韩当稍微落后了半个马头,便被张辽一枪刺中肩膀,险些挑落马下,还是黄盖眼疾手快,急上前扯住韩当马缰,一并逃回了本阵。

    “嗷~~”

    张辽举枪撩开,如龙吟长天、引吭长啸。

    “嗷嗷嗷~~”

    纵骑突进的凉州铁骑跟着竭斯底里地呐喊起来,一边呐喊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马刀,霎时间,马刀的寒芒映寒了半边长天,也震慑了敌军将士的斗志,孙坚军中顷刻间起了一阵小小的搔乱,许多将士环顾左右,纷纷后退~~

    孙坚懊恼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黄盖、程普、韩当三将不敌张辽,气势已坠、军心已挫!今曰败局已定,再打下去不过是陡增无谓的伤亡而已,念及此,孙坚再无犹豫,当即下令退兵。孙坚一声令,八千精兵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仓惶后撤。

    西凉铁骑追杀了一阵就撤回了关内,孙坚军的伤亡并不算大,只是汜水关的战局却已经完全被逆转,雁门小将张辽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独挽狂澜!在援军到来之前,孙坚已经无能为力了。

    ……

    凉州。

    随着牛辅战死、徐晃率部归降以及陇县、略阳的先后陷落,马跃对凉州的攻势就演变成了中心开花之势。凉州共有十郡,可马跃一郡都未曾攻下,反而是处于凉州中心地带的陇县、略阳被先行攻下。

    马跃对凉州的攻略完全不按常规,不遵循逐城逐地争夺的模式,而是大胆地孤军深入,采取了直插心脏的斩首式进攻,这种进攻模式在后世已经被证明是极具杀伤力的,可在汉末三国时代,却根本无人领教过其中厉害。

    正所谓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李儒虽然料到了马跃会孤军深入,可他仅仅以为马跃会进攻屯粮重镇略阳。因为略阳虽是军事重镇,却没有坚固的城墙,而且营寨都是木头结构,容易遭受火攻。可李儒而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马跃居然敢攻打城池坚固又有重兵把守的陇县!

    ……

    陇县。

    牛辅官邸现在已经成了马跃的临时官邸,大厅里,贾诩、典韦、句突以及刚刚归降的徐晃已经齐聚一堂。马跃大手一挥,朗声道:“现在只剩下张绣的五千骑兵了!只要解决了张绣,放眼凉州将再无可战之兵。”

    “报~~”马跃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内,大声道,“方悦将军急报。”

    马跃道:“讲!”

    小校道:“三天前,方悦将军在凡亭山设伏大破张绣军,斩首八百、俘获三千,张绣仅率千余残兵奔扶风去了。”

    “哦?”马跃霍然道,“方悦大破张绣!?”

    贾诩击节道:“主公,方悦将军既已击破张绣骑军,董卓留守凉州之三万军队或死、或走、或降,已经损失略尽,仅余一万军卒又大多散于各郡,再不能对我军构成威胁,现在是时候图谋凉州十郡了。”

    “嗯!”马跃点了点头,向徐晃道,“公明久在凉州,定知底细,凉州十郡分别以何人为太守,留守兵力分布又如何?”

    “主公,晃但有所知,无不尽言。”徐晃不敢怠慢,应道,“凉州十郡分别为汉阳、武都、陇西、金城、武威、安定、北地、张掖、敦煌、酒泉!汉阳太守姓姜名冏,此人能力平平,不过姜姓在汉阳乃是大族,族中子弟多有出仕。”

    “武都太守姓法名真,扶风人。”

    “陇西太守董升,乃是董卓长兄董擢之子,驻有八千精兵把守。”

    “金城太守阎温,阎姓在金城郡亦为豪族。”

    “武威太守傅燮,此人为人忠义,颇有才能,而且傅姓在武威也是豪族。”

    “安定太守皇甫坚,乃名将皇甫嵩之子,皇甫姓在安定也是世家。”

    “北地太守李据,董卓部将李催堂叔。”

    “张掖太守郭皓,董卓部将郭汜之兄,张掖山丹军马场驻有两千精兵。”

    “其余敦煌、酒泉二郡多有马贼、胡骑出没,百姓尽皆迁入张掖境内,因此并无委派太守,皆由张掖太守代领郡事。”

    徐晃说得详细,马跃却是听得直皱眉头,凉州十郡八位太守,竟然有五人不是与马家有仇,便是董卓心腹!如安定太守皇甫坚,其父皇甫嵩分明死于马跃之手,此事天下皆知,皇甫坚以及安定皇家家族岂肯善罢干休?

    又如金城太守阎温,乃是西凉名士阎忠堂弟,而阎忠分明死于马腾之手,马腾发妻以及幼子又死于阎家子弟阎行之手,金城阎家与扶风马家可以说是血海深仇,两家见面只怕是不死不休之局,怎可能倒身相投?

    再如董升、李据、郭皓之流,那都是董卓的心腹,董卓一曰不倒,他们便绝无投降之可能!马跃思来想去,只有汉阳太守姜冏、武都太守法真以及武威太守傅燮有可能被招揽,尤其是武威太守傅燮,马跃还曾听马腾提起过,为人忠义、颇知百姓疾苦。

    ……

    洛阳。

    董卓官邸,大厅。

    董卓正召集李儒、李肃、杨彪、伍琼、吕布、郭汜、李催等文官武将议事,忽闻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董卓及众人纷纷侧首,但见厅外人影一闪闯入一名小校,单膝跪地、抱拳疾声道:“主公,汜水关急报!”

    “哦?”董卓抚髯大声道,“讲!”

    小校吸了口气,凝声道:“华雄将军趁夜偷袭敌营,却反而中了埋伏,所率八千精兵全军覆灭,华雄将军亦被敌将孙坚斩首。”

    “啊!?”董卓惊得一跳而起,吃声道,“华雄被斩了?”

    “华雄将军?”

    “竟有这种事情?”

    “不愧是江东猛虎啊,骁勇如华雄将军竟然也不是对手。”

    “这下糟了,汜水关只怕已经失守了~~”

    董卓话音方落,厅中文官武将便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除了吕布等少数武将脸有不豫之色,其余人尽皆面有惊色,显然是吃惊不小。董卓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压下心中的震惊,沉声问道:“汜水关情形如何?”

    小校应道:“汜水关稳如磐石。”

    “咦?”

    “什么?”

    “这是真的吗?”

    众人纷纷惊咦出声,这一次连吕布也忍不住目露好奇之色。

    董卓急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校道:“华雄将军被斩之后,孙坚军趁势前来袭关,我军将士因为华雄将军被斩而士气低落,关城眼看不保之际,张辽将军先是一箭射杀孙坚帐下首席大将祖茂,接着又大发神威,战败黄盖、韩当、程普三员大将,我军军心大振,樊稠将军趁势率领凉州铁骑掩杀,将孙坚军杀得大败!”

    “什么,江东猛虎都被打败了?”

    “张辽独败三将?”

    “张文远竟以一己之力独挽狂澜?”

    “自古英雄出少年,张文远不愧是奉先将军的亲手调教出来的虎将呀。”

    厅中众人纷纷开始拍马屁,既称赞张辽,又不失时机地讨好一番董卓麾下的头号心腹~~吕布,吕布虽然心中妒嫉张辽在汜水关大出风头,可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与有荣焉的嘴脸。

    “好!”董卓半天才回过神来,拍案大叫道,“来人。”

    两名亲兵闪身入内,昂然道:“在。”

    董卓道:“樊稠退敌有功,晋升为虎烈将军,张文远勇冠三军,擢升虎贲中郎将,再准备三百只肥羊、一百坛好酒,与符节一并送往汜水关!”

    “遵命!”

    亲兵轰然应诺,转身领命而去。

    “报~~”

    亲兵刚刚离去,厅外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一颗心便再次提了起来,心忖这次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董卓及众人抬头张望时,厅外人影一闪闯入一名小校来。

    只见这名小校风尘仆仆、满脸疲惫,披挂身上的铁甲已经破碎不堪,身上的战袍还带着污黑的血迹,眸子里更是布满了血丝,刚刚闯进大厅便仆地萎顿于地,喘息道:“报~~凉~~凉州急报~~”

    “凉州?”

    “凉州!?”董卓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边的李儒已经惊叫一声跳了出来,吃声道,“凉州如何了?”

    小校的目光渐趋散乱,可仍旧挣扎着说道:“马屠夫兵出凉州,奇兵袭破陇县,牛辅将军战死,逆贼徐晃率部投降,张绣将军率军撤退途中遭遇伏击,所部伤亡惨重,只剩千余残兵退守扶风,凉州~~凉州~~呃~~”

    话未说完,小校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缕污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眸子里仅剩的最后一抹神彩也顷刻间消散~~

    “坏了!”董卓此时才回过神来,连连跺脚道,“坏了!坏了!坏了!此番祸事至矣,祸事至矣,祸事至矣!!!”

    董卓一连三句祸事至矣,将厅中文官武将震得呆若木鸡,一时间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儒同样心惊胆颤,说起来他比别人更有恐惧的理由,因为凉州的布置可是由他一手艹办的,现在不但没有实现猎杀马跃的目标,反而被马跃攻取了陇县,甚至还斩杀了董卓的女婿、心腹爱将牛辅。

    可李儒更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出来说点什么!就算董卓正在气头上,他也必须把话说出来,因为凉州不但是董卓祖业、根基所在,更是关中、三辅的大后方!如果十八路关东联军攻势迅猛,洛阳告急,董卓便很可能退向长安以暂避锋芒。

    真要退守长安,凉州的稳定就显得至关重要。

    所以,凉州绝不容失!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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