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礼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司马鹿鸣抽出剑坐到长生身后,姜曲本来想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该轻易损之,何况她头发生的好看,断了可惜。但再看,确实太长了还真怕她容易犯迷糊被自己头发绊到,也就不发言了。

    司马鹿鸣割下她一截头发握在手中。

    长生道谢,拿簪子把头发绾好,然后问,“师弟,我那日听到你说有话没对我说,是什么话?”

    司马鹿鸣没想到她会听到,还以为那日她昏迷中记不得事。长生等着,许久才听到他回,“我忘了。”

    长生笑道,“我也常常这样,明明要说什么下一刻就忘了,那你想起再告诉我。”她起身要去喊师父起来吃东西。

    姜曲挑着那堆柴火,好笑的盯着司马鹿鸣的面红耳赤,“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连对着重明都是宁死不屈的模样,没想到你也有胆小的时候。”

    长生喊了弗恃好几声,他才懒洋洋的说要再睡会儿,干粮放着就好,饿了他会吃。长生觉得不对劲,对弗恃而言,吃比睡重要得多,她见弗恃面色潮红,摸了他的额头一下,烫的,“师父,你发烧了。”

    弗恃道,“不需要大惊小怪,师父是个凡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正常,睡一下就好了。”

    长生知道定是之前为了救她耗损真气又没得好好休息的缘故。她去翻了包袱,拿出手帕湿了水敷在弗恃额头上,“等师父好了,我再给师父做麻婆豆腐。”

    弗恃笑了,她倒还记得,他往司马鹿鸣和姜曲那边看去,他二人也察觉到他身体不适,朝他走了过来,弗恃问,“你觉得鹿鸣怎么样?师父现在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

    他看到司马鹿鸣停住脚步,总是老气横秋难得也忐忑紧张,弗恃仿若看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但又一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可没这么沉默寡言。天有不测风云,长生入棺那日,鹿鸣是怎么样的他看得真切,两个都是徒弟,该帮的时候总要帮的。

    长生想了想,“肥水是粪水,师父是嫌菜不新鲜,想我和师弟自己种吧,我以前跟着田叔施过肥,可我们住的那里好像不太适合……”

    长生又开始说她的种菜心得,和他说起了春种秋收,除草施肥等农活要怎么做。弗恃叹气,无能为力的看了司马鹿鸣,故意打起呼噜装睡,长生想起弗恃现在是病人,得多休息,这才闭嘴不说了。

    姜曲道由他和司马鹿鸣轮流守夜就行了,让长生也去睡。

    长生摇头,“我现在很精神,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想可能是因为她在棺材里已经睡足够了,相比之下她觉得司马鹿鸣和姜曲比她要憔悴。

    明月西斜,等弗恃的烧退了,水袋里的水也被她用光了,她口渴想喝点水,把水袋倒过来真是一滴不剩。她竖起耳朵听,正前方有水声。

    司马鹿鸣和姜曲闭着眼,长生想着他们和师父一样都没有休息好,她蹑手蹑脚拿了衣服盖到他们身上,又往火堆里加了柴,让火烧旺些。

    长生御剑到了溪边装了水,运气很好,让她抓到了两条鱼,又发现了果树。长生卷起衣袖,爬到树上摘果子,用衣服包着满载而归。

    弗恃和姜曲都打着呼噜,长生把果子和鱼放到地上。

    司马鹿鸣背对着她,他的背挺得笔直,他平日里坐姿就很端正规矩。长生以为他是睡醒了在打坐,见他将剑慢慢的从剑鞘里拔了出来,月下剑气冷冽逼人,司马鹿鸣很爱惜他的剑,时常擦拭,剑身映出他一双眼眸,冷得像他的剑,没有一丝暖意。

    长生轻声唤道,“师弟。”司马鹿鸣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她跑到他跟前,见他用剑撑着身子,一头冷汗。

    司马鹿鸣凝神静气,看清眼前的人是长生,才放下剑。

    长生摸了他的额头,体温正常。司马鹿鸣道,“我没事。”

    她想着他会不会和师父一样生病了也逞强不说,“真的没事?”

    司马鹿鸣笑道,“真的。”

    长生开始处理那两条鱼,去了鳞片内脏放到火上烤,弗恃是被香味叫醒的,终于有顿正常的早膳了,在九宫山不沾荤腥,差点以为自己是修佛而不是修道的。

    弗恃吃完了鱼,精神多了。

    姜曲问,“师叔,我们要去哪?”

    弗恃不答反问,“还是不肯说是谁教你们的么?怎么就这么犟。这事我处理不了,只能去求人。人家若是问起缘由,你让我像你们这样也什么都不说么。”

    “连师叔都处理不了,不知是谁这样神通广大能帮我们。”

    弗恃见姜曲还敢给他嬉皮笑脸的,扇了他脑瓜,他问司马鹿鸣,“认识欧阳靖么?”

    司马鹿鸣点头,“欧阳叔叔与我爹是生死之交,就是欧阳叔叔告诉我,当初救我性命的可能是师父,我才会上昆仑山。”欧阳,同样的姓氏,司马鹿鸣这时方才意识道,“莫非两人有什么渊源。”

    弗恃道,“这两人是兄弟。”司马鹿鸣诧异,他一直以为欧阳靖是淡泊名利无心功名的读书人,弗恃想着也无怪乎他不知道,“当年光天坛发生了些变故。欧阳靖离开了光天坛。”

    姜曲想着会不会和宋容有关系,他一直好奇宋容的身份背景,“师叔知道是什么变故么?”

    弗恃轻描淡写的带过,“其他门派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欧阳靖的消息我还是在三娘的酒馆里偶然听来的。”知道司马山庄的老庄主仙游时堂上的挽联是出自欧阳靖的手笔,才会猜想他们可能认识,“我与他没什么交情,但既然你说你爹和他是生死之交,那你的事他也许愿意帮的。”

    司马鹿鸣道,“欧阳叔叔居无定所,行踪也是飘忽不定。我也不知去哪里找他,只能回去问问我爹,近来有没有他的消息。”

    弗恃双手插进袖子里,琢磨了片刻,“那就去吧。”他站起来问司马鹿鸣和姜曲有没有银子。

    司马鹿鸣和姜曲把钱袋解下都给了他,姜曲问,“师叔要买什么?”

    弗恃道,“既然要去人家家里,总不能两手空空,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买些桃子李子之类的去,礼轻情意重。”

    姜曲心想用司马家的银子买了东西送去给司马家,果真是礼数周全的。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