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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糖糖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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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寒初却并没有认出这人来,毕竟上次的事情太过于混乱,而且他当时急着救珍珍,就没有认出这人的身份。于是他有些疑惑地问珍珍:“珍珍姑娘,他是?”

    珍珍不由地看了刘寒初一眼,心道:看样子刘寒初是没有认出他来,这样也好,免得将这事传出去。

    想罢,珍珍叹了口气,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人上次骗了我和小姐,将小姐最珍贵的一个手镯骗了去,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这人,不想在这里撞见了,还多亏了将军。”

    刘寒初恍然大悟,也不疑有他,倒是那个男子诧异地看着珍珍,似没有料到珍珍会说这样一个慌话,却不知道珍珍是什么用意。

    珍珍说是要将这人交给古雅发落,刘寒初想了想,觉得这样做也不错,便将这绑好押回了古府,将他带到了零星小筑古雅那里。

    之前古雅见珍珍托刘寒初押了一个男子来,不由地大吃一惊,后听了珍珍低声向古雅解释了一番,古雅又惊又喜,没有想到上次下手的人竟这样被抓到了,古雅向刘寒初道了谢,刘寒初只说是应该的,就回去了。

    此时已是下午了,刘寒初想着凌儿所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的距离,今天就先休息一天。晚上回屋子的休息时,刘寒初又想起了那天遇到凌儿的事情,他的房间比较简单,就是一张木板床,一张四方桌,四把凳子,以及两个柜子,他将今天和珍珍一起到街上买的干果又拿了出来,脑子里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那天他们的对话仿佛又响在了耳边:

    “你有吃的没有?”

    “吃的?”

    “比如糖。”

    “姑娘!且慢!我现在虽然没有……没有……糖,可是我有银子,我可以先给你银子,你再去买……买……糖。”

    “我可不喜欢吃银子,我只喜欢吃好吃的。”

    刘寒初坐在桌子边,将那包干果放在桌子上,桌上的油灯安静地燃着,将这原本应该是黑暗的房间里带出了一片浅黄色的光明,刘寒初觉得有些好奇,喃喃念了一个字:“糖?”

    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于是他也神使鬼差的,伸手从那包干果里拿了一颗柿霜软糖,放入嘴里嚼了起来,他慢慢地嚼着,然后咽了下去,只觉得软软的,甜甜的,吃了后也没有特别的满足感。

    他以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的,现在想一想,突然觉得这人真奇怪,为什么要吃糖呢?如果饿了吃饭不饱得更快些吗?东西不都应该是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吗?这糖小小的一颗,又甜又腻,吃着还这么麻烦。

    ……

    到了第二天,古维镛去了陈府做客,因为是常常去陈府,古维镛也不须要刘寒初陪着,于是刘寒初又落得个清闲。正好今天要去将这包干果送给那凌姑娘,上午吃过早饭不久,刘寒初就去马厩牵了马,他的马也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好马,虽不比古雅的魅雪,却也是一匹良驹。

    因为要赶时间,所以刘寒初去得很急,赶到凌儿所在的山林深处的屋子时,已是未时了。

    马在那屋舍的篱笆门外停了下来,这木屋子还是和上次看到了一模一样,枣树下的花藤秋千也还挂在那里,只是那藤上的叶子和花都已渐渐枯萎了,院子里很安静,屋子的门与窗都是关着的,林子里有风声阵阵传来,这里也显得有些冷漠。

    刘寒初下了马,站在篱笆门外向这院子城看了一眼,上次没有注意到,其实一个女孩子住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只怕也是很寂寞的吧?难怪那凌姑娘性格这般古怪,如此想来,倒也是情有可缘了。

    他在篱笆门外面喊了两声:“凌姑娘!凌姑娘!”

    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难道是不在家?

    刘寒初心里疑惑,又喊了两句,里面仍没有人回应。

    看来真的是不在家。

    那现在就麻烦了,刘寒初站在这门外,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主人不在,私自闯入别人的屋子里到底不好。刘寒初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进门,竟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外面干等着。

    哪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刘寒初还要赶着回古府,也不能继续等下去了,他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进入了那院子里,走着走着,就不由地走到了那花藤秋千下,藤上缀着的花早就枯萎了,院子里到底洒满了落叶,这里就好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一阵风吹来,将那花藤秋千上的一朵干枯的花吹了下来,悠悠荡荡地飘在刘寒初的脚边。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极轻极脆,又带着一点点的悦耳轻灵,这样轻脆的声音响着风里轻得可以被风声淹没。然而刘寒初却听到了这声音,他不由地抬头,秋千架的花藤上,有一样东西在阳光下闪着光芒,他心里好奇,伸手将那东西摘了下来,只听一阵“叮叮叮叮”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那是一只铃铛,一只精致可爱的小金铃。

    刘寒初微微一怔,这秋千上怎么会挂着铃铛?而且……还是金铃?

    金铃……

    刘寒初眼前闪过一个人影,金铃……陈家的陈英兰小姐的手腕上,似乎时时刻刻戴着一串小金铃?不过那是陈英兰,与凌姑娘有什么关系?

    刘寒初越来越疑惑,这凌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刘寒初看着这片枯萎的花,又看了看这架秋千,他想了想,最后将手里的那包糖拿了出来,放在这架秋千上。

    糖放在这里,凌姑娘会发现吧。

    刘寒初转身出了这院落,踩着马蹬上了马,再一次看了一眼那架秋千,最后骑马而去。

    ………………………………………………………………

    上次绑架珍珍的人已被古雅关了起来。

    古雅将这人审训了一番,这人原本是不肯招的,后来古雅搬出了古维镛的威名,说是他不招,定会将他一家都捉去问斩,这人倒底是害怕了,便一一招了。

    原来这人名字叫赵三,也是街头的混混,说是有一天一个披着大黑斗篷的女子来到赵三这里,给了赵三好大一笔银子,让赵三按计划去找一群人去捉珍珍,去害古雅。既然这人招了,古雅心里也就有了计较,对珍珍说道:“珍珍,你去将绿星请来。”

    珍珍应声去了,绿星此时此刻刚刚伺候着王夫人午睡,珍珍请绿星去零星小筑时,绿星愣了愣,她怎会不知道零星小筑和她之间的紧张关系。

    所以绿星推脱说是她有事要忙,不能去,珍珍却笑着半是认真,半是玩笔地说道:“绿星,你若不去,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绿星见珍珍脸上似有深意,她想了想,与底下的丫头说她去零星小筑一趟,叫底下的丫头好好伺候王夫人。珍珍知道这绿星是故意与底下的丫头说起她是去零星小筑的,其目的不过是,倘若绿星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直接去零星小筑要人。

    珍珍心里冷笑。

    俗话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将绿星请到零星小筑后,珍珍也没有带绿星去正堂里,而是直接绕到了零星小筑的小暗房里,打开暗房,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男子露了出来。绿星一看到这男子,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楚那男子的脸时,绿星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珍珍,你带我来见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绿星的脸色冷了下来,向珍珍冷声问道。

    珍珍微笑着看着绿星,说道:“这个男人,你不会不认识,事情既然已到了这份上了,你就不必再隐瞒了。该知道的,我们已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们还是知道了。绿星,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懂我是意思。”

    说着珍珍又指着绿星向那男子问道:“你可看清楚了,指使你抓我的,是这位姑娘,是也不是?”

    那男子害怕地瞧了瞧绿星,又看了看珍珍,珍珍向他点了点头,这男子才敢说道:“那时她穿着黑色大斗篷,戴着纱帽,虽然隔了屋黑纱,可是还是能看清楚。这姑娘的轮廓和这姑娘的声音我是认得出的,大概是这姑娘了。”

    珍珍看着这男子,声音有些严厉,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没有大概。”

    这男子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绿星,最后肯定地点头,道:“是。”

    绿星的脸色登时变了,她勉强镇定下来,盯着珍珍的眼睛,说道:“珍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诬陷我吗?”

    珍珍看着绿星,笑道:“诬陷?这事情小姐本想私了,但你若硬说是诬陷你,看来倒真是我们错了。既然我们错了,我们也只有将这人交给大老爷或是老夫人,让他们重新审理,察出真正是凶手,还你一个清白,你说如何?”

    绿星脸色越变越难看,她盯着珍珍看了很久很久,才吐出了一句话:“好。你们想怎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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