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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2章 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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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杜樱苑晕倒,如期慌了神,娇俏的小脸上浮现一丝慌张,怎么办,xiǎojiě晕倒了。而现在大部分人却都在宴会那里,又要怎么去叫人啊?除了找太子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期小心翼翼地将杜樱苑给放到了软榻上,盖上了一层被子,而后急着跑了出去。

    不知道绕过那个弯那个院,如期只沿着最熟悉的记忆在黑夜里奔跑。

    直到灯火的光亮越来越清晰,可当她到达宴会时,急匆匆地扫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宋君一的身影。她急忙拉了一个小厮问道,“你知不知道太子去哪里了?我有事啊!”

    那小厮连宴会里面都很难看到,更别说见到太子了,他只能摇摇头。

    “那。那怎么办啊?”正当如期要转身离开时,有一个端着酒盘的下人过来了,见如期一脸着急,那人有些疑惑,“如期姐姐,你怎么了?”

    如期揪着手帕,“我现在去找太子,现在也只能去问问那个女人了。”而那个女人,自然是夭夭。

    而那个下人挠头一笑,“你说太子啊,我刚刚端酒的时候还看到他了呢,好像是去西边方向去了。”

    西边?如期猛然一想,西边能去的地方不就是湖心亭么?而太子也和xiǎojiě在那里一起过的。不再多想,如期道了一声谢,又飞速地朝湖心亭奔去。

    而当她气喘吁吁地到了湖心亭时,果然看到一道长身而立的身影。

    宋君一一个人清冷地站在亭边,负手而立不知是在看风景还是在想事情。

    清冷的月光披洒在那人的衣衫上,隐约有光华影影绰绰,暗自流转。

    一人一月一心湖,一陪寂寞一轮伤。即使如期没有靠近,也能远远感受到那个男人的落寞与忧伤。

    如期突然有些心疼他们两个人,彼此都是倔强而不愿低头的性子,就像是两根刺互相靠近,明明是拥抱,到最后却反而都变成了伤害,xiǎojiě隐忍而透着刚强,而太子呢,亦是拥有让人不容置喙的裁决。

    哎呀,她到底在想什么?如期连忙回过神来,跑到宋君一身边,“太子,不好了。”

    宋君一淡淡皱眉,很少见到如期这么慌张的样子,而让她如此慌张的,除了杜樱苑好像也没有别人了。猛然间心头一紧,他着急问,“是不是樱苑出什么事了?”

    如期点点头,“就在刚才xiǎojiě回到到房间后,还没说什么话,xiǎojiě就突然晕倒了,现在还躺在榻上呢。”

    “为什么不早来通报?”朝如期问了一句话,却也并没有等到如期回答,便也着急赶向杜樱苑的住处。

    夜依然是最沉重的墨色,仿佛是谁打翻的墨砚。这样的夜色更衬得天上的月牙和星星更为闪耀。

    如期不知道那些星星是否能够许愿,可她还是在星空下双手合十。刚才宋君一已经请了太医来,只希望xiǎojiě一定要平安。

    xiǎojiě和太子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呢。又怎么能在这里停下来呢?况且,况且xiǎojiě肚子里的小太子爷还没有出来,也没有喊过一声太子父亲呢。所以老天,我们家xiǎojiě那么好,这次,你也一定要保护她们母子平安哪。

    如期合上眼,依旧在祈祷着。

    一会儿之后,突然有门开的声音,如期急忙追上郎中,“大夫大夫。我家赵姐到底怎么样了,母子是不是还平安,以后要怎么调养?”

    太医看了如期一眼,倒也是个忠心的丫头。

    太医又提了提手中的医箱道,“放心吧,你家xiǎojiě没有事的。只是突然气血上涌,冲了血脉而已。腹中胎儿也无大碍。”

    “谢谢你啊。”如期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对着天默默祈祷了两句。而她自然不知道太医的想法。

    太医边走边擦了把汗,笑话,如果不是杜樱苑没有事,他这小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天知道刚才太子的目光有多可怕,大有一种他要敢说半个有事,他非得残着回来的感觉。

    不过也幸好杜樱苑求生意志大,不然换个体弱多病的,他还真有可能治不了。

    太医拎着医箱,身影很快融入茫茫夜色,消失不见。

    而那边的如期正想进去守着杜樱苑,却从没关的门缝看到宋君一就在里面。

    如期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厨房给杜樱苑做着吃的。

    宋君一看着杜樱苑的睡颜,面上划过一丝不忍。怎么他才刚离开一会儿,这个傻瓜又病倒了呢?等她醒来啊,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傻女人,再不让她受伤。

    太医说她有心疾难解,而且近日也定郁郁寡欢。可是谁能告诉他,要怎样才能医好杜樱苑的心?如果要用另了颗心来弥补,那么他给,可偏偏她不要啊?!

    他想用这一生去守护一个人,也只想两人宁可不要半路轰轰烈烈,也要平平淡淡携手到最后。他可以再遇见很多人,却再也不会遇见像杜樱苑这样让他喜欢的人。说他执拗也好,偏执也好,他就只认定了杜樱苑这一个小气的女人。

    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描绘杜樱苑的眉,再是紧闭的双眼,精致挺翘的鼻子,最后是那一处温软甜美的唇的存在。

    他将头慢慢低下来,低到她的耳边,他说,“苑苑,我很爱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生,我们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苑苑,以后不要同我置气了,你生气,我真的好心疼的。”

    “等一切事都过去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只陪在你身边。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啊,再教他读书识字,习武耍枪。女孩儿也好,男孩儿也好,我都喜欢。”

    他知道她闭着眼,也不会听到。可他还是和她说了好多的话,那些在白日里无法言说的情感,此时都被他一点一滴地吐纳温存。

    是情话,呢喃温柔,细语动听。专属于她一个人的情话。良久,他在她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才亲声推门离开。

    而宋君一不知道的是,在他出去的时候,杜樱苑却瞬间湿了眼,有泪光氤氲成雾,隔开误会埋怨,直直让她跌入宋君一那一汪情话深潭。

    她在梦里梦到有人在跟她说话,而她却不想睁开眼,宋君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听的很清清,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好在他离去那一瞬,睫羽含泪。

    她躺在床榻上,呢喃道,“其实,我也好爱你的啊……”

    已是夏末秋初的时节,天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转凉,院子里的琼花如雪,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凋谢了大半,更显凄盛。

    如期给站在院子里的杜樱苑拿来了件起风,嗔怪道,“xiǎojiě你身子还虚着呢,怎么出来也不多穿些衣服。”

    而杜樱苑却只对琼花感到感伤,“琼花似雪,它盛放的时候那么美,而现在都凋零了一半,只会有人嫌弃它的花瓣碍眼罢了。如此,真是凄凉。”

    “哎呀,xiǎojiě,你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琼花啊,有盛开有掉落,这些都是它应有的使命,你想啊,若是这琼花一直不眠不休,如此岂不是对其他的花儿就不公平了?”

    杜樱苑蓦地笑了,眼神清澈而忧伤,有凉风吹过她长长的裙摆,墨色长发微微飘扬。“说的也是啊,你这丫头倒是比我想的开。”

    如期帮她系上披风的带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嘛,有开始有凋零,才值得人珍惜啊。”

    扶着杜樱苑往一边坐下后,如期的小嘴儿又闲不住了,她捏捏杜樱苑的肩,笑道,“xiǎojiě你这几天都不出门,可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么?”

    也是,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杜樱苑觉得自己越发懒了些,而且初秋的天气还是泛着凉意的,哪有呆在屋里舒服。她又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哦,可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

    一提到这个,如期便又来了兴致,“xiǎojiě我告诉你啊,太子殿下终于惩治夭夭那个坏女人了。哼,还想跟我们xiǎojiě斗,不明摆着自寻死路么?”

    杜樱苑并没有因为惩治夭夭而开怀,倒是真的被如期的傲娇小语气给逗乐了,也应和到,“是,谁还敢和我斗,如期这么厉害,还不得都把他们给吓跑喽?”

    如期倒是没有想到一向端庄认真的xiǎojiě会和自己开玩笑,她微微羞红了脸,染上一抹赭色,她蹭了蹭杜樱苑的身子,“xiǎojiě,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期可都是为你好啊。”

    杜樱苑微微一笑,胜却琼花飞扬,“是是是,知道你最为我好。我不都说的实话么?”

    如期突然想到什么,看着杜樱苑有些红润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xiǎojiě你有没有原谅太子啊,他都为你报仇了,要不,也就别生太子的气了?”

    杜樱苑楞了一瞬,她生气么?不,她是不气的。她低下头,看着脚边零零碎碎的琼花碎瓣,她只是,有些心凉罢了。

    有另外一个女人在,她又怎么可能放宽心?可是听了那天晚上他对自己说的话,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良久,她摇了摇头,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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