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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3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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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自宋君一走后,杜樱苑便心中忐忑坐立难安,眼见着都到晌午了宋君一还未归来,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杜樱苑心中那股子不好的感觉愈发浓烈了,她缓慢而又坚定地起身,手轻轻地托住小腹,决定亲自去御书房问个究竟。

    还没走出几步,杜樱苑就被匆匆而来的如期拦住了,“太子妃,出事了!”

    杜樱苑闻言,心下一震,身子晃悠了几下,差点就要摔倒,如期眼疾手快地扶住太子妃,暗恨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直言直语,若是太子妃出了何事她就是死一万次也担不起啊。

    如期赶紧扶杜樱苑回去坐好,生怕她腹中胎儿有损,还要去唤太医过来诊脉。

    杜樱苑一把拉住如期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太子他……”

    如期脸色为难,犹豫地点点头,不敢再讲下去,生怕再刺激到太子妃。

    杜樱苑见如期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心中急得不行,语气也严厉了起来,“快说!慢慢吞吞的,你是要急死我吗?太子到底出了何事,可是滴血验亲出了什么差错?”除此之外,杜樱苑再也想不到会是哪方面出事了。

    如期点点头,把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地倒出来,直接道,“当时御书房内出了皇上的贴身太监就再也没有第二个外人,只知道皇帝在里面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然后命人把皇后娘娘打入冷宫,把……”如期犹豫了一下,关心道,“太子妃,你听了之后可千万不要太激动了。”

    杜樱苑点点头,以眼神示意如期照实说,她撑得住。

    如期只好道,“把太子关进大牢。奴婢猜想,应该是滴血验亲出了差错。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奴婢就打听不到了。”

    杜樱苑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翻滚的情绪,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滴血验亲能发生什么,无非就是太子与皇上二人的血不相融罢了。”

    如期震惊道,“可是这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怎会做出那种不堪的事?”

    杜樱苑冷静道,“母后自然是清白的,必然是其中有人做了手脚。”她心中这才了然,原来幕后之人的目的在此啊,离间父子感情又算得了什么,他的目的就是让宋君一和皇帝做不了父子,如此毒辣的诡计。

    不光杜樱苑不信这个消息,韩南和韩将军听到太子被关进大牢后,第一反应也是难以置信,皇后娘娘怎么做出苟且之事,她贵为皇后,怎会自毁高楼,这中间必有人从中作梗。

    韩将军立马换上朝服,入宫觐见皇上。

    皇帝照旧在御书房接见了韩将军,问他为何事而来。韩将军直言,“皇上,臣今日斗胆一言,太子之事其中必有蹊跷,还望皇上重新彻查,此事事关重大,更需谨慎,不能轻易地下结论啊。”韩将军这话说的聪明,他没明着说太子是冤枉的,怕引起皇帝的反感,只求皇帝重新审查此事,这样他们也有更多的机会找出幕后之人。

    奈何皇帝正在气头上,一听韩将军提到太子二字,怒火更甚,直接摔了手中的奏折,不肯理会此事,只道,“爱卿若是为太子一事而来,那便回去吧,,此事朕自有定夺。”皇帝丝毫听不进去韩将军的劝言,直接轰人走。

    韩将军无法,怕再说下去适得其反,让皇帝以为太子还在朝中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只好告退。

    韩家父子兵分两路,韩将军入宫觐见皇帝时,韩南也去找杜樱苑商议此事。

    韩南也不打马虎眼,直接跟杜樱苑分析了这件事中的种种疑点,说了他的想法。杜樱苑也道,“小将军此言极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像是一张巨网,把太子跟母后套在了其中,奈何我们当初太过疏忽,并未察觉到幕后之人的前两步棋,等到收网时,才惊觉这网绳已经在勒脖子了。”

    杜樱苑理清了头绪之后,分析道,“此事绝不是空穴来风,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这人的老巢,来一招釜底抽薪。”

    韩南也觉得杜樱苑分析的在理,但是如何找到这幕后之人呢,凶手脸上也不会写着凶手二字。

    杜樱苑看着韩南疑惑的神情,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给他解释道,“你要反着想,从后往前推,这事闹到最后最终得利的人是谁,那他就很有可能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

    杜樱苑说到这时,猛然想起来,那日她从杜府拿药回来,宋子晨拦住她说了那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当时杜樱苑还觉得奇怪,现在回想起来,其中真是暗藏恶意啊。

    杜樱苑恍然大悟道,“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宋子晨做的,你想想看,若是君一被废,宋子晨就是这太子之位强有力的竞争者,且他对这储君之位也是觊觎许久了。”说完她又有些沮丧,“只是我们现在手中没有丝毫证据。”

    韩南觉得,万事开头难,但一旦从一团乱麻中找到头绪,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既然选定了目标之人,就可以只从宋子晨下手,这样就方便多了,当即保证道,“太子妃,调查证据这事就交给属下吧,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帮太子与皇后娘娘洗刷冤屈。”

    杜樱苑闻言,心下十分感谢,“多谢小将军出手相助,那便麻烦小将军了。”

    是夜,乌云遮月,夜幕之中一片漆黑。

    敬事房的人递消息给婉贵妃,说是皇上今个歇在别的妃子宫中了。婉贵妃听后也没恼,反而发了赏钱,随后让心腹宫女给她提着灯笼,往宋子晨的寝宫去了。

    宋子晨虽还未歇下,但见婉贵妃这么晚过来,心中还是有些惊讶,行礼之后便问道,“母后深夜来访,可是有何要事?”

    婉贵妃自然是有事才来,照旧喝退了宫里的下人,还觉得不保险,生怕隔墙有耳,又将宋子晨拉到内室,这才开口,“如今宋君一已经被押入大牢了,接下来的事你准备怎么办?这件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乘胜追击,让宋君一与皇后永无翻身之日。”

    宋子晨今日得到消息后,就只顾着高兴了,午膳时还喝了好些酒,晕晕沉沉地昏睡了一下午,确实没想后招。但他当然不会照实说,只道他还未想好,问婉贵妃,“母后有何妙招?”

    婉贵妃一点一点地缕思绪,“现如今宋君一虽然被关进大牢,但这件事最终追究下来,却是皇后的错,反而怪不到他头上,顶多是被皇上迁怒罢了,且皇上现在还没开口废他的太子之位,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她说着还重重地看了宋子晨一眼。宋子晨虽然没说,婉贵妃也闻到了他那一身的酒气,白日饮酒大醉,所为何事不言而喻,真是有点沉不住气。

    宋子晨本就有些心虚,闻言态度更加恭敬,知错道,“母妃教训的是。”接着又转移话题,“那我们该如何把宋君一定死,把他拉下太子之位。”

    婉贵妃做了皇帝的枕边人这么多年,自然有她的几分手段,不然也不可能在不见硝烟但的确是shārén不见血的后宫战场之中杀出重围,圣宠不衰这么多年,被皇上封为贵妃。

    她自诩是摸清了皇上的性子,一字一顿道,“你父皇最怕什么,咱们以宋君一的名头就给他来什么?”

    宋子晨猛地一听还有点懵,没大听懂,追问婉贵妃,“母妃说得详细点。”这忽然来了句这话,没头没尾的,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做。

    婉贵妃只好细细地跟宋子晨解释,“你父皇最怕的是有人觊觎他那宝座,若是皇上知道,宋君一有这个心思,你说皇上还能容得下他吗?若是在以前,皇上可能还会顾忌几分骨肉之情,可是现在,宋君一就是个野种,是皇后给皇上戴绿帽子的铁证,你说你父皇还会放过他吗?”

    宋子晨惊呼,“母妃,你是想诬陷宋君一意图谋反?”

    婉贵妃悠然地点点头,觉得此举必然能直接定死宋君一。

    没想到宋子晨却否决了这个计划,他道,“母妃,你这个办法乍一听是可以,但一旦深究便是lòudòng百出。”

    不待婉贵妃开口,宋子晨就给她解释,“宋君一已经是太子了,若没有差错,皇位迟早都会是他的,他犯不着去谋反,你这个诬陷得有点太明显了。而且谋反一事牵连甚广,宋君一一个人总谋反不起来,你还要说他和朝中哪些大臣勾结,太得罪人了。”他想了一会,又道,“不如说宋君一曾经写过一篇辱骂父皇的文章,父皇知道后肯定也会怒火中烧不会放过他的。”

    婉贵妃仔细思考了一会,觉得此计可行,又和宋子晨商议了一番如何实施这个计划。二人密谋了许久,婉贵妃才满意地离去。

    婉贵妃只防着隔墙有耳,将宋子晨拉到内室谈话,殊不知,这屋顶之上,也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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