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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风起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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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data  三皇子近日心情烦躁,焦头烂额。

    母妃在宫中受到冷落也就不提,但朝堂之上,自己一派中已有两三个重臣被拉下马来。

    这些重要的位置一空下来,就即刻被太子的人填满了。

    云瑞毫不怀疑,这就是太子云邑对自己栽赃嫁祸的报复。但他想不明白的是,太子何时变换了手法,直将矛头对上了自己。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那几个人的把柄的?

    而反观太子,却是略有喜色。

    “妹妹果然好手笔,”云邑之前已经让单仲证实了云裳衣所言非虚,除掉了府内的隐患,现又被云裳衣送上这样一份大礼,对待她的态度,自然亲昵了许多。

    “皇兄喜欢就好。”云裳衣微微一笑,柔声道。

    “那么你是怎么推断齐远一定会铤而走险的呢?”云邑好奇道。

    “齐远任章台御史以来,树敌无数,”云裳衣耐心解释道,“他若是有一个污点,必然要斩草除根,不留痕迹,否则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他早就下马了。”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如此隐秘之事呢?”太子想起自己的隐卫都没能查到的消息,云裳衣竟然知道,他便有些怀疑,这十公主莫不是瞒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裳衣并不知道,”云裳衣坦然道,“本宫只是帮他制造了一个而已。那个所谓被他玷污了的小姐,不过是个烟花女子,而那个孩子,自然也不是他的。”云裳衣微微一笑,眉心舒展,“只不过他自己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所以记混了而已,心虚自然就上当了。”

    太子恍然大悟,就连一旁的单仲也不禁刮目相看。齐远任章台御史以来,为三皇子踢掉太子一派诸多重臣。没想到就凭一对母子,就将他拉下马来。十公主这几分算计和心狠,谁又能逃脱呢?

    太子与单仲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要好好的“照顾”这位十公主才可以。既要待她好,又需牢牢地将她攥在掌心。

    “本宫在后宫之中并无太大助力,这次有了妹妹与湘妃,贤贵妃又算得了什么呢?”云邑亲自为云裳衣斟茶,面有得色。

    云裳衣坦然接受,湘妃的重获圣宠,本就是在自己的算计之内。陛下之爱宠,这无疑于又多了一个筹码。而这对湘妃,也是一次机会。

    因了这几次事情,太子终于肯接受她的“诚心投靠”,想要取信于疑心多虑的太子,骗过老谋深算的单仲,真不是件易事。

    竹园里,南宫烈看着属下送来的奏报,轻笑了几声。

    果然云裳衣很有意思,她竟然还妄图一箭三雕。

    周旋于太子与七皇子之间,直指三皇子,的确好大的手笔!布下如此大的局,就不怕最后收不了场么?

    南宫烈隐隐觉得,她并不是真心想要七皇子上位,她心中定有更要紧于此的事情,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又到了南宫烈月中毒发的时候,云裳衣如约来到竹园。

    她进来时,便见南宫烈坐在月下的石桌旁,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他右手狠狠地掐着左手腕,豆大的汗珠滴落在衣襟上,犹不自知。

    云裳衣急忙拿起银针,分手走穴,银针入位。

    约有半柱香时间,南宫烈脸色稍霁,他看着面红如霞,汗流如珠的云裳衣,眼眸里尽是温柔的神色,“有劳了!”

    云裳衣并未察觉南宫烈态度的转变,她对比了之后发觉,这次毒发时辰更短了。看来炼制的药物方向没错,的确可以压制毒性。

    云裳衣终于放下心来,将自己的结论告诉了南宫烈。南宫烈目光落在她的发髻上,颔首表示赞同,并同意她做更进一步的尝试。

    正在这时,侍卫通报,三皇子来了。

    南宫烈略一沉吟,便令暗卫将云裳衣带入了自己卧房。暗卫心中微微纳闷为何不将十公主送回去,却也不敢多言。

    云裳衣默默坐在南宫烈的床榻之上,隐隐能听到厅中二人的谈话。

    “宁王世子看起来气色不错嘛,”云瑞进入茶厅,夹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他仔细观察了南宫烈,发觉他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但是并不是很痛苦。

    “三皇子客气了,”南宫烈自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但并不接话。

    “南宫烈,本宫可不是来闲聊的,”云瑞笃定如烟之毒仍在,他揣测是南宫烈强撑着给他看。“你如果最终不想毒发身亡,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云裳衣此时才想起,这如烟之毒是有期限的,如若一年之内没有完全解毒,那么等着南宫烈的,就是极致痛苦的死法。她的心中悚然一惊,刚刚那份喜悦刹那间便消散了。

    南宫烈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威胁,面不改色,轻磕茶杯,垂下了眼眸,“多谢三皇子提醒。”

    云瑞发觉面对这样滴水不进的南宫烈,就像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有种无力感。

    “本宫便给你这个期限,你可要清楚,你身上这毒,世上解药只有一颗,”云瑞冷笑道,“如果半年之内你还没向本宫投诚,那么你就只能等死了。”

    没想到南宫烈依旧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就连云裳衣也觉得他太镇静了。

    云瑞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拂袖离开了。

    南宫烈进入卧房,看见云裳衣一脸忧愁,眉间微蹙,“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么,”云裳衣禁不住好奇问道,连自己都没有把握,他身中剧毒,却如此气定神闲。

    “担心?又有什么意义?”南宫烈自嘲的笑了笑,又倨傲淡然道,“这世上,本就有太多东西,比命更重要。”

    “而我想要的,却是比我自己都贵重!”

    云裳衣默然,众人都小看了南宫烈,这位身陷帝都的质子,可不像他亲和的外貌那样温柔可欺,至少他的野心,绝不仅仅局限于摆脱这重身份。

    云裳衣看着南宫烈刹那显露的睥睨天下的气势,不禁微微有些震撼,这样一个坚韧不拔,甘于蛰伏数年的人物,怎会不成大事?

    南宫烈看着云裳衣略带敬畏的眼神,不禁有些错愕,她难道会错意了?刚刚那句话,不正是对着她说的么?

    真是同归殊途。

    “十妹妹,你要去吗?”太子再次提高的声音微微有些不悦,云裳衣才恍然回过神来,原来太子是来询问关于秋狩的事情。

    太子现已将她作为自己一派,自然在秋狩之时要来关心一二。

    “我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不以公主的身份。”云裳衣笑了起来,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太子会意,抚掌笑道,“难不成你还要扮成我的小厮?”

    果不其然,虽然并不知晓云裳衣为何要这么做,但是云邑还是将她打扮成贴身小厮带了出来。

    而宫里,“十公主”因为出了疹子不得不闭宫修养。

    虽然湘妃并不能理解她的做法,但是还是毫无原则的选择了掩护。

    所以当南宫烈看见她鬼鬼祟祟的进了太子的马车之后,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笑起来。

    十公主行事真是肆意妄为。他暗暗摇头,却想不出她这么做的原因。

    虽然知道她足够聪慧,但是仍旧有些担心。而她与太子共乘一车,自己显然不能让暗卫跟的太紧。

    南宫烈微微有些烦躁,却不知道是在担心她,还是担心她为自己做的药。

    云邑坐在马车里,看着对面容颜清秀的“小厮”,不禁想到了自从锦巾之后更糟的名声。他可不想在秋狩之时再担上什么奇怪的罪名。所以他想了想,便出去骑马了。

    留的云裳衣独自在车中,正合她意。

    云裳衣此次出宫,的确有要事在身。

    她曾经在为章远的青云之路上谋划过一条捷径,而这次秋狩,时机已经到了。所以章远必定会动,而她,正好做那只黄雀。

    到了晚上,驻寨扎营。

    太子实在不能忍受跟自己的妹妹同处一室,便假意遣散了随从,让她去往自己的隔间。

    云裳衣拿出了那枚玉佩,轻唤了一声。便有一个暗卫如影子一般飘落在她身后。

    “盯紧章远,随时来报。”她刚一下令,暗卫便不见了。

    南宫烈给她的人手果然不错,云裳衣暗暗赞叹,转念一想,就算是他知道了又如何,反正自己打算借助他的力量,也并未打算瞒他。

    至于为何信任与他,云裳衣还没有想到。那都不是当务之急,现下只能走一步谋一步。

    云裳衣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静候第二日的到来。

    而南宫烈,已然从暗卫的蛛丝马迹中,推算出了将要发生的事情。

    “她吩咐的,只管去办。”黑暗中的人得到了指令,便不见了。

    南宫烈隐隐有些意外,云裳衣居然知道了章远的秘密,还打算坏其好事。他只是想起来之前,云裳衣就为萧月莹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绊子。他们与她几乎全无联系,她为何要针对于他们呢?

    只是想到云裳衣要做之事,他就不免有些烦躁,刀剑无眼,万望莫要受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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