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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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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斜阳西落,内门弟子宅区,一间普通无异的宅院厢房内。

    桌案上摆放着一个洁白玉**,云泽伸手将其轻轻提起,迟疑了一下,轻皱眉头,一仰头,将其倒入口中。

    今日正是谒见苍淳答疑的日子,正好要试试这隐灵水的药效了。

    秘药下肚,一股灼热很快在腹间燃起,紧随起来的是腹如绞痛,汗如雨下,云泽哀咛一声蹲了下去,痛苦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这股剧痛才犹如潮水一般退去,云泽强撑着站直了身子,轻轻运转法力,被隐灵水作用从而暂时猥琐的经脉仍然隐隐作痛,丹田也蜷缩了起来,细心感受,修为果然只剩下炼气二层的水平了。

    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云泽不敢多加耽搁,药效只能顶住三个时辰左右,他必须加紧速度行事才是。

    一路来到峰顶大殿后的洞府群,云泽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苍淳的洞府,使了一张传讯符以作拜会之用。

    如往常一样,洞府外围栅栏打开,云泽走入,透过洞府灵光禁制,再次来到早已端坐在主位的师尊苍淳的面前。

    白滕也坐在一边,见云泽过来,嘴角一扯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云泽刚把他送来的丹药卖了出去,见到没有后续的什么阴谋,也猜到或许对方是想要缓和关系。

    只是此人之前的举动已经彻底恶了云泽,他此时是根本不打算提醒对方苍淳的阴险了,再者说,提了对方也大可能不信。

    “见过师尊!”云泽不敢怠慢,进了洞府纳头便拜,磕了三个响头,苍淳才抬手虚扶,云泽当即感受到一股气流在自己身下流动,将自己扶起。

    乖觉地盘膝坐到另外一边和白滕相对,于苍淳之下的蒲团上,云泽眼睑低垂,接受苍淳的训话。

    这所谓的训示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还是勉励修行,戒骄戒躁之类的话,只是末了苍淳竟突然一反常态地多加了一句:“云泽!想想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云泽一愣,这几月来苍淳对他都是不管不问的,今日他也提前掩藏了自己的修为,不使其发现异样,理应和往日一样的,怎么会突然横加训斥?

    见云泽发愣,苍淳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在斗法台上大展雄风,很好呀!”

    “我道你身体并无异样,怎么这半年多愣是寸无所进,现在才知道你都将心思花到了什么地方去?!法术,法器,哪怕是我门立根之基的法相,这些都不是你这等修为可以轻易触碰的!都需要耗费太多精力!”

    “修为才是一切根本啊,你年岁已近而立,也不小了,再不抓紧,或许将来就算要重头勤勉修行都要有心无力!你只三个月就晋升炼气二层,可以看出是很有天赋的,可莫要辜负了你的天赋!”

    听着苍淳对云泽的训斥,白滕脸上的表情却是黑了一层又一次,任谁都听得出来,师尊苍淳虽然明着在批评,其实其中多有劝勉回护之意。

    云泽听得心中寒意阵阵,他倒没想到自己在其它方面表现得突出些,也能引来苍淳的注意。

    这并非是他的本意,如今自然有些方寸大乱,不过此时该做些什么他也门清,当即不多做考虑,从蒲团上改坐为跪,连连道:“师尊息怒,师尊息怒,弟子如此并非本意,弟子如此并非本意”

    苍淳面色稍有缓和,知道打一棒该给一个甜枣了,淡淡道:“你也莫须紧张,时日尚长着呢,放心,你将精力转回来,一旦修成了炼气三层,届时为师这里定然有了礼物等着你!”

    云泽心中大躁,谁稀罕你的奖励!可是转念过来灵光闪过,又想到了一句推辞,忙道:“谢师尊!实情讲来,并非弟子不努力,实在是先难有寸进,才转移精力,专精练习法术、法器诸事的。”

    苍淳听罢眼睛一眯,眉头暗皱,白滕则是心中暗喜:云泽在此刻此地说这些话,应当做不得假,看来是自己看他耍得威风,一时间自己阵脚乱了,其实对方还是个废柴,没有什么反转。

    随即他又暗暗心疼送出去的丹药,心想着今后要不要寻个由头找云泽硬讨回来。

    停顿安静了约莫一二息的时间,苍淳又开口回应道:“唔无妨,想来是**颈一类的东西,突破了也就好了,你但要精心练习,决不可半途而废。”

    云泽连连道是,而之后的答疑,他又提出了几个十分愚蠢的问题,看旁边白滕不屑鄙夷的神情,似乎对方对此都略懂一二。

    如此或许可以打消些苍淳的疑虑吧,云泽暗想,问题问毕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缄默不言。

    二个时辰左右,本次答疑终于结束,按照惯例,云泽先离开了苍淳洞府,而白滕似乎还留下来接受一会儿苍淳开的小灶,这和往常没有太大差别,云泽暗想,应该是自己的辩解起了作用。

    回到自己的宅院,服用过隐灵水的时间前后积累也接近快要来到了三个时辰的上限,云泽忙回到自己的厢房,静息打坐内视,看经脉果然已经逐渐开始松垮开来,丹田亦有扩张。

    这时突然间,他眼前一黑,胸腔中传来几声轰鸣,法力犹如冲过堤坝缺口的洪水一样冲开了锁紧的经脉,强行扩开了萎缩的丹田,这都让他感受到一阵阵的剧痛。

    剧痛潮水一般的不知停歇,云泽只能意识尽力谨守灵台,身体却瘫软在地,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从头上垂下,牙齿哒哒哒作响,合上咬下。

    约有一炷香多些的时间,云泽才感觉痛觉从身体消失,只不过从地上坐起,重新运气内视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全身经脉似乎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损伤,丹田更有皱痕,法力流过都会传给自己一些若隐若现的痛感。

    这秘药不得多用,果然不是说假的啊,云泽苦笑着直视前方,胸脯起伏,大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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