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回程事情都解决完，宋明辉坦言自己除了完成生死牌的任务，一直掌握着他跟四眼的踪迹，这才能及时的救场。

    方墨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可是知道四眼隐匿踪迹的本事有多么厉害，宋明辉这句话貌似很有些夸大的嫌疑。

    仿佛就知道方墨不相信，宋明辉笑了笑，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拆开之后方墨发现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

    宋明辉淡淡笑道：“现在大家都用通过灵能研发出来的高科技产品，跟踪器还有其他的一些定位仪器，都忘了古老的一些方法，这东西叫做百里香，不过经过特殊训练过的鼻子才能闻得出来。”

    方墨惊讶的看着他：“难道你就是通过这个”

    “当时是怕你出事儿所以用了一些，这试炼快到结束的时候，我准备找你汇合一下，果然被我碰上了。”

    得知了过程，方墨看向宋明辉的眼神比之前更加的感激，只是区区合作过一次，对方竟然如此的

    “你可千万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宋明辉苦笑的摆了摆手。“你可千万别肉麻了，当时要不是你的那一下，估计我早就去见阎王了，我当时说过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大家都不是矫情的人，方墨笑着拍了拍宋明辉的肩膀：“行，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找我，我一定出尽全力！”

    两人虽然都是一身的伤，不过此时笑的都很开心，他们都忘记了，如此不含猜忌跟心机的笑容多久没有过了。

    黑胖子身上有不少的生死牌，其他人的生死牌好像都聚集在他的手上，分下来一人竟然有二十一个牌子入账，虽然很惊险，但是这收获也让人颇为欣喜。

    时间到了之后，铁幕锁定了所有人的位置，然后分别派人前来将其带走，生死牌上早就被设下了定位装置，所以这并不困难。

    在回程的时候方墨有些惊讶的发现剩下的人竟然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这淘汰率实在是有些恐怖。

    此时的他有些担心李渊在另一个试炼地的安全，经历了方知道生死试练的恐怖，要不是宋明辉，自己也会陨落在这片大地上。

    铁幕总部将大量的医护人员都派了出来，在航舰上处处可以见到他们的身影，方墨自己的伤口也被细密的做了处理，还有联邦特供的细胞治愈药剂，不管是外伤还是内伤在此等医护力量下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在这次返航的成员中不少人都是那种奄奄一息的样子，受了极其严重的伤，但是却咬着牙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回到了总部，方墨回到了仓库，推开了那生满锈迹的大门，就见到碧落准备了一桌精致的小菜，还有几瓶精装烈酒。

    “回来了？”

    “嗯。”

    碧落笑着招了招手：“回来就好，过来陪老夫喝两杯，你这么一去老夫也怕你就这么留在那里了，这样以后就没有人陪老夫喝酒唠嗑了。”

    包含风霜的脸上藏尽了沧桑落寞，方墨眼圈一红，试炼之地中他也曾想过自己有那么个下场，但是这个老人却是自己一直放不下的人。

    在这充满着黑暗与杀戮的铁幕当中，面前的老人是自己在这里不多的几个珍重人之一，此时他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教官，不要搞的这么煽情啊，不就是喝酒嘛。”

    碧落淡然的笑了笑，两人用小杯慢慢的酌饮着，吃着小菜，话匣子也打开了，碧落看着方墨的神情，有些话也问了出来。

    “这次试炼如何？”

    方墨大口的吃着花生米，含糊不清的道：“挺危险的，差点就栽在那里了，不过得到的也很多。”

    碧落闻言咧了咧嘴：“凭老夫这条腿，每次的试炼也不会安排老夫去监察，这试炼当中什么让人如此棘手？”

    方墨仔细的想了想：“魔化过的凶兽，还有地域的荒凉，杀戮！”

    轻微的抿了抿酒杯里的酒水，碧落的眼神有些飘忽：“方墨，有时候这些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心。”

    方墨的筷子直接停在了空中，那有滋有有味的咀嚼也停了下来，表情像是怔住了一般，他的心里此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难受，他想起了四眼，那个自己将真心送出，却被狠狠捅了一刀的人。

    他想恨，却恨不出来，这件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这种堵塞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总是挥之不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向碧落，想知道答案。

    “教官，你说要是一个人你真心对他，但是最后却被他狠狠地在背后插了一刀，你会怎么办？会不会感觉你一直坚持下来的东西是错误的。”

    碧落盯着方墨，将他的表情全部收入了眼底。

    半晌之后，碧落平静的说道：“我会难过，而且是非常的难过。”

    方墨点了点头，有些无精打采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如今的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滋味，那一幕幕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让他无法释怀。

    “可是你认为坚持的什么会是错误的？”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我看准的人，我真心的待他，他也会回应我的真心，我的朋友不多，但是总是有那么几个交心的，但是”

    碧落看了方墨好半天，然后笑了：“方墨，怎么了，在试炼之地被人给坑了？”

    方墨脸上一红，顶着碧落那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有些为难的将四眼的事情全部道出，他心中的疑虑的确需要有人帮他解开。

    这不是修行上的问题，但是碧落也是他人生导师，这位老人吃的饭比他吃的盐都多，他感觉会得到一些启发帮助自己解开心结。

    “这就是我说的人心。”碧落听完之后表现的很镇定。

    方墨有些郁闷：“可是之后我心里的感觉就是不对劲，我感觉被背叛了，一直都摆正不了自己的心态。”

    碧落给方墨再次倒了一杯酒：“你会有感觉，说明你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利益衡量的机器，老夫很欣慰你没有变成那样。”

    “其实老夫很讨厌这个地方。”方墨看到了碧落厌恶的看了看四周，然后表情缓缓的转为平静。

    “铁幕这个地方，虽然出来的人都是一等一有潜力的联邦顶尖军团候选人，但是他们大多数人的心理都是扭曲的，是不正常的，他们知道杀戮，却从来不懂正常人的感情。”

    “有时候老夫在想，铁幕培养的究竟是什么，你猜答案是什么？”

    看着碧落有些执拗的表情，方墨摇了摇头。

    碧落淡淡的说道：“他们培养的只是能在人魔战场上杀戮的机器，这些机器不懂的正常的情感，因为他们拥有感情的能力已经被这严酷没有人情味的铁幕给剥夺，就像是你刚刚谈到的四眼。”

    碧落接着说：“铁幕被封锁那么些年，并不单单是因为其高到吓人的死亡率，而是因为与其他两大极端训练营一样，这里出来的人都是那般冷血无情的机器，这是在造人，同时也是在毁人。”

    方墨是头一回听到如此的言论，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碧落这种在训练营绝对禁止的话在这里对他讲了出来让他的心里有了一种新的思想衍生。

    “教官”

    碧落笑了笑：“没关系，那个叫宋明辉的小鬼跟你一样，都没有被这里同化，还都是有情有义的人，你看的应该是这样的人，你这样的经历，老夫只能说是没有看准人，而不是应该怪你的思想有错误。”

    碧落说的话让方墨心里一下子畅通了起来，他一直在怀疑自己的想法，如今却被肯定了，而且是他的人生导师，这样的鼓励对他的影响可不小。

    “教官我们来走一个。”想通了一切的方墨浑身又充满了活力，笑容满面的举起来了酒杯朝着碧落隔空敬了敬。

    碧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方墨，有些无言的摇了摇头，这家伙竟然一头扎进了面前的花生米盘子里，听那平静的鼾声，竟然是睡着了。

    生死试练的疲劳在此时全然爆发，这一期训练营停训三天，总部当中鼾声四起，这些经历过血水洗礼过的成员们都累得不成样子。

    过了一天之后铁幕统计的死亡名单就出来了，恐怖的是死亡率达到了历史新高，就算是以往旧铁幕的一次生死集训也没有达到这样的地步，存活下来的人只有原先的十分之一。

    气氛愈加的凝重，大家都知道，这并不是结束，而是一次新的起点，在这期间里，他们里面将有更多的人将堕入那深不见底的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