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周六，陈颜语大上午的已经做了好多事了，而林以城还在被窝里补眠。等到他彻底睡足睁开眼时，就看到一个带着笑意的陈颜语。

    "周末，心情这么好啊？老婆！"

    "我是看到一条懒虫，觉得搞笑。"

    "吃了早饭了？"

    "连speak都吃了，家里就你没吃了！你不是懒虫谁是！"

    "我是最勤奋的人，昨晚思考了半夜的人生，所以今天起晚了。"

    "……"

    穿好衣服，林以城正经地说："老婆，今天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

    "一会儿就知道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穿什么衣服！"陈颜语说的是，像上次那样穿着运动装进高档餐厅的情况。

    "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你是要我帮你挑衣服吗？"林以城走到陈颜语的衣橱旁边，顺手一拿，说，"这一条牛仔裤，白色长袖的衫子，再加这双平底单鞋。"

    "你给多少女孩儿挑过衣服？"陈颜语看林以城那自信的样子，问了一句酸溜溜的话。

    林以城一笑，蹭过来，对她一吻，说："我给住我们家二楼那个女人挑了十多年的衣服。可以吗？老婆！"

    陈颜语也笑了，竟然忘记了按照经验应该擦去他留在她唇边的口水，她接过林以城选的衣服，利索地换上，十月上旬的上海，这样穿很好，中秋过了，露从今夜白。

    林以城带陈颜语去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陈颜语念的高中校园。"为什么又来这里？"陈颜语问。

    "校园里很安静，和你一起走，感觉很美。"

    "你每年都会来？"

    "每年都会，都会在这里，怀念你对我的那，倾城一笑！"

    "不说好话……"

    "我还喜欢去它们操场上打打篮球。"

    "你自带篮球吗？怎么打？一个人打？"

    "怎么会一个人，学校里人很多，随便怎么就跟他们打上了。"

    "老大叔，你打得过高中生吗？"

    "嘿——小瞧我，走，让你看看，我怎么赢高中生的球。"这样碎碎地说着，林以城牵着陈颜语的手，来到篮球场。

    篮球场上不偏不倚的就是有个小伙子在一个人投篮筐。林以城仔细一辨认，这个小伙子他认识。

    林以城对场上的那个在冒汗的青年喊道："小伙子！我可以打你的篮球吗？"

    正在专注打球的颜则听到这话有种熟悉感，似乎在何地听过同样的话，他停下拍打的动作，看向球场边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休闲衬衣皮鞋，像是情侣的样子。

    林以城对他笑了，喊："小伙子，不记得了？你输了球，请我吃食堂啊！"

    颜则想起来了，就是那晚赢了他球的大叔，大方地接受挑战，不输底气地说："再来比试一次！这次该你请我吃饭了！"

    "赢了我的球再说！"

    两个不熟的人就因为篮球，立马就熟悉起来，陈颜语就在球场旁边看着他们。她怎么会认不出呢？他就是颜则啊！让她奇怪的是，林以城居然见过颜则。

    陈颜语在球场边的水泥台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场里有两个男人，一个盛年一个青年，她都猜不透为什么命运是这样安排的，她想要过无情的生活，却总是有爱包容着她；她想要躲开自己的亲人，却总是能遇到。难道真是月到中秋分外明吗？

    累了的他们停止了竞技，林以城走过来在陈颜语旁边坐下，颜则在林以城旁边坐下。林以城看着陈颜语，笑着说："老婆，我的球技不错吧？"

    "真是不害羞！别人已经先你上场了，体能都消耗了一大半，你再去跟别人比，还有脸说你厉害！"

    林以城嘿嘿笑了，说："老婆教训得是！"边说边用用脏兮兮的手要去捋陈颜语的头发。

    颜则用羡慕的眼神望着他们，说："你们真幸福！"

    听到这话，林以城笑得更高兴了，问："小伙子，多大了？"

    "十九！"颜则看着陈颜语，指着她的脸，说，"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陈颜语不敢回答，礓着脸，不知道颜则说的"哪里"究竟是"哪里"。林以城被陈颜语这个神色逗乐了，对颜则说："小伙子，她跟你是校友。"

    "哦！"颜则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我见过她，在哪里呢？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陈颜语越听越觉得玄乎，难道弟弟是神童，一岁多的记忆都还有，现在看到她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伙子，在你们学校的那面荣誉墙上！想想——"林以城已经提示到这里了。

    "哦！"颜则恍然大悟，很高兴，"你是那个女孩儿，被芝加哥大学录取的那个？你是我们学校所有人心中的偶像啊！"

    听到这里，陈颜语也是恍然大悟，心底里深深为自己迟钝的反应感到羞愧，对着颜则呵呵笑笑算是回应。

    林以城非常高兴，说："小伙子，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你叫什么名字？"

    "颜则，颜色的颜，准则的则。"

    "林以城。"

    "你就是林氏实业的那个林以城？"颜则相当震惊。

    林以城对他笑笑，说："就是我。"然后他自豪地把陈颜语介绍给他，"这是我老婆。"

    "真羡慕你。"颜则掩饰不了他光明内心，坦诚地说出来。

    林以城拍拍他的背，说："有时间我们再比比，你就别先上场了消耗体力了。"他说完把自己的名片塞给颜则。

    "今天中午还是我请你吃饭吧！你赢了我的球。"颜则看到买菜回来路过球场的舅舅舅妈，邀请林以城说，"去我家吃吧！让我舅舅给你做他最拿手的嘉兴特色菜！"

    听到这么热情的邀请，林以城看着陈颜语，陈颜语也看着林以城，都没有回答。这时江净天已经走过来了，看看他们三人，笑着说："打球累了？去家里喝杯水！"

    "舅舅！中午做你最拿手的菜吧！他们是我朋友！"颜则很高兴地对江净天说。

    "好！我全买的是你爱吃的菜！你爱吃的菜我最拿手！走吧！请你朋友吃我最拿手的菜！"江净天两手都不空，像念绕口令似的念着，中年肥的肚子圆溜溜的，很是可爱地挡在他身体的前方，让他走起路来有点不协调的喜感。

    颜则不好意思地对林以城说："走吧！去我们家！我们家穷，别嫌弃。"

    林以城摇着陈颜语的手，问："怎么样？老婆！"

    陈颜语说："自己赢的饭，怎么着也要吃下去！"这话把林以城和颜则都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