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窗外的微光，陈颜语看到一双有神的眼睛，这不是才醒来的睡眼，这双眼睛里有太多的深意，她想她在这儿站了多久那人肯定都知道。

    见陈颜语那滴溜溜的眼睛直视着他，林以城又借着开玩笑来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了："老婆，你用这么勾魂的眼看着我，我会经不住**的。"

    陈颜语这次不生气，当把心里淤积都理通畅了后就看一切都顺眼了，她问他："你睡醒啦？"

    林以城摇头，实话实说："我以为我装作睡着了，就能用我这唯美的睡姿把你吸引住，结果——你还来窗边看没有的星星和月亮！你怎么不把我一起叫上？老婆，既然你不带我一起，我只好厚脸皮自己走过来了……"

    "你就是太厚脸皮了！"陈颜语给予他及时的肯定。

    "老婆——你是在赞扬我吗？长辈们都说我脸皮很薄的，见到女孩儿就会脸红的。"

    陈颜语笑了："你是说你还在读高中时候的事吧！"

    "是啊！现在嘛……怎么说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见了女孩儿就脸红别人会笑话我的。做老公的被人嘲笑，你还不是脸上无光！"林以城以憨厚的形象说出了油条的语言。

    陈颜语直点头："是的！我相信，你现在肯定很老道……"

    "不是——老婆，你别误会！我已经为你守身如玉多少年了！我一直等你亲自来验货呀……"林以城马上否定以表真心。

    借着微光，陈颜语对他飞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问："你守了多少年？还可以守多少年？"

    "守一辈子没问题！"

    "那你继续守着吧！"

    陈颜语说完这话，很潇洒地回到床上摆好睡姿睡觉了。林以城紧跟着躺在她旁边，像条摇尾乞怜的小狗似的问："你还要我守多久啊——老婆？"

    "看你自愿啰！"

    这就是林以城听到的回答。爱情里不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这既是对林以城真心诚意的考验，也是对他可靠程度的考验，当然也是陈颜语在为自己"坦白从宽"的爱情策略在争取时间。

    林以城没有其他的选择啊，这个女人是他的挚爱，他终身的选择，尽管现在看来她身上有很多谜解不开，他还是觉得能看见她就很踏实，见她笑心里就很美，有她在旁边就很幸福，所以他很被动地接受了和陈颜语的一系列不平等约定。

    本来，林以城以为在美国回来的陈颜语会作风开放一些，她的外表还是和高中时候一样恬静柔美——如果她是外表保守单对他内心狂野的那样，他会特别接受，可是，没想到他爱的陈颜语并没有受到西方作风的影响，外表和内心一样的保守。

    想不通呀！如果从生理角度讲，没理由旁边躺着他这么"美味可口"的菜她一点点都不心动呀！他靠近她时，那么多跟她肢体接触的时间，如贴身给她换衣服，搂抱着她，他只感觉她紧绷的肢体或是握紧的拳头，她最温顺时就是平静的呼吸和安静地依靠着他，他都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过那种男女相悦时的心跳。那就是心里面的问题了，难道她就真的这么排斥他？

    她曾经经历的，从没有向他说起过，林以城很想知道，但是看她的性情，看她在噩梦里醒来，看她的自我防备，她多半都没有多少好的经历。她的关系最近的人就是陈海生，她和陈海生的关系太迷蒙，总让人看不懂，还有莫雪白，对啦，林以城觉得还可以在莫雪白口中去了解陈颜语的过往。

    话又说回来，从旁人口中得知又有什么意思，她和他，虽是法律上的夫妻，可同床共枕却不能身心交融，遗憾啊！他只觉得自己爱她，要得到的不只是那个躯体，还有她的心，只盼来日方长，林以城盼自己能得偿所愿！

    陈颜语已经睡着，林以城伸出胳膊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触着她柔软的身体，他苦笑，她的心从不柔弱，在他面前更没有过。

    她跟他，实际距离很近，心跟心，却很远哪！不愿再独自感概，林以城想以一个深情的吻来结束他今晚的胡思乱想，然后让自己抱着她踏踏实实地睡好觉，去迎接她和他的明天。睡着的陈颜语根本不会回应他呀，可以林以城却觉得自己根本停不下来，他心里还在偷着乐吧，睡着了的她更好，因为不会反抗他的亲近，所以他很是痴迷很是用心地跟她继续拥吻。

    睡梦里的陈颜语，本来还在阳光明媚的美国海边享受着海风的味道，突然就回到了高中的校园里，她放学回家，李婶做了好吃的，李婶不在家里，她自己在睡觉，门开了，陈海生进来了，向她扑过来……啊，不行，怎么可以，陈颜语心里满是恐惧，就是陈海生，就是陈海生在玷污她，不行，她要反抗，不能任由他毁掉她，她要反抗，掐他！踢他！杀了他……陈颜语的意识虽然混乱，可是她的肢体却已然被她的意识唤醒！

    陈颜语操作出熟悉的跆拳道动作，利索地制服了正在侵犯她的陈海生，然后掌，拳，肘，脚，膝，都用上了！

    "老婆——是我——是我——我是林以城！！！停下来！停下来！停——"

    陈颜语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停止了那一系列近乎残暴的动作。

    灯亮开了，床单上溅着血，痛得不太像人样的林以城还在痉挛着……

    林以城看着陈颜语的样子，她的惊恐她的暴动，他已有所悟；陈颜语看看林以城，她知道自己刚才是怎样的失态了。

    "去医院吧！给王医生打个电话。"陈颜语开始找手机，想要拨王燕飞的电话。

    "阿城，是你们吗？有什么事吗……"林英伟的声音这时候响起，他已经来到了三楼，必是刚才听到了太大的响动，吓着了。

    林以城马上回答，声音很平稳："爸——没事——我和颜语没事——你们下去睡觉吧！"

    陈颜语下手实在太狠，林以城还怕惊动父母，说他没事。

    "那好，你们好好休息，我和你妈下楼去了哦"

    陈颜语想走过去开门，她认为现在该把林以城送到医院去，林家父母要责骂她就骂吧。林以城忍着痛，走到卧室门口拦住她……

    陈颜语说："去医院吧！我出手太重了……"

    狼狈的头发，被打肿的脸，还有流着血的鼻子，疼痛的身体，林以城好像都不在乎，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陈颜语，嘴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久，陈颜语又说："林以城，去医院！你听话好不好？"

    林以城不为所动，拉过陈颜语的手抚在自己脸说："不去。不过真的挺痛的！"然后，林以城走进洗手间，冲洗自己脸上和身上的血迹。陈颜语看着那张大床，发呆，曾经她那样望着一张床，想死。

    林以城从洗手间出来，就要收走那床单，陈颜语抢着做了，换上了干净的床上用品。

    坐在床边，林以城拉拉还站在床边的陈颜语的手，试探地问："颜语，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事？"

    林以城得到的是，陈颜语习惯性三部曲：摇头，沉默，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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