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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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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赶到藏书阁的时候,传青海和宁之凡已经都在,整个藏书阁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裡面的书册散到一地都是,卫承瑜在门口捡到了一把被撬坏的铜锁,东陵慕英来到他身边说道﹕“这藏书阁放著的都是些本派武功秘籍,还有历代掌门留下来的典籍,这裡一直都是被锁上的,钥匙有两把,这个锁要同时插进两把钥匙才能打开,它们分别在师父和三师叔那裡。”

    温玄瑾凑上前看看那把锁,卫承瑜看了看他把锁递给他,道﹕“这个东西你擅长,要不你看看。”

    陆皓英他们几个师兄弟搜查了整个藏书阁裡外都没有发现,韦绍英却看见傅青海和宁之凡一脸沉重,问道﹕“师父,师叔,是不是不见了什麽?”

    宁之凡叹了口气,说话声音也不太,韦绍英只隐约听到他说道﹕“怎麽这麽多东西偏偏就不见了那样东西呢?”

    韦绍英愣了愣,顿时明白宁之凡说的是什麽,忙问道﹕“师叔,您说的不会是那个盒子吧?”

    宁之凡又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说﹕“就是!真不明白有那麽多珍贵的秘籍不偷,偏偏偷了那个盒子。”

    郁锦商看了四周一圈,道﹕“前辈别介意我问个问题,被盗去的盒子裡面放了些什麽?”

    宁之凡愣了愣,对郁锦商这个问题也是支支吾吾,好像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最后还是傅青海说道﹕“其实也没什麽,只不过放了写著下任掌门姓名的一张纸,还有便是华山掌门的令牌,那张纸不见了倒是事小,大不了也只是早点宣佈消息,只是那面令牌…老夫已经让华山弟子搜山,务必要把贼人找出来。”

    “不会找到的,因为你们出了个家贼。”说话的是温玄瑾,众人都纷纷朝他那边走去,温玄瑾让他们仔细瞧瞧那个铜锁,道﹕“你们仔细瞧瞧,虽然这个锁确实曾遭破坏,但其实是只是外面,裡面却是完好的,不知道两位前辈可否借手上钥匙一用?”温玄瑾把另一把钥匙交给东陵慕英,让她跟自己同时把手上的钥匙插进铜锁裡,‘咔’的一声,铜锁真的开了,也证明了温玄瑾说的不错。

    他又来到门口,指著房门上似是被武器砍划过的划痕,道﹕“三爷,你精通各家用的武器,你觉得这些刮痕是被什麽造成的?”

    卫承敦凑上前看了看,片刻后说道﹕“看上去应该是斧头之类的钝器造成的,只是你说这铜锁只是表面受到破坏,就是说贼人先用钥匙打开了铜锁,然后再用斧头造成破门进去偷东西的假像。”

    温玄瑾笑了笑,道﹕“三爷脑袋变灵光了。”

    “你们看!”沉莞香突然惊呼了一声,众人忙看过去,只见她蹲了在一个书柜子前,手上拿些东西在端详,东陵慕英靠上前,那是一缕三色的线,她看著眼熟,“这不是…”她话还没说完便匆忙的跑了出去。

    众人追在她的后面来到厨房,还没有进去已经察觉到了有点不妥,一阵挥之不去的血惺扑鼻而来,走进去看见一个人躺了在地上,脖颈上满是鲜血,他手上拿著一把染上了血的刀子,沉莞香上前检查,那人显然已经没有了气息,“尸体还是温软的,应该死去不久,致命原因是颈上一刀。”说著,不经意看到旁边有个打开了的盒子,“傅掌门,您不见的是这个盒子吗?”

    傅青海接过一看,的确是被偷走了的那个盒子,裡面的确放著一面令牌却没有傅青海说的那张纸,卫承瑜看了看那尸体,又问道﹕“请问前辈,他是…”

    宁之凡找来了一块布给他盖上,叹了口气说道﹕“他叫苦儿,十年前师兄去科访武当掌门时,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他,当时他不过一个小孩,师兄背他回来的时候他整个身体冷得像冰块一般,人已经没了反应,师兄用了三天衣不解带的守在他身边,又连续三天为他输真气保命,也幸亏他命大才能熬过来,只是从此他就成了个哑巴,没想到…一个不知感恩图报的臭小子。”口裡虽然这样骂著,但是宁之凡更多的却是心疼。

    郁锦商听著,不禁问道﹕“傅前辈,请恕晚辈无礼,敢问前辈是否早已定了下任掌门人选?”

    傅青海点了点头,回道﹕“对!这事早已在三年前已经定下,如无意外应该不会有任何更改。”

    他又问道﹕“那麽敢问前辈,你决定的人选是否在您几位入室弟子裡的一位?”

    傅青海一脸的从容,回道﹕“郁公子说的不错,除了因为慕英身份特殊又是女儿身,其他四位徒儿都是老夫考虑的人选。”

    郁锦商笑了笑,道﹕“那便奇怪了,既然苦儿是个哑巴,应该知道自己是没有半点机会接任掌门之位,那麽为什麽还要费那麽多功夫把盒子偷走,最后又要自杀逃避罪责?各位不觉得奇怪吗?”

    郭东英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什麽好奇怪呢?郁公子是有所不知,我们几个是师父的入室弟子,很多时候我们的武功都是由师父亲自传授,派中其他弟子不得私自偷学窥探,否则被发现了会被废除武巧赶出华山,可是好几次我们都发现苦儿在偷看我们练功,他也被我们抓了好几次,但是师父仁慈只是把他赶去了厨房当杂役,所以如果说他会做出这样的事还真是不奇怪。”

    “好了!人死矣,罢了!”说著,傅青海已转身离去。

    把苦儿的事情处理好以后,东陵慕英带著他们几人在华山周围转了转,“真不好意思,你们刚来就碰到这事。”

    沉莞香拉著她的手,笑著摇了摇头,道﹕“这都是你没法预料,跟你又有什麽关系呢!只是你为什麽看到那缕三色线就知道该去哪儿找人?”

    东陵慕英抿嘴一笑,道﹕“小时候我曾用这三色线织成如意结,除了我那四个师兄,我还送给了虎子师兄和苦儿,当时师兄们都跟我们在一起,只有苦儿…刚才我看见苦儿身上的如意结少了一缕三色线,我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郁锦商对于苦儿的死还有点怀疑,经历过紫都一案后,他知道东陵慕英总可以看到别人没有留心的地方,他问道﹕“慕英,你觉得苦儿真的会这样做吗?做一件自己得不到任何利益的事情,还把自己的命赔上去,值得吗?”

    东陵慕英以为郁锦商还把刚才郭东英说的话记着,道﹕“郁大哥,你别怪四师兄,他说话一向都是如此,加上他跟苦儿曾经有过误会,所以他才会这样。”她皱了皱眉,又说道﹕“不过如果要我说,我是不相信苦儿会做这样的事,还有如果他真有做过,他又是什麽时候偷去师父和师叔的钥匙?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以后又安放原处?钥匙可是师父和师叔随身都带着的。

    卫承瑜听著,说道﹕“那便是被人嫁祸杀害,慕英,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要查下去吗?”

    东陵慕英摇头一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随我来华山是什麽目的,这案子我会查,但是是以华山弟子的身份。”

    东陵慕英回到别院的时候,看见傅青海正负手站在树下,闭著眼睛好像在想些什麽似的,她回身去屋子裡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她知道傅青海还在为苦儿的事难过,她轻轻一笑,道﹕“师父,虽说天气开始回暖,但还是要小心著凉。”

    傅青海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道﹕“苦儿跟你一样最是体贴,虽然他无法说话,但从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你便会知道他是在关心你,你知不知道当初为师为什麽不让让苦儿跟其他人一块练功,偏让他去厨房当杂役?”

    东陵慕英回想这事,当年她回去了南国过新年,回来以后苦儿已经去了当杂役,后来听陆皓英他们说因为苦儿被傅青海发现他在偷窥他们练武,所以傅青海一怒下便把他赶到厨房,不让他再接触武功,当年东陵慕英还为了此事跪了在傅青海门外一天一夜给苦儿求情,要不是陆皓英他们来把她拉走,她还真是会一直跪下去,后来看见苦儿在厨房总算不错她才放心。

    傅青海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事说过是委屈苦儿了,当年为师把他带回来华山时他已经剩下半条命,身体冰得碰上去都会感到刺痛,为师和你师叔花了很多心力才救回了他,只是虽以真气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以后却不能学习任何武功心法,他都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但总是羡慕其他师兄弟能学习武功,很多时候都会躲起来偷看,为师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把他赶去厨房,让他再也不能接触武功。”

    东陵慕英终于明白,她就知道事出必有因,“那麽师父也相信苦儿,认为他不可能做出那事是吗?”

    “苦儿虽然羡慕能学习武功的人,但他品性纯良,心思简单,难免会被人利用。”傅青海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话已表明了他的立场。

    东陵慕英点头笑了笑,忽然喊道﹕“你们都听到了吧?还不进来?”傅青海愣了愣,回头看去才看见陞皓英他们几个走进来。

    东陵慕英哼的一声,笑著说﹕“我就说苦儿是无辜的,看!连当年的事都是一个误会,你们还有想说的?”说著,她的目光停在了郭东英身上。

    郭东英自然也无话可说,陆皓英和袁英南见他没反应的忙一边一个撞了他手肘一下,让他说句话,郭东英也是血性男儿,也有他自己的面子和不想承认的错误,最后也只皱了皱眉说道﹕“是!小师妹说的是,可是现在人都已经不在了,我们能为他做也只能给他找出真相罢了。”

    韦绍英想起卫承瑜他们,迟疑了片刻才说道﹕“慕英,要不找你那帮朋友帮个忙吧!”

    东陵慕英却摇了摇头,道﹕“这是华山派内的事,我不想他们牵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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