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频·训练

    序言：失败并不可怕，放弃才是可耻的。

    一刹那，鸾猛地回过神来，眼疾手快抱住了龙的爪子。

    龙只觉得爪子上被什么东西给黏上了，怪不舒服的，好像爪子都沉下去了一般难受。有了凤这个优秀的母亲，龙是无需担忧鸾的安全，自然也不会想到鸾就在自己的爪子上这类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作为一名合格的飞行龙，是不能回过头不注意前方动态的，于是，烦躁地晃动晃动蹭一下，也就继续飞行了。

    鸾此时只觉得天昏地暗，身体不停地晃荡来晃荡去，原本虚脱的身子变得更加疲惫，眼冒金星，若不是整个人都蹲在爪子上，早就受不了掉下去了。

    迎面而来的气流在鸾俊俏的脸上肆虐，夜是寒冷的，视野外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没有方向，没有兽类保暖的外衣，也没有一丝一缕的光。瘦弱的身板在凛风中摇晃，让人看得心生凄怜。

    鸾并不指望凤的帮助。自他掉下去直到现在蹲在爪子上的这段时间里，以凤的能力完全可以前来救援他，可是，她并没有。虽然鸾失去了老人的指导，恢复到了原来的水平，但显然凤的意思很明白：自己上来！

    凤瞧见鸾失足掉下去的时候，整个心都猛跳了一下。自己的心头肉处在危险地域，即便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保障也不愿去尝试，还好，自己的儿子反应够快，牢牢地扎在龙爪上。凤想到妖台的战争，便是决定让他自己上来。没事，孩子能行的，这也是个锻炼的机会。实在没办法我就带他上来！凤如此想道。

    但之后龙的举动着实让凤肺都气炸了，看着孩子虚弱的身体无在高空晃来晃去摇摇欲坠，凤真想狠狠踹这头呆龙一脚，考虑到龙的反应，怕是又影响了孩子，只能先忍着。回头一瞥，见鸾安安稳稳地驻在上，心中舒了口气，继而来回踱步，矛盾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对内心说：“让孩子自己上来！”

    鸾抬头望望自爪跟到龙脊的距离，约是15米左右。真高啊！鸾愤愤地想道，倒是在不知不觉见埋怨起龙的高度了。设想一下，一个弱不禁风，丝毫不会使用灵力（除解开腰带外），身高仅1米左右的小孩子能在滑溜溜、光秃秃的龙腿上攀爬么？回答是：不可能。

    鸾并没有放弃，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两手搭到稍高一点的地方，双脚一蹬，好嘞！屁股已经离开龙的爪子了。

    可是——“哎哟！”鸾小小闷哼了一声，只是弹指间，脚一个不稳，“啪！”踩空，身子一沉，便是虚空摔倒，穿过龙爪间的空隙。

    “咝——”手指划过龙爪尖！

    就在这时，鸾腰部一麻，麻痹之处奇痒无比，还伴随着痛感，像是皮肉血液都在扭转一般的疼痛。这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快速从腰部转移到左手的手臂上，若是仔细点看，透过被汗水浸湿的薄薄衬衫，可以看到深暗的一条粗短有秩的线从腰部的一个点延伸到手腕，然后自根源颜色慢慢变浅，直至消失。

    当线游弋到鸾的手腕上时，整个人精神一震，顿时感到那条瘦弱的左手臂充满了力量，青筋暴起，握拳时还可以听见“咔嚓”的声音。

    鸾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身子就跟着手臂走了。

    手在触到龙爪尖的时候，猛地一反掌，柔而有力地掐住，借力一跃而起，抛了一个屈体空翻，由于鸾无法控制自身，导致翻体翻过头，翻到了离龙十米左右的前方高空，眼看即将坠落云海，左手又是奇迹般地对侧旁横冲直撞的气流一吸，那气流倒是乖乖吸引过来，借气流的阻力驾空而立。当龙背达其之下，便又是反掌一推，将气流驱散，安安稳稳地落在龙脊上。

    龙在飞行途中忽然感到背上好像载了个什么东西，没多想，爪上没有了重物，舒服多了，发出一声愉悦的龙吟。

    “呼……”鸾大口喘了喘气，回想起刚才的一系列动作，简直不可思议，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好像刚刚右手被什么附身了似的，不属于自己的手，不属于自己的动作。

    “鸾，你，你没事吧？”凤激动得把话都说错了。其实她想说的是：你是怎么做到的？在鸾失足跌落的时候，凤一瞬间来到了距离鸾不过6米的地方，刚想救援不料下一秒鸾就绝地反击般单手腾空上跃，然后十分诡异的停留在空中，继而落下。目睹了这一过程的凤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疑惑大增，难道孩子一直都在隐瞒实力？不可能啊，我明明感觉不到任何灵力波动，还是，他练了某种功法？也不像啊……凤就这样自我乱猜，直到鸾出现在她面前。

    “……我？我也不知道。”鸾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十分无辜地回答道。旋即告诉了凤前前后后的感受和异常。

    “这……给我看看你的左手。”凤思忖了一下，说道。

    鸾乖乖伸出手来。

    一看，俩人都呆了。

    臂膀到手腕这一段毫无问题，只是青筋微微有些突起，而手心则是——奶白色的掌中黑色的蛇形图案异常鲜明，尽管是黑色的，可图案的样子却十分美丽，姿势优雅，还微微有着一点人的形态，堪称美女蛇。

    “这是……？”鸾回过神来一问，疑惑地看着凤。

    “纹身吗？也不对啊，哪有纹身可以救人的？”凤也搞不明白了。

    就在这时，鸾手掌上奇异的奶白色慢慢褪去，恢复了原来粉嫩的肉色。接着，鸾只觉得手心一阵瘙痒，那小蛇扭扭脖子，动动身子，忽地呈箭状，一骨碌冲到鸾的肩膀上去。顿时，鸾的膀子上出现了一条睡蛇图案。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鸾大脑严重短路，就算是纹身，也不是这样的吧？

    “摸摸看。”凤着实呆了好一会儿，心中想了许多怪异的词：吸附虫？变异的痣？妖怪？……左思右想，都觉着不对，老半天了，才憋出这么三个字。

    凤伸手一摸，光滑无比！这种触感，像流动着的涓涓水波，像爽洁亮堂的镜子，还带有一点皮肤的质感。

    凤这一举动让小蛇大为不满，好像自己被占了便宜似的，怪异地扭动几下，往前蹭了一步，才摆好一个自认为雅致的姿势打盹。

    “我看……还是别去探究了吧，反正我也没感觉到这玩意儿会对我有害，相反它还助过我一次。”鸾微笑着说。在凤触蛇案的时候，鸾在脑中已经想了十几种方法，其中也包括了瞬间转移思维至灵魂之书，回来后无奈地表示前二十页没有相关资料。而后又仔细琢磨了琢磨整个过程，明确道：目前没有能力弄明白，就不要在这个上面花太多时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一天会清楚的。

    “……说的也是，至少它不会害你。”凤也很无奈，她在触蛇的时候灌注了一丝精纯的妖力，想监视小蛇，可这蛇却像是吸收了她的力量一般，她丝毫感觉不到妖力的反馈，只好作罢。哎，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式了，企盼这蛇案不会伤害鸾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凤突然有些阴森地笑道：“嘿嘿，还有四十分钟，你还有七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