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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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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洼里稻农的抉择,让何少掌柜恨不得咬碎一口钢牙,这单买卖在他看来,最少能赚几十万两银子,谁曾想……谁曾想,就半路蹦出个丧袍高人呢!

    这个抉择对白玉楼来说很无所谓,洼里只能算是自己的临时歇脚之地,他们选了自己是他们的造化,不选自己也份属应当。

    看着颤巍巍走来的江老头,白玉楼晃了晃身边的酒坛,里面的稻浆还算足够,几十个人一人一碗还能多少有些剩余。

    “白先生,洼里答应给您一万斤浆稻,只是需要白先生在洼里多待几天,以防青头瘟再来!”

    江老头也怕白玉楼跟他耍什么障眼法,相信几天的时间,足以确认这位高人白先生的本事是真是假了。

    “无妨!开始吧!伸手!”

    洼里稻农赊欠他的诊金,这个白玉楼可能同意,但他那一身炼体的本事不会同意,拖延几天就无所谓了,示意江老头伸手,血脉五十动之后,白玉楼给他倒了小半碗稻浆,此时江老头身上的青头瘟已经尽去了。

    “这么少?”

    看着木碗之中只盖过碗底的乳白浆汁,江老头不乐意了,刚刚稻娘喝了两碗,桃儿小丫头也喝了半碗,他瞧得清楚呢!怎么到了自己这边,就只有盖碗底了?

    “想多喝?随便!喝出毛病我可治不了!”

    “那好吧!”

    仰头将木碗之中不多的稻浆喝掉,江老头砸吧了一下嘴唇,这味道很熟悉啊……

    “下一个!”

    “白先生,这就治好了?”

    “好不好,你自己没数儿呐?”

    “哦……咦……哈哈……

    大家伙快来快来,白先生妙手回春呐!”

    被白玉楼没好气的冲了几句,江老头也就不在意那有些熟悉的味道了,原地抻抻胳膊伸伸腿,又蹦了几下之后,江老头觉得自己跟二三十岁的小伙子没两样,这身子骨好的很呐!

    得了好处的江老头,也没忘了洼里的乡亲们,大手一挥,就招呼洼里的稻农们,赶紧上来让白先生给瞧病。

    一个个的把脉,然后给予多少不等的稻浆,白玉楼治疗的速度很快,在治疗的过程之中,他也在细细的体味着药灵气的变化,十几个人之后,药灵气还是如最初一样,出来之后活蹦乱跳,回来之后死气沉沉,几十个稻农一一治完,稻农们得了天大的好处,白玉楼这边却一无所获。

    扫了稻娘跟桃儿几眼,白玉楼觉得,这是两人的机缘,同样也是自己的机缘,若不是桃儿含住自己,自己很难发现药灵气的妙用之处,或许桃儿跟稻娘身上,还有没走脱的机缘呢?以后有机会还得再试一试。

    白玉楼在洼里入口处,头不抬眼不睁的治疗青头瘟,何少掌柜也在一个劲儿的啧啧称奇,药到病除,这也是传说,除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可以称为是立竿见影、药到病除之外,这世间哪有药到病除的圣药、神药?

    服下去一时三刻,便能根除青头瘟这种瘟疫的药物,他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这里面透露出的诡异实在是太多了。

    “我说老魏,人家这病也治的差不多了,你瞧出什么门道没有?”

    低眉丧眼的瞥了一眼老魏,骑在马上的何少掌柜腻歪歪的问道,这老魏,手艺数一数二,肚子里的东西也不少,可惜优柔寡断了一些。

    “这……

    看众人服食灵液之后的气色,灵液之中当有养元丹,但是,养元丹也不可能在一时三刻间根除青头瘟……

    少掌柜,我以为,这位白衣高人用的灵液乃是养元丹与祛瘟丹两种丹药,否则不会有此神效。”

    白玉楼的手段早已超出了老魏的认知,他在医术上确实有些造诣,但论及武修界的一些东西,他就孤陋寡闻了。

    “哼哼!养元丹与祛瘟丹两药合用……

    这话说的好啊!

    本少虽说没服用过养元丹与祛瘟丹,但也知道养元丹乃是温和补益类的药物,祛瘟丹乃是苦寒降泻类的药物,温和补益、苦寒降泻相辅相成,老魏呐!你这本事是越学越回去了。

    配药的学徒也知道君臣佐辅、相生相克之说,龙虎相济咱是没听说过,只知道龙争虎斗,温寒相合,老魏呐!你还得多使把气力啊……”

    何少掌柜不傻,老魏之前说的还有些道理,刚刚这话说的就不三不四了,抓住了老魏的漏洞,何少掌柜也抓住了白玉楼的一些纰漏,在他看来,盘坐的青石板上的白玉楼,怎么看怎么是个江湖骗子。

    “天地……”

    经何少掌柜这么一说,老魏也有些不上不下,但以他的认知来看,眼前的场景,只有刚刚那个解释还算合理,想要辩解一番,话刚刚出口,却被何少掌柜给打断了。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是吧?

    不说这两百万一颗的养元丹,就是那祛瘟丹,你老魏见过吗?

    本少说的可不是那些糊弄人的假冒祛瘟丹,而是可销百瘟的祛瘟丹,养元丹本少还远远的见过一次,可这祛瘟丹,本少也只是听药坊的老人们说过。

    老魏,你知道这祛瘟丹有什么用处吗?

    那是丹师为武者们进山狩猎采药炼制的、祛除山林瘴疫瘟毒的丹药,其价值只怕还在养元丹之上,两颗丹药能不能混用,咱们暂且不说。

    你老魏见过用四百万两银子换一百万两银子的傻货吗?

    本少活了这些年,别说见过了,听都没听过!”

    拍了拍额头,何少掌柜也不打算跟老魏多说什么了,这老魏的心眼儿不够使,有些东西还得自己去探探底儿的,正要下马过去探底儿,老魏却又开口了。

    “那只能说明那白衣高人手段高妙?”

    “高人?高妙?我去你的!”

    脚下打了个趔趄,何少掌柜恨声骂了一句,难怪这老魏一身好本事还做不得普济堂分柜呢?这人傻乎乎的太容易受骗了。

    与普济堂这边起了内讧不同,洼里的稻农们可谓是欢天喜地,青头瘟带来的虚弱一扫而空,许多人刚刚还灰败的脸上,血气也在快速的复苏之中。

    有了白玉楼药到病除的手段,稻娘身边的桃儿小丫头也成了洼里的功臣,一片片恭维、夸赞的声音之中,小丫头也很满足,羞怯的笑容掩盖不住被众星捧月的欢喜劲儿,女人,无论大小都是喜欢这个的。

    洼里的毒舌六婶,说起恭维话也很好听,看着欢天喜地的稻农们,白玉楼这里也多少有些成就感,这场面在天关可不多见。

    拎着酒坛慢慢退出人群,虽说喜欢这样的场面,但白玉楼不想与洼里的稻农们有太深的交际,对他们来说,与自己的关系过于亲近,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白先生,小姓何,匪号济世,忝为稻城普济堂总号江米铺分号的掌柜,您这一手药到病除的功夫漂亮呐!”

    避开了洼里的稻农,白玉楼却避不开有心上来一探究竟的何少掌柜,听了他自报家门之说,匪号一词,用的倒也妥帖。

    “何掌柜有何见教?”

    对于何少掌柜,白玉楼是不喜欢的,趁人之危虽说不是错,但何济世少掌柜在洼里的作为,他是看不过眼的。

    “何掌柜不敢当,何分柜!认识的都称呼一声何少掌柜!

    咱们医药行,一讲究本事,二讲究辈分,这辈分是乱不得的,分柜就是分柜,少掌柜就是少掌柜,这辈分乱了,就跟乱用药一个样,没了用药的规矩,这天下还不得大乱呐?

    在下身上也多少有些顽疾,不知白先生可否在在下身上用一用药到病除的高妙手段呢?”

    嚣张的何少掌柜何济世,这番话说的不错,规矩很重要不能乱,但含沙射影的意味也很重,这是在说自己乱了人家的规矩。

    作为天关的七公子,白玉楼也拿之前的自己与何济世比了比,在为人处世方面,自己还真不如这个何少掌柜。

    “身为普济堂少掌柜,用的着在下?”

    “医不自医!”

    “哦……一万斤浆稻!”

    “呵……白先生,您给洼里三十三个人治病,不过一万斤浆稻,我这边三百斤也就够了,这样吧!给你五百斤如何?”

    听了白玉楼的条件,何济世眉头一皱,敲竹杠敲到普济堂身上了,虽说这丧袍小子看似是个高人,但稻城普济堂也是有后台的。

    “三十三人一万斤,一人也是一万斤,钱货两讫,自可诊病,不然,何少掌柜还是另请高明吧!”

    对于何少掌柜何济世,白玉楼还是不想得罪的,他初来乍到,许多东西都要熟悉一下,何济世这人作为向导不错。

    看了看何济世的脸色,白玉楼也大体可以知道他的跋扈从何而来,面带潮红之色,应该修的是火行功法,修炼这样功法的人,脾气多半暴躁,而且容易阴阳失衡,面带潮红之色,算是阳盛阴衰的前兆,这样的毛病,无需药灵气,白玉楼也可以解决。

    “好!此次出诊,身上带的银钱不多,想必白先生是要在洼里停留几天的,过后,何某定然带着足量的诊金前来。

    同为医者,不知何某是否有幸与白先生探讨一下医术呢?”

    何济世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探讨倒没什么可能,但白玉楼的心里有些疑问,这些疑问还是需要在何济世身上求证一下的。

    “探讨说不上,不过在下对于洼里的青头瘟还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下何少掌柜!”

    “洼里的青头瘟?这事儿可不是普济堂干的,再说了瘟疫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的,白先生这一问,多余!”

    “哦……那为何青头瘟发于肝经呢?”

    武学与医学,有很多相通之处,为洼里稻农医治青头瘟,白玉楼也发现了不妥之处,除稻娘一个精元损耗之外,洼里的其余稻农大多还算健康,药灵气进入他们体内,直冲肝经而去,击散一团灰雾之后,这青头瘟也就不药而愈了,肝经乃是泻毒之经,青头瘟发于肝经,在白玉楼看来,像中毒多过像瘟疫的。

    “这个我答不上来,让老魏作答!

    老魏,你来一下!”

    白玉楼的疑问,把何济世问住了,青头瘟这种瘟疫,何济世也很少接触,究竟发源于何处,还得老魏这种老郎中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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