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我是夏雪！（2）

    原来，夏雪是杨局长的私生女！黄燕惊呼一声，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怪杨局长如此关心她，帮她创办艺术学校，帮她联系培训老师，帮她抢夺生源。

    哼，王一己冷笑了一声，说这不叫帮，这叫赎罪。在德都的十多年时间，他没有和林夏雪联系过，不知道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为了折磨她，她的丈夫故意拖着不离婚，稍不如意，就是一顿毒打。

    那夏雪不是亲生女，她丈夫会同意她生下来？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当时我也纳闷，后来我听熟人讲，为了生下女儿，林夏雪把工作也辞了，在外面住了大半年，偷偷莫莫生的。他的丈夫更加愤怒了，折磨也更加疯狂，毒打成了家常便饭。

    林夏雪忍无可忍，在一个晚上，用刀刺向了狠心的丈夫。丈夫当场死亡，她也锒铛入狱，她们是解脱了，只是苦了小夏雪，三岁还不到，就没了任何照顾，还是一个女老师可怜她，把她带大，送她读书。

    没想到杨局长的身后还有这样的悲情故事！

    窗外，华灯闪烁，把大街照得如同白昼。大厅里，一头秀发的美女坐在钢琴前，舞动芊芊玉手，演奏着大师们的名曲，让美妙的琴音在大厅里回荡。

    男人，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二十年前犯下的孽债，二十年后偿还，因果报应，似乎在杨局长的身上得到了诠释。现在，自己和王一己又是什么关系，爱人，野鸳鸯，黑夫妻，狗男女，或者都是，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林中为了媾和的动物。

    餐厅里的客人越来越少，偌大的厅堂就剩下还在缠缠的几对男女。王一己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说，燕子，市局对创办这个学校是下了大气力的，为了保证生源，支持夏雪，杨局长专门召开市直高中校长，用红头文件的形式，下达了具体任务。

    说完，他松开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红头文件，给黄燕看。黄燕接过红头文件，细细地看了下。

    +++++++++++东方形象艺术学校招生计划及目标+++++++++++++++

    各市直高中：

    为了更好地打造教育强市高考大市的品牌，完成市局定下的明年的高考宏大目标，局党委决定成立东方形象艺术学校，来期准备开办高考艺术强化班10个，人数500人，高考美术强化班6个，人数240人，其它特长班4个，人数200人。根据全市各高中高二年级人数以及美术生、艺术生的初步莫底情况，特制定各校送培目标人数，现将目标分配如下：

    学校高二在读人数送生目标

    一中173580

    九中102345

    九中17820

    二中33835

    八中23430

    十中16220

    三中13115

    十一中20025

    四中97765

    十三中93065

    五中22725

    玉溪52940

    六中18040

    开云83455

    七中12615

    合计7547565

    招生补助与奖励

    1、对艺术强化生招生的奖励。

    (1)一中、二中、四中、六中、十三中、开云、玉溪完成送生任务奖：

    ①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100%，奖励8000元；

    ②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90%，奖励7000元；

    ③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80%至89%，奖励6000元；

    ④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70%至79%，奖励5000元；

    ⑤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60%至69%，奖励4000元；

    ⑥送生人头奖：在学校完成送生目标任务后每超10人为一档，每超一档加奖3000元。

    (2)三中、五中、九中、十中、十一中完成送生任务奖。

    ①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100%，奖励6000元；

    ②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90%，奖励5500元；

    ③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80%至89%，奖励5000元；

    ④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70%至79%，奖励4500元；

    ⑤学校送生完成任务的60%至69%，奖励4000元；

    ⑥送生人头奖：在学校完成送生目标任务后每超2为一档，每超一档加奖6000元。

    以上两项奖励，由东方形象艺术学校一次奖励到各校，各校再按实绩直接奖励到校长、教学副校长、年级主任。

    (3)艺术生所在班级班主任及专业教师的送生奖励。

    东方形象艺术学校按实际送生人数，以每生400元计算，一次性奖励到校，学校再按实绩直接奖励到班主任和美术老师。

    2、艺术复习生招生奖励。

    东方形象艺术学校按实际送生人数，以每生奖励400元计算，一次性奖励到各校，学校再按实绩直接奖励到校长，业务副校长、班主任和专业教师。

    3、发放办法。

    (1)人数核定：高一新生以2010年下学期期末考试参考人数为准，强化生、复习生以湖南省艺术联考参考人数为准。

    (2)发放时间：由东方形象艺术学校于第二年元月直接发放到各校。

    (3)东方形象艺术学校将奖励发放到各校后，将对各校资金下发给个人的情况进行逐个核实。

    后面还有美术生和其它特长生的送生指标和奖励方案，如果没有完成送生任务的学校和班主任老师，在年度考核中将予以扣分，不予评优。奖励和处罚写得非常详尽，操作性强。如果落实，东方艺术形象学校一年可以招565个艺术特长生和300个左右其它特长生，加起来就有865人，三年下来，学校就会有2500人左右，可以和一中这样的大校匹敌了。

    领导这样支持，东方艺术形象学校不好才怪呢。

    见黄燕不作声，王一己推了她一下，说燕子，现在你大小也是一个学校的副校长了，你得好好谢谢我，是我推荐你去东方形象艺术学校担任副校长的。说完，他把嘴巴凑到她的脖子处，吹了口气，想撩起她对某方面的想法。

    我不想成为林夏雪第二！没想到黄燕就是一吼，挣脱他的手，小跑着出了美丽人生。等王一己结完帐，跑到楼下，已不见黄燕的踪影，打她手机，也是关机状态。这些女人，一会儿泪流满面，一会儿是河东狮吼，女人啊，海底心，难以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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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镇不像市区，根本没公交车，更没有的士。如果有的士，也是从市区来的，只搭载返回城市的客人，短途客司机理都不理。幸亏还有摩的，出了小巷，走到街道的对面，杏花她们就看见一个摩的正在转悠，急忙把他叫过来。

    一上摩的，杏花就说，去市区。

    摩的司机一脸欣喜，说好咧，80块钱，包送市区的任意地方。

    从这里到市区有近40公里，坐摩的去肯定会累个半死。摩的司机有钱赚，自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是个大生意。人啊，就是不同！

    80块钱就八十块钱，只是你要快点，我们要赶时间。杏花很爽快，马上答应。

    呜地一声，摩的司机一封油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在宽阔的柏油马上上疾驰。风呜呜地叫，两旁的树往后闪，这样的速度让西门平安紧张起来，说杏花，怎么要去市区，客人不在镇上？

    你这不是废话，在镇上我还去什么市区，你想想，镇上的客人算老几，只有那些大老板，在会呆在市区，好好享受生活。杏花异常兴奋，在摩托车大声说着。

    摩的司机好像听出了名堂，说老姐这么远赶过去，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吧。

    什么五千，别想歪了，给老姐好好开车，要是出了事，我可没钱给你。杏花拍了下摩的司机的肩膀，警告他说。摩的司机老实多了，规规矩矩地开着车，继续朝市区赶去。

    终于到了市区，在杏花的指导下，摩托车左拐右拐，一会儿西一会儿东，在一处高楼前停下。杏花掏出一张老人头，从摩的司机手中换回二十块钱，塞进口袋。

    从摩托车上下来，西门平安是腰部酸痛脚抽筋，头部也昏昏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抬头一看，原来自己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原郎市红楼现在的流水落花休闲中心。杏花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干嘛？

    正纳闷中，杏花催她快走，随她进楼。因为是大白天，里面的客人不多，自然厅堂里的等候的姑娘也不多。见一个姓感姑娘带着一个老土的小姑娘进来，厅堂里的几个姑娘显出不屑的神情，似乎又有可惜的意蕴。

    经过她们时，西门平安尴尬地笑了笑，算是招呼过了。这样进来的小姑娘多呢，她们的神情很木然，没有理睬西门平安。在厅堂的后端有一楼梯，杏花带西门平安上去，到了三楼，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停住。

    门是半关的，里面有人影在动，透过门缝，杏花看到黄四在里面，便要西门平安在门外等。她没有敲门，径直进去了，并顺手带关了门。

    黄四正在打电话，见杏花进来，用夹了烟的左手示意她坐。杏花会意，在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坐下。

    好的，好的，胡主任，你放心，明天领导们来娱乐，肯定不会失望的。说完这句，黄四挂断手机，热情地说，杏花呀，事情办得怎么样？

    拿来！杏花没有回答问题，把手伸了出来。

    黄四过去，用手捏了捏杏花的奶头，说不是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么。

    杏花把他的手打开，说人就在门外，你得按规矩给我钱。

    黄四听了，走到门后，通过猫眼，瞅了外面一眼，说你怎么把她弄来了？

    怎么，不行？我可告诉你，整个楼里，暂时就她一个黄花闺女，可以算作女大学生作价，其她姑娘想补救也来不及了。见他还不领情，杏花站起声，娇嗔着。

    行行行，我是说，要是把她作价，按一般的行情肯定亏了，你知道这个姑娘是谁吗？郎市的房产巨擘西门豹的女儿，哈哈哈。黄四一阵狂笑，一种报复的神情跃然于脸上。

    杏花也是郎市人民，当然听说过西门豹。见西门平安是他的女儿，她害怕了，忙说，那、那我把她带回去，算我白跑。

    她挣扎，她撕打着他，哭泣的哀求。本来平日里怜香惜玉的他，此客完全是一匹脱僵不受控制的野马，不，说得更准确的是，一只饥饿的野兽，疯狂，霸道。他甚至于忘却了这只是在花园的草地上，忘却了这是一个很公众的地方，那四处，是有游人和观众的。是的，他很急，迫不及待。

    他脱她的裙子都急得找不到顺序，干脆“喀嚓”的，用力的给扯掉了，扯成了几块，终于半丝不挂的身子美丽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他咽了口口水。饥不择食，慌不择路，他想直接进攻那片“花园”的时候，才猛然发觉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还穿着的呢，那东西，拿不出来。那时候，是真急啊，爆发的最后关头，他慌忙的手忙脚乱的脱自己的，但是，但是，但是，还是没来得及，还没脱完，已经燃完了最后的引线，火山一样的爆发了……

    他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只有很清晰的此起彼伏的鼾声。妈的，那么美好的经历，只是南柯一梦，而且，最终还是没能得逞，就在那命悬一线的时候，还是没能把持得住，崩溃了，真他妈的遗憾。

    等他有一天，觉得自己有条件去接近这位女孩时，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人啊，万物之灵长，世间之精华，原来也是这么嫌贫爱富。让自尊见鬼去，让廉耻见鬼去，在金钱面前，一切都没什么地位。

    黄四流着泪，让自己的心沸腾，让自己的灵魂出窍。猛地，他凶狠地把杏花扑倒在沙发上，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杏花急了，忙大声喊道，不行，西门平安在外面等。

    等，就是要有人在旁边等，才够刺激。黄四呐喊着，狞笑着……

    在门外，西门平安等了好久，还是没有等到杏花出来。怎么回事，还不出来？隐隐地，西门平安感觉在发生什么事。她不敢听，也不想听，急忙离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到哪层楼去呢，楼下是三楼，楼上是四楼。

    想了一下，平安觉得去四楼看下，消磨时间。

    四楼是沐浴区，隔很远，就能听到水声。西门平安上去，进了四楼的楼梯口。守在楼道的服务小姐看了看西门平安，觉得她不想是洗浴小姐，便问她干什么。

    我、我是新来的，老板要我来熟悉下环境。西门平安撒了个谎，想混进去看看，了解下情况。见她扎着马尾巴，穿着淑女型的服饰，守门小姐知道平安是新来的，以为她实习，便说东区是贵宾区，西区是一般客户，你要去哪区？

    既然东区是贵宾区，肯定不适宜去，还是去西区算了。西门平安指了指西区的方向，说老板吩咐了，要我去西区看看。

    守门小姐点了点头，说你要注意，关了门的房间不要进去，如果要进去，得先敲门征得同意，没关门的房间也要先敲敲门，以示提醒，才能进去。

    怎么有这么多讲究？带着疑问，西门平安进了西区。一条通道过去，两旁全是闪着彩灯的小房间，只是门一般都是关闭的。西门平安不敢敲门，只得一路走过去。

    到了尽头，西门平安才发现有一间半开着的房间。她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房间只有一个客人，在他的脚前，半跪着一个男人，正在帮他削脚皮。看他那专注的样子，真像是精心雕饰一件艺术品，小心翼翼地为客人修剪脚。

    见西门平安进来，削脚师以为是进来服务的小姐，便说等下，马上就好。

    一会儿脚趾头，一会儿脚板，削脚师挥舞着刀子，如桑林跳舞，如巧妇穿针，挥洒自如，在客人的脚上展现人生。好美的动作，好娴熟的技术，太让人羡慕了。突然，西门平安有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不去当削脚师？

    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西门平安一阵兴奋，出了小房间，找杏花帮忙去。

    杏花依然没有出来，西门平安只能听到里面传来响声。唉，继续等吧。她挪开脚步，走到楼梯口坐下，开始等待。因为坐了摩托车，她太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过了好久，迷糊之中，她听到了喊声。

    西门平安费力地睁开眼，见杏花站在眼前，身后有个男人。这个男人好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猛然发觉，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睡在杏花房间的男人。

    她急忙站起身来，紧张地看着他们。

    那个男人瞅了瞅平安，打着官腔说西门平安，你先到沐浴部实习两天，然后正式上岗。

    西门平安连连拒绝，说我、我不愿去，我要当削脚师。

    削脚师？一个妙龄少女去当削脚师，这倒是一个趣闻，客人们肯定感兴趣。黄四话锋一转，说可以啊，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提供锻炼机会，前提是你要认真去学，为楼里做出贡献。说完，他马上安排人带西门平安去技术部，学习怎么帮客人削脚皮。

    等平安走了，杏花说四哥，不会吧，让她去学削脚皮？

    不急，好花要慢慢侍弄，侍弄好了，到时候出手，既能赚大钱，又不会出什么乱子。黄四一副凶有成竹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天晚上，平安随着一个叫黄佳的男技师，进房间为客人服务。黄技师的技术也还过得去，客人们很喜欢。削脚皮肯定不是一个赚的行当，一次才15块钱，不过，自己可以得10块钱，而且不要担心牺牲色相。

    当然，平安还是学徒，是没有工钱的。黄技师也算是好人，等他下班的时候，也给了她10块钱，说是今晚的辛苦费用。西门平安攥着钱，一脸的激动，毕竟这是自己赚来的干净钱，没有任何肮脏的成分，虽然干的事不太干净，与客人的脚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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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考试完了那天下午，文灿刚回学校，便接到七中老师文艺的电话，说那事办得怎样。文灿一拍脑门，是这几天我在忙艺考生的事，把你的事给忘了。

    郎市一中整体搬迁，扩大规模，要增加学生，也就肯定得增加老师。学校没有发任何消息，早有许多外校的老师在通过各种渠道联系。文艺是文灿的高中同学，在七中工作了8年，老婆是是市星火机械厂的下岗职工。他找上老同学，说想进一中，能不能帮他想想办法。

    文艺也是语文老师，在市语文赛课活动得过第一名，是一位好老师，按理来说进一中应该没问题。问题是一中在城里，又是重点中学，老师们都想进，不缺优秀老师。文灿只答应帮他说说看，有没有机会，他也不好说。

    听文灿说把事情忘了，文艺肯定有点失望，忙说，老同学，这次可是个绝好的机会，你们学校要进12个语文老师，帮我想想办法还是有可能的。

    要进12个语文老师？文灿奇怪了，自己是一中的老师，怎么没听说，外校的却知道了。几天不会学校，就跟不上时代发展了。他想了想，说老同学，你别急，你哪个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拜访下王校长。

    文艺说，我现在就有时间呀，我已经到了城里。

    从七中到城里，少说也有90公里，他现在在城里，肯定是早就到了，说不定还为自己的事活动了。想到这，文灿说，你已经找了哪些人？

    文艺说，人事科的邓科长是我的老乡，我上午拜访了一次，他说想进一中的人太多了，有难度，要我先找校长，如果校长答应接，就好办了。

    文灿不熟悉进人的规矩，不过有校长答应接，应该可以进的。见老同学在城里，他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一下王校长。

    文艺说，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文灿说，初次相见，还不不带东西为好。

    文灿联系了一下王校长，得知他现在在工地，决定去工地直接会他。

    朗市一中新址在二环线外，交通很不方便，必须打的。文灿到的时候，文艺早就到了。六年了，他身材依然没有发胖，可面容憔悴了许多，那副眼镜的圈圈也多了，高中时代的那种青春朝气早就没了。

    工地上机器声轰隆，一片忙碌景象。不知道有几只基建队在施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工地上就矗立十多座楼房胚子。

    看样子，时下的社会，只要有钱，办什么事都能办成。

    工地办公楼在工地的深处，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办公楼，应该是拆迁留下的民居，为二层楼房，做了一下简单装修。在楼房的一个显然位置，挂了一个“朗市一中基建指挥部”的木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