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卓扬笑得嚣张，还一脸嘲弄的表情，林夕越发肯定他是在嘲笑自己。

    对陈程说：“我一会儿再打给你。”匆匆挂了电话，走到卓扬面前。

    “为什么偷听别人打电话？我很可笑吗？”林夕恶狠狠地问。

    “什么？”卓扬一脸茫然。

    “刚才为什么笑？你装什么装？！”林夕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

    “看漫画的时候不能笑吗？”卓扬反问林夕。冲她做了个鬼脸，继续低头看漫画

    林夕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面子上过不去，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找茬又没理由。最后还是只得悻悻地回收银台，分明看见卓扬的嘴角得意地往上扬了扬。

    卓扬看了一会儿漫画，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走到收银台还漫画。林夕装作没看见，也想让他尴尬一回。

    卓扬的脸凑过来问：“你，对我感兴趣吗？”

    林夕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直跳，本能地站起来往后退。一不小心被身后的椅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倒。还好卓扬眼疾手快拉住她，头还是撞到了后面的墙壁。

    卓扬憋着笑上楼去了，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的背影，林夕气呼呼地想：真倒霉！对你有兴趣才怪，你这种人连我的最小值都不算，除非我脑袋被枪子打了，不，机关枪扫射了，也不会看上你！

    ……

    这个时候，杨惠正坐在格调高雅的意大利餐厅内，喝着一杯苦涩的黑咖啡，心里苦不堪言。

    今天从太太文学社出来后，被一群贵妇硬拉着来到这家奢华昂贵的意大利餐厅用餐。本来沈馨月说她要请客，杨惠自然不想放过吃一顿免费大餐的机会，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来了。

    谁知到了这里之后，那个多嘴的石洋子提出要aa制，其他人一致赞同。于是杨惠悲剧了，看了下餐单，牛排八百八，意大利面三百八，就连三明治也要二百八，最便宜的一个土豆沙拉也要一百八。

    这不是明摆着抢人吗？！杨惠当时立马就想走，苦于没有借口。林夕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她猛给林夕使眼色，意思是让林夕帮自己找借口先走。

    哪知林夕因为雷宇皓和李梓彤心里憋闷，压根没看见杨惠的求救信号。

    为了能继续在太太文学社混下去，杨惠只得忍痛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黑咖啡，八十八元。借口自己中午吃多了，不消化。

    那些贵妇们倒是丝毫没有怀疑，她们也常常饿着肚子减肥。这个圈子里的贵妇，为了维持身材，哪个没有自虐的经历。

    杨惠早就饿得头晕眼花，餐桌上全是美食，香味扑鼻。看着其他贵妇们大吃大喝，自己还不得不装出优雅、厌食的样子，从容地和她们谈笑。

    该死的苦咖啡，越喝越饿，杨惠的胃一阵阵抽搐，口中唾液分泌旺盛，她不得不一次次背过身去悄悄咽下口水。

    漫长的一顿饭在杨惠的煎熬中度过。买完单后，其他贵妇纷纷打电话给自己的司机，让他们把车开到餐厅门口等候。杨惠也装模作样地跟着打电话。

    出门的时候，杨惠拉在最后，想等那些贵妇先走了，自己再出去。谁知石洋子硬是要等杨惠一起，其他人也不好先走。

    杨惠跟着她们磨磨蹭蹭来到门口，贵妇甲的座驾先过来了，她和众人道别后坐上车子走了。

    贵妇乙和沈馨月、石洋子她们的座驾，也陆续开过来，只是餐厅门口拥堵，需要排队上车。几个贵妇纷纷对自家的司机挥手示意。

    石洋子突然问杨惠：“你家的车子还没到吗？”

    “是呀，这个张司机老是磨磨蹭蹭的……”杨惠顺着她的话，抱怨起来。

    “说起来，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张女士家的车子。”贵妇乙疑惑地说。

    “要不我们陪你等，待会儿好好教训教训你的司机。”石洋子也插嘴道。

    杨惠心中发急，四处看了一下，前面有一辆敞篷跑车正停在路边，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

    “哦，我的车已经来了，这个张司机越来越不像话，叫他把车子开过来接我，他却停在路边，害我没看见。”杨惠指了指前面的敞篷跑车。

    不等石洋子她们再说别的，杨惠快步走向那辆停在路边的敞篷跑车。

    还好车门没锁，杨惠径自拉开车门坐进去。

    “你谁啊？！快下去！”开车的是一个外国人，看见杨惠上了自己的车，吓了一跳，用英文喊起来。

    “不好意思，快开车。”杨惠听不懂他说什么，催促他快开车。

    “什么？！”外国人也听不懂杨惠说什么。

    “go!go!go!”杨惠从后视镜中看见几个贵妇正朝这边张望，情急之下连英文都冒出来了，催促外国人快点开车，还在大衣口袋里用手指比了个手枪的形状。

    外国人顿时不敢吭声了，开车直接朝派出所的方向赶。

    林夕大晚上的把杨惠从派出所领出来，一叠声给警察叔叔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一定一定看好我妈……”

    两个民警直摇头，“你说你妈这干的都叫什么事儿，一把年纪了还搞这种恶作剧，搞不好会引起国际纠纷的……”

    母女两个回到家，杨惠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地进房间关上门。

    林夕和杨柳以为她今天丢脸丢到家了心里难受，也不好再责怪她。过了一会儿，听见杨惠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两个人担心了。

    “小夕，你妈不会是精神受刺激了吧？”杨柳问。

    “小姨，你进去看看吧。”林夕也拿不准。

    房间里，杨惠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专注到没有听见杨柳进去。

    “姐，你怎么了？”杨柳急了，快步走过去细听。

    “我家司机是外国人，是从巴西带过来的，给他改了中国的姓，所以姓张。司机和车子以后都不能再出现了，必须处理掉，就说因为司机不听话，所以被我辞退了，车子也送给他了，对了，就这么说，我得记下来。”杨惠一边说，一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