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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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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行在外,便身不由己。想想从去年秋天出兵征伐长沙以来,到今年五月,已经有大半年了。时间一晃而过,草儿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原本当时说的是去年年底到刺史府赎她出来,现在我已经失约了近半年了。看到李默大哥和刘姑娘恩爱的样子,我也不禁心中大动。不停的盘算着什么时候回一趟襄阳。

    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我筹划着回襄阳的时候,长江战局发生了变化。

    孙策在周瑜的谋划下,首先袭击了夏口的黄祖水军,黄祖再次战败,率残军退到了赤壁。如今孙策大军正在围攻江夏城。

    刘刺史命令定南军北上增援江夏。

    数天后,长沙各军在巴陵汇合,停留了两天,补充了一下粮草之后,便继续北上。而我没有随大军行进,而是留在巴陵继续督办粮草,并协助押粮官运输。

    粮草在战斗中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作为长沙郡内离江夏最近的县城。巴陵自然成了粮草输出的重点地区。

    经过去年的开荒,现在巴陵的粮食是有些剩余,可这样长期供应五万大军的消耗,迟早要把巴陵拖垮。

    真希望这场战斗能尽快结束,否则巴陵百姓可有苦头吃了。

    按照分配的任务,经过十几天的收集,我们用甘宁的水军战船向大军运去了第一批粮草。共计五艘十五丈战船,十五艘运粮宽棚船。此次随行的,除了甘宁的五百水军外,还有我和林童,以及徐悠、魏延、周泰的三百校刀手。

    于是每艘战船上载四十个水兵,六十个校刀手。每艘运粮船上二十个水兵,护卫兼浆手。

    战船顺湘江而下,经过三天行船快要到达赤壁附近,忽然从江左驶出一队战船二十余艘,近千人的模样,横江向我们拦来,因为我们行进的时候用的是一字长蛇阵形,不一会儿,就被他们当头拦住了去路。

    对方船头悬挂的是杏黄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黑色黄字。

    黄忠将军的战旗是红底白字。那么这个说不定就是黄祖将军的旗帜了。

    待得近了,我们依稀可以看清对面船头上人的面孔。从中间最为高大的楼船里走出一人,向我们打量了一番道:“你们可是长沙运粮队?”

    我拱手道:“在下巴陵驻军校尉风翼!正是要运送粮草前往赤壁。不知面前阁下是哪位?”

    那人点头道:“在下黄祖将军帐下水军校尉。既然是运粮船,敬请通行吧!水军儿郎,让开道路!”

    一声令下,江面上二十艘战船分列两旁,中间露出几十丈宽的通道。

    我赶紧笑着谢过。

    我向身边的林童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走向船中间让旗兵向后面的部队传达命令去了。

    因为江面行船距离一般较远,说话有时听不清楚,因此水军一般会用旗语互通军令。因此在战船的中间部位,那里有木质的平顶房屋,平时住人,战时可以躲在里面从窗户里向外射箭。

    木质房屋顶部有一个一丈高,一丈方圆的平台,那里是旗兵们的位置。

    不同的军队,水军的旗语是不同的。长沙的水军一般是这样。

    前进命令举绿色的大旗,表示一帆风顺。

    停止前进的命令举黑色的旗帜,表示前方有黑色礁石阻拦。

    警戒状态举红色旗帜,表示前方有火等危险的东西,做好战斗准备。

    战斗命令就举白底红色的刀斧交叉图。这个旗帜是旗语中唯一一个有图案的旗帜。

    撤退的命令是白旗,表示已经无可奈何,赶紧逃跑。

    林童让旗兵在船中央树起了红色的大旗,不一会儿,二十艘船全部树起了红色的大旗。

    我和林童所在的大船是长十五丈的战船,船上有四十个水兵,六十个校刀手。共一百战士。紧跟在我后面的也是一艘战船,领队的是甘宁。甘宁之后的战船上是徐悠。徐悠之后是十五艘宽棚运粮船。最后负责殿后的是魏延的战船和周泰的战船。

    我让自己的战船驶向那位对方水军校尉的楼船。让出位置让其他船只先行通过。

    我站在船头,向那个水军校尉道:“多谢阁下前来迎接,不知怎么称呼?”

    那人看了一眼我们正在行进的船队,随口道:“在下姓凌名操。无名之人,实在不值一提。”

    我笑道:“相识即是缘分,不知可否让在下上船一叙!”

    那人也没有反对。我便纵身一跃跳上楼船。和他闲谈起来。

    当我的船队刚刚通过五六艘的时候,我们正站在船边观瞧,忽然凌操眼睛一斜。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前方是水没有地方躲闪。于是猛地撞向身侧的凌操。

    果然,背后偷袭的人用的是劈斩。想来他是怕误伤了凌操所以没有使用横斩。

    凌操反应不弱,在我撞向他之后,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向我刺来。我用手肘将其打落。趁势一滚立了起来。

    凌操指挥人向我围攻而来,接着命令全队攻击。一时间他们的战船横插进战场,将我的船队截成了三段。

    中间部分的运粮船根本没有战斗力,只有首尾的四艘战船可以对抗他们的战船,却被拦在了外面。

    凌操笑道:“风翼小儿!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我大喝一声,抽刀将偷袭我的那个将校拦腰斩断,抡起他的上半身砸向凌操,凌操挥刀格挡,结果那人身上的鲜血和内脏还是撒了他一身。

    我哈哈大笑,冲到船舷,斩杀那里的守兵。我船上的水兵和校刀手全部在林童的指挥下弃船向这座楼船上爬来。

    凌操满身粘血恼羞成怒,指挥全船的人向我压来。

    楼船比起我们的战船更加高大,也更长,足有三十丈,上面有木制楼房,里面可以住兵,也可以从窗户里向外射箭。一艘大型楼船至少可以容纳三百士兵。

    那些向我齐刷刷的压过来的长矛兵我倒不怕,以我现在的功夫,他们想要伤我还差的远。我真正担心的是楼房里面不断射出的冷箭。

    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船舷,因为那里是林童他们登船的入口,如果我离开了,他们将直接面对敌人居高临下的长矛和弓箭。

    坚持了一会儿,林童他们已经有二十多人登了上来。我让他们守好这里,大吼着冲到敌人的长矛丛中,长矛兵一旦被近身就失去了战斗的优势,我也正好利用他们做盾牌防御冷箭。

    在敌人丛中,为了防止动作过大,造成周围空间没人而遭冷箭。我不再使用拦腰破等大开大阖的招式,而是利用刀尖和刀的根部进行小动作杀敌。

    我左右一挥抓住一个长矛兵的矛杆,快速的近身,右手倒提长刀,从下向上,用长刀的根部切过他的喉咙。趁着刀举起的劲头,用力向后一捅又刺进一个士兵的腹部。如此再三,冲过了敌人的防线靠近了楼房,看到一个窗户里不断射出冷箭,我用脚从地上挑起一柄长矛,用力的甩了进去,只听见“啊”的一声便没有了动静。

    我从地上搬起一具死尸用力的塞进窗户将其堵住,谁知不一会儿死尸便被推开,又有冷箭射出。

    我大怒,这还没完没了了。

    这时正好又有人向我冲来,我紧跨一步躲过他刺出的长矛,顺势抓住,一坳两半,抓起他的身体靠在窗户上,用折断的长矛,用力从肩胛骨穿过,将他钉在了木制楼船上,刚好挡住了窗户。而那人还没有死,痛苦的挣扎,而越挣扎越是痛苦。

    窗户里面的射手知道挡住窗户的士兵还没有死,也不好用力将他捅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中大喜,看来用活人挡窗户比起用死人要管用的多啊!于是接二连三的将敌兵抓起来用长矛钉在木楼上挡住窗户,尽量都从非致命的部位穿过,不一会儿十几个人便被钉在了木楼上,痛苦的哀号。

    那些敌兵自己的命尚且保不了,哪有闲功夫去救他们,而这些哀号,又极大的降低了敌兵的士气。

    林童他们基本都登上了船,看到眼前情景各个精神振奋。校刀队十人一组开始抡起斩马刀向前推进,整齐威猛的刀锋像一面刀墙一般向敌人压去,略有抵抗者,很快就在大刀的前进中被斩成了碎块。那四十个水军也都非常灵活,手持短柄刀,很快的蹿上楼船的顶端,伺机跳下劫杀逃跑的敌军。

    我和林童也冲进了楼船内部,正碰上凌操,他举刀就砍,我大喝一声“开!”一刀将他的大刀斩断,凌操站立不稳,林童趁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凌操“啊”的一声摔向后面,我紧赶一步踩住他的右手,刀尖抵住他的咽喉。

    林童叫人找来绳索将他捆绑结实,压下了船舱。楼船上的敌人很快就被肃清了,我方虽有伤亡,但相比之下还是轻的多的。真是一将无能连累三军啊。对方没有利害的武将来阻挡我的攻势,失败也是必然的。

    到了船头,我方船队的局势已经相当不妙了。也许是自认偷袭必然成功的缘故,他们并没有放火烧运粮船。也没有派重兵围攻,运粮船,只是有几艘战船左右警戒,防止逃脱。

    他们主要的兵力都用在了围攻那四艘大型战船。前方的甘宁和徐悠,后方的魏延和周泰都正在被围攻,而中间运粮船上的三百水兵由于力量分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看了一下眼前局势,首先下令攻击中间看守运粮船的敌船,高大的楼船杀出,敌人很快溃散,我让林童传令让运粮船上的人全部弃船,集中汇合到这艘大船上来。

    那些水兵水性都非常之好,很快楼船上也聚集了三百多人,我们向前方赶去,支持甘宁和徐悠,到了近前,大船首先是一阵箭雨,三波箭雨过后,大船撞翻了两艘小型敌船,之后就是近船肉搏。

    甘宁和徐悠他们原本是被敌船包围,怕和敌人肉搏顾此失彼,因此放不开手脚,现在包围解开,顿时不再顾及,很快敌人便被消灭,水战不同陆战,想逃都很难。

    前部危难解了之后,我们集合力量向后方赶去,对方一看情况不妙,舍弃魏延和周泰,就要逃走。

    甘宁深知水战,看出端倪,便做好准备,将其拦住,一通厮杀,对方看向回走行不通,便朔江而上,甘宁大笑,率领魏延和周泰追击而去。

    甘宁率领水军主力追敌,我们也不敢再前进,在附近靠岸,等待他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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