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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师尊,我想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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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夕同学这么迟才来,一定有很多不明白的。”白子茜甩了甩手上的鞭子,笑得不怀好意:“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给你解释解释——还不赶紧把白夕同学请进教室!”

    这话听上去真是友善。

    但是说都没说要给自己一鞭子的人会友善?!

    呵!

    白夕冷冷地看着从白子茜身后走过来的短发女孩。

    “走吧,白同学!”短头发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开口,有点婴儿肥的脸笑起来很可爱。

    不过得先忽略她隐藏在手心里的符纸。

    啪!

    白夕果断出手,直接把短头发伸过来的手拍了下去。

    “白同学你这是干什么!”短头发看着发红的手,脸色有了点不好看。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看着短头发,白夕淡定地回答道:“更不喜欢带着脏东西的手。”

    短头发眼眸一瞪,脸色一白。

    怎么会……

    “而且现在是饭点。”白夕深了眸色,望向了白子茜:“有什么事等我吃完饭再说。”

    白子茜面色一黑,鞭子一甩就想抽过去——但好像想到了什么竟然硬生生压了下去!她深呼吸一口气,接下来说的这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出来的:“好!下午一点半,我会在半月湖等你!”

    “知道了。”白夕垂了垂眼睑,不咸不淡地道。

    只是说知道了,却没说去不去。

    白子茜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意思,而且看白夕说完就想走了,当下脸色更加黑了。

    周围聚起的人多了起来,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多了起来。

    白子茜眼眸一转,忽而笑了:“白夕,话说你军训不来也就算了,怎么正式上课的时候也不来?怎么,我听说你是请假了啊,缙中的假可不好请——看这样子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说着,白子茜抬手掩了掩唇边的笑,一双媚眼瞪大了两圈:“啧,可是看你的样子不像啊!”

    的确,看白夕白里透红的脸就知道这段时间过得不错。

    无故请假的人不管是谁都不会喜欢。

    于是围观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上次莫琳骨折了也请不了假……”

    “说什么没有特殊情况不许请假,老师也就说说而已——真是不公平!”

    “也许人家真的有什么呢?”

    “什么呀,我看就是想逃避军训!”

    “听说白子茜的请假申请也被驳回来了。”

    “对啊,缙中连帝京白家都不放在——咦,她好像也姓白吧?白什么来着?”

    “白夕!”

    “对,白夕!你说不会——”

    “得了吧,我知道她,她就是今年考进来的青宁市考生——家里就只有一家茶楼,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罢了。”

    “什么?孤儿!”

    围观讨论的人炸开了锅。

    “哎呀,原来白夕同学竟然是孤儿?”白子茜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手指甲,浑身溢满了高高在上,语气不屑而鄙夷:“难怪这么不懂规矩。”

    听了白子茜明朝暗讽的话语,白夕的眸光一寒。

    “呵。”

    白夕唇角微动,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只是勾起的弧度太过冰冷,使得这一张脸比之前更加诡异冰冷。

    “不懂规矩?”

    仅仅是这么四个字,就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不为其他,只为那个人一瞬间铺开的气场。

    “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缙中的规矩。”那人眯起了眼眸。

    “比如说——强者为尊!”

    话音刚落,独属于艮七境的强大的威压瞬间碾压了全场。

    今年的高一生中,不算白夕,水平最高的也就坎六境——这位最高的也被压出了一身汗,更别提被特意关照了的白子茜才刚刚突破到巽五境——她直接就砰地一声半跪在了地上!

    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和白子茜那响亮的一声跪倒,谁也不敢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白夕摸了摸手指上戴着的戒指,然后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潇洒自在,没有再说一句话,但也正因为如此,更显得汗流浃背,双膝死死钉在了地板上的白子茜有多难看!

    苏柳站在檐廊下,看着这一幕,意味不明地一笑。一笑过后,便转身离去。

    她早就说过了,在缙中,谁有实力,谁就是王。

    清风掠过,吹起了屋顶上的一抹裙角。

    长发及腰的姑娘站在屋顶上,看着底下的场景,眸光微动。

    忽的,姑娘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也在下一秒间,白夕略带疑惑的目光扫了过来。

    白夕接下来的路程都很顺利,根本就没有人不怕死地向前阻拦。领了饭盒,她很快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宿舍。

    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回来的时候也是什么样子的,这样白夕很满意。

    在饭堂领的饭盒是古代的那种食盒,分两层,里面装着两荤一素一汤,色香味俱全,好像还挺不错的。

    白夕把菜拿到了桌子上,刚摆好,中指上戴着的戒指缓缓飘出了一缕青烟。

    “阿夕。”祁繆轩把玩着手里变小了的玉玺,脸上依旧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但是这笑却未能够深入眼底:“你有点失控了。”

    其实也不算太失控,起码还记得隐藏实力。

    但是如此年轻的艮七境阴阳师,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嗯。”白夕夹起一棵青菜,看上去水灵灵的。

    “是因为感觉到了血液里面的联系了吗。”祁繆轩低了低眼睑,掩下了眸中暴虐的情绪。

    在阿夕失控的那一刹那,他也差点失控了。

    白夕夹菜的动作一顿。

    好半晌,才听到她低低的声音:“对。”

    “这是帝京白家的人。”祁繆轩讽刺一下笑:“她是你的堂姐。”

    白夕放下了筷子,垂下的眼睑似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东西。

    “我和他们的确有血缘关系,但是永远都不会是亲人。”

    “那个家族太恶心。为了利益,他们抛弃了我们一家人。”

    “那一场雪崩,只有我活下来了……”

    “记起来了啊。”一个温暖的怀抱让白夕自言自语的魔障戛然而止。

    熟悉的气息与温度让白夕僵硬的身子逐渐回暖。她把头顺从地埋进了祁繆轩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师尊,我想杀了他们。”

    这话要是被别的弟子拿来问师傅一定会得到一顿重罚。当然,除非你是邪魔外道。

    杀人是一种孽障,阴阳师这一行很是忌讳。

    但是白夕不是别的弟子,祁繆轩也不是正常的师傅。

    于是,答案显而易见。

    “好。”祁繆轩安慰性地抚着白夕的后背:“等你到了京城,师尊跟你一起。”

    在白夕看不见的地方,祁繆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猩红再度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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