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枭的表情平静了下来。

    他淡淡的一笑开始搂着旁边的姑娘开始嬉笑了起来。

    他没有给张志伟答案，张志伟也没有想要他的保证，信与不信都在两个人自己的心里面，而我则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失去了自己的意识感到了一阵迷糊，这种包间里面的洋酒对我这种不会喝酒的人来说果然还是太冲了。

    我的手想要紧紧的抓住那把刀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我知道自己已经醉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样子，只觉得听到了张志伟的笑声还有陈枭的呵斥，听到了酒瓶碰撞的声音，还有各种妖魅的笑声。

    我脑海中听到的最后张志伟对着陈枭说的话。

    “你确定你不让他好好的玩玩？他的生活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阴暗一点，黑暗。”陈枭沙哑的声音传来了。

    我听到张志伟说：“我并不认为比别人聪明是一件好事情，他们有自己的傲慢，他们的能力，他们的大脑需要很多的时间来思考，我可不希望他会把时间放在其他的器官上。”

    我的耳边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我听到了某种原始和暧昧的声音，从隔壁的房间传来，而我的世界里面只有一片冰冷，空调的温度太低了，我进入了一片黑暗中。

    我又一次回到了博物馆，我也知道这是一个梦。

    我再一次走进了博物馆里面，我看到了慧空，他背后巨大的黑佛诅咒狰狞的看着世人，他强壮的身体凹陷着他的力量和强大，他屠杀那几个人像是屠杀牲口一样，他为黑手杀死了他们，而黑手唯一要做的只是用自己工整的手术刀切割下他们的某个器官，在他们还活着或者死去的时候，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愤怒。

    我探出了手，触摸着面前的自己，那是一面镜子，我终于开始明白博物馆那天晚上我看到自己是一面镜子，还有他给下的迷药，我的幻觉，他有特殊的方式让我沉睡，所有的问题回到了开始，淫欲是陈锐，保安是贪婪，环卫工人是懒惰，慧明是嫉妒，慧空是愤怒，还剩下了两个原罪暴食和骄傲。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我只能自己去寻找，我环视着周围，什么都没有，黑暗的尽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朝着前面走去三只野兽形态各异的在我的面前，它们对着我低声的嘶鸣着，低声的喘息，我继续朝着前面走去，问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它们都是被选中的人，如果那个富翁和官员的性格满足剩下的两项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了。

    他到底是哪里得到这些人的资料的？！他到底是如何走进他们的圈子的！此时此刻我脑海中的书页和自己的梦境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体，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根本就是他们那个阶层的人，甚至在他们之上。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凝重了起来，张志伟想要我帮他们破案贿赂廖先生以此来得到旧城区改造的权利，廖先生的意思很明确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是替罪羊的，而张建国只是一个迫于上级和社会舆论压力想要快快破案的警察队长，而黑手看起来是在玩一场游戏，一场他自得其乐的游戏，我的耳畔响起了他的笑声。

    还有丁泽帆，他冷漠的内心，黑色寒冰样的冰冷。小刘是张志伟的内线，张玲的内心有住着什么样的东西？廖先生也在，不过他没有被仰视，只是站在我的面前，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我都记得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缠绕着线条，它们沿着线条朝着两边分散开来。

    线条一根根超绕着走进了黑暗的深处，而另外的一边在我的手上。

    他们被什么东西操控着，他们看见或者看不见的东西。

    顺着线我能找到黑手吗？他不但是一个天赋的医生他还有布局的心，完美的艺术感，我想他应该是某种疾病的，这种疾病不会致死他，可是会让他周期性的变得变态，虚弱，他能通过杀戮感到力量。

    接着无边无际的黑色浪潮朝我袭来，我愣在了原地，任由它们吞噬，出人意料的是我并没有感到难受反而觉得平静，无与伦比的平静。

    梦醒了，硕大的旅馆里面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我嗅到了暧昧的味道，我的喉咙无与伦比的口渴，我想要吞噬掉什么东西，一具洁白光滑的肉体，我第一次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圣人，我也有自己的欲望。

    一番洗漱后，我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走出了房门，古牧正坐在走廊的尽头品味着茶水：“你醒了？”他说着给我倒了一杯茶水，干洌澄澈的茶水在早上给人一股莫名的清香，古牧脸上挂着和善和一种古代的韵味，他看透了什么东西。

    “早上喝茶清神，养目，更多的时候是心。”古牧对着我说，示意我喝下他倒得茶水。

    “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像是一个圣人。”我调侃道，古牧给了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的生活在我眼中是一滩水，死寂沉沉一尘不染。他的一切很难让我联想到他是一个娱乐会所的老板。

    “你觉得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繁衍后代，吃喝，我这种人难道还能去改变世界吗？我不认为我做得到，我不认为自己能干什么事情，当我饥渴了的时候我就找手下的女人，当我渴了我就吃东西，我的一切都是继承我父亲的，我们家三兄弟我分的最少只有这家店，他们两个还要车子，房产，公司，我知道我抢不过他们，从小到大我就抢不过他们，这一次也一样，所以我甚至难得去抢，只拿了最少的一部分，他们没有为难我，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才是最大的敌人，如果说一个人只吃饭，睡觉，玩女人都只是满足下自己的欲望的话，那么我的确是一个圣人。”他用杯子和我的碰了一下，然后自己喝了一口。

    “昨天晚上我其实已经准备好了箱子和塑料袋。”

    “？？”我没有听懂古牧的这句话，他笑了笑：“这家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偶尔也会有打架斗殴的，偶尔也会死人，我们准备好箱子和塑料袋免得手上沾太多的血，这样也可以方便的把你们送到医院或者警察局，偶尔是火葬场。”

    他轻描淡写的喝着茶，我听的这些话云淡风轻，可是他如此坦然的对着一个他接待的人来说这多少有点不合情理，但是他还是说了，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实在的人，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对我隐瞒什么。

    “张志伟他们呢？”我询问道，他竟然没有等我，而是直接选择了离开。

    “张先生和陈先生有事情要谈，张先生让我转告你他招待不周，希望你谅解，钱他已经给了，不过他说下次一定补偿你。”

    是时候离开了，虽然我不知道张志伟和哪个陈枭去干吗了，不过我唯一知道的肯定是和廖先生有关系，一旁的录音机传出了声音：“近日来，本市出现了几起恶劣至极的连环杀人案，目前警方正在全力侦破中，而凶手被绳之以法是早晚的罢了，噼里啪啦后面说了一大堆。”

    我正准备走下楼梯的脚步停了下来，问道正在喝茶的古牧：“你觉得这个城市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救吗？”

    “没有。”古牧根本没有思考，毫不顾忌的说出了他的回答，在我的预料之中，像是黑手做的事情一样，不能被宽恕，我走下了楼梯，这个城市的上空有一双巨大无比的黑手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