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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3张映雪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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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熟悉的早上,我在自己的的水泥墙壁上用指甲画了一个正字,外面铺天盖地的新闻和报道将廖凡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而媒体们对我的兴趣显然同样的不可小觑,我已经收到了各种报纸和媒体的信件,他们像是蚊虫一样无孔不入,他们想要的是第一手的资料,于是一个荒唐的念头竟然从我的脑子里面崩了出来。

    我写下了他们的故事,编织者,王传昊,黑手,他告诉他们有些是真实的,有的是虚构的,我是一个游离在现实和幻想中的人,我不能分辨他们的真假,我唯一能知道的这些故事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脑子里面。

    我有了事情做,可是他们并没有给我笔,因为他们的眼中一截笔也能成为我杀人的利器,它们能捅入人的喉咙,眼球,心脏还有很多的地方。

    于是我所有的通信方式是蜡笔,显然当局对于我这种方式并不反对,一个已经被套上锁链的野兽等待屠杀的同事还能带来名誉。

    我写了很多的故事,关于王传昊,他的爱情,张建国和我破案中那些变态凶手对我的影响,是的,我有私心,我想要他愧疚,我想这是我唯一能够报复的人了,暂时的第一个,我笔下的故事我尽力完整的写出来不涉及任何人,媒体们对我的报道没有任何的正相,我听说过:生性残忍的连环杀手真实的内心——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残忍,一个恶魔的自白——我天性如此,连环杀手——死神的信使。

    一个个血红的标题加上一个个感叹号,我知道我写的一切都将被加工变成那群媒体想要的东西,东西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可是嘴在他们的身上,关于这一点我早有准备,我不过是在打发自己的时间罢了。

    可是今天有所不同,两个监狱的警察叫醒了我,他拷上了我的双手,然后拷上了脚链,拉着我朝着外面走去,时间到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要审判我吧?

    像是为了解答我的疑惑:“有人来看你了。”

    “张志伟?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名字,他现在一定是脸上笑开了花吧,来带着嘲笑看看自己曾经的合作伙伴?”

    “一个男人?”我打趣道。

    “一个女人。”显然这个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茫然的走了进去,在监狱的那头是一个身材匀称而美好,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她的身上带着她那个季节特有的活力和朝气,显然看到了我走进了房间她并没有害怕或者恐惧,反而对我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我愣住了,我的脑子里面思索了很久她来的理由。

    张映雪礼貌的一笑说道:“谢谢了。”然后示意警察们可以离开了,隔着铁栏我看着她的笑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让人觉得震撼,它们让我们看到生命的希望有意义,其中最让雄性动物兴奋的莫过于女人的酮体,还有她们的笑容,但是在她身上我没有看到这点,而是某种可入骨头里面的东西,让我敬畏。

    她率先开口了:“好久不见。”像是一个老朋友的寒暄意义。

    我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那个。”

    “那个。”

    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又是一样,我们两个笑了,这种偶然拉近了我们两个距离,我第一次觉得舒服和她在一切我感觉无比的亲切和放松。

    “谢谢你。”我淡淡的说道。

    “谢谢我来看望你吗?因为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啊,我很喜欢你写的故事,那个叫做王传昊的家伙,他做的事情还是蛮感人的啊。”她笑嘻嘻的回到道,没有一丝的心机,没有一丝的的遮掩,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在学校的小路上,你那个时候在救那只小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一只退壳失败的蝉。”我盯着她的眼睛,笑着问道。

    她把自己的脑袋朝着上面扬起,然后左右摆了摆,笑着说道:“好像是这样的,我不过我没有想到你就是我爸爸口中的程心,他经常说起你,嘻嘻,他说你虽然很冷漠而且对杀人犯有天赋可是你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杀人犯,他总说自己或许可以帮助你。”

    我愣住了,我没有想到她会怎么说,我警惕的心想要可能是张建国让他来找我的。

    她像是看穿了我的一样:“嘻嘻,不是我爸爸让我来的,我自己想来的,我只是说说罢了,其实我爸爸对我不错,可是我不喜欢他,因为他什么事情都要管,而且他要抽烟!我不喜欢烟味,他想要管我的一切,我和什么样的男生交往,我晚上九点以后不能出门,他是一个警察他总是告诉我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多么多么的危险,我知道他爱我,可是他的保护欲过度了。”说完她对我吐了一个舌头。

    “你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我答案?”我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那个时候她对我撒了谎,我好奇为什么她会那么做,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迫切的想要知道。

    “你是说那只蝉?”她反问我,这一次我又在她眼中看到了犹豫。

    “你告诉我,我告诉你真相,我不是黑手!!黑手和我们很不同,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谜语。”

    张映雪沉默了一会,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她柔和美丽的身体里面蕴含着一种力量,很久以后当我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才想起她的一切是如此的迷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老家会养蝉,他们是为了它们的蝉壳。”

    “蝉壳?”

    “没错,用来入药。”她点了点头,“每一次到晚上的时候,傍晚的时候才是蝉正确的脱壳的时间,因为很简单白天的温度太高了,并不适合它们,而且白天有更多的捕食者,笨重的它们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太小了,所以它们会在晚上爬出土地。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一个生命它埋藏在地下拼命的长大只是为了一个夜晚,一个夜晚的蜕变,然后它们就能飞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在我眼中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不是吗?”我看到她眼中希翼的光。

    “是吗?然后呢?”

    她的眼睛闪过了一丝黯淡:“但是它们不能飞走,或者变成蝉,因为它们根本就不能爬上去,工人们会在每一棵树的中间裹上一层透明胶,那样的话哪里就没有任何的摩擦力,所以它们爬到哪里的时候会跌落,它们不停的跌落,爬上去,跌落,最后它们的结局只有两个摔死留下壳,或者就在地上完成自己生命的蜕变,壳也会留下,可是那样很危险因为地面上它们的翅膀很微弱,它们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行动,或者飞行,在我眼中它们是一种很可怜的动物,它们的一生都不过是为了人,它们生命的意义在哪里是它们的壳,而不是它们本身。”

    “所以?所以你做了什么吗?”我好奇了起来。

    “是的,有一天傍晚,我忽然觉得莫名的悲哀,它们的一生,于是半夜我一个人去了姥姥家后院养蝉的地方,我扯下了每一棵树上的胶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那样做,可是我的确那样做了,我撕碎了它们,然后把它们丢弃在了地上,做完了这一切我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拯救了它们。”张映雪的脸上是美好的笑容,不过很快它就消散了。

    “结果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对吗?”

    她凄然的一笑:“是的,你说的没错,它们能够爬上去,它们爬到了它们应该去的地方,但是我忘记了,那是一个棚子,它们飞不出,它们的壳留在那里,它们在树上鸣叫就会暴露它们的地方,被工人们抓住丢弃在外面或者送个自己家的孩子当成玩具。”她凄然的一笑。

    “很傻不是吗?它们播下的时候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我做的不过是让它们的死亡换了一个方式罢了,我没有改变什么,我只知道姥姥破口大骂谁家的孩子不知道规矩,让他们收蝉壳的时候多费了很多的精力,她一定做梦也想不到那是她宝贵的孙女。”她又笑了,不过这一次她的脸上带着凄凉。

    时间到了,一个声音从放假的外面传来。

    我的手抓到了铁栏上:“谢谢你,张映雪,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

    她愣了一下:“恩恩,没关系。你的问题呢?”她显然对那个黑手有兴趣。

    我犹豫了一会,我没有料想到当我告诉她会改变我的命运:“它是一个高阶的生命体,这是我朋友告诉我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点了点头,她相信了,她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疯子。

    看着她离开,不知为何,我知道自己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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