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爷爷的面前，黑尔的表情上充满了后悔，他走了过去，跪倒在了爷爷的面前：“对不起。”老蝙蝠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孙子，一言不发，终于只是示意周围的人离开。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孩子，你有多大的把握？”

    “？！”听着自己爷爷的话黑尔一时间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太了解你了，你是我的全部，在我的这里你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已经老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位子上，为了家族，榨干自己剩余所有的价值。”老蝙蝠语重心长的说道，脸上一下子沧桑了很多。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黑尔低下了头，头埋得很深，他是来负荆请罪的。

    “你的叔叔们窥视我的地位和权利，他们对于骷髅会的存在和加入是否定的，他们能看到的只是家族里面的内斗，权利和财富，而你的父亲正躺在家族的古冢里面，永远不会有苏醒的一天，你是我最小的孙子，我最爱你，同样我也觉得自己最亏欠你，你的大舅比起他的同辈们更加的理解骷髅会对于家族的意义，所以我想尽了办法让他能够进入这里，不过很可惜，他的哪套做人在任何的地方都行的同，不过在这里，他并没有动得到认可，你知道为什么吗？”

    “黑尔不知道。”巨大的座椅后是一只巨大的蝙蝠，它张开了自己的翅膀，黑色的斑纹和毛发栩栩如生，随时要从墙壁里面飞出来的样子。

    “因为，他太圆滑了，他是一个圆，骷髅会需要的是碎片，残缺的天才，每一个领域，我们为的是最大的影响力，而不是要一个原地踏步的人。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成为预备人员了吗？并不是靠着我的关系，你和你大舅的地位是相同的，不过因为你的性格才让你成为骷髅会预备成员的一员，我们永远不会停止进步和发展。”老蝙蝠手上的戴满了戒指，每一个都是某种特殊的符合，都象征着某种东西。

    他取下了其中的一个，丢到了黑尔的面前，戒指掉落在了黑尔的面前，在黑暗中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泽。

    黑尔愣愣的看着那枚戒指，看了看戒指，又抬头看了看老蝙蝠的脸，从下面看上去的他的表情被阴影遮蔽了，看不到表情，只有一片浓郁的黑暗，和他身后那只巨大的蝙蝠。

    “为什么？给我？”黑尔太清楚的知道这枚戒指在家族中意味着什么了！！除了那枚骷髅会的戒指意外，这枚戒指的吸引力可以说是最大的了！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枚戒指的意义远远的大于了骷髅会的，因为骷髅会的利益太过于虚幻和飘渺，而这一枚更加的实在，戴上这枚戒指的人，将会是整个家族的继承人！！它是继承人的标志！！整个黑暗帝国的继承人！！

    任何一个人看着它双眼猩红露出血光是必然的，可是在这个时间黑尔对于这份如此重大的恩赐冷静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他放弃的可能是整个世界！

    “你不想要吗？”老蝙蝠说话了，语气盛气凌人。

    “恩。”黑尔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爷爷。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黑儿，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族的标志是蝙蝠吗？”在这一刹那，黑尔发现了自己爷爷脸上的皱纹，也就是那一刹那，他发现他的眼珠里面带着一丝混浊，同样他忽然发现自己记忆中的爷爷还是那个人，可是他不再高大，不再精神矍铄，他的身子有了一些佝偻，他还是带着深邃的气质，可是他已经再也不复当年的那种生气，而自己挺直的背，逐渐变宽的肩膀，已经让他逐渐的可以在他的面前平视他了，他的身子已经不再羸弱，而且充满了力量，那是生命的力量，时间寄予他的东西。

    而他也第一次觉得在不远的将来他能超越眼前的人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蝙蝠的牙齿逐渐的松动了。

    黑尔看不到他的脸，不过他知道他笑了：“你发现了吗？我已经老了，而你逐渐的进入了壮年，青年，你拥有了我那个时候不曾拥有的很多东西，而你也注定走的更远，所以你有资格拿上它。”

    黑尔还是没有动，他想起了某个奇异的规则，那个一直传说在家族中的故事，没有人告诉他答案，也没有人知道答案，因为他们常常得到的都是结论。

    “现在我告诉你为什么是蝙蝠吧，因为我们只能吸食别人的鲜血存活，我们是不能见光的，我们的家族是衍生的产物，寄生于权利，和财富，我们能得到这一切可是不能曝光在众人的面前，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做着所有的一切。而每一个常年在黑暗中习惯的人总还是想要见见光吧。”

    “所以其实我所做的一切，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他苍老了，可是他的眼睛还是那般的狠毒，一如既往的看透了很多东西，或许他一直都知道，只是选择了沉默。

    老蝙蝠做了一个呼吸的动作，好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是的，我知道，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看看你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可是后来我逐渐的发现你要做的一切是可能的时候，我不想要制止你了，从惩罚到默许，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而你向我证明你自己的时间只用了短短的一个月，这是很多人不可能做到的，我那个时候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你将掌握我们家族的命运，我要的不是守住江山，而是更大的地方。”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激动不已，看起来他对于自己的决定也是犹豫了很久。

    “开枪吧，黑尔，我的孩子。”他浑浊的眼睛变得更加的明亮了，他的双手抬了起来，仿佛一只巨大的翅膀。

    “那个规则是真实的，并不是虚假的，这就是我们这个家族的传统，你将会是下一只蝙蝠，如果可以的话，带着他们看看阳光吧。”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那种漠视生命的淡然和气度让黑尔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如果一个人能够预见自己的生命尽头，他会以何种方式结束它？以沉默？以愤怒？

    黑尔看着这个摇动一个手指半个城市的地底帝国都将洗牌的老人如此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死亡的时候，他对于自己一直以来深爱的爷爷第一次多了另外的一种情感——敬意。

    “家族一直以来的传统，成为族长的条件之一就是杀死长老，不论是顺位的继承或是主动的退让，那么那个上一任的族长必须亲手结束自己族长的生命，另外家族有一个传直系子弟的传统，意思就是你想要得到权利要么就是被动或者主动的杀死自己的父亲或者舅舅一样的一个亲人。”黑尔默默的回忆起了哪个小时候一直在兄弟姐妹间谣传的故事，有的觉得残忍，有的觉得理所当然，夜晚下的帝国只有两个结果，吃掉别人或者被别人吃掉。

    真实的生活比想象来的更加的真实而令人恐惧。

    “你说的是真的嘛？所以你。”黑尔的手颤抖着，他一直以来都觉那只是杜撰出来的东西，为了某种公信力，为了制约家族中某些人物。

    老蝙蝠点了点头：“杀死我，遗嘱，戒指，其他派系的支持，你自己的手腕，这5个东西能让你当上族长，而这一切只是开始，而你要的不但但只是这些对吧？你想要颠覆一切的规则，比如骷髅会！”

    听到这话，黑尔的心咚咚咚的剧烈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