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呀，你去看看鱼差不多了没？”昌叔敲着旱烟对我说道。

    昌叔五十多了，是船上的船长，也是他救的我，我也不想去回忆起以前的事，我都能掉入江中，那铁定就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忘记也好。

    昌叔叫厉永昌，年龄大见识广，江上的事情叫得多了去了，我是第六个人，因为我想不起名字，也是直接就连小六。

    昌叔也是尽心尽力的教我在江上的知识，只是我没有工资，跟着昌叔吃住，一晃也是过了一个月。

    “昌叔，今天的鱼好多也，这条鱼好大！”我看到那条大鱼惊呼道。

    跟着昌叔一个月从没看见过这么大的鱼，也是满怀欣喜的又蹦又跳。

    “小六小心点，别摔了，我来看看有好大一条。”昌叔背着手慈祥的对我说道。

    等昌叔看见那条鱼后，楞了几秒后冲着我吼道：“小六，快去撒网，把这网里的鱼全部放了！”

    我不懂昌叔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是昌叔说的那么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只管做就好了。

    等我来到操作台，把网撒了过后全部的鱼都掉入江里，本想在撒网也被昌叔拒绝了。

    昌叔说今天都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打鱼了，其他的几个工人都见怪不怪了，也是说说笑笑的上岸了。

    “小六，你上岸不？”昌叔愁容的坐在夹板上，冲着说柔声说道。

    我只是摇摇头，直接坐在了昌叔旁边，看见昌叔眉毛都皱到一块去了，也是知道遇见麻烦事了。

    “昌叔，为什么遇见那条大鱼你就放了呀，并且放了一网的鱼，那可是半天的收成呀。”我不甘心的辩解道，每次都像这样昌叔也会吃不起饭的。

    昌叔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的小六。”

    昌叔开始给我讲以前他船友的故事。

    在三十多年前，昌叔那时可谓是胆大，都是叫的阿昌哥，在一次跟今天的状况完全相同。

    那天网上来一条很大的鱼，大家伙都说今晚就炖了它，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鱼。

    一条鱼几米长，还是在江里的，这不成精了嘛，在海里或许很正常，就算两米都可以说有，但这条鱼足足六米，占了网的一大半。

    那晚昌叔的相好让他回家看岳母，昌叔看着在好吃的鱼也没办法呀，只能跟着回家了。

    第二天再次来到船上就说可惜了，没能品尝到这么大的鱼。

    “哎呀阿昌哥，昨晚你是没吃，那鱼的肉，是臭的，一破开，腥味重得没法吃。”一人憋屈的说道。

    当时昌叔还以为他们在骗自己呢，也没在意，但是跟他一个船上很久的人也告诉他，是真的。

    昌叔怎么就不信了，最后找到那条鱼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红色，巨大的身体腐烂，蛆虫和蚂蚁满身的蠕动，看着就反胃。

    昌叔也知道这才是真的，顿时扭头就离开了，众人只能继续打鱼。

    接下来的日子就奇怪了，连续三天连鱼的影子都没看见，一直到了第一个人出事才知道事情不对劲。

    最后，吃了鱼的一个都没跑掉，全是意外死亡，但尸体都是在江里让鱼给吃了，到了昌叔时正常昌叔相好的怀孕，昌叔做了一个梦，一个巨大的鱼对着自己咬来。

    第二天，昌叔相好的流产了，昌叔把能里的事情告诉了当地的一个道人，道人只让他往江里丢一些鱼苗就好了。

    昌叔照做了过后就开始可以打鱼了，并且在三个月后相好的又怀上了。

    自从那次过后，不管是谁打了过于大的鱼，都会选择放生，并且那天都不打鱼，已经形成习惯。

    我眨巴着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昌叔：“这是真的吗？”

    昌叔抽了口烟点了点头说：“这是我遇见过的真事。”

    “江上的事情多，阴气重，邪门的事情也是五花八门，小六你可得多学点。”

    我听完昌叔说的也是重重点了点头，对于昌叔说的话，我就觉得昌叔没有骗过我。

    我也是站在夹板上，看着昌叔抽着旱烟，江上风也大，吹得头发到处飞。

    “啪。”一条鱼直接从江里蹦了上来，在夹板上不停的跳着。

    昌叔也是笑笑，说：“这条鱼就是今晚的吧，不然晚上还没吃的。”

    本来我也有这个打算，既然昌叔都说了我也是直接就破皮丢进锅里慢慢熬了。

    弄好后我又出来站在夹板上，看看还有没有鱼继续跳上来的。

    “嘭！”重重的一声让昌叔也是看了过来，这一看，吓得烟枪都掉在地上。

    刚刚放生的鱼自己主动跳到了夹板上，嘴巴不停的张着。

    “昌叔，这个？”我害怕的朝昌叔走去。

    昌叔明显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就跟拍电影一样，嘭的一声，六米长的大鱼直接跳到夹板上。

    昌叔让我别管，他去看看能不能说说，我看着昌叔颤颤巍巍的站在大鱼面前，双手又在笔画，嘴巴不停的说着。

    大鱼直接一个鱼尾就把昌叔打了过来，看得出来是有灵智的，我也学着昌叔的样子走了过去。

    “你需要我帮忙吗？”我也跟着昌叔的样子比划。

    “恩恩，有个人疯了一样，一路屠杀我们，能不能帮帮忙。”大鱼突然开口说话了，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夹板上。

    “昌，昌叔，这个鱼它说话了！”我恐惧的挪动屁股，双手使劲往后面撑。

    昌叔不解的看着我，就看见我和大鱼对视了一会后我就坐在了夹板上，然后一直退，完全没听到声音。

    “他听不到声音的，因为你体质特殊，所以能听见我说的话。”大鱼继续说道，把我吓得直接抱着双腿倦在一团，完全不敢相信鱼居然张口说话了。

    昌叔看我被吓的样子也是有点惨，也是小心的朝我走了过来。

    “嘣。”大鱼自己又跳入了江中，让昌叔也是大开眼界，我是完全都被吓得动弹不得。

    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六米长的大鱼会说话，这要是明天告诉那四个人肯定会说我吹牛的。

    昌叔过来抱着我，说：“没事啦没事啦，大鱼已经跑了。”

    我知道大鱼是离开了，但是害怕大鱼口中虽说的那个他，连他们这么厉害的都怕，那我岂不是更害怕。

    昌叔看我这样子最近几天也是没办法继续工作了，也是让我好好休息去。

    我休息也就躺在床上睡大觉，看着江边的夜景，觉得很好看，但是不想离开船，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岸上比江里更凶险。

    ……

    学校里，一个月都没有我的消息，就跟真的被开除后人间蒸发了。

    白副校长室正接着电话，冷汗一直流，连话都不敢说。

    “白五，这就是你所说的计划？真的好，现在人呢，我就问你那人到底是不是鬼师你试探出来没。”电话那头嘶吼着，吓得白五一哆嗦。

    白五实在被逼无奈，小声说道：“大人息怒，那孩子绝对不可能是鬼师，应该是其他人，按照鬼师的性格不会这么懦弱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接着说道：“希望如你所说，不是的话就在寻找。”

    白五一下子也是舒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沉重的手放下电话后全身放松的坐在椅子上，只能继续寻找了。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摇我，睁开眼一看是昌叔。

    “走小六，今天晚上我带你去逛逛，话说你这还没上过岸。”昌叔今天心情也是不错，说完后哼着小歌往岸上走去。

    “愣着干嘛，快点呀。”

    我一听，也是急忙跟了上去，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岸上，心里始终还是有点害怕，一直紧跟在昌叔后面。

    看的出昌叔平时人挺好的，这一条街走过去基本都有人给昌叔打招呼。

    突然一个穿着黄袍的道士走了过来，先跟昌叔聊了几句，但眼神一直留在我身上。

    “昌叔，我可以看下小六吗？”道士眼睛死死盯着我，淡淡问道。

    昌叔一听道士要看我也是吓着了，认为我被今天的脏东西缠住。

    “那麻烦赵兄了。”昌叔恭敬的对着道士说。

    我看见道士就害怕，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瘆得慌。

    道士很快就拿出一张黄符，先是在我眼前晃了晃，也贴在我的额头，又是用血点在我的额头，又用罗盘的。

    我看的眼睛都花了，完全不知道道士想做什么，道士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昌叔呀，小六是怎么来的呀。”姓赵的道士看都没反应后问向昌叔。

    昌叔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道士，道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道士叫赵道懿，只知道是道士，这带的人也相信他，跟昌叔一样老好人，威信比较高。

    昌叔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赵道懿直接拉住我的手说：“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昌叔这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原来是抢徒弟来的。

    “诶诶，你这臭道士，怎么回事呢，这是我徒弟。”昌叔拉住赵道懿的手，不让我被他拉过去。

    赵道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昌叔呀，这种人才在你那破船上迟早会被杀的，在我身边我会让他发亮发光的，大不了以后你的酒钱算我的。”

    昌叔一听到酒钱老眼也是溜溜的转：“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