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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三宗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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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怀兵见我们来了,说的更加起劲。我和李一男相视一笑,但心里都极为窝火。没想到这小子半夜跑到祠堂搞破坏,白天又在这里蛊惑人心。

    项怀兵这小子就像是在天桥下面说过书的,吹起牛逼口若悬河,唾沫横飞,他见周围有人围了过去,说的更加起劲,说,你们不知道啊。昨晚我听见祠堂里有鬼哭的声音。

    这时候,有个老人附和着。想必老人就住在祠堂附近,他说,是的,昨晚我也听见了,那声音听了就害怕。

    项怀兵又说,我看见一个三丈高的人影,全身穿着白衣服,在祠堂里走了出来。嗨,你们还别说,那人啊,看上去就像……就像……

    说到一半儿,项怀兵又故作神秘,偷偷看了看祠堂里面的情况,生怕孙家人听见似得,说,我看见祠堂里走出来的那个人,就像孙三爷!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有人指指点点,也有人跟着符合,周围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有些说自己也看见鬼了,有些人说听见孙三爷在祠堂的哭声,还有更神的,说听见孙三爷在祠堂里跟人打斗。

    我和李一男看着眼前的闹剧,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李一男又气又笑,对项怀兵恨不得上去就给抓了。

    但奇怪的是,杨帆听项怀兵说完,并没有制止,而是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走到我身边说,肖博士,你来了?

    我心里大概隐约琢磨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又想起当天能我们因为孙秉章对项怀兵的怀疑,我们去项怀兵家里盘问的时候,项怀兵和杨帆有过一些蛛丝马迹的对话。现在想想,结合当前的套路,我基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杨帆过来,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我知道了他的套路,但我不说话,想继续看他表演。

    杨帆过来,离我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他头发上那股臭油味儿就冒了过来。田宁闻到了,捏着鼻子走远,最近这几天,田宁对杨帆的厌恶情绪越来越浓,几乎到了见不得杨帆的地步。田宁曾经对我说,杨帆整个人看起来都脏兮兮的。

    其实我知道,头发过于油腻,除了杨帆不洗头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熬夜。对于油性皮肤的人来说,熬夜最容易衰老,然后满头满脸都是油。

    杨帆过来,冲我笑了笑,然后一双眼睛盯着田宁,说,怎么样?肖博士,我说的没错吧?

    我奇怪,这家伙是不是看着田宁,傻了。一句话没说,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我反问他,杨队长,你说什么没错?

    杨帆顿了顿,说,我说楚镇最近闹鬼,叫你们不要来,不要来。你还偏偏不信,你看看现在闹得。自从你们以来,这孙三爷就死了,然后灵牌被偷了,然后孙家祠堂又被鬼怪给搅合成这样。哎……你们的命格是不是和孙家祠堂有些……

    杨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提的很高,是要让周围的人听见。周围有很多孙家的人,他们听到杨帆的话后,果然偷偷开始议论,甚至有人故意说话让我们听见,说我们是和孙家相克的人。

    到了现在,杨帆的所有表演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其实,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杨帆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候,孙秉章从祠堂出来了,黑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围观的人,看到族长出来,都没人敢说话了。孙秉章不怒自威,扫视了一眼人群。当他看见我的时候,目光稍微停顿了一下,说,这位肖警察……

    孙秉章说完,又看了看白鹏飞,继续说,白所长也在这里,正好!二位领导,你们听清了,我们孙家的事,从现在开始,不要你们侦查、也不要你们插手了。现在治丧期间,我不想多生事端,等我安置好了我家老三的后事,我们孙家,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

    白鹏飞一听,头都大了,本想出来说两句,但看着孙秉章地雷似得脸,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硬生生把话又给噎了回去。

    孙秉章又看了看看周围的人,见项怀兵在,便对他说,混小子,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跑。回去告诉项青山那个老王八,再过几天,我料理了三弟的后事,烧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纸。我就要你们项家的人来偿命!

    项怀兵还没反应过来,杨帆却说,孙老先生,这个和项家的人没关系吧?这个可能真的是流年不利……

    没想到孙秉章大手一挥说,行了,别说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领导,但是我知道你成天和项怀兵混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鬼神,什么闹鬼。这肯定是项家人在捣鬼!

    我心里想,这孙秉章不愧是族长,真的有两下子,他心里跟明镜儿似得。

    见孙秉章这么说,刚才听了杨帆蛊惑,说我们来了孙家就接连出事,说我们命格和孙家不合的说法,才被压制了下去。

    孙秉章身后的几个后生,个个都憋红了眼睛。要不是眼下,孙三爷的后事要紧,孙秉章又压制着众人的怒火,估计早就找上项家去算账了。

    众人散了,我问杨帆,杨队长,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杨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嗯?我早上听见有人闹腾,怕出事,就过来看看。

    我又追问,昨天你去哪儿了?昨晚!

    杨帆又装傻,说,什么?昨晚?我在房子看电视啊,哪儿也没去,睡得早,睡得早。

    杨帆明显不想在和我说话,回了我两句话,就回到了派出所。

    我暗示白鹏飞说,这个杨队长,最近的行为很诡异啊。会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白鹏飞眼神慌张,眼睛四处躲闪,笑嘻嘻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祠堂里面乱七八糟的样子唉声叹气。

    白鹏飞这个奇异的表现,让我越发肯定了杨帆有鬼。只是里面有没有白鹏飞的参与,我就真不知道了。我有点儿怀疑,白鹏飞虽然表面上对杨帆很不满意,但其实对杨帆是非常包庇的。

    趁着白鹏飞走进祠堂去了解情况,我告诉李一男和田宁,以后只有我们三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才可以讨论案情。要紧话,不能当着杨帆和白鹏飞的面儿说。

    田宁见了杨帆就想吐,对于杨帆自然不在话下。但对白鹏飞的感觉,田宁倒是还行。田宁说,这个白鹏飞也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吩咐田宁先回去。

    田宁问我们去哪儿?我说,去找范石匠。

    我和李一男又顺着昨天的路,到了范石匠家里。院子的篱笆开了一道门,张疯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有范石匠的影子。

    但范石匠住处的房门却虚言着。我和李一男在门外叫了几声,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一男有些惊慌,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张疯子不见了,范石匠也不见了?

    想起昨晚窗外掠过的黑影,我有些担心,无奈之下,又喊了两声,确保没人答应之后。我和李一男冲了进去。

    房子里还是没有人,但烧水壶还冒着丝丝蒸气,水壶上还有余温。范石匠应该离开了不久。

    就在我们四下寻找的时候,门外有响声。我们还没出去,就听见了张疯子的声音。

    紧接着,范石匠和张疯子就进来房间。

    我有点儿尴尬,毕竟趁着人家不在,闯进了人家屋里。我解释说,范石匠,我们刚来,发现你不在,喊了几声,可还是没人答应。想起昨晚的黑影,我有点儿不放心,所以才闯了进来。冒犯,冒犯!

    范石匠冲我摆摆手,说,你可真是客气了,别这么说。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们来。再说了,我这里穷的身无分文,所以我啊,出去办事,从来不锁门。之前院子里有只狗,倒也放心。不过昨晚狗也死了,但也无所谓,我这里除了石料,其他什么都没有。

    张疯子看见我和李一男,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张疯子俨然已经熟识了我们,指着我和李一男咿呀咿呀地大喊大叫,但表情甚是喜悦。

    范石匠说,那条狗养了好几年了,昨晚被毒死了,我心里也难受,刚才出去找了个地方给埋了。

    正说着,门外有人找到了范石匠,自称是孙家的后生,说孙秉章安排,近日就要安葬孙三爷,请范石匠去墓地看看坟墓,确保墓碑大小和墓碑基座的平整。

    出于好奇,我也想去看看。孙家后生也不反对,范石匠也乐意和我聊聊。我们边走边聊就来到了孙家墓地。

    可是刚到墓地,孙家后生就瘫坐在了地上。

    他说,这墓冢是我和几个堂兄弟一起挖的,当时明明就挖了一个。可这两天没来,怎么一顺排出现了三宗墓冢?

    我一看,可不是吗?并排挖了三宗墓穴,每一宗差不多相隔半米。平时这种墓穴都是死了人当天才请人来挖,这最近除了孙三爷,再没有人亡故,可这墓穴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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