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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愿为持竿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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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尚则爱,群弃则恶。——《潜书·卿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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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路纵横,必须以水路为主,水上无利刃,就等于后方随时都会被人给侵略的一干二净。
  南攻北,需强骑!
  北下南,需水师!
  一南一北的格调基本就这样定了下来,当然了,步兵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新淦.....”
  孙策有点犹豫,他其实更瞩意的是庐陵或是平都,在他看来,平都、庐陵他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攻打下来。
  见孙策犹豫,顾雍也是在意料中,孙策毕竟不是他的父亲孙坚,孙坚自微末起家,在荆州南征北战,闯下偌大的威名,何等战役他不曾经历过?
  但是孙策就不同了,接替其父的位置,大大小小的战役几乎未曾经历过,就算这一次打下宜春,城池未曾拿下之前,孙策的心里还是藏着犹豫。
  直到攻下宜春的那一刻,他才松了一口气。
  人都是顺着自己的本能而行,都想做自己曾经做过的,并且成功过的事情。
  其余人如此,孙策眼下也是如此。
  “主公,兵行诡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得到最大的成果。”
  “只是.....”
  “没有什么可是,主公莫要在犹豫,今时情况,不得不如此,更何况,若有人走水路偷袭主公,主公无善战人马应对,岂不是让人笑话。”
  “少主,元叹所言不差。”
  祖茂作为这几个人中效忠孙氏的时间最长的老人,跟随着孙坚南征北战,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计其数。
  祖茂的武艺并不能称作一流,但他领兵作战的经验却是格外的宝贵,就如同时下的长沙,缺少的就是拥有丰富经验的老将。
  “借助水道,且率兵直攻新淦。”
  “善。”
  顾雍的话,落在这些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耳朵里面,恍若平地惊雷,慢慢看向顾雍的眼神变得有点不同。
  他们开始正视顾雍....
  管中窥豹.....
  虽然顾雍提出来的策略,他们都能想得到,但显然不如顾雍这般神思敏捷,起码,看顾雍的样子,显然不是很早就想出来的,匆匆忙忙的神色,就深知,攻打新淦只不过是刚想出来的。
  事实的确也是如此,得知孙策攻下宜春后,他就立即想到放弃其余各县,攻打新淦!
  “茂叔,可行?”
  从未有过水战,难免孙策心中会忐忑不安。
  “可!”
  祖茂信心万倍,不过是区区的新淦而已,顷刻间,他就把新淦给攻打下来。
  “如此,茂叔此战交付给茂叔处理。”
  “程普、韩当听命!”
  “末将在!”
  “尔等协助祖茂在最快的时间内拿下新淦!”
  “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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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县衙内,顾雍反复品味这句出自于史记内的话,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让顾雍陷入深思。
  这句话讲的乃是当初文帝从霸陵上,欲西驰下峻阪。袁盎骑,并车閴辔。上曰:“将军怯邪?“盎曰:“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今陛下骋六騑,驰下峻山,如有马惊车败,陛下纵自轻,柰高庙、太后何?“
  “叔弼看人之准,令人赞叹。”
  良久后,顾雍不由的感慨道,望着坐在帅位上的孙策发号施令,顾雍深感欣慰。
  能听进去的话的孙策,才是他们的主公,孙策的更改无疑是好的。
  跟随孙策的人,深怕孙策步入其父孙坚的后尘。
  父父子子皆是如此,岂不是无药可救了?
  “接下来就要劳烦元叹,快速的安定住宜春。”
  “诺!”
  豫章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在临湘城内,孙氏却与陈欢坐在一起,在月夜下谈论一些事。
  至于在孙氏身边,则是跟着一八九岁的少年,与一六七岁的小女娃,皆眼巴巴的望着坐在其母对面的陈欢口皆称叔父。
  他们只知眼前的人是他们父亲的结义兄弟,藏有经天纬地之能。
  “嫂夫人。”
  “叔弼坐吧。”
  孙氏开始聊家常,聊一些当初她与其姐共同嫁给孙坚为妻的事情,事无巨细,讲到了其姐生了孙权不过半年的时间就离去的事情后,再过一二载,她就为孙坚生了一女儿。
  生活的琐事,看似很烦躁,但烦躁中未尝却是说不尽的温馨,随着孙坚的功名越高,威望越高,孙氏却开始担心了....
  每天过着心惊胆颤的日子,最后....
  如她所担心的那样,她的丈夫战死沙场了....
  自丈夫战死沙场后,她就默默的扛起了家里的一切大小,她深知丈夫的责任要落在大儿子的孙策的身上,外事她无法相助一二,但起码家里面的事情,不该让孙策继续担忧。
  女人能撑起半片天,在困难的时候,独属于女人的韧性展现无遗,咬着牙撑住莫大的压力,就似无事人一般,这等能耐,陈欢也由心佩服。
  “叔弼,这些日子来辛苦你了。”
  人在做,人再看。
  陈欢看似并未做多少事,但在孙氏的眼里,陈欢功不可没,三言两句的唤了吴郡顾氏的麒麟儿顾雍,填充长沙的软肋,并且在最快的时间内安定住长沙郡,并未造成多大的损失,外患悄然无息的被消除掉。
  好似春风润物细无声....
  “嫂嫂言重,既答应兄长,岂能不尽全力。”
  肺腑之言,诚恳至极...
  孙氏也深知若非是其夫孙坚与陈欢乃结义兄弟,他大可在南阳宛城当一闲云野鹤,游荡在山林中,坐看风起云涌。
  这样的生活多么的舒适,何必卷入其中的风风雨雨。
  “若公孙瓒.....”
  孙氏问了一个不知该不该的问题,总而言之,眼下就只有她与陈欢二人,不该问的也脱口了。
  “亦是如此。”
  没有任何的区别。
  陈欢回应的很是坦荡,心中无愧,清澈的眼睛与孙氏对视,孙氏心中有愧,低着头不敢与陈欢对视。
  此行出山目的却是简单,为的只是兄弟情义,为的只是当初那份的信任。
  人待我如此,我待人该如何?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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