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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1章 又当裁判又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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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凌晨四点半。
  陈阳抵达了云台山下。
  他途中接到了彭强的电话,彭升道长已经接来,晚一点就会到。
  陈阳向着山上走去。
  云台山最高峰,比陵山还要矮上一百多米。
  陈阳走的很快,十分钟不到,已经出现在云台山道观外。
  他向里面走进去,有些意外。
  这里的弟子都没有休息,而是聚在院子里。
  他的突然出现,让弟子们看了过来。
  有人站起来:“这位道友是要挂单吗?”
  陈阳摇头:“卢住持在吗?”
  “陈会长!”
  突然,林先天起身快步走来。
  他一直在这里等待。
  下山联系之后,他便一直在这里等待着。
  为此,他还特地找到陈阳的视频,记住这位年轻的会长的模样。
  “林道友?”
  陈阳认出了他的声音。
  林先天道:“是我,陈会长,住持,师父他们去了道场。”
  “带我过去。”
  “好。”
  陈阳来了就走,留下一群弟子十分的疑惑。
  “那位是……陈玄阳吗?”
  “听林师兄的意思,好像是。”
  “好年轻啊。”
  “感觉还没我大的样子,竟然都是会长了。”
  “他气场真足。”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其他人纷纷附和的点头。
  的确,陈阳展现出来的气场,十分的强大。
  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就让他们感到难以言喻的气场。
  “陈会长来这里干什么?”
  “应该是……为了彭江江?”
  有人不确定的道。
  除了这个原因,他们也想不到别的原因。
  与此同时。
  当地市区的火车站。
  郭启军从车站走出来,脸色有几分的倦意。
  接到陈阳电话后,他第一时间动身赶来。
  如果不是道场没信号,他简直就想打电话过去骂人。
  都疯了吗?
  竟然能闹出这种事情。
  他听说陈阳在陵山,逼着那些人,将道场的名额拿出来时,觉得陈阳太年轻,做事情一点计划都没有。
  上来就把关系闹得这么僵硬。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这几个大宗师,竟然比陈阳这个小年轻,还要不会做事。
  从接到陈阳电话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场博弈,陈阳赢了。
  毫无悬念的赢了。
  他太擅长利用这种事情,以点击面。
  孙玉林死了,这几个宗师还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陈阳已经不信任你们了!
  他根本就不信任你们与孙玉林,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若不是规则束身,他甚至不介意把你们一个个全部杀掉!
  郭启军唉声叹气的走到车站外,抬头望着蒙蒙亮的天。
  “江南,真的要变天了。”
  ……
  陈阳来到了道场。
  他看见了坐在树下的三人。
  他们略显狼狈。
  陈阳走过去,问道:“哪位是卢住持?”
  “是我。”卢住持起身:“陈会长?”
  “是我。”
  陈阳问:“尸体呢?”
  赵青心道:“被他们带进去了。”
  陈阳眉头一挑:“我是不是说,我没有过来,谁都不准动?这话,没有告诉他们?”
  “说了,但是他们不听。”
  陈阳点点头,转身向着道场走去。
  大门紧闭,里面漆黑一片,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咚咚咚。”
  陈阳轻轻的敲门。
  很快有弟子走来,陈阳道:“贫道陈玄阳,江南省道协会长。”
  弟子一听这身份,连忙开门道:“陈会长您找谁?”
  陈阳指着后面大树:“谁将尸体带走的,让他出来。”
  弟子道:“陈会长,您先进来坐,我这就去……”
  “不用了,你去通知吧,请他们快些过来,不要耽误时间。”
  “哎,好,我这就去。”
  弟子急忙就下去了。
  目前形势明朗,陈阳知道自己手里是一副什么牌。
  他的牌面占优势,赢是一定赢的。
  就看能赢到什么地步。
  “他来了?”
  周翀看了一眼张富荣:“走。”
  张富荣摇头:“我不去。”
  “陈会长找你,你不去,你想干什么?会长都叫不动你吗?”
  “我不去,他会打我。”
  张富荣对陈阳印象很深。
  那个邪修,还有孙玉林,都没能解决他。
  万一他要对自己动手,躲都躲不及。
  “把他带着!”
  哼了一声,周翀就向外去。
  “别拉我,我去,我去。”
  张富荣见改变不了局面,只好跟着去。
  张鼎山一直没有出面。
  他得避嫌。
  他们走出道场,就见到陈阳。
  周翀道:“陈会长。”
  陈阳问:“尸体呢?”
  周翀道:“尸体在道场,人已经死了,动来动去,是对他的不尊重。”
  “尊重?”陈阳笑道:“这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真的很可笑。”
  周翀道:“陈会长什么意思?”
  “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看见。”
  陈阳道:“他为何而死?”
  周翀道:“自杀。”
  “为何自杀?”
  “误会。”
  “什么误会?”
  “张富荣与他之间的误会。”周翀看向张富荣,示意他自己解释。
  张富荣不敢看陈阳,一直低着头,说道:“他认为自己不是邪修,认为我污蔑他,要我帮他澄清……”
  周翀几人听见这话,纷纷皱起眉头。
  这小畜生,怎么一句实话都没有?
  都这个时候了,还给自己洗,你洗得干净吗?
  他们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什么,有一说一,把事情公开说清楚就算了。
  毕竟是误会,只要张富荣坚持自己认知错误,他需要承担什么?
  可他竟然避重就轻,不肯说实话。
  “他的道袍呢?”赵青心大声问道:“周宗师,请把道袍拿出来!”
  周翀没有回应。
  陈阳问:“什么道袍?”
  赵青心解释后,陈阳问道:“道袍呢?”
  “什么道袍?”章程反问一句。
  赵青心道:“写了血书的道袍!”
  章程吩咐弟子去取来,但当他将干净的道袍取出来时,赵青心几人都怒了。
  “你们以为,掩盖了证据,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章宗师,你们还是人吗?”
  章程眉头一挑,一股气势从身上释放,令得赵青心后退两步,脸色发白。
  “你说什么?”
  “辱骂一名宗师,谁给你的胆子?”
  他目光逼人,让赵青心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
  章程并非故意如此,他释放气势的同时,也在观察陈阳。
  他想知道。
  陈阳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现在看来。
  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就是那件道袍?彭江江的道袍?”陈阳问道。
  “或许吧。”章程没有把话说死。
  他将道袍收了起来,说道:“陈会长,此时不应该劳烦你出面。毕竟若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你也忙不过来。这的事情,还没有超出我们解决的范围,我们自然不想劳烦你。”
  陈阳问:“章宗师解决了吗?”
  章程道:“道歉,赔偿。该还的公道一定还,这一点,请陈会长放心。”
  “我等虽为宗师,但并非高高在上。”
  “不过,既然秉承着讲道理,那就得好好的讲道理。”
  “彭江江与邪修勾结,不管他知不知情,舜山镇的居民,的确被游魂所害,邪修借此机会获得了这些人的生辰八字,这一点,即使他死,也难以改变。”
  “所以,原则上的事情,我们不会退让。”
  陈阳道:“彭江江要的,似乎不是他自己的名声。”
  章程道:“具体事情,我们会继续调查的,陈会长是不放心我们吗?还是不相信我们?”
  陈阳笑了一下,说道:“的确不怎么相信。”
  章程皱眉。
  陈阳指着张富荣:“他是谁?”
  “陈会长……”
  “张富荣,云台山道观,赵青心道长弟子。”
  “为何,会从你道场出来?”
  “哦,我想起来了,他的爷爷,是云台山道场的一名执事。”
  “可是我很好奇,他既然没错,为什么要跑来这里?又为什么,这件事情轮得到你们来处理?”
  章程道:“人死在道场外,当然与我们有关系……”
  “既然有关系,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处置?”陈阳一下子变得盛气凌人,咄咄逼问道:“避嫌,懂吗?”
  “你告诉我,你们能解决,能讲道理,更是秉公处理,你要我怎么相信?”
  “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
  陈阳话锋一转,说道:“我为何来这里?简单,云台山道场,归属江南道门,而不是属于你们其中某一个人。”
  “这里是道场,不是道观,你们没有权利,懂吗?”
  章程还想说什么,陈阳道:“我让卢住持转告你们,不要动彭江江的尸体,你们听进去了吗?是不是连我这个会长说话,都不好使了?你们眼中,可真的把我放在眼里过?还是说,你们想要刻意包庇他?”
  “陈会长,这话言重了!”叶庭沉声道。
  “一点也不严重。”陈阳摇头:“从我了解的信息,已经很失望。在这里,我看不见所谓的公平公正,一个无权无势的小道士,为了师门的清白,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清白,我会引咎辞职,不再担任会长职务。”
  周翀三人脸色一变。
  陈阳这话,看似是彰显自己的责任,实际上,却是在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别想轻易解决。
  “前后不过几个小时,他那用鲜血书写的道袍,不见了。”
  “而现在,他当着我的面,刻意隐瞒事实。”
  陈阳指着张富荣,说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张富荣,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去了舜山镇。”
  “当那邪修要杀你们时,是谁挡在你们的面前?是彭江江!”
  “这样的人,你告诉我他是邪修,我不信的。”
  继而看向周翀三人:“我给过你们机会,张富荣隐而不说,你们也不说,真的,我很失望。”
  他转身走向大树。
  渐渐亮起的天,让整个天空显得死气沉沉。
  大树上,一个个血色的字体,缓缓浮现在了树干上。
  突生的变故,让几人脸色巨变。
  而陈阳,在看见这些字体后,脸色,则是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他转身,看向几人:“有些证据,是掩盖不了的。”
  “你们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将一个人,逼迫的死后都有如此大的怨气!这份怨气若不消,他难以再世为人!”
  看着那凝结在树干上的,清晰的字体,几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见了吗?”
  他指着大树:“他要的,不是自己的名声。他要的,是彭升道长,是舜山观的名声!”
  陈阳忽然几步上前,冲到了张富荣的面前,质问道:“此事是他一人为之,你张富荣在做什么?”
  “为了所谓的功劳,试图毁掉一座道观?”
  张富荣低头语气闪烁:“我……他,那种情况下,谁知道他师父知不知情?”
  “不知道,你又岂敢妄下断言?”
  “修了十几年的道,你都修道哪里去了?”
  “啊!回答我!”
  陈阳虽然没动手,但这怒到极致的语气,却令张富荣感到很害怕。
  这时。
  山下有脚步声响起。
  两个人影,从山下走了上来。
  正是郭启军与彭升道长。
  两人并肩而行。
  路上,彭升遇见了郭启军,心里一咯噔,知道,这里恐怕发生了什么大事。
  要不然,怎么连会长都连夜赶来了?
  他询问,但是郭启军什么也没说,只告诉他,自己过来是处理一些事情。
  走上了山顶,他看着剑拔弩张的一幕,心中的担忧更加浓郁。
  “陈会长。”
  他走过去,继而又道:“周宗师,章宗师,叶宗师,卢住持……”
  他一个一个的打着招呼,姿态摆得很低。
  在他心中,这些名观,道场的道长,不论天赋还是品格,都远非他所能相比。
  “陈会长,江江……是不是做了什么?”
  彭升小心翼翼的问道,浑浊眼中,有几分担心。
  陈阳道:“彭道长,江江的尸体,在道场。”
  “尸…尸体!”
  彭升如遭雷击,整个人晃了晃,卢住持急忙扶住他:“节哀。”
  陈阳指着大树:“那是他的遗言,彭升道长且去看看。”
  彭升走到树前,看着这些宛如刻在大树上的字迹,不禁悲从心头来。
  “我彭江江有罪,但师门无错,师父无错,请云台山道场诸位宗师做主,还我师门一个清白,我愿以性命为师门担保,只求还我师们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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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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