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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5章 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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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赫拉斯城东侧拉斯提庄园的城堡内,正在举行一场小型舞会。
  在一楼的跳舞大厅中,精致的舞会礼服和漂亮的花束,在暗淡而温柔的光线中熠熠生辉。
  二层环绕了大厅一圈的回廊上,欧内斯特与宾客们端着酒杯,一边欣赏着下方正在跳舞的众人们的曼妙舞姿,一边热烈地交流着自己的收藏品,以及不久后将要召开的世界机动球大赛。
  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由数名音魔组成的乐队,正在演奏一首又一首清耳悦心的曲目。
  “噢,多么美妙的歌曲,真羡慕欧内斯特阁下,拥有这么多‘天生的艺术家’”。一名珠光宝气的艳装女士,跟欧内斯特攀谈道。
  在这些富足的人眼中,家里养着音魔,不仅不是一件羞耻的事,反而可以作为一个炫耀的资本。
  音魔由于弱小,会尽最大努力躲藏起来,不被其他的智慧种族发现。而能买到音魔,说明他们不仅有钱,还有着独特的渠道。
  有些人,在金钱层面达到了一定的层次后,就喜欢炫耀特权,别人买不到的音魔,他却能搞到,如此,便会获得一种优越感带来的快乐。
  欧内斯特礼貌地感谢了那位女士的赞赏,随后保持着优雅的步伐下楼,来到城堡之外,亲自迎接她的表妹。
  刚刚管家悄悄地告诉他,奥莉薇亚突然发来消息,说一会儿就过来拜访。
  “表哥,学校今天没课,我想着你就在格赫拉斯城,便来看看你,可我不知道你这里正在举办舞会,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是我考虑不周,该提前跟你打个招呼的。”奥莉薇亚语气中带着歉意。“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去打扰了……”
  “亲爱的妹妹,瞧你说的,你来我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如果一会儿你愿意换上一身礼服,陪哥哥去跳支舞,更会让我万分骄傲。你一定会是整个舞会上最璀璨的明珠。”
  欧内斯特跟奥莉薇亚的感情很好。在欧内斯特刚买下这个庄园时,就给他的表妹留了一个,按照她喜欢的风格布置的,独属于她的房间。即便他知道,奥莉薇亚来这里的频次可能非常低。
  欧内斯特先让管家带奥莉薇亚去了那个独属于她的房间,换上一身礼服,毕竟,如果妹妹就穿着格赫拉斯魔法学校的校服去参加舞会,会不礼貌。
  奥莉薇亚打开了自己房间的衣柜,惊喜地发现表哥给她买好了适合在各个场合穿的,各式各样的精良雅致的衣服,而且欧内斯特还考虑到了她正在长身体,每件衣服都买了多个型号。
  奥莉薇亚一阵小欢喜,心头的阴霾也散了不少,她觉得自己的表哥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只音魔一定说了谎。
  但她还是迅速地挑选好了自己喜爱的礼服,换好衣服后,按照先前商量好的,用通讯镜给伊莱发了条消息。
  奥莉薇亚把自己房间的窗户打开,她之前已经跟表哥强调,不需要女侍者来帮她换衣服,这会让她觉得拘束,让她没法尽情挑选出自己最喜爱的那件。
  伊莱收到奥莉薇亚的消息后,释放出风系魔法,以最快的速度,背着先前逃出来的那只音魔,从打开的窗户处,潜入到奥莉薇亚的房间。
  “小姐,我听到房间里有不寻常的声响,你受伤了吗?”在门外等候的管家询问道。
  “只是绊了一跤,不碍事,我马上就好了。”奥莉薇亚急忙回复。
  等伊莱躲藏好,奥莉薇亚微笑着走出房间,找到她的表哥,一同前去参加舞会。
  平常奥莉薇亚不在时,当然会有侍者来打扫这个房间,但奥莉薇亚住进来后,没有奥莉薇亚的允许,自然不会有谁会擅自闯入这个属于她的房间。伊莱拉上了窗帘,只要不被外面的人,透过窗户发现,奥莉薇亚走后,她的房间依然有人影走动,伊莱暂时就是安全的。
  多多此时已经去探路了,伊莱和那只音魔就在奥莉薇亚的表哥为她准备的房间里,等待着多多。
  与此同时,奥莉薇亚已经挽着欧内斯特的手臂,来到了舞池的中央。
  绝美的容颜,轻柔的舞姿。她很快就成为了整个舞会的焦点。
  奥莉薇亚在跳舞时,已经看到在角落处正演奏舞曲的音魔族组成的乐队。
  她注意到那些音魔们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越发觉得跟伊莱在一起的那只音魔,说表哥虐待他们,是在信口雌黄。
  表哥虽然养了音魔,但像他这样真正的绅士,一定会对音魔们以礼相待,不可能给他们戴上手铐脚铐,时不时就粗暴地殴打他们。
  她在跳舞时,刻意地提到了正在为他们演奏的音魔族。得知表哥将他们买下来的动机,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一些性情恶劣的人抓到,对他们施加残害,奥莉薇亚松了口气。
  欧内斯特告诉她,在这里,表面上他是他们的主人,实际更像“雇佣”关系,他们为表哥演奏音乐,而表哥则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物资,以及力所能及的帮助,来满足他们对生活的各项需求。
  奥莉薇亚开始觉得,比起谨小慎微地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或者被其他人买去沦为奴隶,被蹂躏凌辱,这几个音魔能够住在他表哥这里,被表哥平等地对待,日子反而会过得更舒服。
  可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如果伊莱调查之后,证明那个逃出去的、戴着手铐脚铐的音魔没有说谎,而是一直十分疼她宠她的表哥,欺骗了她呢?
  跳过舞之后,她没有再在这社交场中逗留太久,而是谎称自己有些累了,想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息片刻。
  等奥莉薇亚回到房间,她发现伊莱他们已经动身,不在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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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多多的协助下,伊莱十分顺利的避开了城堡内所有的人的视线,与音魔偷偷地来到了他曾经居住的地下室。
  不,看着那一个个铁笼子,以及各种刑具,还有这压抑的氛围,这里与其说住所,不如说是监狱。
  “嘿,亚恒,你又被抓回来了,让我想想,这次他们会如何教训你呢?”被锁在笼子一只音魔,对伊莱身边的那只音魔说道。
  原来逃出来的那只音魔叫亚恒,伊莱这才想起,他们还没有互通姓名。
  亚恒对着那只音魔说道:“不,艾弗里,他是我们的伙伴,他救了我,他同样愿意救你们。我成功逃出去了,现在,跟我一起逃吧!”
  “逃?你总是这样天真,逃出去后呢?再被其他人抓起来?”艾弗里用嘲讽的语气说道,虽然他不知道他在嘲讽什么。
  “可总比什么都不做好!逃出去还有希望,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会被折磨死。”
  “因为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音魔族,就是这贱命。”
  “命?不,没有命,命在我们自己手中,我们被抓起来,是因为我们甘于被抓起来。我们要逃,要反抗,我们要活得有尊严!”
  “尊严?哈哈!他说尊严!”这次不仅艾弗里,其他被锁在笼子里的那几个音魔都笑了起来。
  “我们弱者,哪里有尊严。”艾弗里无奈地耸耸肩。
  亚恒想要争辩,可又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伊莱旁观着他们的对话。如果这些音魔族认命,那么他确实没必要救,也救不了他们。
  但伊莱还是想,试着去唤醒他们的血性。伊莱突然想起前世看的动漫《游戏人生》,空白兄妹在就职国王时,有段关于弱者的精彩又热血的演讲。他稍加斟酌,然后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对一众音魔们说道:
  “弱者?没错,你们音魔族确实是弱者!
  在这个世界流离失所。多数族人的命运都出奇地相似——被抓去,沦为其他种族的奴隶、仆人,然后在屈辱中死去。
  为什么?因为那无力改变的命运吗?
  不!曾经,在席卷全世界的种族大战中,在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可以独善其身的那场战争中,即便你们是最弱的恶魔族,但你们的先祖依然活了下来,保留了你们这一族的传承!
  为什么?
  因为你们擅长音乐,所以其他种族开恩,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吗?
  绝对不是这样!
  你们的先祖如你们一样,没有其他恶魔族的身体素质,没有妖兽族的种族能力,没有精灵族和血族的超长寿命,没有矮人族精湛的魔具制造技艺,也不会像人族一样互相配合,释放出大型的魔法组合阵。
  但你们的先祖依然在残酷的世界大战中存活了下来。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一直是弱者。
  任何时代都一样。
  强者打磨利齿,弱者磨砺智慧!
  音魔族现在被逼到如此绝境,是因为强者们也学会了磨砺智慧,而你们作为弱者,却选择了认命。
  弱者可以放弃尊严,却不能放弃智慧!
  从过去到现在,你们一直是弱者。
  你们也依然能以弱者的方式生存下去,以弱者的方式战斗下去,与弱者的方式,从强者手中夺回尊严。
  你们是最弱的种族,但弱者在困境中创造奇迹,在绝境中拼出可能,才是真正的浪漫,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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