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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导购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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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了珍珠采购商和珍珠出售户的对接协调,使这位珍珠采购商感到十分高兴,他说下次来一定上门拜访何喜富,这不是几百元钱的问题,而是一个采购员的荣誉和尊严的问题。
  何喜富挂了电话笑眯眯地走出卧室,耳畔不时响着是客商说的那一句:下次来一定上门拜访,他高兴不只是因为“拜访”,而是因为“下次来”,下次还会来说明他下次还会来诸北一带采购珍珠。
  下次来时还会有人去坑他吗?何喜富忽然觉得这事最好还得与“广播嫂”去谈一谈。
  当然要说这位客商再去请“广播嫂”做导购是不可能了,但不是没有可能他客商去请“广播嫂”做导购呢。
  何喜富觉得去找“广播嫂”谈是很有必要的,但他却犹豫着不敢去。
  照例,何喜富作为一名市人大代表、作为一名村党支部委员、作为一名诸北珍珠产业兴起的权威人士,完全有理由去找“广播嫂”谈这个问题,但“广播嫂”可是一位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农家辣妇,加上跟自家老婆何紫娜又有过过激行为,她们至今还没搭上过一句话,何喜富担心自己去说时,“广播嫂”不但不听,有可能还会跟自己争吵起来,弄得自己下不了场?
  经过前后一阵盘算,何喜富打算请何梦根去找“广播嫂”谈谈,因为他是一名村支书,于情于理于原则,于珍珠产业发展这一大局都有理由也有责任去找“广播嫂”谈这个问题。
  何喜富去找何梦根时已是晚上八点许了,何梦根跟何喜富商量说,今天可能有点晚了,是不是明天早上去找她比较合适一点。
  “最好是今晚去说,因为明天她如果有什么事外出了,你不就又碰不到她了吗?”广播嫂”家离何梦根家不远,何喜富打算自己先去看看,如果他们还没睡的话,何梦根立即进门门去说,自己就在门外等着。
  何梦根想想何喜富说的也是,就答应了。
  何喜富出去时何梦根就在自家门口等着。
  何喜富远远看见“广播嫂”的电灯是亮着,过去时脚步走得很快,想是早去早回好让何梦根早点完成这一任务,但走近一看,窗帘拉得严实实,静悄悄的,难道里面没人?何喜富去轻轻推了一下门,门也关得实实的。
  难道是“广播嫂”开着电灯出去了?何喜富正想转过墙角过后墙的一条弄堂走回何梦根家,忽见右边间后窗的窗帘还留有一条缝,何喜富想透过这条缝去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这一看竟让何喜富一下子变得目瞪口呆,这时候“广播嫂”斜靠在门背上,一个老男人一手搂着“广播嫂”的腰,一手塞在“广播嫂”胸间,老男人疯狂地胡乱着,“广播嫂”咧着嘴,双眼色眯眯的看着那老年男子。
  要死格,都这把年纪了还偷鸡摸狗地搞这个,看到这一幕,何喜富觉得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倒霉,便点着脚尖快速离开了“广播嫂”的家。
  走出十来米远的时候,何喜富忽然想起,这老男人是谁都还没看清呢,他正向回转身去看看清楚时,何梦根却一把揪住了他,吓得何喜富蹦的一跳。
  “你鬼鬼祟祟的在干嘛呀,“广播嫂”她到底是睡没睡啊?”本来何梦根家到“广播嫂”家不用三分钟时间,这下何喜富过去都十来分钟了还不见回来,何梦根也等得有点急了,也就不等何喜富有没有回音就赶了过来。
  何喜富一见何梦根已来到了“广播嫂”家附近,连忙推着要他回去:“算了算了,今晚我们什么也不用说了,明天再说吧,明明天再说吧。”
  何梦根回转身来问何喜富:“你刚刚急着要我抓紧过来说,现在我都到这儿了你又不让我进去了,这到底是咋了?”
  何喜富没有说话,只是一手往回推着何梦根,一手拚命打着手势,示意何梦根别说话,赶快回去。
  这时“广播嫂”家屋里的的电灯一下了都关黑了,何喜富和何梦根干脆停下脚步,想看清里面有没有人出来,可足足等了,三五分中,里面既没亮灯,又没人出来。
  这下何喜富又推起何梦根说:“快回快回,别坏了人家好事。”
  至此,何梦根大概明白了何喜富所说的意思,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了。
  第一天没把该做事情没有做好,第二天何梦根趁着一般女人都还在做早饭的时候就去找“广播嫂”谈话。
  “广播嫂”正在打扫卫生,见很少来自己家的村支书突然这么早走进了自己的家门,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的事让他知道了,会不会是来说这件事的呀?想到这里,“广播嫂”的脸红过一阵又阵,讲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何梦根当作一点也没有发现似的,顾自说起自己想说的话。他问“广播嫂”:“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在替来我村做珍珠采购的外地客商作导购?”
  梦根书记是为这件事来的,“广播嫂”一下子放心多了,也一下子变得自由自在起来,她一手捏着一把扫帚,一手端过一张凳子,她把凳子拿到何梦根身边放下,用手掸去凳上灰尘,请梦根书记坐下来。
  何梦根坐下后,“广播嫂”就捏扫帚站在梦根书记身旁说“书记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他爹这样一身老病,早就做不来重活了,大儿子都到了该成亲的时着候了,可这脑袋瓜儿不好使,既招不了姑娘,又赚不了大钱,之前我捞点螺蛳、捕几条黄蟮,做点小买卖还可赚点生活费,如今这田这湖这塘都包给一家一户了,再去做这个就被人家骂了,所以也想帮人家采购采购珍珠,从中收点介绍费。”
  何梦根对“广播嫂”说:“你替珍珠采购商做导购我们并不反对,只是以后不能坑人家,更不能为了自己收取不正当的业务费,而利用抬高收购价这种手段来坑害珍珠采购商。”
  “哎呀,梦根书记看你这话说的,我那去坑他们,再说替珍珠采购商做导购又不是我第一个,人家何喜富一个大男人,家庭比我们要富裕,他都在做导购,怎么说我做导购变成坑他们了啊。”这下“广播嫂”的爽门的声音也就有些响起来了,原型有点暴露出来。
  这下何梦根书记也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边向屋走廊走去,边对“广播嫂”说,“你跟何喜富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人家是免费做导购,你可是既收采购商那边的好处费,又在本村珠农那边收回扣,昨天一位珍珠采购商来告了,就说你介绍他收购的珍珠,每斤的收购价比其他同等珍珠要高出两百元左右,你说这是不是坑他们。”
  “这是他们愿买愿卖的事,我也是征得他们同意再介绍这笔生意的,再说我也不相信,那赚钱计谋在诸北算得上第一位的何喜富,不可能免费帮他们做导购的。”“广播嫂”一心想找出自己做导购赚中介费的理由。
  何梦根回过头来朝屋里边擦着桌子边跟自己说话的“广播嫂”说:“话必须说得有理有据,何喜富收回扣收好处费,到现在我们还没听到有人说过,而你我们既接到客商打来告你的电话,又有珠农说你收取每一百斤一百元的回扣,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你这样既拚命抬高价格,又拚命收取好处费、回扣的,到时还有哪位客商到诸北来收珍珠。”
  “广播嫂”双眼睁得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她看着何梦根发呆了,这底细就这么快就全让你们知道了,这肯定是出售珍珠的那户人家说出来,于是她也走到门口道地上,朝着远方大声骂起来:“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想卖珍珠的时候什么都说好,这珍珠卖掉了,拿一点钱出来犒劳犒劳给你介绍业务的人就心疼了啊,去干部这里告黑状了啊,看以后谁还敢给你介绍业务。”
  “广播嫂”的声音可说得上是山摇地动,邻近刚起床的人家纷纷走出自己的家门,或把头探出窗外,看“广播嫂”究竟在骂谁。
  看着“广播嫂”指桑骂槐弄起来,何梦根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他想出了快速治理“广播嫂”别再这样继续骂下去的一招,于是也提高声音说“别再这样指桑骂槐了,错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这事本来我们昨晚就过来跟你说说,只走到你家附近的时候,突然发现你家的灯全黑了,都这把年纪了,何苦呢!”
  一听说昨晚的事,“广播嫂”的面孔又火辣辣的红过一层又一层,什么话也不说了。
  何梦根见好就收,临走时甩给“广播嫂”一句话,好啦,以后注意一点就好了,千万不要把诸北珍珠市场的客人全部赶光。
  “我知道,我知道。”“广播嫂”边答应着何梦根的话,边又在屋前收拾起东西来。
  何梦根从“广播嫂”家走出来,又朝何喜富家走去,他想把自己找“广播嫂”谈的情况立即说给何喜富听。
  走到何喜富家门,何喜富家的门已锁上了,门口只有何理江他爸从何喜富门口朝门前那条路走来。
  “理江他爸,你这么早来这里干吗呀?”
  “这么早来都没碰上到喜富这一家子人呢!”
  “你找何喜富有事?”
  “不就卖珍珠这事吗,去年辛辛苦苦养蚌育珠,今年珍珠收获了,就没人来买,都说何喜富在帮人家做导购,我也试着来托喜富把我家的珍珠卖卖掉。”
  何梦根走过去朝屋后的园子里去张望了一下,确认里面无人后就回过头来跟何理江父亲说:“他家这么早把门锁了,说明今天一家肯定忙,何喜富估计是去西泌湖蚌塘了,要不我们一起可去去那边找,我也正想找他商量事情呢。”
  何理江父亲说:“我反正闲着无事,要去也可以一起去。”
  何梦根和何理江父亲一起似散步似地走到了西泌湖,刚走到机耕路与西泌湖蚌塘交接处,就看见何紫娜和她的两个儿子思强和思康就在草棚前剖珠挖蚌,他们身边的一只面盆里,快盛满了珍珠。
  何理江的父亲走到他们面前,看见面盆里的珍珠就高兴地说了起来:“你们的珍珠怎么这么好啊,珠型圆、大小均匀、色泽亮丽,是不是用特种营养素育成的呀?”
  “你看看,他们一家男女老少都养蚌育珠的专家了呢,你普通的养蚌育珠人,那能跟他家去比呢?所育的珍珠怎能与她比呢。”何梦根跟何理江说的话半是玩笑半当真。
  没见何喜富在,何梦根就问何思强:“你爸没到这儿来?”
  何思强边挖着珍珠边朝那边的塘面使使眼色说:“就在那塘里捞蚌呀。”
  何梦根朝那里走去,没走出几步,何理江的父亲也跟了过去,
  何梦根走在前面、何理江的父亲走在后面,何喜富却先向何理江的父亲打起招呼:“理江爸,你这么早也是找我有事?”
  “还不是找你帮我把我的珍珠卖卖掉。”
  “没事,你的珍珠我一定帮你卖掉。”
  何梦根这么早过来,肯定来说“广播嫂”之事的,何喜富猜想得到,因此他上船后没有直接把珠蚌挑到草棚前面去,而是拿走一根扁担往地上一放,要何梦根坐下来一起说话。
  何梦根坐下后先写何喜富介绍了刚刚去“广播嫂”家谈话的情况,然而他把话题一转又说到了理江父亲托何喜富卖珍珠的事。
  他跟何喜富说“刚刚我从何理江父亲托你卖珍珠的事中想到,在当前没有珍珠交易市场,农民卖珍珠都是暗中交易,这弄一批珍珠采购导购员还真是十分必要的,不过关键这么导购员要有职责道德,不论乱来,特别不能做坑害客商的事。”
  何喜富说,“这事他昨晚也考虑到了,建一个高素质的导购队伍真是十分重要,因此自己还专门为成立珍珠采购商导购员起草了一个方案和公约,我们就过去看看,随便讨论一下吧。”
  说着,何喜富又下塘,从船上挑出两箩珠蚌出来。
  他把珠蚌先放到何思强面前,自己刚走进草蚌,把桌子上的一本日记本打开,把自己议好的导购员公约一条一条地读给何梦根和何理江的父亲听。
  何梦根和何理江的父亲听了后都说这个议得好。
  何梦根还说:“你用大字报的形式写几张,在我们的村里村外多贴几张,另外,最好把我们的范本拿过去,让湖上村,上莲湾村也这样搞个公约出来。”
  何喜富笑着说:“行,我等会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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