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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双双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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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强、思康被派出所抓起啦,思强、思康被派出所抓走啦!”就在左邻右舍的乡亲们汇聚在何紫娜家,有的为何紫娜按胸拍背,有的劝说、安慰何紫娜婆婆时,骆云根的老婆气喘吁吁地喊着话跑到了何紫娜的家门口。
  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的何紫娜一听自己的两个儿子被派出所抓走了,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骆云根老婆面前,猛力地拉着她的双手,边摇边说:“怎么回事,是哪里被抓的?”
  在何紫娜家的乡亲们也急切的问骆云根的老婆:“这两兄弟刚刚还来过这里,这么快又被派出所抓走了?”
  何英之仿佛想到了什么的,她突然问骆云根老婆:“是不是去骆善灿家吵架了?”她未等骆善根老婆回答,就转身跑出了屋外,向骆善灿家跑去。
  骆云根的老婆结结巴巴地说:“听说是思强他们两兄弟跑到骆善灿家砸东西打人的,后来骆善灿老婆报了警。”
  “这骆善灿老婆也太可恶了,有什么怨恨一定要害我喜富一家啊。”刚刚不哭的喜富娘,一听两个孙子被警察抓走了,又是双脚猛一跺地,蹲下身子大哭起来。
  “这对小东西,肯定是刚才听英之这么一说就去找善灿家算账了,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呀?”何紫娜这样连哭带说地跑出了自己的家,七撞八跌地朝骆善灿家赶去。
  骆善灿家门口早已站满了回观的人群,何紫娜挤过人群,走进骆善灿家的家门,只见一张餐桌被掀得四脚朝天,餐桌边还有滴滴鲜血和染满血迹的纸巾纸,破碗碎杯和菜汤饭粒散落一地,几只鸡狗趁机猛吃地上的饭菜。
  “有什么怨怼呀,让你们把人家搞成这么个样子?”何紫娜在骆善灿家里看着这一地狼藉的样子,转着圈子似是问天问地问众人的样子。
  “不止是地上,还有这锅也被砸了呢!”说话的是骆善灿家的一位邻居的女人,她好像也是对这一对兄弟的野蛮行径有一腔愤愤不平的样子。
  何紫娜走到灶边往锅里一看,只见一块大石头砸在带有米饭的锅底里,饭粒溅溢四周,锅底被砸出了窟窿,窟窿大得能看清灶堂里的柴灰。
  何紫娜双手扶在灶沿上,整个身子抽搐起来,看样子情绪又将激动起来。
  何英之赶过来欲扶何紫娜回去,但何紫娜一把把她推开说:“你知道他们过来的对吧?你为什么不制止他们?”
  看何紫娜想跟何英之发怒的样子时,骆云根的老婆也赶过来劝说何紫娜,她说:“这都是吃晚饭的时光,他们突然而来,一句吵闹都没有,谁来得及阻止得了呀!”
  说起来,骆云根、骆善灿还同属一个房族,两家住宅也相距得很近,刚刚事情发生时,骆云根一家正在静悄悄地吃中饭,突然听到骆善灿家里传来“砯砰”砸碎东西的声音,大家还以为是他们两夫妻吵架了,也没当会事。后来是听到外面的小孩在说,警车来了、警车来了,他们才过去看。
  就在骆云根夫妻走出家门朝骆善灿家赶去的时候,何梦根也紧接着追赶了上来。
  何紫根是一路小跑的,很快地追过了骆云根。
  骆云根见何梦根小跑过去,自己也跑步追赶,当两人跑到警车面前时,两警察正一警拉一人地把何思强、何思康推上了警车。
  何梦根拉住一位警察说:“警察同志,我是这个村子里的支部书记,我跟你说哦,这对兄弟俩家里养着几十亩珠蚌,他爸昨天刚刚因贩销珍珠而被稽山市公安局拘留了,如果你们把他俩关起来,到时如有人糟蹋他家蚌塘了,这损失也不小呢,我看是不是不要把他们抓走,来一个就地教育或就地处罚也可以吗?”
  民警看了看何梦根,后来又用手指了指骆善灿的家说:“你去他家看看这场景,就该知道这对兄弟该不该关了,如果像这样的人放任不管,我看你在这个村支书以后也会有难当的时候。”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应该是个误会,是个误会。”何梦根还想努力做这位警察的思想工作,争取他们不带走这对兄弟。
  就在何梦根努力做着警察工作的时候,詹所长带着骆善灿夫妇俩也朝警车走过来,骆善灿还边走边指责着身后的老婆说:“谁叫你报警的,你报什么警呀!”
  骆善灿夫妇俩也坐上了警车,骆善灿老婆看到骆善灿塞着纸巾纸的鼻孔里又有血水流出来,就从衣袋里取出纸巾为骆善灿擦掉血水,他边擦边说:“当时看到这场景我吓都吓死了,阻拦阻拦不了,劝说来不及劝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报警呀。”
  何梦根认得詹所长,詹所长也认得何梦根,见詹所长关上了警车门,何梦根就把詹所长拉到一边,把跟刚才跟那位警察说的话重复地跟詹所长讲了一遍。
  詹所长告诉何梦根说:“他们报警了,我们必须接警,接警了,把他们叫到派出所做个调查笔录是正当的处警程序,关不关或者用什么方法处理,还得看派出所调查结果出来后看情况再说呢。”
  詹所长这么说了,何梦根也没什么办法,就眼看着两家四人被警车拉走。
  何梦根走进骆善灿家,见何紫娜颤抖身子站在灶前,就过去责怪起来:“阿娜呀,我说你姚书记的分析也听过的,在事情没搞清楚前怎能冒昧责怪骆善灿呢,也更不能把带有责怪意识的话说给你儿子听,年轻人这火气一上来,是难以控制的呀,你看现在这场面就难收拾了。”
  何梦根这样说着的时候,扶着何紫娜的何英之脸一阵阵地红了起来,她对何梦根说:“何书记,这事不能怪我师父的娘,要怪就怪我,因我师父来找我师父的娘了解关于我师父的爹被拘留一事时,我把事情经过说给了他听,后来他们兄弟俩没说一句话就走开了,当时我压根儿也不会想到他俩会到这里来吵架呀!”
  何英之很不好意思地说完后,何紫娜又喘着粗气,表情痛苦地说:“冤孽啊冤孽!”
  何梦根状又很快劝慰何紫娜说:“事到如此,也只有让公安部门来处理,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他们这一去,詹所长说了,只不过是去做个调查笔录的,等会我去一趟派出所,了解下具体情况,也顺便说个情。”
  何梦根要何英之赶快把何紫娜带回家,好好安慰安慰,再给她做点吃的,并亲口对何紫娜说:“越是这种情况你越要注意自己身体,身体拖垮了什么事情都办不起来了。”
  何紫娜被劝走了,并安排了何英之去照顾,何梦根又叫过骆云根说:“云根,不要你们是同一个房族的,场面还得靠你们来收拾呢,我先去派出所那边看看,到时他们如果真的再给这两个小鬼作出个拘留等什么决定的话,那对喜富一家的损失真的是会太大的。”
  何梦根说是去派出所,其实他没有直接去派出所,而是先来到了镇政府找姚吉华书记,他知道凭自己这点村干部资格和说话能力,要想直接去派出所长这里去办求个情、放个人这样的事,还是很吃力的,如果要想彻底搞定的话只有让姚吉华书记出面,一来派出所长在镇党委里面不就是一个委员吗,而姚吉华书记就是党高官,一个党委委员哪有不听党高官之话的。
  再说姚吉华书记不仅很看重养蚌育珠业,而且更看重何喜富这个人,在他眼里,何喜富就是一个难得的农业科技人才,是何喜富家的事,姚吉华书记是不会不帮的,所以何梦根还是急急忙忙地往镇政府跑,想赶在上班前把这事情跟姚吉华书记私下汇报。
  下午,镇政府还未到上班时间,值班室里的门开着,何梦根向值班人员打听说:“同志,姚书记今天下午会来办公室吗?”
  值班的同志说:“在呀,刚刚来拿报纸上去看呢。”
  一听说姚书记在,何梦根高兴地向值班人员说了声谢谢,他迈着轻松的脚步向二楼的姚书记办公室走去,心里还喜滋滋地想,这不知是何思强、何思康的运气好,还是自己这个做村官的运气好,并时忙忙碌碌的姚书记今天竟然还在办公室里看报纸。
  姚书记的门半开半关着,何梦根先敲了几下。
  姚书记抬起头看着门说:“进来。”心在想,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找自己说啥事?一看进来的又是何梦根,姚书记感到很惊讶:“怎么又是你?”
  何梦根这人虽说当了多年的村干部,但说话总不爱耍花腔,听见姚书记这么一问,心里不免有所紧张起来,他脸红红地跟姚书记说:“姚书记,本来这休息时间是不该来打扰你,但因为何喜富家又出了大事,我不得不来找你呀,因为我觉得这事只能是你说得好。”
  “喜富家还会有什么大事?”姚吉华书记觉得奇怪了,何喜富该处理的处理了,还会有什么事情,难道他家老婆去广州贩销珍珠这事还要附带进去处理,忽然姚书记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看着姚书记如此严肃的神情,何梦根感觉到自己的表述有点过重了,于是他赶快改口说:“其实也不是大问题,只是何喜富的两个儿子以为他爸拘留是骆善灿故意陷害的,就跑到骆善灿家里进行打砸,把骆善灿的鼻子打破了,桌子掀翻了,锅子打坏了,现在都被请进了派出所。”
  “怎么有这样两个小鬼的,这何紫娜也是,我这里不是跟你们好好分析过了吗,其实骆善灿也是一个受害者,只不过是何喜富及时保护了他,本应两个人承担的损失他一个人扛了,她怎么不跟儿子们解释清楚呢?”
  何梦根告诉姚书记,其实这事也不怪何紫娜,要怪就要怪何喜富的两个儿子太鲁莽了,是他们听了别人传说之后突然闯到骆善灿家去收拾他们的。
  何梦根显得很担心的样子说:“姚书记,我是担心派出所给这两个小青年也作出拘留决定呀,你想想,如果他们父子三人都被关起来的话,这几十亩水面地珠蚌、蚌苗,到时有谁来管呀,如果真出一个什么问题的话,那可是一个大损失哦。”
  “那你怎么想?”姚书记双眼瞪着何梦根问。
  对于这个问题,何梦根早在路上就想好了的,所以姚书记这一问,他就马上接上了口,他说:“要我说呀,这是我们村里村民之间的矛盾,就我们调解一下好了,这里肯定有一个误解问题,误解消除了什么问题都好谈了。”
  “哦,那我就打个电话试试,不知詹所长有没有午睡,就打他办公室电话吧!”姚书记慢条斯理说完,也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喂,”
  “喂,詹所长你没午睡呀?”
  “我午睡你这电话还有人接吗?”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今天没法午睡,你那诸北村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姚书记你怎么知道的,他们这么快告状告到你这里了吗?”
  “不是告状是请求。”
  听着姚书记跟詹所长打的电话,何梦根从心底佩服他们的电话聊天水平,这不,就不知不觉地聊了正事儿。
  姚书记一度只是“嗯、嗯、嗯”地听着电话,一会儿又说:“那就把他们放掉算了吗,好让他们安安心心管理自己的蚌塘。”一会儿又说:“噢、噢、噢,那就好好调解吧,听说他们两家原本的关系还不错的呢……,嗯,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不就是号召大家一心一心抓生产,一心一意搞活经济吗……”
  姚书记放下电话,脸上露着笑容。
  看着姚书记笑眯眯的样子,何梦根也笑嘻嘻地问姚书记:“派出所那边问题不大吗?”
  姚书记告诉何梦根说,听那边詹所长说,骆善灿这个人还比较善良的,他不但责怪自己老婆报警,而且还要求我们派出不要对何思强、何思福作出任何处理。不过按照公安部门接警处警的相关规定要求,凡接警的案子,涉及违反有关法律法规的,必须要有一个依法处理的结果。
  姚书记最后还是话锋一转说:“当然具体还得看派出所对他们两者调解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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