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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暴躁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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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思康在一口气跑向西泌湖蚌塘边的草棚屋时,何思强刚拿着一只茶杯出来。
  前段时间何思强一省城陪父亲看病,这蚌塘全由何长安他们管着,说实在的何长安的养蚌技术毕竟没有何思强这么,再说对塘里的水土特性又没有何思强他们这样清楚,所以经何思强这几天检查下来,发现病变的还真不少,何思强正在默默地抢救着。
  何思强在里塘忙着,快一个下午没喝水了,直到傍晚他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才回草棚弄了点吃,吃好后才捧上一只茶杯走了出来,想用喝茶的时间找到老支书交代一下事情。
  走出门口,看见大弟何思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还着实吓了一跳,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就连忙紧张地问何思康:“思康,你这急匆匆过来……”
  “砰”,何思康未等何思强把话说完,便伸手一拳,狠狠的打在何思强的左眼角上,打得何思强连忙丢掉手上的茶杯,双手扶着左眼睛“哇哇哇”地叫了起来。
  茶杯落地,“咣当”一声碎了,听到声音的老支书以为是何思强跌了一跤,连忙从草棚后赶了过来,一见何思康红着脸慌了神地站着,何思强双手护住左眼,“阿唷阿唷”地喊着乱窜着。
  “怎么啦,你们这时怎么啦?”
  见老支书也这样惊恐的叫着嚷着,何思康也就担心起来,他走过去,连忙扒开哥哥何思强的手,想看看这一拳有没有伤着眼睛,他一边用力抓开何思强的双手,边急切地说着:“哥,是不是真伤到眼睛了?”
  何思强一转身甩开了何思康的手,并随口问道:“你干嘛打我?”
  “爸病成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连电话也不打一个给我,有故意不想让我见到爸了吗?”
  “我早就想打了,是爸不让我告诉你,他担心你因此而在那里不安心工作。”
  “爸让你不要通知我你就不告诉我,那之前爸要你读书,你为什么偏要回家养蚌育珠,之前不爱听爸话,现在就这么听爸话了?”
  “现在,让爸开心地活着就是我们的幸福,这是省城医院高教授说的。”
  何思康一把把哥拉进草棚屋,并把哥按到在桌子边的板凳上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爸的生命很危险了?”
  在何思康的追问下,何思强才把父亲的病情,省城医院高教授放出的话,现在这几天出现的症状等,一一给何思康说得明明白白。
  何思强说着,何思康很快两眼溢满了泪水,“这事真要多怪你了,你要是能早点告诉我,至少我可以为你分担一点担子啊,说真的,如果真要是忙不过来的话,我们江西那个活儿可以不干,那个股份可以放弃,可以不要,在自己这儿一边照料爸爸,一边管理好这几个蚌塘。”
  “别别别,”何思强连忙伸手护住何思康的嘴巴说:“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更不能在爸面前这样说。”
  何思康莫名其妙地看着何思强,搞不清楚何思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思强说:“爸已经跟我们说了,他走后,西泌湖的几个蚌塘可以放弃不要,但千万不要放弃江西那几个蚌塘的经营权,那里有发展潜力。”
  “看来,这里的人和事已经让爸失望了。”何思康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又问何思强说:“哥,爸突然患这病,是不是这里有什么或什么让他受到了特别大的刺激?”
  “要说刺激吗,莫非是妈在广州被警方拘留四十八天,妈价值三十多万元的珍珠被警方没收这件事吧。”何思强估计着说道。
  老支书手里拿着一张被揉熟了的紫苏叶走了进来,他把紫苏叶拿着何思强,并告诉他说:“看你的眼角上被思康一拳打得又乌又肿了,紫素叶能散血脉之邪,贴上它。”
  何思强摇着头说:“不用不用,这个马上就会好的。”
  何思康从老支书手里拿过这张紫苏叶,他对何思强说:“哥,贴上它,你不贴是否存心让爸看到后就骂我。”说着,他就把紫苏叶往哥何思强的左眼角上去贴。
  两兄弟这么一来,何思强里塘里的话儿没按计划完成,“今天就到此收工了,”何思强跟老支书说:“今天思康来了,我就回家陪弟爸妈一起个饭,老支书你今天在这里暂时弄点吃的,再帮我多看一个小时多一点,我家里吃好饭就回来。”
  老去书点头说好。
  平时,不管是何紫娜还是何思强,只要一说起让何思康回来照顾父亲或看管这里的蚌塘,何喜富总是摇着头说不行,一直反对何思康回来,今天真见何思康回来了,何喜富的心情却一下子好了许多,连吃晚饭他也愿意下床来跟大家一起吃了。
  何思康来了,爷爷奶奶也被叫了过来一起吃晚饭,祖孙三代一起吃餐饭,这几年是很少了,何喜富感到很温馨,心情特好,饭比平常多吃了一点。
  见父亲心情好的时候,何思康就当着大家的面,从皮箱里拿出三万钱,他先把两万钱交给母亲何紫娜,并解释说:“妈,这是我从工资中积攒下来的,现在正好给爸治病用上。”
  然后,何思康又把另一万钱交给何紫娜,又解释说:“这一万钱是那边的鱼种场老板交给我的,说这是给爸看病用的,不用记着还他。”
  “那怎么行啊!”过了一会,何喜富又给何思康说:“要不先记着,以后能还上的就及时还上,如果到时还不上的话,就在以后蚌塘分红中扣除,这么远的,又从来没人情往来过,不能随便去他们的钱,现在是这样,以后我死了你们也要做到这样。”
  何思康回家很快就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一星内,白天他在西泌湖跟何思强一起在蚌塘里干活,使何思强计划要做的事都提前做好了,晚上又睡在家里,跟父亲聊聊天,说说江西那些蚌塘里的情况,及那边农户也从自己这里学去养蚌育珠技术,小打小闹地开始搞起家庭式的养蚌育珠来。
  听到这里,何喜富竟然“哈哈”发起大笑来,他笑着对何思强说:“我把养蚌育珠技术从江苏引到诸北,你又把我们这里的养蚌育珠技术传送到江西,你是二传手了。”
  说到这里,似乎让何喜富想起,何思康在那边有重要岗位,于是他提醒何思康说:“你回家已有这么长时间了,是该回去了反正我一时也死不了。”
  何思康微笑着回答何喜富:“爸,我多住几天回去都没关,那边都换好替班的人,他们都对我说过,要我在家安心陪你好了。”
  就是父子俩说着该不该回江西管蚌塘的时候,卧室里的电话机响了,何思强就去接电话了。
  电话是江苏的朱均林打来的,他先问何思康说:“你爸这几天好些吗?”
  何思康回答说:“还好,心情也不错,饭量也还可以。”
  朱均林得知何喜富得病后,虽然没来看望过,但电话打来过好几次,刚刚上次是何喜富自己接电话,他在电话里用微弱的声音跟朱均林说:“我快不行了,过几天说不定听不到我的电话了。”说得朱均林心里怕兮兮的,他一再对何喜富说:“你要坚强,要为生活加油,我马上过来看你。”
  刚准备来诸北看何喜富时,那个在江浙一带收购珍珠的汪小光老板又到江苏找朱均林了,朱均林便把何喜富病,自己正打算来看望何喜富的事说给汪小光听了。
  汪小光一听何喜富得了绝症,就坚持要跟朱均林一起来看看何喜富,他在朱均林面前说:“老何是一个重情重义人,也是个乐于助人的人,想当年我去诸北收购珍珠,他一听我自己是江苏你介绍过去的,就带着我挨家挨户收购珍珠。”
  “像这样的好人一定得去看看他。”汪小光在朱均林面前这样说。
  何思康说话反应也挺快的,他一听朱均林说要专门来看望父亲,就随口从电话回话过去:“我爸说了,随时恭候你的光临。”爸
  朱均林说:“到时我带一个过来,现在不说他是在,到时就给你爸你妈一个惊喜。”
  何思康再问了一下哪人是谁?朱均林这才给何思康说:“他就是你爸你妈都帮他收过珍珠的汪小光。”
  何喜富露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也要来?”
  对于何喜富表情何思康理解不透,之前父亲是乐于交朋友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两人之间有所不愉快?何思康问何喜富:“爸,是不是你不要他来?”
  何喜富摇了摇头说:“不是不让他来,是不想听他们谈珍珠交易的事。”
  何思康心想,此时父亲厌烦听到别人说贩销珍珠之事,就是怕想起母亲在广州贩销珍珠的那桩辛酸事,于是他就父亲说:“嗯,不谈,这次我们就不谈珍珠生意上的事。”
  朱均林、汪小光他们远道而来看望何喜富,这该有所招待,何紫娜跟何思康说好,明天一早起来,就得让何思康先去一趟菜市场买点菜过来,因为何喜富一早起来要料理,何紫娜是走不开的。
  为了明天早出街买菜能早去早回,何思康利用晚上时间,特地去了趟西泌湖,把骑到西泌湖,放在草棚里的自行车去骑了回来。
  去西泌湖路过小店门口时,何志根大约也刚好去小店里买东西,他也看到了何思康,便主动与何思康打了招呼:“唷,今天思康也在呀。”
  何思康因急于去西泌湖,加上对何志根这样的人也不怎么想理,所以没有多说,就不紧不慢地从小店门口走过,没走多远,就听何志根在小店里面大声地跟人家说:“这几天要是有人去何紫娜那边讨点珍珠款的话,说不定还能拿回些。”
  有人问:“为什么?”
  何志根解释说:“思康回来了呀,他这么高工资,那边又有股份,这次回来肯定会带几万钱过来的呀!”
  “哼,你这也想得太残忍了吧,人家这几天是来给父亲看病的呀。”何思康听不清这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是谁说的,但也很想去问问何志根,这个时候你想不想要我的钱,但最终理智还是克制了自己没走回小店去。
  第二天上午,何思康去农贸市场买菜的时候,何志根也在农贸市场里一几个摊位中准备着收购珍珠的行当了,他边摆放着东西边向过往的珠农说:“家里有好的珍珠就拿到我这个摊位来卖。”
  听何志根这么一说,几个过往的珠农就朝他笑笑,好奇地问:“这摊位是你租下的,你也收购珍珠去做贩销生意了。”
  何志根“嘿嘿”一声冷笑后说:“当然喽,这摊位不是我自己租下的,我也没这么多资金来收购好珍珠,但我的老板何红刚有钱,他目前应该说是我们诸北镇的第一珍珠老板了,你们瞧,他今天是开着轿车来这里收购珍珠的呢。”
  任凭何志根催着,何思康卖了菜后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一路上他就在想,要不是我妈在广州出事,要不是我爸得了这一身病,你何志根敢在农贸市场为何红刚吹牛?
  回到家里,客人还没来,何紫娜要何思康先去一趟西泌湖,何思强今天要在塘里施肥,说过一早捕捉几要虾和好一点的鱼拿回家做中饭菜,何紫娜想让何思康去帮一下何思强,等下把事做好完,跟何思强一起回来,中饭就在家里吃。
  快十点钟的时候,何思强跟何思康一起回来了,见家里没客人,何思强就问何紫娜:“妈,朱伯伯他们没来?”
  早就来了,他们在这里聊了一阵子后,说为了让你爸静一下,就去外面走走了。
  何思强就去猪栏放工具,就听见朱均林跟汪小光在塘边聊着天,何思强想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快走近的时候就听到汪小光在跟朱均林说:“这下何紫娜一家正被何红刚害了,要不是他去告发,何紫娜这批珍珠也不会没收,何喜富这身病也不可能这么快暴发。”
  “怎么?按汪老板这么一说,我们这次贩销珍珠被抓正是何红刚害的?”何思强刚刚听何思康在西泌说,何红刚今天就开着轿车来农贸市场收购珍珠,这下我就去收拾他。
  他不声不响地回家叫过何思康,骑上自行车赶往农贸市场去。
  来到农贸市场门口时,何红刚刚从轿车里面出来,他或许没看到何思强何思康过来,就径直往农贸市场走了进去。
  何思强,何思康互相使了一下眼色,各自在路边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向轿车的前挡风玻璃。
  “哗啦”,碎了的玻璃散落一地,何思康何思强头也不回,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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