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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4章:收徒赵宗睿,暗谋拓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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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愿意接受考验。”
  在姚瞳充满期待的目光中,赵宗睿慢慢挺直了他那略显瘦弱的腰板,以一种最平静、最淡定的口吻接受了盛独峰所提出的三年考验。一直在仔细观察着赵宗睿眼神与表情变化的盛独峰脸上顿时闪过一丝赞许——显然,他非常满意。
  此时此刻,他非常想告诉赵允让,在赵宗睿那张稚嫩的小脸上,自己并没有看到什么“意气用事”,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笑的冲动”。或许后者的外表依旧是个小孩子,但其内心却已是个真正的男人。
  “宗睿……”姚瞳眼眶有些微微泛红,一时竟感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而赵允让呢,却又是另一个极端。一听到赵宗睿同意了,顿时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当下急忙连声催促道:“宗睿,快,快叫师父啊!咱们也好……不,不对!不对不对!不能这么草率,这该有的拜师仪式和拜师礼都没有准备,如何能算拜师呢?”
  “这样,盛阁主啊,本王现在就命人去准备拜师礼与拜师仪式所需要的各种东西。然后,就借您的与凤楼直接进行拜师仪式了!您看如何?”
  “王爷,这拜师仪式与拜师礼,我看就不必了,”盛独峰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三年师徒罢了,用不着那么多规矩。三年之后,或者宗睿想中途放弃了,那他随时可以回家做他的小王爷,我也继续走我的江湖路,大家都不用太难堪嘛。所以我想,还是简单点,他唤我一声‘师父’、我回他一声‘徒儿’便好。”
  盛独峰这番话说得相当漂亮,几乎处处都是在为赵宗睿着想。但人老成精的赵允让却是敏锐的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盛独峰并不想和濮王府扯上太多、太深的关系。否则,这么好的一个与当朝王爷、还是位手握实权的濮王爷攀上关系的机会,他为什么只想做“三年师徒”呢?
  不贪不躁,沉着谨慎;目光长远,言行得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王爷,您是觉得有哪里不妥吗?”见赵允让迟迟不表态,盛独峰不禁有些疑惑了。
  “啊……哦哦!没有没有,并无任何不妥,”赵允让这才猛然惊醒,连忙顺着盛独峰的意思说道,“这师徒如何,自然都由盛阁主说了算。既然盛阁主决定一切从简,那就一切从简吧!宗睿,还傻愣着干嘛?快磕头叫师父啊!”
  “是,师傅在上,徒儿赵宗睿,向您见礼了!”赵宗睿高兴的应了一声,随即无比郑重的向盛独峰行了拜师大礼。而盛独峰也同样认下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小徒弟,并向其许诺:如果赵宗睿在这三年里后悔了,那么随时可以单方面要求中止考验和师徒关系。但自此以后,不得再与姚瞳有任何瓜葛;相应的,作为赵宗睿的师傅,盛独峰也有义务尽心尽力的对其进行传道、授业、解惑,直到三年期满或者中途中止考验。
  赵允让欢天喜地的离开了,临走前,他还给盛独峰留下了一笔巨额的拜师费。虽然盛独峰极力推辞、表示自己收徒赵宗睿绝不是为了图钱,但赵允让还是坚持己见,并表示:自己已经欠盛独峰很多了,如果盛独峰再连这一点点心意都不肯收下的话,那自己这个王爷的面子可也就没地方搁了。见赵允让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没办法,盛独峰只能半推半就的收下了他的这份谢礼。
  将赵允让送走后,盛独峰刚一坐回主位,赵宗睿就立刻十分自觉的捧着茶跑了过来,一脸讨好的对盛独峰笑道:“师父,您请喝茶。”
  “怎么突然这么殷勤了?”盛独峰接过茶盏,但却并没有喝,而是随手将其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让我猜猜,除了想对为师表达感谢外,你是不是还想求为师在这三年里尽量对你手下留情啊?”
  “额……嘿嘿,师父英明,”见自己的小心思如此轻易的就被盛独峰给识破了,赵宗睿的脸上顿时涌起一抹尴尬之色,“这个……外人也就算了,但师父,咱们可是老交情了啊!您就……稍微高抬贵手一下下。再说了,您不也已经相信了我对姚姐姐的真心嘛!考验什么的……走走过场就好啦。”
  “给你纠正两个错误啊,第一,我和你总计就见过不到五面,根本算不上老交情。所以呢,你最好别动那么多的歪心思,小心为师直接算你考验失败,”说到这儿,盛独峰又对赵宗睿身后的姚瞳招了招手,示意她也近前来。然后才接着说道,“第二,我并不相信你对姚瞳的真心,如果你想要我相信的话,就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给我看。姚瞳,从现在开始,赵宗睿就是悬剑阁新入门弟子了。嗯……按照悬剑阁的规矩,这新入门弟子,一般都要从什么开始做起?”
  “回阁主的话,”姚瞳丝毫不理会赵宗睿的挤眉弄眼,十分认真的回答道,“我悬剑阁新入门弟子,需要修习初级内功、拳脚、兵刃,以及站岗巡逻、清洁打扫、熟记门规,还有随时准备执行上峰下达的命令。”
  “好,不过我近期还有不少其他事情要处理,就让宗睿先跟着你吧。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后,再将他接回来亲自教导。当然了,姚瞳,我把宗睿交给你,并不是希望你以爱人的身份去照顾他、心疼他的。你要时刻记住,在这三年里,你只是他的上峰,仅此而已。这样做,也是对你们自己的将来负责。明白吗?”
  姚瞳怎会不明白盛独峰的良苦用心?当即感激的连连点头:“阁主请放心,属下绝不会因为与赵宗睿的私人感情而对他有所偏心的,属下一定会更加严格的鞭策、监督他!直到他挺过这三年,或者……中途放弃。”
  “啊?!姚姐姐,要不要这么绝情啊!”赵宗睿凄惨的仰天悲嚎了一声。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止住了哀嚎,转而用一种好奇与疑惑相间的语气对盛独峰问道,“不过师父,话说回来,徒儿还真没想到您这么开明呢!我跟父王母妃说了姚姐姐的事情后,咱们家里差点就炸了锅了!想想也是,正常人应该都无法接受我和姚姐姐这样的一对吧。可您为什么就……愿意支持我们呢?”
  “阁主,其实……属下也有点好奇,”赵宗睿话音落下,姚瞳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属下好像和您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吧?不,应该说就是没有交情才对。可您却从头到尾一直都在为我们说话、为我们争取,说真的,属下很感激您!但同时……这心里又有点没底……”
  “你们问我为什么啊……”盛独峰轻叹了口气,眼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一丝惆怅。良久,他才缓缓说道,“因为在你们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些自己当年的影子。那时候的我,也是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一个同样被我称作‘姐姐’的女孩儿的。只可惜后来……咳,跑题了。总之,我帮你们,只是不忍心再在你们身上看到我当年的遗憾罢了。与什么交情不交情的,无关。”
  “原来如此,”赵宗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师父,您后悔吗?”
  “后悔又有什么用,这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可以卖,”盛独峰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拿手轻轻地在赵宗睿额头上来了个爆栗,“行了,别再乱问了,师父的私事跟你的考验又没有关系。姚瞳,你且带他下去吧,我另有些话要与云前辈讲。”
  “遵命。宗睿,我们走吧。”
  “是,师父,徒儿告退!”
  等姚瞳与赵宗睿退下后,盛独峰才满脸歉意的对云其疏笑道:“抱歉啊云前辈,小子刚从韩老前辈那儿接过悬剑阁,处理事情未免太认真了些,一时竟冷落疏忽了您,实在是罪该万死。”
  “呵呵,无妨无妨,”云其疏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还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欣慰,“韩公看人的眼光还是那么的毒辣啊。独峰,你身在局中,可能没怎么注意,但我身在局外,瞧的却是清楚的很啊!那濮王爷从最开始的高高在上,慢慢地变成了对你恭敬有加,这可都是你的个人魅力所致啊!我可以负责任的跟你说,现在的你,很有韩公年轻时候的神韵风采!”
  “云前辈玩笑话了,小子何德何能,怎配与韩老前辈相提并论?”盛独峰连忙谦虚的摆了摆手,但心里却是对云其疏的这番夸赞受用无比。
  “对了云前辈,既然此间事已了,那咱们便来说说营救是出的事情吧。”
  一提到云是出,云其疏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看了看盛独峰,又抬头看了看立在一旁、抱着刺王剑低头不语的昆棘,云其疏最终才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唉,什么营救啊。我已经想明白了,拓跋城现在要的无非就是黑玉凝魂散的解药,那我给他便是!只要……只要能换得是出平安,区区解药,值得!”
  “云前辈,小子有不一样的看法,”等云其疏说完了,盛独峰才开始对其讲述起自己的计划来,“小子觉得,这倒是一个好机会,一个……彻底摧毁朝天盟的好机会!”
  “什么意思?”云其疏立马警觉了起来,“你要用是出做诱饵?!不行!我绝不同意!”
  “云前辈!云前辈您误会了。小子就算再混蛋,也绝不会拿身边人做诱饵的!”盛独峰急忙向云其疏解释道,“小子的意思是,解药,肯定是要给的,但什么时候给,却是我们说了算!”
  “拓跋城并不是个喜欢威胁人的人,他想做什么、想杀什么人,只会一声不吭直接动手,干净利落。可他在离开时,却无比凶恶的威胁我们、要我们尽快把解药配好送去成都府,这就足以证明,他害怕了!武功受黑玉凝魂散所限制的拓跋城,就是一头没了爪牙的孤狼。别看他现在抓了是出做人质,但他绝不敢对是出做些什么!毕竟,他还得靠着是出来跟咱们换解药呢。”
  “所以,咱们就能在这上面多做些文章了。云前辈,请您回头亲笔书信一封寄去唐门,对拓跋城言明:制作黑玉凝魂散解药的过程异常繁琐,所以必须要多花些时间,让他耐心等待、不要伤害是出。如此,既稳住了拓跋城,又给他制造了一个我们非常害怕的假象,是出自然也就安全了。”
  “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后,小子便会用一个名义,召集咱们信得过的自己人齐聚盛家堡。然后,从水路、陆路悄悄地前往蜀中、提前蛰伏起来。在用解药将是出给平安换回来后,我们便可突然出击、将朝天盟的所有核心主力全部扼杀!如此,大事成矣!”
  “……计划倒是周密谨慎,只是……”云其疏微微颔首,但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只是独峰,你怎么就能确定拓跋城会乖乖的留在蜀中等咱们呢?需知,成都府现在只是朝天盟的分舵而已,他的老巢可还在辽国境内啊!万一拓跋城过于谨慎、提前返回他的大本营,只留下一个亲信代他出面交易。那咱们这么多的部署,不都白费了吗?”
  “云前辈请放心,拓跋城现在哪里也不敢去,只会乖乖的在成都府等我们!”盛独峰胸有成竹的说道,“一个暂时没了爪牙的狼王,是绝对不敢回到狼群中去的!因为狼群信奉的唯一法则,就是弱肉强食。狼王一旦露出了疲态,身边便会立刻蹦出无数野心勃勃的年轻恶狼!所以,对现在的拓跋城来说,蜀中,恰恰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这也是相对而言。毕竟蜀中还有一个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唐麒啊。一旦让唐麒知道拓跋城身中剧毒,恐怕……他就会立刻翻脸噬主。所以,拓跋城身边的小毒狗、阳莫承、拓跋凤等亲信主力,十有八九也不会离开的。到时候,正好让我们将其一网打尽!”
  “可是阁主,就算拓跋城会乖乖呆在蜀中等我们上门找他,那魔教的耳目可也不是吃干饭的啊,”一直沉默不语的昆棘突然插嘴道,“如果属下是拓跋城,一定会散出大量斥候,密切盯紧各方云动。您说要用个名义来召集武林同道齐聚盛家堡,然后秘密入蜀。那……究竟有什么名义,既合情合理、又不会引起拓跋城的警觉呢?”
  “很简单啊,”盛独峰神秘的笑了笑,“有一个名义,既可以正大光明的邀请各路武林同道齐聚盛家堡,又可以合情合理的调集各种物资。最最重要的是,绝不会引起拓跋城的警觉。”
  “哦?请阁主赐教!”
  “那就是……盛家堡少堡主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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