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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沦为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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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接下来的航程中再没遇到什么危险,众人有惊无险地安全回到了小渔村。
  回到小渔村后,众人顾不上好生休息,便由田大柱背着张长生往南宫家族赶去。
  途中的一路风尘自不必说,几日之后,众人终于是回到了南宫家族。
  一回到家,南宫凌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苦心研究治疗张长生的方案,然而她翻遍了所有的医学典籍,都没能找出医治张长生的办法。
  “真的没有办法吗?看来只能去请爷爷亲自出手了。”南宫凌喃喃自语道。
  南宫凌的爷爷是“丹道九老”之一,对于炼制丹药,医治疑难杂症可以说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而且他的修为更是已经达到了渡劫期,一直都在闭关中,几乎很少出关,就连南宫玄这个族长,也是几年难得见到老爷子一面,这一次为了医治张长生,南宫凌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去了老爷子的闭关之地。
  “爷爷!凌儿有要事相商,还请爷爷出关一见!”南宫凌在密室外面高声喊道。
  然而南宫凌叫破了嗓子,密室中依然是毫无动静。
  “难道爷爷正在参悟的关键期?那就只能等了。”从此后,南宫凌每天都会去老爷子闭关之地查探一番,然而日复一日,老爷子并无半点出关的迹象。
  这些日子以来,张长生双眼失明,功力全失,从此沦为了废人,虽然他知道江湖上很多人对他虎视眈眈,欲杀之而后快,可是他却不想就这样一辈子躲在南宫家族,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而且南宫玄对他也并不待见,寄人篱下的滋味本就不好受,更何况是像他这样一个废人。
  “还是走吧!”张长生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那一天的夜很黑,然而对于张长生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因为他的眼睛本来就看不见,张长生拄着拐杖,专往偏僻之地走,他是害怕南宫凌等人发现他不辞而别,前来寻找。
  张长生眼睛看不见,只顾着往人少的地方走,稀里糊涂地越走越远,竟然去往了天泽国边境的方向。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凌和往常一样,去探望张长生的伤势,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张长生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
  “找!一定要找到他,他双目失明,又内力尽失,肯定走不远!”南宫凌立刻通知林禹轩几人,一起出去找寻张长生。
  南宫凌等人找遍了方圆数百里,甚至出动了大批南宫家族的护卫,然而却没有半点张长生的消息……
  时光流逝,渐渐地,距离张长生离开南宫家族,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
  天元城,一个天泽国边陲的小城,城中民风淳朴,少有外来之人。
  一个拄着拐杖的瞎眼青年行走在城中的青石路上,他身上穿着一件满是褶皱的灰色长衫,上面还沾着不少油渍和污泥,青年就这样醉眼惺忪的走在街头,他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拎着一个酒壶,不时放在嘴边喝上一口,整个人显得无比颓废。
  青年似乎有些沮丧,又似乎没有什么精神,他就这样醉醺醺的行走在街头,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身影。
  此时已是初冬的季节,但在这偏僻的小城中却是格外清冷,凛冽的寒风带走了树枝上最后的几片树叶,使得本就冷清的小城更添了几分寒冷,寒风呼啸,吹在人的身上,如同能钻进骨子里一般,让人从内到外都觉着冷,也许是寒意袭人,街头上的行人大多穿着厚厚的衣服,行色匆匆,根本没有人多看这个醉鬼一眼。
  他们都赶着回家,只有回到家里才有温暖,也许他们家里有贤惠的妻子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活泼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团坐在桌前,吃着美味可口的饭菜,那是何等的惬意。
  只有这个瞎眼青年,他似乎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如同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在这街头中冒着寒风艰难地前行,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任由那刀割一般的寒风扑打在脸上,他也毫不在意,这寒风虽冷,却也远远不如他的心冷,他早已心如死灰,他就这样慢慢地走着,黄昏中,只留下了他那孤寂的身影和嘴角那一抹挥之不去的苦涩。
  “又没酒了……这酒可是个好东西,俗话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只要有酒,那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任何烦恼了……”青年喃喃自语,摸索着朝那街尾的小酒馆走去。
  小酒馆内,那四五张破旧的桌子,早已坐满了人,就连四周没有桌子的小板凳,也都座无虚席,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这里是城中为数不多的几处热闹之地。
  “快看,那瞎眼的醉鬼又来了,瞎子瞎子爱喝酒,喝醉了酒满街走,听见有人娶媳妇,搂在怀里亲一口……”
  一群小孩子围着瞎眼青年,唱起了胡编的童谣。
  “去,去,去,哪里来的熊孩子,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该干嘛干嘛去,不要纠缠你张爷爷!”青年咒骂了几句,继续晃晃悠悠的往酒馆的柜台走去。
  这个瞎眼青年正是从南宫家族不辞而别的张长生!
  “小二,来一壶烈酒,要最烈的那种!”
  张长生要了一壶烈酒,独自坐在酒馆外的石阶上,他拿起酒壶慢慢喝下一口,这一刻,他心中的苦涩,就连烈酒也无法麻醉。
  “哎!没想到我张长生也有今天,想一想,还是在长生镇的那些日子逍遥快活,那种没有追求,混吃等死的日子,啧,啧,哈哈,对啊,我张长生本就是一个混吃等死之人,这才是属于我的生活啊,这里其实也挺不错的,总好过被人追杀,整天东躲西藏得好。”张长生自我安慰道,其实他心中仍有不甘,只是这一份不甘,被他深埋在了心底。
  张长生似乎是想通了,又似乎已然放下了一切,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他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心情突然变得平静起来。
  再次昂头灌下一大口烈酒,张长生站起身来,拄着拐杖继续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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