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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袁云天义救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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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手!”一个正气的力喝传来,勾良养一个愣神,禁不住收住宝剑,扭头瞩目向山坡上望去。

  只见袁云天从山坡上轻捷地跑下来,后面跟着拖着右腿的卜鲁象。

  卜鲁象一边拖着右腿跟上袁云天飞快的步伐,一边喘着气埋怨,“小兄弟,你咋又不听老哥哥话了?又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这次卜鲁象没想到袁云天没听话,他头也没回,慷慨激昂地说道,“整天看到这豺狼当道,民不聊生的样子,活着也是痛苦!能为世间斩妖除恶,就是死去也畅快淋漓,老哥哥,为了朗朗乾坤,死有何惧!”

  没想到卜鲁象听着袁云天的话,精神反而振奋起来,他嘟哝着,“小兄弟还真有袁大人那股血性,正是看到这种血性,我卜鲁象也才有苟活于世的欲望!嗯,小兄弟,像袁大人他老人家!”想到这,卜鲁象右腿拖动加快,坚定地紧跟在袁云天身后。

  袁云天站在勾良养面前,他冷冷地看着勾良养,勾良养也用心打量着袁云天。只听袁云天说道,“这位大哥,能否饶过这位小哥哥性命,看他不会功夫!”

  勾良养打量一眼袁云天,他想看出袁云天的来路,他心想,“打报不平的肯定有两下子,这公子打扮虽说一般,可眉宇中透出一股英气,说话也硬朗,可不知是哪家大户公子?”

  勾良养语音里气焰减了不少,“嗷,这位公子,想来一定也出身名门,应该站在我一边才是,这兄妹么,是两个奴隶,身贱如狗,公子何必为两个性命不值钱的人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公子躲开,让我先结果这小畜生的性命!再和公子结为朋友!”

  勾良养这一番话,字字句句扎在袁云天心上,他有些气恼地质问道,“天良昭昭,这位公子你口口声声说他们身贱如狗,他们到底贱在哪里?他们和你一样也是人,哪里身贱如狗呢?”

  勾良养打量着袁云天的神情,袁云天器宇轩昂,不卑不亢,这让勾良养很是费解,他竟然心里这样盘算着,“这公子竟然把我和那两个贱奴看成一样,看来大有来头!”

  勾良养连忙朝云天拱了一下手,陪笑着问,“不知公子是哪位大家公子?”

  袁云天一挺胸,不知想到什么,语气又平和下来,“这位公子,你还是放过这个小哥哥吧?看天下苍生不易,公子就大发悲天悯人之慈悲,这会令天下仁人志士安心钦佩公子大人大量的!”

  勾良养似乎被袁云天的话有所触动,但转念一想,“呸,谁信你的鬼话,我们就是高贵,这些奴隶就是卑贱,天经地义!”他看看袁云天,试探着云天的口风,“这位公子,这是我家的两个贱奴,他们的生死我可以说了算,我想杀他们就像杀死两只牲畜一样,公子何必管我的家事?”

  袁云天对勾良养的话很是厌烦,他不信这混蛋道理,于是他语气里有点生气,“公子你为何一口一个贱奴,他们也是人!他们可以为你家干活,没有自己的多少报酬,可你不能把他们看做牲畜一样!”

  卜鲁象站在袁云天的身边,听着袁云天怒骂勾良养,心里甚是痛快,他歪着头斜视着勾良养,远处又传来一声唿哨。

  勾良养又急躁起来,心想,“看这小孩像个贵家公子,却同情两个贱奴,语气也没有贵人的傲慢骄横,先不管他啥来历,打发了葛汉这贱奴再说!”想到这,勾良养一个晃身,就想窜到袁云天身后,袭击葛汉。

  袁云天身形晃动,挡住勾良养。

  勾良养有些生气说道,“本公子看你像个人物,给足了你面子,再管闲事,别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袁云天说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但要杀这小哥哥,是万万不能!”

  勾良养怒道,“给脸不要脸,你当本公子怕你不成,如此,得罪了!”话音未落,勾良养挺剑刺来。

  云天连忙闪身,勾良养也是弄不清云天的来历,也不敢太伤和气,看云天其余轩昂心有忌惮,不敢贸然得罪袁云天,还有他偷眼观看,一边虎视眈眈的卜鲁象,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卜鲁象也是怕勾良养伤着云天,有意透露出一丝杀机。

  勾良养和袁云天虚打几招,渐渐兴起,陡然一剑向云天胸前刺来,招法快捷之极,这让云天始料不及,他机智地身法变形,虽然几乎中招,可也机智地躲过了这一剑,勾良养料想要是再补上一剑,估计云天要被他击伤,可没想到云天在手靠近地面的一刻,抄起一刻石子,顺势打向勾良养,勾良养用剑格开,石子打在剑身上,火星四射,勾良养兴起,就要全力攻击云天。

  卜鲁象怕伤着袁云天,连忙说道,“小兄弟退后,让我接这公子几招!”

  袁云天一退身,“这才是我老哥哥,小心!”

  卜鲁象叫道,“小兄弟,这公子剑法精奇,看来老哥哥这次难保活命,要是老哥哥有个闪失,你要好自珍重啊!”卜鲁象眨巴着眼睛,勉强挤出一滴眼泪,再用手轻轻擦拭眼睛,语言里颇有几丝害怕的意味。

  袁云天看着卜鲁象的神情,也引起他一丝的害怕。

  勾良养看看卜鲁象滑稽的样子,“嗤!老家伙竟然怕成这样子?”他发出一声不懈的嗤笑,但还是留有警惕。

  他身形并不怠慢,一剑击向卜鲁象。卜鲁象向后一个趔趄,剑尖从卜鲁象鼻头划过,卜鲁象后退的时候,手中拐杖戳中勾良养锦衣,只听“嗤”的一声,勾良养锦衣被拐杖戳中一个窟窿。袁云天一阵心惊,心理暗叫道,“老哥哥小心!”

  卜鲁象身子一个趔趄,吃力地站稳身形,故意满脸惊惧的看着勾良养,用言语激怒勾良养,“公子,我不是故意划坏你衣服的,你衣服贵重,老叫花想赔也赔不起!”

  勾良养低头看看自己的锦衣,不由一阵恼怒,“老东西,看我把你衣服扒光!”说完,一晃身,倏然出剑,卜鲁象拖着腿急闪,剑尖从卜鲁象衣服边拂过。

  卜鲁象拖着后腿站稳身形,“公子手下留情!”

  勾良养见一击不中,连忙变换招式,倏然递出一剑,卜鲁象身形似乎站不稳,眼看这一剑就要击中卜鲁象,卜鲁象一个趔趄,剑尖走空,谁料想勾良养这一招虚实结合,卜鲁象躲开这一招,勾良养一翻腕抽剑向卜鲁相身上划来,卜鲁象突然一个趔趄,扬起拐杖,眼看勾良养的剑就要划到卜鲁象,可卜鲁象的拐也一定会点中勾良养的要穴,勾良养只好抽身撤出,惊出一身冷汗,心想,“你这老东西,不像啥招式,怎么能躲过本公子的剑招?”

  卜鲁象也心下一惊,“看来这少年无赖功夫了得,刚才不是用两败俱伤的手法,险些着了这家伙的道!”

  卜鲁象似乎有意无意看看袁云天,袁云天点点头,他知道卜鲁象是示意他观察勾良养的剑招,他一直在用心地看着,他对勾良养的身法和剑法感到惊奇,他下决心一定加倍努力。葛汉也瞪大了双眼,留心看着勾良养的剑招。

  勾良养怒气渐增,身形晃动,对卜鲁象发起攻击,卜鲁象身形不如勾良养敏捷灵活,可他似乎总能料想勾良养的招数路数一样,能够化险为夷。

  突然,“嗤”地一声,勾良养的宝剑挑中卜鲁象的破衣裳,可勾良养的锦衣又被卜鲁象的拐杖戳破一洞,勾良养大怒,心生杀机,他要使用绝招击杀卜鲁象,在和卜鲁象错身的时候,彼此前冲几步,突然,勾良养转身一个鱼跃,一眨眼的功夫,剑尖直指卜鲁象的后心。卜鲁象身形急向前跌,可还是慢了一步,剑尖点中卜鲁象,卜鲁象大叫一声,前冲几步,拖着右腿缓慢站稳身形,大口喘着粗气,幸好卜鲁象一个趔趄的时候,拐杖正好摆向后心,把勾良养的宝剑搪了一下,就算这样,卜鲁象还是站在那里直喘气。

  勾良养不知卜鲁象是侥幸还是确有功夫,怒骂道,“这老家伙怎么总是这样幸运!”勾良养定定神,又要对卜鲁象实施攻击。袁云天惊得不敢出声,他生怕自己出声会惊扰到卜鲁象,他也怕自己上手帮忙,更让卜鲁象分心,上去徒然给卜鲁象增添麻烦。

  眼看着勾良养就要恶狠狠地对卜鲁象痛下杀手。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叫,“住手!”

  王发坦从远处走了过来,他已经观察这场打斗好久了,他对这场精彩的打斗看呆了,可大家惊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啥喝止这场打斗。

  只听王发坦说到,“勾公子,大家和气为好,何不见好就止,免得伤了和气!”

  勾良养收住剑招,怒气稍微平息,看王发坦脸色怪异,连忙听王发坦说下去。

  王发坦对卜鲁象说到,“老人家,请问尊姓大名,不打不相识,大家交个朋友,能有多好?”

  卜鲁象大口喘着气说到,“我老叫花贫贱,生来爹娘死的早,还不知道自己叫啥名,你叫我吴名好了!”

  王发坦又指指袁云天问道,“那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袁云天看看卜鲁象,欲言又止。

  卜鲁象说道,“他啊,他不过是我捡到的一个孤儿,你叫他吴姓好了!”

  王发坦沉思着说到,“吴名吴姓!好!”

  王发坦看着勾良养说到,“勾兄,你看这样好不好,葛淑怀上你的骨肉,你也是害怕你的家族不能容他!”

  勾良养心想,“怎么好人坏人全是你当?刚才还叫我一不做二不休------”他急忙说到,“我只不过-----”

  王发坦打断他的话,“你只不过害怕老伯执行家法,这样吧,你把葛淑卖给我,我替你养着她们母子,毕竟她怀有勾兄你的骨肉啊!再说我也看得出葛淑姑娘对你也一片深情,这么痴情于你的姑娘,勾兄你是何等的福分!想来你也不会真心不要自己的孩子的,是吧!勾兄?”

  勾良养说道,“王兄啊!怎么好人坏人全是你?”

  王发坦诧异地看着勾良养,“勾兄这话什么意思?”

  勾良养看着王发坦怪怪的眼神,连忙点头道,“既然王兄愿意为我操劳,就照王兄的意思!”

  王发坦这才高兴地点点头说,“哎,这才对,这才叫勾兄明智,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勾兄还能留得葛舒这样痴情美貌的妻子和未来的爱子,喝了而不为!”

  勾良养连连点头。

  王发坦又走到葛汉身边,“葛兄弟,你看这样咋样?勾兄将来接掌了家业,一定会明媒正娶你的姐姐,为着你的姐姐和未来的外甥,你就息事宁人了吧?”

  葛汉恨恨地瞅瞅勾良养,勾良养连忙过来安慰葛淑道,“王兄说得我心服口服,娘子,你就原谅了我吧?”

  葛淑艰难地抬头充满爱意地看着勾良养,没有说话,那是因为她受伤气力不足,她心里却是一片痴情地念叨,“相公,别这样,你有你的难处!”可勾良养却以为葛舒不说话是因为生自己的气,勾良养连忙跪在地上,右手指天发誓道,“我勾良养对天发誓,将来接管家业以后,一定娶葛淑到家!”勾良养用手狠狠地抽着自己嘴巴。

  葛淑着急地嘴直动,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出葛舒的话,“相公,你别这样,我原谅你了!”

  勾良养心头一喜,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扶住葛淑的胳膊,扶她起来。

  “哈哈哈!”只听王发坦笑着说道,“总算化解一场恩怨,吴名吴姓两位老兄老弟,可否赏个脸,到我家中盘桓几日?”

  袁云天看着卜鲁象,卜鲁象向前拖一下右腿,目光突然露出一丝冷光,看着王发坦,王发坦心里一凛,他顿时觉到这眼光的犀利,这丝犀利的眼光顿时又化作目中无神,王发坦难以判断卜鲁象的真实身手。

  卜鲁象点点头,“这位姑娘似乎是穷人家的孩子,最好你不要欺负她!我们就到你家住些日子,谁要欺负这姑娘,我老叫花就和他拼命!”

  王发坦大声笑起来,“好好好,如此就请老哥哥到我家一叙!”

  勾良养和葛汉搀扶着葛淑,袁云天跑上来关切地看看卜鲁象,二人目光接触,袁云天露出一丝笑意,卜鲁象脸色凝重严峻,袁云天抓紧了卜鲁象衣襟,心里说道,“老哥哥,你是要我学习勾良养的剑招,才有意和他斗的那么吃力是吗?嗯!一定是这样,老哥哥,那勾良养剑招确实精奇,我在心里记住了,老哥哥你真是良苦用心!”袁云天又抬头看看卜鲁象,他觉得似乎卜鲁象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他把卜鲁象的衣襟抓得更紧了。一行人沿着大路走去,王发坦心想,“刚才这吴名目光冷峻,让我觉出一种威严,难道他是为的不让我欺负葛淑才这样威严地看我?这老家伙吴名似乎功夫高深莫测?”

  王发坦脸色阴郁起来,勾良养看着王发坦的脸色,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有葛舒那样痴情地看着勾良养,双眼充满了爱意,充满了对幸福生活的憧憬。葛汉把姐姐的神情看在眼里,他心里骂道,“看我姐姐对你多好!勾良养啊勾良养,也不知你这勾良养的以后会怎样对待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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