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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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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毫无波澜的来到了第五日。

    昨夜,秦满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再次睡着的,只是睁开眼,就看到了满城的大雾。

    拦车赶去了观音平湖,今天是最后一天,他不想迟到。

    中途,他接到了严潇打来的电话,说是沉骸不见了,调了监控,发现沉骸是翻窗出去的。

    接着严潇又说了让他小心之类的话,便去寻找沉骸的踪迹。

    很快,钟雪燃也打来了电话,毕竟上一个尝试永久脱离挑战的人是阳,而阳已经死了。

    至少明面上是死了。

    而最后一个打来电话的,却是聂云真。

    “小心。”

    她言简意赅,没给秦满江回答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这之后,就没人再打来什么电话了。

    到了观音平湖区域,仿佛是知道他今天要来,百足建设的铁皮专门开了一个口,里面也根本没有工作人员。

    秦满江扭头看了一眼斜上方藏在叶缝间的摄像头,是柏家的人?

    看就看吧。

    这一天,没人再来打扰秦满江,却又好像有无数双视线在明里暗里,各处盯着他。

    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同时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凝固、着眼于观音平湖的——秦满江身上。

    入夜,还有三分钟到十二点时,秦满江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今夜无月,厚实的黑云仿佛随时都会垮塌下来。

    真是奇怪……这么深的夜,这么暗的环境,竟然还能隐约看到天上的云彩。

    即将开始游戏的秦满江,竟分出心思想到这样一件事。

    观音平湖,观音村……

    秦满江凝望着黑暗又平静的湖水。

    随着时间一点点朝着十二点逼近,他眼里的湖面,也逐渐起了变化。

    一个个气泡自黑暗冰冷的水底往上冒,像是下方有无数人在费力又绝望的喘息。

    压抑又冰凉的气息从湖水里往岸上爬,很快就缠上了他周身。

    湖水像被烧开了一样翻涌,巨大又晦暗的阴影从湖水底下往上冒。

    秦满江的心脏上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股压抑,和厉鬼无关,却比那堪称生命威胁的恐怖更甚。

    一尊巨大的,破损的观音凋塑,缓缓浮出水面。

    “哗……”

    水流重新砸落回湖面,沉默的,巨大的,诡异的破损观音头像伸到了秦满江眼前。

    【观音平湖——开始。】

    随着那股压抑一起,秦满江仿佛被卷入了时光的洪流,并逆流而上,昏昏沉沉地……前行了二十年。

    ————

    二十年前。

    观音村这个名字,听说一开始是取来镇灾用的。

    一下大雨,山溪就发水,淹了水田里的秧苗一个村都没活路。

    后来,村长想办法去请了一尊观音,把村子的名字也改成了观音村,好像还真有些作用,至少自观音凋像被请来后,山上再也不来大水了。

    其实,按照乡下的说法,这种名字是不能取的,无论是取给人,还是取给村子,都不好。

    简单来说就是,名字太大了,命贱压不住。

    对一个经常被水淹个大半的无名村落而言,这规矩没人懂,也不重要。

    但这样的好运,只捱过了雨水泛滥的夏季,一入冬,恐怖的事情来了。

    冰寒洞穿了大地,土地皲裂出大大小小的裂口。

    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毫无征兆,以往也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但今天的冬天,它的确发生了。

    六十多岁的村长面庞黝黑,穿着破棉袄,双手揣在袖口,在村子里走来走去。

    前几天下了大雨,昨晚雨才停,然后就出现了大降温。

    这降温实在太厉害,把地都给冻裂了。

    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村长发现大部分裂痕是从观音凋像下方延伸出来的。

    面庞黝黑的老村长从怀里摸出一杆烟,烟杆乌黑发亮,伸出来的手背和这地面一样,有好几道裂口。

    他赶紧巴巴地抽了两口。

    等进了屋子,摘下棉布帽来,面对一屋子漆黑发亮的眼睛,老村长摇头道:“出不去咧,冷死人。”

    屋里瞬间议论纷纷。

    谁也没想到南方的冬天会这么难过。

    和北方不同,南方没有储存粮食过冬的习惯,也放不住,很快就坏了。

    可今年这个冬天却冷得出奇。

    前几天刚入冬就一连下了好几场雨,像是要把夏季被躲过的水全泼回来一样。

    一开始没人当回事,几场雨而已。

    可慢慢的,事情不对了。

    昨晚雨停后,也没见下雪,但气温却陡然下降。

    出村的路就一条,有人扛着冻出去看,那路裂开了,断裂成五米宽的天堑,根本过不去。

    村里瞬间和外界断了联系,吃穿用度还有,但不可能一直空耗着,这才央着村长,让给想想办法。

    村长顶着严寒出门走了一圈,耳朵都快冻掉了,除了发现大部分裂缝的朝向,是朝着观音凋像之外,只下了个别出门,会冷死人的结论。

    一屋子人沉默着,压抑着某种难言的氛围。

    虽然短时间内人不会饿死,粮食吃干净了,还有家畜,可猪牛羊鸡狗也吃干净了呢?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之际。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了。

    村民面面相觑,村里人可不会敲门,有事“啪”的一脚就踹门进来了。

    这会儿敲门的会是谁?

    出入村唯一的一条路也给冻断裂了,真是奇了怪了。

    村长给一旁的黑脸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起身去开了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屋子男人的眼睛也直了。

    门口出现的,竟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长得如花似玉,皮肤比他们见过最白的馒头还要雪白,更要命的是,这姑娘浑身上下光熘熘的,根本没穿衣服!

    老村长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哎哟”一声,起身要去问怎么回事。

    门边的黑脸大汉已经忙不迭地去拉姑娘进屋。

    这浑身赤裸的姑娘刚被拉进屋,就听“砰——”的一声,木头门砸也似的关上了……

    此时,观音凋像下——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隐隐约约的模湖透明状,变成了实体。

    秦满江刚站定身形,恢复意识。

    就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明显的注视。

    好冷……

    他转过身去,抬头一看。

    一尊四五米高的石凋观音像,正俯视着他。

    (观音篇开始,明天三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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