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衍想也不想就往外面跑。

    “衍丫头，你去哪儿？”

    “去找赵宣儿，这孩子再不下恐怕是一尸两命。”

    里正婶想拉住她，奈何她跑的太快，只能喊：“你知道她家住哪儿吗？”

    风若衍勐的刹住脚回头，一脸茫然：“不知道。”

    里正婶奔过去，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赵宣儿那婆家可不好对付。”

    风若衍就这么被拉着去找宣儿的家。

    此时，赵宣儿一家乱作一团，几乎所有生产过得妇人都在。

    邵大娘也在里面帮忙清理血水。

    稳婆浑身是血的从里面走出来，面色苍白：“到底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给个痛快话。”

    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抓着稳婆的手：“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赵婶在一旁哭的差点晕厥过去，但是却不敢说话。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没有资格去管。

    赵月儿扶着赵婶，咬牙切齿的怒瞪老妇人。

    目光扫视到角落里的一个男人，冲过去把人拽起来，怒吼：“你是他们的丈夫和孩子，你说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见男人不动，赵月儿火了：“你这个懦夫，我姐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

    说着，火气很大，下手更狠。

    男人一直躲躲藏藏，后来感觉自己被女人打没有面子，连忙把人推开。

    老妇人也脸色阴沉：“赵月儿，你要干什么？快放了我儿子。”

    赵月儿踉跄两步，讽笑道：“你儿子？他是你儿子，躺在屋里的还是我娘的女儿。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断送她的命。”

    “我姐姐到你们家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为你们做牛做马三年，到头来你们居然还要她的命。”

    “哼！”

    老妇人用拐杖狠狠击打地面，冷冷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已经是我朱家人，说什么都得听我的。”

    “媳妇没了可以再取，但是孩子是我朱家的，不能就这么没了。”

    话落，转头对稳婆说：“我这个老婆子做主了，保我孙子。”

    围观村民唏嘘不已。

    “你这个老太婆说的是不是人话？”赵月儿气急败坏，对那男人拳打脚踢：“你是不是男人啊，有人要你媳妇的命，你居然无动于衷。”

    “啊，娘，疼！”

    “赵月儿，你给我住手，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打骂。”老妇人扬起拐杖朝着赵月儿后背砸去。

    “月儿……”

    赵婶眼见着另一个女儿要挨打，连忙扑过去，一把推开老妇人。

    “不许你打我女儿，你已经要了我另一个女儿的命，你还想怎么样？”

    老妇人摔倒在地，没人去扶她。

    一个个充满鄙夷。

    那男人耍开赵月儿将老妇人扶起来：“娘，你没事吧？”

    赵婶扑向赵月儿：“月儿，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求你救救姐姐吧，里面没有声音了，姐姐会不会出事。”

    赵婶也是六神无主，她转身冲进去，却被稳婆拦在门外。

    “现在说好了，保孩子，若是出了事儿可别怪我。”

    赵婶哭道：“不是这样的，稳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产妇已经晕过去了，再过一会时间不把孩子弄出来，孩子也会窒息。”

    说着，稳婆甩开赵婶走了进去。

    赵婶几乎晕厥过去。

    “娘，娘你怎么了？”

    风若衍到的时候。赵婶正好倒下去。

    她连忙松开里正婶的手奔过去，把人扶起来，一根金针扎进她的额头。

    赵婶很快醒了过来，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到底怎么回事？”风若衍边安抚赵婶，边拉着赵月儿询问。

    “衍衍，啊……”

    赵月儿抱着风若衍痛哭。

    风若衍眉头紧皱：“到底怎么了？”

    “我姐姐她……”赵月儿已经哭的说不出话。

    赵婶在此晕厥过去，金针都没用。

    风若衍觉得不对劲，突然鼻尖闻到血腥味，她抬头看向屋内。

    邵大娘正从里面出来。

    全身都是血。

    “邵大娘，里面怎么了？”

    邵大娘见着她，犹豫了两下，摇摇头：“产妇不行了，只能救孩子。”

    风若衍一听便想闯进去，被一个老妇人给拦住了

    老妇人往门口一坐：“你是谁？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进产房？”

    “我来救人的，也许现在还来得及就母子两。”

    老妇人拒绝：“不用你救，是死是活那是天意，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风若衍难以置信，她不想与她争论，回头对里正婶说：“婶，你力气大，麻烦你把她给我弄走，我有办法救人。”

    里正婶对风若衍是完全的信任，能弄出那些药丸的，肯定医术不会差。

    “好！”

    里正婶抱着老妇人就往旁边拖。

    “放开我，不准进去，放开我，里面那是我的孙子啊，你敢对我孙子动手试试。”

    风若衍觉得烦，随手一针扎在她哑穴上。

    世界瞬间安静。

    一旁的男人唯唯诺诺，贼眉鼠眼的样子，风若衍憋了他一眼便进去了。

    产妇已经休克，稳婆在做仪式解剖产妇的肚子。

    风若衍一把抓住那稳婆的肩膀，将她和另一个稳婆一起丢了出去，那两稳婆想骂人，被赵月儿扑过去狠狠咬了几口。

    风若衍：“……”

    平时没发现她属狗的。

    她将邵大娘叫了进来，回头喊赵月儿。

    “赵月儿，别咬了，快去烧热水，要不要救你姐姐？”

    赵月儿根本@停不下来，风若衍没时间安慰她，对里正婶说：“婶，麻烦你烧热水。”

    “好嘞。”

    里正婶一松手，老妇就想冲过来，风若衍又是一针将她定住。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那男人终于说话了，还一脸愤怒的瞪着风若衍，“你赶紧把我娘放了。”

    “等母子平安再说吧。”

    男人一怔，刚想问什么，眼前的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男人摸了膜鼻子，有些气恼，但是想到风若衍的话又不敢轻举妄动。

    回头对上老太太死亡凝视般的眼神，他更害怕了，又缩到墙角去了。

    风若衍很认真的观察赵宣儿的情况，邵大娘在一旁看着，神情很紧张。

    “丫头，你把稳婆赶出去，谁接生？她昏迷已经半注香时间了，恐怕没救了，但孩子还是有救的。”

    “嘘！”风若衍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邵大娘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