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轻宁几人彻底走远了，珍珠才靠着别人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送殡的队伍。

    可她的心里，却再也不能像先前那般平静了。

    ......慕容雪找她的事，陆轻宁怎么会知道？

    这个问题，同样是沉亦苹想问的。

    “很简单啊！楚婉竹死了，她想留在王府，那就只能安安分分的。可从搭起灵堂开始，她就处处借机在众人面前找我的茬儿。她一个丫鬟，主子在世的时候又不怎么得重视的人，何必呢？”

    沉亦苹眼眸转了一圈，“那或许......她是真心对楚婉竹好的呢？”

    “真心？”陆轻宁轻嗤一声，“楚婉竹不见了，她能在城门口等一天王爷的车，却不去报官，你觉得她是真心想找到她主子吗？当然，也有可能她当时吓坏了，考虑不周也是有的。”

    “可自从我跟王爷去庄子上看过之后，她却再没有了音信。你觉得一个丫鬟真担心她的主子，会一直就安安静静只在家里等着？”

    沉亦苹恍然大悟，但随即，却又皱了眉，“那你怎么又确定，是慕容雪不会是其他人呢？”

    说的有些口干舌燥，陆轻宁喝了口茶。

    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去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摊牌，说她是“用眼看到的”好了。

    “我陆二虽然名声不好，但真正跟我结仇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宫里的永乐，死了的楚婉竹，再就......只能是慕容雪了。永乐可能会抹黑我，但她想不到这么拐弯抹角的办法，当然，她看不上底下人，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那慕容雪为什么呢？”

    为什么？

    “或许只是单纯的报复，或许......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这一次，沉亦苹听懂了，“哦，对，当日人是在她洞房死的，她也脱不了干系。”

    陆轻宁却是重新审视起了“楚婉竹会出现在那里”的问题。

    当日匆忙，现在想来，似乎处处都是漏洞。

    楚婉竹身似拂柳，又常年多病，那日还又受了那样重的伤，就是走路估计都费劲儿，还谈何突然袭击她？

    所以当时身在暗处的，肯定还有另一个人。而且，功夫还不普通。

    毕竟，要控制住楚婉竹容易，但将人以那样快的速度推出来，却是不简单。

    所以......那个人就是死了的王和阳吗？

    可......他又怎么会跟南越人牵扯上瓜葛呢？

    脑海里突然飘过一个人的面孔，陆轻宁凝起眉来。

    此事......难道又是傅长卿所为？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他不最是崇拜楚天阔，又怎么忍心残害他唯一的血脉？

    陆轻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新晖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属下在南越人住的驿站里，发现了死者王和阳的东西。”

    那是一块令牌，不过成人拇指大小。因为年代久远，字迹都被磨得有些看不清了。但仔细辨认，陆轻宁还是看清楚了刻在背面的那三个大字：雍王府。

    那是当今圣上未登基前，住了近十年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