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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百零八 恶疾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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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运中的列车如同一只只移动的蜂箱,里面塞满了人,吴振华无处立足,只好躲在了车厢的天花板通道上。

    吴振华在这里睡了一个囫囵觉,但梦醒后却发现另外一人也闯入了这里,并且明确指出自己的身份,要杀了他。

    这个一身白色的家伙自称西方地狱来的恶疾使者,相当于瘟神,所用的武器是一把弯钩。

    吴振华迅速逃出了车厢顶部的空间,来到车厢顶部,超前急速奔逃。

    “瘟神”在后面紧追不舍,并且速度更快,动作更灵敏。

    就在后面的追兵即将追上自己时,前面忽然也冒出了一个全身黑的家伙,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朝吴振华指来,等他自己撞上去。

    不用说前面这家伙也来者不善,吴振华忙朝车厢外跳去,就在他快要落地时,迅速出手,抓住了车厢一侧的把手,身体贴着车厢,然后朝头顶望去。

    车厢顶部这“黑白双煞”会了面,同时朝吴振华跳落的地面望去,却没有见到人影,忙仔细朝地面搜索,列车行进的速度很快,所以两者将搜索视线放在了车厢后侧。

    身体悬挂在车厢一侧的吴振华忙用另外一只手砸着车厢,敲击声被车轮摩擦道轨的声响遮住。

    他只好咬着牙,双臂用力,将身体朝上提升,然后再次腾出一手敲打车窗。

    窗户内的旅客立刻被惊醒,朝车窗外望去,看到了悬挂的吴振华,忙向列车员报告。

    乘警闻讯赶来,靠窗而坐的旅客已经打开了车窗,一股寒风吹了进来。

    这时列车却传来了警报声,前方是一座涵洞,潘队忙让靠近窗口的旅客让开,他抓住了吴振华的一只手。

    吴振华却将背包丢进了车窗内,眼看火车就要驶入涵洞中,他也急了,更要命的是车厢顶部的“黑白双煞”也发现了他,就将身体趴在车厢顶部,用手里的武器朝他脑袋戳来。

    就在列车驶入涵洞的一霎间,潘队双臂用力,吴振华也双臂用力,身体迅速跃起,猛地一窜,就钻进了车窗内,趴在了车座上。

    列车从涵洞中驶出,吴振华被俩乘警带到了乘务室。

    “你是怎么扒上火车的?”潘队将手铐拍在小桌板上。

    吴振华只好打苦情牌,当即瘫坐在地上,面露哭腔,颤抖着哭泣,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

    乘警小王盯着他看了片刻,道:“你不是在锅炉房喝水的乘客吗?怎么跑到车厢外面去了,把你的车票拿出来!”

    “我没有车票,我是逃票上车的!”吴振华不得不坦白。

    潘队质问道:“我看你年纪轻轻,就学会逃票扒火车了,要是以后长大进入社会,还不成铁路杀手了?”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小王再次向吴振华呵斥。

    吴振华忙道:“我还没有办身份证,我的爸妈去花都打工,过年也没有回来,所以我就想去花都找他们,可我没有钱,也没有身份证!”说完就再次痛哭起来,他觉得在乘务室内,有俩乘警保护,必定是安全的。

    潘队命小王去车厢内巡察,他对吴振华道:“你老家是哪里的,从哪里上的火车,亲人的联系方式,赶快说!”

    吴振华决定赖在这里,所以也缄口不言。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小王的声音:“潘队,不好了七号车厢的那位乘客发了高烧,开始说胡话了!”

    潘队有些生气,就将手铐铐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另外一端拷在了乘务室的环行铁把手上,对吴振华警告:“你最好老实交待,到下一站,我就把你送下车!”

    吴振华仍沉默不语,对方拿起对讲机就走出了车厢。

    比起拥挤的旅客车厢,乘务室算是豪华包间了,虽然吴振华只能挂在车厢壁上,连坐下都不能,不过他迅速抬腿,用脚勾住了房门的把手。

    这手铐也锁不住他,虽然他不会开锁,但他有不锈钢针。

    吴振华用钢针捅手铐的锁孔,但没有效果,只好放弃,然后改双手拔镶嵌在车厢壁上的环行铁把手。

    他的臂力已经不比往常,尤其是从苦海归来后,车厢顶部的舱盖都被他蛮力拉开,他手脚并用,将把手一端从车厢壁拔出,迅速将手铐一端取下。

    车门外传来了一阵混乱,吴振华没有理会,而且打开了背包,取出馒头和水补充体力。

    掀起车窗的窗帘,外面露出了灰蒙蒙的天空。

    列车仍在由北朝南行驶,很快进入了一团白雾中,穿过白雾,是一片白茫茫的山野,积雪堵住了道轨,一群护路工人正在加急清理中。

    在一声鸣笛后,列车缓缓停下,喇叭内传来了列车员的通告声。

    因为积雪堵住了道路,列车需要暂时停止行驶。

    吴振华仍在担心追杀自己的“黑白双煞”,吃饱喝足后,就拿着不锈钢针警戒。房门外传来了喧嚣和混乱声,他充耳不闻,掀起窗帘,继续朝窗外望去。

    忽然他看到列车的一节车厢门打开,一个乘客跳了出去,迅速朝清理积雪的工人奔去。

    这些工人握着铁锹,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这眼神很快就变成了恐惧,这名乘客穿着单薄的毛衣,脸上还带着血迹,迅速将一个工人扑倒,张嘴就朝工人的脖子咬去。

    旁边的工人登时惊呆了,忙丢下工具,上前拉架,被咬中脖子的这个工人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这个乘客很快就被俩工人用力拉起,被咬中的工人惊恐的朝前爬去。

    更多的工人和巡警朝这里赶来,大声喝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抓的这个乘客双眼无神,如同木人。

    “你是疯狗啊,为什么咬人!”赶来的巡警向这个乘客质问,然后拿出了手铐将这个乘客拷上,准备带回车内审讯。

    被咬中的工人用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等待医生来救治。

    列车乘务室内的吴振华想起自己就是医生,虽然还只是一个实习生,但处理咬伤应该不成问题,就打算出去救人。

    不过他走到房门口时,停住了。

    吴振华迅速返回车窗,朝外面望去。然后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被手铐铐住的咬人者正被带往附近的警车途中,忽然发出了一声歇斯里地的尖叫,双手迅速穿过带他走的一个乘警的脖子,然后张嘴继续撕咬这位巡警的脖子。

    热血当即汩汩的冒出,这人的双眼变得迷离,眼球开始发红,手臂也在颤抖。

    被咬的乘警发出了高声呼救,大群的护路工人和巡警朝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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