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都已经关牢了，可不知为什么，尹飞龙总觉得冷。外头暴雨砸在地上的声音，也同样一声一声敲在了心上。

    “缨儿，对不起……”尹飞龙轻声对睡梦里的寒说道，“我没有恨你。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我们都在乎你。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的心愿我一定帮你达成……龙脉，公孙家的血海深仇，我来帮你承担。”

    要问尹飞龙是否对寒动过心，想必他自己也不会否认。但终究是寒不在乎这些，他也就不去想了。毕竟自己确实也恨她，因为母亲的离去。可是，至少这些年来兄妹间的感情不会有假，他也确实心疼这个声名狼藉的寒老大。如果大错已经酿成，就用余下的生命来作为补偿吧……

    翌日清晨，寒从睡梦中醒来，见尹飞龙正在书桌旁抽着烟，一脸倦容，想是一夜未眠。

    “醒了？”尹飞龙问了一句，却觉得有些别扭。

    寒没有回答，只是坐了起来，背过身去整理自己的衣带。

    尹飞龙自知尴尬，也不去看她。

    寒则是什么也没说，起身往外走去，似乎希望这一切未曾发生。

    “等等！”尹飞龙见状，突然有了脾气。他上前，一把抓住寒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伸手就要往寒的脸颊上挥。

    未曾想寒的动作更快，竟然在回身的一瞬间便抓住了飞龙的手腕：“你以为，我会让你再打一次吗？”

    尹飞龙看着寒那一如平日冷若冰霜的表情，心里只恨她如今怎可如此平静？

    “为什么是我？”尹飞龙回想着昨夜的一切，有些怒火中烧，“你可以选小奇，为什么要选我来受这番折磨？你只是尹家的养女，不用插手我们的事。你是臭名昭著的寒老大，为什么要在意那种承诺？我不爱你，缨儿，我对你恨之入骨……”

    恐惧、懊悔伴随着怒气汹涌而出。但是尹飞龙不敢承认，不敢承认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寒轻轻地一笑，眼神里满是轻蔑。尹飞龙在害怕什么，后悔什么，她又岂能不知道？她缓缓松开了尹飞龙的手。

    那一耳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脸上，只是打得很轻很轻。

    寒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尹飞龙恢复平静。

    “缨儿……”尹飞龙闭着眼，深深吸了几口气，说，“我娶你吧……”

    “不必了。”寒回答着，嘴边还挂着一丝微笑，“我说了，我什么也不在乎。”

    “缨儿，你错了。你从来都不是竜，更不是自己一个人，你有我，有小奇，有纪恒。我答应你，你的心愿我一定帮你达成……”飞龙猛地伸手拉住了她。

    “不要勉强……”寒轻轻甩开飞龙的手，往门外走去，“你喜欢的又不是我……”

    尹飞龙怔怔地看着寒离开，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神情恍惚地掀开被子，看着床单上那片碎裂的鲜红，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小纪？”寒刚掩上飞龙的房门，就见纪恒站在自己的眼前。

    “大姑娘……”纪恒看了寒一眼，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候还早，早饭还没备下……”

    “知道了。”寒也不解释，径自往自己的住处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