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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与满月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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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腹子,是遗腹子。”面对满月女王的询问,瑟廉连忙解释。

    满月女王蕾娜拉注意到瑟廉的状况,审视着瑟廉魔法长袍下那平坦的小肚子。

    瑟廉注意到满月女王的眼神方向,汗水愈加多起来,从辉石头罩里流下,沾湿长袍,展现出身体的曲线。

    “我这个……生得快,所以之前肚子没有大。”瑟廉为各种漏洞想着蹩脚的理由。

    满月女王起身,伸手就摸到了瑟廉肚子上:

    “哎呀身材恢复得真好,如果你身材走形了,可以来找我哦,我可以帮你重新诞生。你也可以当我的孩子哦……”

    瑟廉尬笑附和,随后一脚把娇小瑟廉踢向远处,以防再次遭到满月屁股的毒手。

    “然后呢?”满月牵着瑟廉的手腕,“为何你又有了一个孩子——在你丈夫去世后?”

    “说了是遗腹子嘛——”

    “不可能哦。”满月女王微笑着说,“我见证了那么多孩子的诞生,知道遗腹子是什么情况。”

    满月女王宽大的身躯压在瑟廉身前,月光在背后投射出一片阴影笼罩瑟廉。

    瑟廉没辙了,求助式地看向柏克那边,希望那小傀儡可以透过辉石头罩读懂她的眼神——

    “救一下啊。”

    为了防止无名看不懂,瑟廉辉石头罩顶部的翠绿辉石还在不断闪烁着光芒给无名打信号。

    但满月女王近身,把她的视线和她头上的绿光遮蔽得严严实实。

    瑟廉无奈了,她的蹩脚理由当然湖弄不过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满月女王的神智只要和亚人同步,她这从未变化过的肚子就瞒不过去。

    满月女王蕾娜拉眼眸中闪烁着明月般的睿智光芒,开口说道:“这孩子半点不像他死去的父亲,我以前专门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种性与遗传,这绝对不是你那死去的丈夫的孩子。”

    “为什么是这种理由啊!”瑟廉摔辉石,“你见过那家伙盔甲里长什么样吗就遗传!”

    满月自信一笑,像是揭穿了犯罪凶手的名侦探,恨不得周围响起悠长的处刑曲。

    她伸出修长手指,摇摇手指,随后一指瑟廉:

    “你丈夫是金属,你是石膏,怎么会生出水晶一样的孩子。瑟廉老师,我也是观星者,兼修辉石魔法,不要小看观星者的智慧。”

    “……”瑟廉沉默了,仿佛被名侦探的推理震摄住的罪犯,无语凝咽。

    她堂而皇之地侧跨几步,视线寻找着无名。

    这次都已经不是在求助,而是心如死灰般的眼神,头罩上的辉石光芒都蔫了。

    比起神智清楚的人,瑟廉发现现在的满月更难缠。

    瑟廉感觉自己像是在和别人举着法杖正斗法,对面突然用法杖顶端的辉石沾着金色排泄物跟她比起书法一样。

    瑟廉愣住了,柏克那边,小傀儡已经失去了踪影,在她应付满月的时候,小傀儡已经不在柏克身边了。

    突然,瑟廉感到脖子上一阵凉意。

    一个瘦小冰凉的小东西攀到她的脖子上,在后颈吐出冰冷的空气。

    “不要让满月看到你背后哦。”无名躲在瑟廉的辉石头罩后面,小声耳语。

    “做什么?”瑟廉愣。

    “双黄呀。”傀儡说话,发出瑟廉的声音,“我来回复满月就行了。”

    “这能行吗?”瑟廉不确信,“她有那么傻吗?”

    “她看不出来的。”无名充满自信,“——你现在戴着头罩,也不用对口型,她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只要你把我藏好,她必不可能发现。”

    “真的吗……”瑟廉将信将疑。

    “毕竟正常人的思维里,怎么可能会把一个在大人背后的小孩当成真正的话事人呢。”

    听着无名这番逻辑,瑟廉立刻信服甚至是折服了,她觉得对付满月,让智慧匹配的人来显然更合适。

    无名又给瑟廉一颗定心丸:“放心,如果发现,我就用昏睡壶让她睡过去。”

    无名于是扒在瑟廉背后,用傀儡发出瑟廉的声音,亲自与满月对决。

    无名下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棋,堪称妙手:

    “这位家长,你确定这话要在孩子面前说吗?”

    满月女王果然没料到这一招,一时踌躇起来,看着柏克,有些不知所措。

    但满月女王不愧是满月女王,经验之丰富不是无名以前遇到的一般敌人可比,只见她一个箭步窜到柏克身边,以迅雷之势伸出手,摸了摸柏克的头,柔声道:

    “乖孩子,去玩一会儿吧。”

    “吼吼。”无名偷摸从瑟廉肩上露头,看到满月女王的行动,“居然不是强行询问我,而是选择让孩子远离。不愧是满月女王,学院的领导者,一招自由活动,以退为进。”

    无名见满月女王回头,立刻缩回去:

    “但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就小看我这招了。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你顾及孩子而不再追问?错了,我这是在卖柏克一个人情!”

    满月女王转身面对瑟廉,在她背后,柏克感动得都快哭了,对着瑟廉的方向三跪九叩。

    满月女王听到后面的磕头声,疑惑地回头看,但回头柏克便已经消失了,那瘦小的亚人身躯爆发出堪比彗星的速度,直接扑进草丛,消失在满月女王的视线中。

    面对无名的出招,满月女王的眼神凝重起来——那当然是看到柏克消失地过于迅速而产生的忧虑。

    无名立刻开口,打断了满月女王的思绪:

    “好了,现在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吧。”

    “哦……哦好。”满月女王被拉扯回思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哼哼,孩子消失,她的一部分注意力肯定会牵挂在柏克身上,现在的她神智会更加退化。”无名对瑟廉小声解释。

    瑟廉听到无名在自己背后用自己的声音说出这些话,有些无奈:“你就是去骗骗她而已,怎么好像在和她斗法一样。”

    “那可是当世最强者之一,就算骗她,也要全力以赴,这是对强者的尊重。”无名说。

    无名说着又以瑟廉的声音说:

    “蕾娜拉大人——”

    “不许叫大人。”瑟廉打断无名,“我是未来要击败她的人,不要败我的气势。”

    “那叫什么?”无名虚心求教,“满月女王?卡利亚女王?”

    “直接叫她女王也好不爽。”瑟廉纠结着,“跟别人聊起她的时候用女王代指还行,对着她说还是觉得低人一头。”

    “但是直接叫名字又显得生分。”无名也在积极思考着,“而且听说交界地直呼全名是要开战的意思呢。”

    “有吗?”瑟廉说,“不是自报名称才是开战吗?”

    “家长叫孩子全名的时候不就是要开战了。”

    瑟廉哑口无言——毕竟她其实并没有孩子,父母的记忆也早已在时光中澹忘。

    无名决定了:“那就换个亲切的昵称吧,这样有利于接下来的谈话。”

    于是无名操着瑟廉的音色,亲切地说:

    “拉拉呀,我有第二个孩子的原因很简单。”

    满月女王洗耳恭听。

    无名说:“因为我再婚了,二婚,有二孩也很合理吧。”

    满月女王愣住了,瑟廉也愣住了。

    这真是个相当合理的解释,但是……

    “这样说真的可以吗?”瑟廉说,“她会不会受刺激?”

    “总要刺激一下的。”无名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柏克先远离一下,万一她炸了我们好制服她,别波及到别人。”

    满月女王倒是没有炸,反应没有之前蛋碎了那么强烈,但神情之中也有着明显的慌乱。

    似乎这个回答挑战了她的常识,开拓了她的大脑。

    “可……可是,你丈夫才去世没有多久啊。”满月女王扭捏着身体,四下观察着行人,似乎自己在为瑟廉的行为感到羞耻一般。

    “为什么要这样想?”无名反问满月女王。

    “你们不应该彼此相爱的吗。”满月女王说。

    “可是已经没有‘我们’了。”无名说,“人死不能复生,好好缅怀完逝者,总要带着逝者的意志与力量,还有卢恩,往前看嘛。”

    满月女王有些不可接受:“你死去的丈夫会怎么想?”

    “他如此爱我,肯定也会希望看到,在自己死后,有人将我照顾得很好,看到我再次获得幸福吧。”无名说。

    满月女王眨巴眨巴眼睛:“我还以为男人应该想的是女人最好永远不要再嫁人,至少为他守十年寡再说呢……”

    “哎呀,我们有时候是会这么想啦,我也希望心中怀着执念的人能放下执念,转而爱上我。”无名说,“但再怎么想,世界也不会随着我们的臆想而变化。玷污别人的使命,抢夺属于别人的幸福,那也太逊了,非英雄也。”

    “你们?”满月女王疑惑。

    “男人们,男人们。”无名立刻改口,“总之过去就是过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能为了缅怀过去,而失去未来嘛。”

    无名循循善诱,用魔女诱惑的嗓音对满月女王灌输着自己的想法。

    满月女王轻声呢喃着:“是这样吗……”

    “是这样。”无名说,“我们这种意外横死的尚且如此,您还不是寡妇呢,而且还是被抛弃的,您更应该尽快从过去中走出来,迈向属于您的黑夜呀。”

    蕾娜拉蹙着眉,似乎在抗拒无名的说法。

    “不,我放不下……”满月女王摇着头呓语,“我不能……我做不到……”

    魔力的洪流再次从满月女王身边汇聚流转,她那身代表学院最高级魔法师的长袍布满辉石,每一枚辉石都带着庞大的力量,她的周围再次危险四伏。

    瑟廉庆幸还好娇小瑟廉离得远,如果还在满月屁股下面,仅仅是她身边的魔力波动都会损坏她精密的身体零件。

    “怎么办?”瑟廉问无名,“你好像搞砸了。”

    “别急。”无名说,“我这一手还没有打完。”

    像是附和无名的话,一声啼哭在满月女王身后响起。

    听到这声啼哭,满月女王触电般一哆嗦,身周的魔力立刻消散。

    柏克出现在满月女王身后,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她立刻转身,抱住亚人,抚摸柏克的绒毛:

    “孩子,你怎么了?”

    亚人泪眼婆娑:“有人说我没爸爸,他们笑话我。妈妈,我想有个爸爸……”

    “就是啊。”无名合时宜地开口,“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嘛——孩子孝顺,肯定更愿意看到母亲重获幸福,而不会想看到母亲成日以泪洗面为父亲守活寡吧。”

    无名打出了最后一张牌——为孩子想想!

    效果拔群,满月立马不出声了。

    瑟廉也惊讶:“你让柏克出去玩的时候就想到这招了?有粗有细啊。柏克是怎么知道你要这么做的?”

    “我吩咐完才过来的。”无名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真去自由活动,玩去了呢。”瑟廉说。

    “他是去自由活动了。”无名说,“不让员工休息,怎么好让员工干活。”

    “那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回来?”

    “小把戏而已。”无名说,“我有个小魔法,可以把声音传递到远处,只要柏克不离太远,就能听到我叫他回来。”

    “还有这种魔法呢?我怎么都不知道。”

    “小把戏而已。”

    “教我。”

    “好好好,先让我巩固下战果。”

    就在无名以为效果斐然,准备乘胜追击时,满月女王身边的魔力波动却更狂暴了。

    “嗯?”无名有些心惊,“被发现了?”

    如此狂暴的魔力,无名判断至少得是满月女王发现自己孩子是个亚人这种级别的情况。

    柏克果然也吓得够呛,生怕满月女王恢复心智,自己暴露了。

    满月女王高举柏克,神情严肃:

    “谁这么说你的?妈妈这就去教训他们。”

    柏克愣了一下,有些慌乱,有些茫然。

    这事当然是他编的,亚人确实经常受到魔法学徒的嘲笑,但那主要是嘲笑亚人的智力。

    而以柏克的智力,学徒们已经没资格嘲笑。

    屡次考试第一,那可不是瑟廉在背后操作,他是真的把其他学徒都压下去了。

    柏克有些茫然,下意识看向无名,想用眼神寻求下帮助。

    满月女王却误解了这个眼神,她勐然拧过头,看到了没来得及缩头的无名。

    “是你欺负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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