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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采生折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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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几个拍花子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万万没想到,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这个正睡觉的道士,就突然暴起,拧断了同伴的脖子,还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塞出去了。

    这哪是道士啊?

    秋斩刑场的刽子手也没这么狠吧?

    “点子扎手,跑,快跑!”

    几人哪敢继续停留,连滚带爬的朝三等车厢跑。

    张之维没有追,扭头看向师父张静清。

    张静清也看着张之维。

    片刻后,张静清叹了口气:“作孽啊,说了这么多,你小子还是选择了第二种!”

    张之维沉吟片刻道:“师父,我思考了很久,最终选择遵从本心!”

    这一整天,张之维都在思考。

    他脑中不断回忆起前日里信誓旦旦和师父张静清说的话——想走的路不好走,这就不是想走的路,想做的人不好做,这就不是想做的人。

    现在,在心猿那关,他就不太想做行者,不想磨平自己的棱角。

    在他看来,所谓的心猿,本质就是指自己的戾气,锐气,凶气,恶气,锐气,傲气……的结合体。

    这些里面,很多是糟糕的负面情绪,是修炼路上的绊脚石,就和三魔派的三尸一般,斩掉后,前途会平坦很多。

    但组成人的,不就是这些吗?况且,心猿里面也有一些正面的情绪,如果把所有棱角磨平磨圆,可不也代表着失去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吗?

    思考良久,最终,他选择掀开这丹炉,把心猿释放出来。

    他才不要当什么狗屁行者。

    他要当齐天大圣!

    猴子要当行者,是碰了壁,是形势比人强,是被压了五百年,是被逼无奈,不然,他吃饱了,要去当什么行者。

    但谁逼他张之维?

    谁又能压他张之维?

    既然如此,那干嘛费劲吧啦的去当行者,去把自己变“圆”?

    所以,在面对这些拍花子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收敛和克制,直接选择遵从本心,动用了雷霆手段。

    并且,在张之维看来,这并不过分,人贩子,就是该死!

    自己能给他们一个痛快,已经是上天给予他们的恩赐!

    “我这个当师父的,只是引路人,路一直都在你脚下,你既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为师也不强求。”

    “但之维,你且记住,不再压制心猿,不代表是彻底的放纵,你要恪守自己的本心,借用儒教圣人王阳明的一句话,要有菩萨心肠,金刚手段。”

    “刚才救人,就是菩萨心肠,现在,你该展现出金刚手段,去把那些腌臜之物处理掉,要干净利落!”

    张静清沉声说道。

    对于张之维做出这个选择,张静清其实早有预料。

    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释放心猿,再被压五指山,不也是磨平心猿的一环吗?

    就是不知道,谁能做自己这个徒儿的如来佛,五指山?

    “是,师父!”

    张之维转身就朝三等车厢走去。

    其实,以张之维的修为,刚才一瞬间,他就可以团灭那几个拍花子。

    之所以只杀了一个,放跑几人,纯粹只是为了顺腾摸瓜。

    毕竟这种组织,往往都是抱团行动,后面有大鱼。

    火车狭窄的过道上,几个拍花子亡命奔逃着,一边逃还一边回望,见张之维追了过来,顿时吓破了胆。

    “那……那个鬼一样的牛鼻子跟……跟过来了!”

    “快……快跑,这牛鼻子太狠了,被逮到的话,就糟了!”

    “快,往三等车厢,那里人多,把这牛鼻子甩掉!”

    几个拍花子连滚带爬的跑到三等车厢。

    张之维面无表情,给足了他们“安全”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也来到三等车厢。

    一阵铁轨碰撞声都压不住的喧闹声传来。

    即便是大半夜,三等车厢也很闹腾,小孩的哭声,女人的骂声,汉子的吆喝声,简直就跟煮沸了一锅热水似的,嘈杂极了。

    拥堵的车厢几快让人喘不过气来,各种异样刺鼻的气味混在一起,有一种踏入臭水沟里的感觉,与二等车厢,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几个拍花子暴力推开过道上的行人,往车头狂奔着。

    张之维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但奇怪的是,拥挤的火车过道,对张之维而言,恍若无物,那些挤在过道上的人,一碰到他,就被一股怪力推着往两边挪。

    张之维一路施施然的跟着几人走过了三等车厢,再往前又过了两道门,来到了距离火车头最近的车厢。

    刚一进去,一股煤炭燃烧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这个车厢没有座位,堆的都是煤炭,是火车的“油箱”。

    此刻,“油箱”里,站了十来个人,一字排开,全都衣着破烂,一眼看去,是人是鬼都难辨。

    而车厢的角落里,还有几个被煤灰染的黑乎乎的孩子,跟牲口一样挤在那里,这些孩子有大有小,但全都面目呆滞,像是没了神智。

    在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贴满诡异黄符的黑色坛子,坛子旁边,还有一个被采生折割,肢体残缺的孩子。

    那孩子四肢都没了,面容呆滞,眼歪嘴斜,黑乎乎的趴在地上蠕动,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条海豹。

    张之维只看了一眼,就有一股逆血直冲颅顶。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采生折割,着实让他怒了。

    这些人贩子,比之前的土匪还招人恨。

    “大哥,就是这牛鼻子,出手就杀了我们一个兄弟……”

    刚才逃跑的几人,气喘吁吁走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叫花子面前,添油加醋的汇报情况。

    听完手下的汇报,那披头散发的叫花子抬头,露出一张阴戾的脸,狞笑道:

    “哪来的野道士,出门在外,招子要放亮点,知道什么人该惹,今天就让你知道惹到我漕帮的下场!”

    “就是,老大,抓住他,把这牛鼻子送进锅炉当燃料!”

    “直接杀了那个道士是不是太便宜了,杀了我们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干脆剥了他的皮,砍了他的双臂,把他的双腿缝在一起,做成一条人蛇,然后每天拉出去溜溜,当成摇钱树,就当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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