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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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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源说完又指着站在前面的衙役,怒道:“你的腰带怎么变了,是变了吧?是不是变了?”

    “哎!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谁也不准学他,看了这样的就火大!”

    苏澜就挺震惊的。

    她上次跟王掌柜来京兆府掰扯,审理案件的是孙副使,是个很严肃的人。

    这个冯府尹竟是话痨?

    还这么古怪,头发和腰带这种小事都要管。

    冯源身边站着的文书官,将一本竹简塞进他手里,冯源愣了愣,皱着眉闭嘴。

    半晌才又开口:“你丈夫平时和谁有仇吗?或者近期有没有与人发生冲突?”

    “他病了那么久,屋门都不出,能与谁结仇?”胡娇说着忽然皱眉,看着老妇,“他与你吵了两次。”

    老妇脸色惨白,摇着头尖叫:“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

    冯源往前探了探身子,没好气地说:“我看你长得就不像好人,就是你毒死的!”

    老妇大概没想到青天大老爷这么武断,吓得呆住。

    胡娇想看看自己的婆母,却看到了婆母身后的苏澜,她起身冲过去,被衙役拦住。

    “姑娘!”胡娇对着苏澜伸手,“您医术那么好,您看看我丈夫,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苏澜没有动。

    “求姑娘帮帮我。”胡娇涕泪交加,“您帮我一次,我的命归您。”

    “我的贱命不值钱,但我的丈夫是个好人,您心善,帮他一次吧!”

    苏澜看向冯源,行了个揖礼,平声道:“请大人让民女看一看。”

    冯源看看她,皱眉:“你衣袖上的花纹不对称,看了真让人火大。”

    文书官扯了扯他衣袖。

    冯源清咳一声:“你懂医?”

    “懂一些。”

    宁致远冷笑,苏家人会说话就开始认药,说懂一些,可是够含蓄的。

    “那你能否看出中了什么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澜身上,质疑她这样年轻,还是个小姑娘,怎会懂医?就算懂怕也只是皮毛。

    苏澜上前,仔细检查一遍尸体后,看着冯源说:“是比较稀奇的毒,名见血封喉。”

    冯源皱眉:“这毒有什么特点没有?”

    “有。”苏澜缓声说,“我这里有一物,对见血封喉非常敏感。”

    说着从袖兜里取出个小瓶子。

    “这里面有一只虫,您怀疑谁便把它给谁。”

    冯源指了指胡娇婆母,眯着眼道:“她。”

    苏澜上前对老妇道:“来,摊手。”

    老妇吓得脸色发青,死死握着手不肯松开,两名衙役上前,硬生生掰开她的手。

    苏澜将瓶中类似蚕的小虫子倒在老妇手心,小虫子动了两下,直接僵掉变黑。

    “三日之内,你必碰过见血封喉。”

    啪!

    冯源一拍惊堂木。

    “尔还敢狡辩吗!”

    他话音刚落,衙役们开始齐喊:“威~武~”

    老妇顿时吓软在地,指着宁致远说:“大老爷,真不怪我,都是他这个黑心肝的呀!”

    “他卖给我药时,可没说是什么见血封喉啊!他说是砒霜,是他害死我的儿啊!”

    胡娇上前薅住她头发,狠狠抽了她一巴掌,哭着质问:“砒霜不会要人命吗?你为什么这么做?”

    老妇哭着跪下:“我也是没办法呀!他活得这么痛苦,我想他早点儿解脱啊!”

    “你问他想不想死了吗?他怎么舍得扔下我啊!”胡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给他抵命!”

    她掐住老妇的脖子,满脸凶光,衙役上前按住她,将她的嘴堵了。

    宁致远见状不好,给人群中的小厮使眼色。

    “宁掌柜可是患了眼疾?”苏澜淡声,“现在才去搬救兵,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宁致远瞪苏澜,“你想干什么!”

    苏澜抬眸看向冯源,淡淡的说:“我要告药安堂贩卖毒药,险些害死我妹妹!”

    宁致远指了指老妇,道:“苏姑娘别跟她学,没有证据是污告,扰乱公堂,要挨板子的。”

    冯源一拍惊堂木,凶道:“你身染两宗案子,还敢如此嚣张,跪下!”

    宁致远自然不服,刚要拱手行礼,就被衙役一板子打在腿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冯源盯着苏澜,“你可有证据?”

    “有。”苏澜拿出写好的诉状,“我府里的证人很快就到,还需要大人把药安堂的伙计擒来对质。”

    冯源对黑胖子道:“速去。”

    黑胖子领命拿人去了。

    宁致远跪在地上依然淡定。

    也是,有王家撑腰,他卖毒药的事早已稀松平常,自然是不会怕了。

    冯源看向老妇,质问:“你既从他这买了毒药,为何又要讹诈他?”

    老妇刚是被吓傻了,如今反应过来不敢说话,怕多说多错。

    啪!

    冯源猛一拍惊堂木。

    “本官问你话,你敢不应?想挨板子吗?”

    老妇伏地痛哭:“民妇只是一时糊涂,受人撺掇,想毒杀后讹药安堂一笔钱。”

    “京中不允药堂卖毒药,药安堂是最大的药堂,我想着他们一定害怕被告的。”

    “我真是没有想到,他卖毒药还敢报官,我知道错了,求大老爷饶命啊!”

    “何人撺掇你?从实招来!”

    “是我小儿子那未过门的媳妇,说是这一闹,我们能得不少银子。”

    胡娇发了疯,上前踢打老妇,多名衙役竟无一人阻拦。

    “小叔是你亲生?我丈夫就不是吗?公公是护你被人打死的,你却再嫁生子,还杀了他儿子,你就不怕他半夜来找你吗!”

    老妇惊恐:“我只是一时糊涂。”

    胡娇薅着她头发,将她的头一下下撞在地上,眼看要闹出人命,衙役将胡娇拉开。

    胡娇已然疯了,眼睛通红,又哭又笑:“公公会来找你的,我男人也会来找你,你不得好死!”

    老妇年岁大,被打得昏死过去,衙役将其拖走。到了后院无人的地方,老妇睁眼,衙役赶紧将她扶起来。

    “嬷嬷伤得怎样?”

    “这点小打小闹,怎伤得了我?”老妇冷声,“备车,我要回宫复命。”

    衙役讨好笑:“冯大人已经提前给您老安排好了,烦请您在皇后娘娘面前多多美言。”

    老妇吊眼看了他们一眼:“娘娘心里明镜似的,只要好好给娘娘办事,冯大人自然步步高升。”

    这时,前面大堂苏家的证人全都被扭送来了,随证人一起来的,还有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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