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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 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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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沈江骊疑惑,“二哥哥没开口前,我意以为是别家公子,想着地偏人稀,避开才好。”

    沈珏挑眉,“你,没认出来?”

    沈江骊刚想摇头,忽地一个激灵,看见他唇角微翘着,略有几分戏谑的看着自己。

    恍惚间,沈江骊分不清他问的这个没认出来,指的究竟是方才,还是更早之前。

    沈珏毫不避讳的看进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不得不说,那是一双极其少见的漂亮眼睛。

    就是这双眼睛,让他起念,又让他有了淡淡的惦念。

    沈珏很喜欢,剥开那层层伪装的迷雾,看见最深处的冷静谋算,或是眼下这种被刺探后的惊慌。

    “都怪我记性差,已经见过二哥哥两三回了,怎么二哥哥就在我眼前我也没认出来。”沈江骊懊恼,“就算没认出背影,也该认出衣裳才是。”

    沈珏穿的沉绿黑丝芝兰锦袍,是回京后第一次穿。沈江骊似在认错,又似在埋怨他换了衣服,叫她认不出人。

    “你的意思是下回认出来了,就主动过来,不躲?”

    沈江骊不知他为何喜欢纠着自己躲不躲不放,他的目光也让她极度不舒服,有种一切都被看透的凉意。

    她回答的十分认真,“长幼有序,既然见了兄长,阿骊自该行礼问安的。”

    又道,“眼下我还有事,恕不能陪二哥哥闲话。”

    沈珏像一堵墙站在她面前,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用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沈江骊见他没拒绝,心里又担心清荷,便直径的低头从他身边过。

    就在擦肩而过之际,沈珏忽地长臂一伸,炙热的大掌贴在她的腰,接着,整个人被卷入一个凛冽的怀中。

    只是一瞬间,她背后抵着硬硬的竹,微微突出的竹节即便是隔了几层衣物,也硌得后背生疼,躯体相贴,沈江骊吓得变了脸色,当即双手撑开他,目光变得凶狠。

    “放开我!”

    小狐狸露出尖牙。

    沈珏只是淡淡得看她一眼,手一松,一下便退开几步远,动作之快,似有嫌弃之意。

    咔擦一声,只见一截竹枝掉了下来,正砸在方才二人所站的位置。

    所以,方才是因为这个?

    沈江骊看向沈珏,沈珏轻轻勾了唇,神色有淡淡的嘲讽与排斥。

    “谢谢二哥哥。”

    沈珏没理睬她,转身离去。

    沈江骊踢一脚方才落下的竹枝,见上头的叶子还是碧绿的,半点看不住蛀虫的模样,心里骂了一声徒有其表,便急匆匆的继续去找清荷。

    到了茶水点心房,里面的做事的小和尚却说清荷一早就领了东西离开了。

    “也许姑娘的丫鬟回去走的是另一条路,正好与姑娘错过了呢?姑娘不如回房看看,若是还找不到人,小僧便派人帮你找。”

    沈江骊皱眉,想想也有这种可能。

    说不定清荷又回去了?

    若是回去没有的话,她也只好去让雅兰去找主持,广恩寺这般大,自己一个人瞎转也没用。

    沈江骊赶回厢房时,后背已经出了细细的一层汗。门没关,只见桌上已摆好了茶水点心。

    沈江骊松了气,“清荷怎么去了这么久。”

    没人应声,屋内静悄悄的。

    “清荷?”

    沈江骊将厢房内外看一遍,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看着桌上的茶水点心,沈江骊皱眉,忽地后悔清荷出门时怎么没有拦住她。

    正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沈江骊忙出去看,果然是清荷。

    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露出一个松快的笑,“去哪了,怎么满头大汗的。”

    沈江骊把人拉屋子,用手细细的为她擦汗,清荷忙夺过手帕,“我自己来吧。”

    “我方才回来,姑娘不在,有个和尚说姑娘去找我了。我想姑娘找不到人肯定会回来的,便想在这等你回来,谁知等了许久还没回来,我怕你不认识路,就顺着那条去找你了。但是到了点心房,那里的和尚说你刚离开不久,我就赶忙又跑回来了。”

    沈江骊听了她这番话,真是哭笑不得。

    她去找清荷,清荷去找她,折腾半天两人就是没能在半路上碰一回。

    “早先知道,我不该出去,应该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沈江骊感慨。

    话是这么说,可知道等待的人才知道,什么都不做次才是真煎熬。

    只是一味干等,谁知道会等来什么消息呢?

    清荷:“这也不能怪姑娘,是我中途去做别的事了,害姑娘等久了担心,我要是先回来告诉姑娘一声,便不会闹这种乌龙了。”

    沈江骊递给她一杯茶:“中途做别的事?”

    清荷抿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去偷听人墙角了,所以才回晚了。”

    沈江骊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状况。

    “姑娘千万别误会,我偷听只是为了帮你,绝不是偷奸耍滑。”

    “说什么呢,”沈江骊摇头失笑,“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还会不清楚吗?”

    清荷嘿嘿一笑,喝了杯茶,关上门窗凑到沈江骊耳边小声告密:“我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谢老夫人住的那间厢房,朝南的窗户下种了一片茂盛的虞美人,我蹲进去正好可以遮的严严实实,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听见什么——“

    沈江骊打断,学她哈气小声说话:“我们可以正常说话吗?”

    清荷严肃的摇头,“不行,我们窗下也种了花草。”

    沈江骊被她这么一说,感觉除了眼前的清荷,窗子下还蹲了个清荷。

    不由被清荷的可爱逗笑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清荷:“我过去的时候谢老夫人正在骂国公府的老夫人。”

    因为国公府处处刁难,加上沈江骊本就把国公府当作囚禁江以清的牢笼,所以清荷并不觉得自己和姑娘与国公府是一体的。

    “谢老夫人看起来嘴巴板着脸,不苟言笑,嘴巴笨笨的不太会说话的样子,没想到背后蛐蛐人嘴皮子倒是十分厉害呢。”

    沈老夫人甜口蛇心,心里竟然计算着要把姑娘推进火坑,清荷心里的厌恶早就憋了一大堆,今日听到谢老夫人婆媳二人背后蛐蛐时,清荷心里也是跟着狠狠出了口恶气。

    沈江骊也有些意外:“都骂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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