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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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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丫鬟们皆是战战兢兢。

    沈琳冷笑:“难道你们还不清楚我的规矩,是要我挨个审问?”

    扑通一声,专伺弄院中花草的小丫鬟跪在地上,她抖着声音解释,“姑,姑娘,花瓣凋谢乃是常事,并没有人去动它。”

    “常事?”沈琳微微笑了一下,看着天真无邪,她缓缓走近跪着的丫鬟。

    丫鬟撑在地上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一句常事就想把责任推卸干净?”沈琳道,“我的皮鞭呢?”

    “想来我最近对你们还是太好了些,在我面前也敢狡辩了?“

    丫鬟听到皮鞭二字,骨头已经开始疼了,平日里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可最多也只是踩一下手,扇几个巴掌,或是饿几顿饭。

    皮鞭只有三姑娘极怒的时候才会用,三姑娘看着是一个娇滴滴的没几两力气的千金小姐,可动起手来,比婆子还要狠厉。

    婆子有时尚且胆颤,三姑娘却是狠厉火辣,婆子还要留你一命日后做事,三姑娘却没有这个顾虑。

    很快鞭子已经到了沈琳手中,沈琳心里本就不爽,当即抡起手臂,长长的鞭子甩了出去——

    那丫鬟本能的往边上一滚,躲开了,然后她就后悔了。

    沈琳更为恼怒道:“敢躲?”

    眼见沈琳手上的鞭子又要落下,那丫鬟脑中忽地闪过一道笑语“这主意好,说不定你们不小心犯了什么事儿,献上这个电子,说不得还能立个功呢。”

    电光火石之间,丫鬟大喊:“姑娘别打我,我有法子让大姑娘回心转意!”

    “啪——”

    挥出去的鞭子落在了空地上。

    *

    罗轻衣这几日算是国公府里过的最舒心的一个,虽然那夜出了一点小意外。

    但沈二爷头一次把她放在心上宠着,这和以往不同。

    刚入府时,沈二爷宠她是纯粹的喜欢的她的身体,来了就是床上那档子事,他在她院子里两盏茶都待不到,后来她配合二夫人假装有了身孕,沈二爷睡不了了,就再没来看过她。

    现在沈二爷一回府就是往她的院子里来,二人如胶似漆黏,风花雪月,二爷起床时也是她侍候着穿衣。

    罗轻衣看了看血一般艳丽的指甲,在白皙柔嫩的指间是这样的夺目。

    过去为奴为婢的灰暗日子已经过去,属于她的好时光才刚刚开始,她要做的就是牢牢地抓住。

    抓住沈二爷的心,抓住她的好日子。

    丫鬟提着食盒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这是二爷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做的芙蓉糕。”

    罗轻衣慢条斯理的拈起一块,脑中回想着沈二夫人以及几个姑娘享用时漫不经心又十分优雅的姿态,将糕点送至唇边,轻咬上一口……

    她撇了眼面前站着的丫鬟,状若寻常,“下去吧。”

    等四周没人,她掰碎芙蓉糕,将纸条展开:亥时末,老地方。

    原本娇艳欲滴的小脸变得煞白。

    沈二爷下值回来时,见罗轻衣虚弱的躺着,忙问:“这是怎么了?”

    “二爷别为我担心,只是身子有点不舒服。”

    “早上不是还好端端的,这会子怎么就突然病了?”沈二爷在床边坐下,伸摸了摸她的额头,“可请过大夫了?”

    罗轻衣冲他挤出一个笑,似乎是怕她担心,“看过了,只是有点腹痛,大夫说可能是着凉了,吃两副药就好了。”

    沈二爷:“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什么大病就好。”

    “可惜我今夜不能侍候二爷了,二爷还是去书房睡吧。”罗轻衣落寞道。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沈二爷走后,罗轻衣微松口气。但是想到那张纸条,那个老地方,心里隐隐发寒。

    此一时彼一时,若是早些时候沈四爷约她,她必然是欢喜的。

    沈四爷年轻,长的俊秀,又愿意哄着她。在这样的寂寞韶华里,她甘愿贪这片刻欢愉。

    现在不一样了,沈二爷年纪是大许多,但是他稳重,他不是沈四那样的风流公子,她只能得到些甜言蜜语,沈二爷是真正有权力的人,会疼人,她可以看着他晨时舞剑的风姿,也在灯下捧腮陪他写字作画。

    退一万步来说,她和沈二爷好,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过,和沈四爷好,只有那片刻好过,事情败露的话,她死无葬身在之地。

    忽地罗轻衣转过一个念头,要是那天沈四爷被毒蛇咬死了就好了。死了的话,她就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

    亥时,夜深人已静。

    罗轻衣避开人,偷偷摸摸到了后林中那个熟悉的亭子。

    清风朗月,倒是个好天气。

    夜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也吹动亭中少女的乌发。

    “怎么是你?”罗轻衣皱眉。

    沈江骊微挑眉:“怎么,你很失望?”

    罗轻衣假笑:“怎么会呢,见到骊姑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罗侍妾近来很是得宠啊,”沈江骊笑看着眼前的艳丽的女子,“就是不知,二伯伯知不知道你过去在这亭中的所作所为。”

    罗轻衣维持着假笑,“我相信骊姑娘不会搬弄他人是非的。”

    “我确实不喜搬弄是非,但不妨碍我喜欢陈述事实,心情不太好的话,就去找二伯讲讲肚兜的故事。”

    沈江骊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罗轻衣道顺着话说:“不知要我怎么做,骊姑娘才会心情好呢?”

    沈江骊:“眼下二伯母惹了二伯气恼,你又得了他的喜欢,这样的大好时机,你就这样白白浪费?”

    罗轻衣不解:“我与二爷如胶似漆,怎么说是浪费?”

    少女朱红唇微动,吐出一个字,“蠢。”

    “你还没看明白,在二伯伯心里,妾再得宠也只能是妾,是用来消遣的玩意;二伯母则不同,她是妻。有娘家撑腰,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后宅的贤内助,纵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是可以退让宽宥的,纵然再生气,也得给她留几分薄面。”

    罗轻衣想起上回自己揭穿沈二夫人诬陷的事,沈二爷的处理方式,知道面前的姑娘说的半点没错。

    “他同二伯母置气总有气消和好的一天,但是妾室就不同了。”沈江骊笑的有点扎眼,目光凉薄,“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罗轻衣连日来对沈二爷心里生出的小甜蜜,一点被冰凉的夜风吹散了。

    沈江骊的声音里带着蛊惑,“难道你就不想趁此机会,将沈二夫人一举击毙,往后在沈二爷心里再难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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