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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踏入先天第二关,以黄庭,撼逍遥!大不了请谢家、云鸾入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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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山城。

    上一次有过这般浩大的动静,还是几十年前大昭未曾建立,兵荒马乱的世道。

    然而.

    随着昨日黄昏,一人入城。

    整个黑山的格局,似乎都发生了改变。

    天蒙蒙亮。

    段氏的掌舵人,段南天。

    沉默的将自己的大儿子,段天擎的无头尸首,运送回了家中。

    他的手指紧紧的扣在肉里,捏出了血丝,也浑不在意。

    作为垄断了整个‘黑山城’盐铁的巨富,黑山段家,甚至可以供养得起好几尊大先天级的高手。

    而作为段家的家主,

    段南天更是资源集于一身,有着‘逍遥境’的修为,早已悟出神魂,可神念驾驭兵、刀,于十丈开外杀人。

    可谓是在黑山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今,年近六旬的他,气血下滑衰落,想要图谋突破‘元丹’,涉足第三步,那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除非有逆天机缘加身,

    不然,恐怕他今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整个段家,论嫡出的子嗣,只有段天擎这一个为年少发妻所生,段南天在其身上倾注的资源与心血,是其他子嗣所不能比的。

    毫不夸张的讲,

    这就是黑山未来段家,内定的继承人!

    但随着无头尸体装入棺椁。

    人死万事空,一切,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段南天亲手扶着棺,立于气派的内城段府大门前,默默的等着。

    直到————

    “家主,查清楚了!”

    “新来的黑山镇守,以‘勾结妖魔’之名,将.将大少爷的头颅割下,祭于了兵马城司的城头,昭告了整个内外城的所有人!”

    勾结妖魔!

    咔嚓。

    听到这四个大字。

    段南天的五指,猛得插入了木质的金丝楠木棺内。

    同时头颅微低,突然转头,望向了黑山兵马城司的方向,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终于怒急失笑:

    “好,好”

    “好一个勾结妖魔!”

    “身为镇守,用这个名头割了我儿头颅,悬挂城门,杀得真是名正言顺呐”

    周遭聚集的段家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听着老人如同魔怔了一般的话语,更是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都以为家主悲愤之下,已经陷入了疯魔。

    然而.

    下一刻。

    段南天快步走入家中大门,不一会儿,便提着一口长刀,倒拖走出。

    刀尖锋芒,抽刀断水,将坑坑洼洼里的浅水滩,直接划开,过了好几息后,才算是再度合上。

    段家以盐铁起家,段南天手里的这口刀,更是以先天级精铁、玄矿、湛金混杂打造,足足百炼而成,乃是一口‘先天’宝兵!

    当他拖刀走出。

    面上的悲愤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

    则是满面寒霜,杀气沸腾于眉宇:

    “杀的,是没错。”

    “可老夫就这么一个种!”

    “勾结妖魔?”

    “那又如何!”

    “也乱不了你的秩序,与你何干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杀子之仇,老夫不报,誓不为人!”

    剑脊武馆。

    “馆主,大师兄的头.被,被人在家中割了!”

    晨钟响起,本来按照规矩,应该是传承了剑脊馆主大衣钵的长孙池,前来监督弟子门徒,代师授武,以及处理相应的杂事。

    但当那披着剑脊武道服,身躯千疮百孔的尸体,被抬到了一双眉如刀削,白发如霜的剑脊馆主身前。

    这位身形瘦小的老人陡得眼神锐利起来,默默注视着这一具尸体,过了半晌,才嘴唇翻动着:

    “谁做的?”

    搬来尸体的弟子们群情激愤,义愤填膺:

    “是那新来的黑山镇守,此人将大师兄头颅悬挂于兵马司城头,说他勾结妖魔,让我整个剑脊武馆蒙羞!”

    “剑脊崖,乃是堂堂宝瓶州正宗,有第三步大高人坐镇,这新来的就算是一方镇守,也不该如此霸道才是。”

    “我等听说那段家的大公子,在昨夜也被割去了头,馆主,不能忍了,不然我等岂不是颜面扫地?”

    七十余岁的剑脊馆主,已经不再年轻,虽说迈入大先天,便能锁住肉体生机,不叫流逝,再加上诞生神魂,活过百岁不成问题。

    可再怎么锁生机,也改变不了他年老体衰的事实,只依稀还能从眉宇间,看到几分过去的锋芒影子。

    “唉”

    “新来的黑山镇守么。”

    剑脊馆主喃喃了一句后,本来心中生起的怒意,又逐渐压了下去。

    官府的人,还是整个黑山位阶最高的。

    “看来这一次的镇守,是铁了心要整肃黑山了。”

    目光缓缓扫过武馆之中,几个带头的倨傲真传,剑脊馆主暗自摇头:

    “心性,太差。”

    “难怪这么久了,除却长孙池外,也没出来第二个大先天。”

    “正宗.”

    “宝瓶州正宗,能明面上和妖魔有着瓜葛么?”

    “那镇守刚来就撕破了脸,摆明了是不讲规矩的。”

    “剩下的,恐怕就是和黑山的几个妖魔府脉一较高下,看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人头、妖头挂的是兵马司上面,该急的是梁龙尉,他才是牵扯最深,难以抽身的。”

    “早就和长孙池说过,不要陷入这黑山的局太深,也不要贪图一时修行资源,就和妖魔称兄道弟”

    “现在好了,把自己栽进去了,也叫进入正宗修行,大梦成空。”

    “老夫养老之身,来此打理支脉,实属是在宗内没了位置,腐朽之躯,哪里还能做那‘龙精虎猛’的搏杀之事?”

    可理是这么个理。

    但不能明面上说。

    于是剑脊馆主一拍案桌,刀削眉如鹰般锐利,便道:

    “段南天一生纵横,就这么一个嫡子,竟然也被割了头,称其‘勾结妖魔’?”

    “我等武夫,斩妖除魔,怎会与妖魔为伍,那镇守未免太过武断了。”

    “汝等且放宽心,”

    “此事既已传开,段南天,兵马司主梁龙尉,一定是第一个赶到处理的。”

    “为师随后就去,多少也要讨要一个说法回来!”

    说罢,他便屏退了弟子。

    独自一人,沉思过后,

    步履不急不缓,往事发之地而去。

    梁龙尉从睡梦中醒来。

    撇开两个美妾,

    一双粗壮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

    他做了个噩梦。

    梦见

    自己不仅没有成功角逐‘黑山镇守’的职位,反倒因为与妖魔勾结之事暴露,落得了个身首异处,众叛亲离的下场。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么多年了,就算是缉魔司主,都被他扳倒了三个,之前的黑山镇守,更是与‘神血教’纠葛颇深,不闻不问。

    到了如今,他的根基早已根深蒂固,就算是再空降来个镇守,他也有法子软硬皆施,将其彻底腐蚀,沦为傀儡!

    早在此前,听到风声,他便安插了两个千娇百媚,而且还是‘白月狐’中擅隐匿的狐媚子,去了镇守府蛰伏。

    就算是逍遥境,开‘金刚怒目’,也绝对看不出端倪来。

    毕竟,只要不是第三步的人物,有何惧哉?

    按理来讲,这一次上代镇守倒台,他梁龙尉经营多年,又是逍遥境,本来以为疏通了几分关系,这个黑山镇守的位子,顺理成章,就该是他的。

    结果上面却以‘政绩平平’为由,驳了回来,听说还派遣了个极为年轻的小子,做这堂堂黑山镇守。

    呸!

    一听,就知道是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东西!

    他梁龙尉走到今天,摸爬滚打,一步一步讨好上官,与妖魔密谋交易,换取好处,养寇自重,从而自一个武卒、到伍长、再到兵马司主事,以及如今的八品司主

    爬了整整二三十年!

    凭什么,一个年纪或许都没他当官时间长的小子,能够一跃到他的头顶上,拉屎撒尿?

    天下没有这般道理!

    他想到这里,没了睡意,两边的可人儿一左一右,为他服侍更衣。

    才穿好,

    便有麾下武卒急匆匆的叩门,叫他不禁皱眉,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他穿好衣物,推门而出。

    “梁大人,天天塌了!”

    “新来的镇守,将段家大公子、剑脊武馆大门徒、缉魔司左右二指挥使,以及数颗妖魔的头颅,挂挂在了兵马司的城楼之上。”

    “他,向着整个内外城,足足近百万的民众,质问您作为黑山此前最高的大昭官吏,究竟,究竟”

    “治了个什么玩意?!”

    砰!

    话语未落。

    梁龙尉就已一拳砸塌了一颗院子里的巨树。

    而后,披甲上马,纠结部下,一路向着兵马城司席卷而去!

    兵马城司。

    远远的,梁龙尉就看到了内城上悬挂一排的头颅,被雨水打湿着,鲜血纵横,触目惊心。

    而亲手造成这一切的那人他不认识。

    但那随着一场夜雨过去,被早清晨风吹拂得衣鈌飞起,绯衣耀眼至极的年轻身影

    只是一眼,

    他就能认出!

    此人,定就是新来的黑山镇守!

    哪怕一来,就把一切挑破了开来,把自己架在了火刑架上烤。

    但梁龙尉也不得不称赞一句。

    当真好风采!

    可,

    就算再有风采,也不应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

    梁龙尉彪悍的眼里,露出狠厉。

    这新来的不讲道理,将一切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事,直接摆出来说,是坏了规矩。

    不管今日之后,结果如何,想必他兵马司主梁龙尉的流言蜚语,定是要传遍整座黑山城了。

    此子是梧桐府那边来的,这么年轻,就做了镇守,说不定背景通天,要是他死了,自己估计也难办。

    越是这样想着,梁龙尉就越是心里在滴血

    这人,怎么就能蠢笨到这种程度?

    他到底图个什么?

    要是此人适当展露些手腕,自己就算与他虚与委蛇,甚至分他些好处,又有何不可,非得将局面,收拾成这步田地么?

    今天就算将他拿下。

    恐怕自己明日,也只能丢了这官位,由明面转为幕后了。

    “兵马司主梁龙尉”

    “何故带兵,谋反大昭?!”

    然而偏偏这时,

    一声如若虎啸般,疑似借助‘黄庭丹田’,自腹部作狮子鸣,震颤百丈有余的啸声,突兀响起。

    直接硬生生的,

    便叫一顶‘泼天大罪’,叩在了带兵而来的梁龙尉头上!

    绯衣镇守立足城头,朗声一笑。

    霎时间,

    内外城,余波如涟漪,一层又一层的,传入了不少民众的耳中。

    梁龙尉几乎吐血:

    “镇守大人,何出此言?!”

    他还想做出最后的挽救。

    “妖魔作祟城中,缉魔司沆瀣一气,段家大公子、剑脊武馆大衣钵,皆与妖魔称兄道弟,吸城中生灵之气,梁龙尉,你莫非不知?”

    那城头的年轻镇守,向前一踏!

    顷刻间,背后一片‘烽火狼烟’浮现,

    晃得梁龙尉一个眼神恍惚,甚至连逍遥境凝练而出的‘神魂’,都疑似被影响了。

    正宗,正宗!

    正宗的法道种子!

    他的内心在狂吼着。

    “果然,果然!”

    “这新来的愣头青,背后肯定是某尊第三步的大人物,倾尽全力培养的苗子,不然怎能悟得出来,这等‘正宗’法道?”

    筑基、名门、正宗!

    只有正宗级的武学,才会叫意境如同画卷,显成类似‘武道天相’的事物,影响现实!

    正宗法择人!

    能领悟这等绝学者.

    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怎么就在这小小黑山蹦出来了一个?

    烽火连天,狼烟于黑山冉冉升起。

    叫几乎清早醒来的所有目光。

    似乎都聚焦在了此地。

    兵马司,被梁龙尉裹挟来的三百武卒,听到他们兵锋所指的,竟是堂堂镇守,不自觉地便停下了脚步,有些踌躇,不知究竟该听谁的。

    这时候,

    那少年清朗的声音,更是如压塌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般,将所有人压得死死的:

    “收一城税,便应肩负起相应的职责。”

    “梁兵马主,做不到这一点。”

    “那么.”

    嗖!

    宋柴薪缓缓举起‘镇守令’,眼神睥睨,透出薄凉:

    “本镇守,便有职责,撤伱职位!”

    “若是不从,”

    “自有斩佞剑为你辩经,看你是否有罪无罪!”

    “黑山三百武卒子,且听好了,谁参与其中,则视为共犯,罪同谋逆!”

    “诸位黑山武卒.”

    “莫非要因兵马司,而忤逆镇守乎?!”

    宋柴薪迎着早清第一缕晨曦,紫气东来,服丹入腹,炼出精粹。

    再加上一夜斩杀妖魔头颅滚滚,炼化暮气,转化而来的缉魔道气,已经庞大十缕。

    借助这两股浩浩荡荡的助力。

    成功于此关头,冲开了龙虎真罡的瓶颈,由外入内。

    顷刻间,更是一鼓作气,于下腹三寸,开了‘黄庭丹田’雏形。

    自此跻身第二关,浑身气走龙蛇,有了储存之地!

    一口长气啸出,更是如直贯昆仑一般。

    叫席卷烟尘滚滚,踏水溅尘而来的兵马司武卒,当下勒马!

    直震得外城司首陈昭目瞪口呆。

    连带着他带来的差役,也只能处在外城,仰头观摩着。

    从未见过

    有人能如此刚猛的!

    “你你一口白牙,就判了段家、龙脊武馆、缉魔司、还有本官的罪孽,还以斩佞剑为凭,将他们的头颅取下。”

    “几乎以一人之力,断了半个黑山城的根。”

    “你就不怕诸多大势力倾覆与你么?!”

    “刚愎自用,岂是镇守之道!”

    意识到身后培养多年的武卒多有踌躇,甚至萌生退意。

    梁龙尉怒发冲冠,一跃而起,披甲上了城头,就欲向宋柴薪擒去。

    今日不管如何,

    得先将他拿下!

    不能叫他继续在这众目睽睽之中,将事态继续扩大了!

    “根子烂了,换一批便是。”

    宋柴薪眉宇平静,踏前一步。

    看着冲上前来的兵马司主梁龙尉。

    还有远方,

    一道拖刀而来,神念交炽纵横,对他恶念丝毫不加掩饰的老人,笑了一声:

    “我既为镇守,治下选拔的武馆,豪族,自然应该由我来选。”

    梧桐谢家,开一分支。

    借阮秀秀势,云鸾山上,未必不能立一武馆。

    他还欠着琴剑阁一个承诺呢。

    资源就这么多,

    你们都分完了

    本镇守,要什么?!

    几乎当宋柴薪龙虎真罡修成,开辟‘黄庭’的这一刹那,

    他脑海里的拳种‘烽火狼烟,碧血丹心’,已经入门,而且因为多年的积累,已有小成!

    连带着流星追月拳经的意境参悟,都已近乎登峰造极,距离领悟名门级的‘武道天相’,也就只差了其中本真,就能比肩创法初祖!

    而他,

    才多大?!

    身侧谢樵柯默不作声,握上腰刀。

    却被宋柴薪拦住。

    “这个,我来。”

    “后面那个.”

    “就劳烦谢伯了。”年轻镇守轻声道。

    而后,看向眼神里都冒着星星,被他方才一席话震慑到了的缉魔司主阮秀秀。

    瞅了瞅她背后的剑,还有袖中的恐怖剑符,又耸了耸肩:

    “我要是打不过,师姐可得救我。”

    一句话,就噎得阮秀秀不知道怎么回。

    而还不待她开口。

    宋柴薪的‘正宗拳’已如天降,瞬息落下,砸在了城头梁龙尉身上!

    以黄庭,撼逍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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