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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8章 开局一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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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8章开局一个碗

    大秦

    嬴政静静的跪在软榻上。

    眼神空洞的看着面前案几。

    他想起了母亲。

    想起在赵地的日子。

    自己是秦昭襄王之后,赵国虽不喜却也不会杀了自己以落秦国口舌。

    但百般折辱却从不断绝。

    而母亲……

    嬴政想不通她对自己究竟有无疼爱之心?

    若说无,在赵地明明自身难保却以弱身护着自己。

    若说有,又为何与嫪毐暗害自己?

    或者说,自己只是她的进身之阶?

    就像父亲一般……

    嬴政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光彩。

    只是这光彩阴鸷晦暗。

    “天下之事无大小。”

    “皆决于我。”

    寡人从不束手待缚。

    无论对方是谁。

    但在下一瞬……

    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太子扶苏。

    一个他眼里的纯傻子。

    “……”

    难怪汉朝皇帝总爱说这句。

    “不类己。”

    ……

    大汉

    刘邦晃悠着腿,喝了口酒。

    “虽然阿父总打我还看不起我。”

    “但对我还是挺好的。”

    吕雉轻哼一声。

    “长嫂遂看不起你,但也对你挺好。”

    “你怎么回报的?”

    刘邦还想感慨一下自己的幸运,但此时却被吕雉一句话干熄火了。

    “那……那是她瞧不起人。”

    吕雉斜睨着上下打量半天。

    冷笑道:

    “就你年轻时浪荡无礼。”

    “偷鸡摸狗。”

    “无事生非。”

    “不事生产的样子。”

    “哪个正经人会看得上你?”

    刘邦脸色一阵变换,最后眼睛一亮,嬉皮笑脸道:

    “妇翁啊!”

    刹那间。

    未央宫上停落的鸟群被一道充满怒火的吼声惊的跌撞而飞。

    “刘季!!!”

    “那是被你骗了!!!”

    ……

    大汉·武帝时期

    刘彻自认是比较铁石心肠之人。

    要论心若磐石,恐怕只有秦始皇能与自己一较高下。

    但此时他也不禁目含悲切。

    “百姓被朝廷逼迫至此。”

    “吊民伐罪势在必行。”

    “这朱重八非叛乱也。”

    “实乃伸大义于天下,解倒悬于四海!”

    刘彻激动难耐的手舞足蹈。

    霍去病不知皇帝又抽什么风。

    卫子夫倒是理解了几分。

    该说不说,无论处于何等目的。

    先帝对陛下确实是掏心掏肺的好。

    先帝死后,太后处处掣肘陛下,更衬托出陛下思念父亲之意。

    陛下他……

    卫子夫看着红着眼睛的刘彻。

    也是早年丧父啊。

    ……

    大明。

    朱元璋的擦了擦眼睛。

    随后看着身上的衮龙袍发着呆。

    自鎏金吞虎铜炉内的檀香袅袅盘旋。

    殿内随侍的宫女太监静候君主的命令。

    “义惠侯是个善人。”

    朱元璋似无意识的耄耋老人,嘴里自顾自的念叨着:

    “按理说,收敛尸身应该准备准备的。”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

    “连一粒余粮都没有,更何谈棺材。”

    “别说什么棺材了,翻遍整个屋子也找不出一件完整的衣服可做小敛。”

    朱元璋直勾勾的看着虚空某处。

    整个人似凭空老了几分。

    脸带倦容,语气疲惫。“咱没办法……妹子,咱真的没办法。”

    “咱只能让爹娘……让爹娘……”

    双手捂住脸。

    哽咽声在寂静的宫殿内显得格外无力。

    “咱只能让爹娘…穿着那身千疮百孔的破烂衣裳。”

    “卷着那张破着许多洞的芦席里入了土。”

    “草草埋了了事……”

    “咱不孝啊……”

    马皇后看着忘不掉这段回忆的朱元璋,

    心疼的抱住他。

    “爹娘会理解你的。”

    “爹娘……大哥二哥,姐姐嫂嫂他们……都会理解你的。”

    “他们,最疼你了。”

    “不会怪你的。”

    此时朱元璋不是皇帝。

    不是妻子的丈夫,不是儿子的父亲。

    只是想念父母的孩子。

    ……

    天幕上。

    穿一身洗的泛白的僧衣。

    剃光头的朱重八在寺庙前扫着落叶。

    阵阵梵唱声自庙门后的大雄宝殿内传出。

    随着清脆磐声,梵唱停止。

    十几个和尚自殿内走出,向偏殿走去。

    朱重八愣了一下,将手里的扫帚一扔紧忙跟上。

    来到伙房,一口大锅正翻涌着白气。

    拿着缺口的破碗,满脸期待的朱重八僵直的看着伸到自己饭碗上的木杓。

    里面清晰可见的几个米粒。

    朱重八眼睛一撇。

    锅里的“粥”甚至能数清有多少颗米。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僵硬的走到一旁。

    跟着一众师兄蹲着,小口嘬着米汤。

    也就片刻功夫,一众和尚喝饱了水。

    房内的老和尚看着门口的众人,叹气道:

    “自从旱灾、瘟疫后,来捐香火钱的人少了,寺中也没有余粮。”

    “你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也答应过你们。”

    “只要我有粥吃,你们就绝对有汤喝。”

    “而现在……”

    老和尚扶着膝盖缓缓起身。

    背着双手,晃悠悠的走过众人。

    “寺庙没有吃的了,大家出寺到人间去。”

    “化缘,求生去吧。”

    朱重八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随着师兄哭泣,随着师兄告别。

    拿着一个木鱼,一只瓦钵。

    走出寺庙破败的大门。

    开始实为要饭,名为化缘的旅途。

    走过乡村,路过城池。

    从第一次的难以启齿,到无数次后的坦然自若。

    在庐州,吃过大户善人施舍的白面馒头。

    在固始,超度城外的亡魂,捡了供果果腹。

    在信阳,于荒庙内挖了野草作汤,渡过饥寒冬夜。

    在汝宁,缩在高门大户的下人房里安然入睡。

    在陈州,帮人打着短工,得三五铜钱。

    在鹿邑,蹲在街头,一人与乞丐们争夺打架。

    在亳州,偷人家厨房的食物差点被家犬咬死。

    在颍州,他抢了劫匪的刀,截了劫匪的粮。

    在凤阳,他再次叩首在荒草丛生的土包前。

    将几颗霜打的柿子摆在土包前。

    “爹,娘。儿子回来了。”

    ……

    【但天下大乱,哪里又会有真正的净土呢。】

    【朱重八在皇觉寺里当了和尚,住了五十多天】

    【“寺僧以岁饥罢僧饭食”】

    【他只好到外地化缘游食。】

    【先往南到庐州(安徽合肥)从庐州西折到河南固始、信阳】

    【从信阳往北到汝宁(汝南)、陈州(淮阳)】

    【东经鹿邑、亳州(亳州),到颍州(阜阳)】

    【和尚化缘游食,实际上就是当乞丐,沿途叫化,生活自然十分艰苦。】

    【这种风餐露宿、如篷逐风、沿途叫化的流浪生活过了三年多】

    【一直到公元1348年,他又回到了濠州皇觉寺】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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