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出来了。”门口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从自己的房间站了起来，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执行死刑的时候了，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更让我怅然的是我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对待古牧，这期间张映雪来了两次，每一次她的到来都让我的内心颤然，还有张志伟，他说他喜欢我这种王八蛋，但是他救不了我，然后问我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我说把我改得的钱给张映雪，张志伟立马摇了摇头他说折合成冥币以后烧给我。

    恩，还有张建国，我们沉默了坐了很久，在最后我才听到他说了一句对不起，虽然我也知道他对我还是保持保留态度的，我没有说话，冷漠的起身走进了监狱。

    而今天是从前的我最后一天了，今天过后，程心就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了，如同一缕飞絮消失在了山野间，会有人为我哭泣吗？

    我想张志伟是惋惜，张建国是内疚，张映雪吧，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一个看到了蝉都会伤心的女孩子，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多希望自己没有遇见她，为什么在这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让我认识她？

    鸡腿，炒肉，莲花白，土豆一顿丰盛的午餐，他们说临走前要吃一顿好的，我看着我旁边的一个人一边吃着饭，泪水一边顺着眼睑滴落在碗里面，不论是谁，真正的面对死亡的时候是如此的乏力，面对死亡的恐惧比死亡本身更加的让人害怕，它像是实质的獠牙和钳子一样撕碎人类一切的情感，只有那一刻你才会发现自己的无所适从。

    “好了，走了吧。”

    “可以等等吗？”男人的脸上已经没有泪水了，因为它们已经全部的流进了碗里，他还是在哭，可是泪腺已经分泌不出眼泪了。

    “好了，走吧，如果有来世的话，希望你有另外的选择吧。”男人跪倒着被押送进了车子，我的筷子凝固在了半空中，喉咙里面分泌出苦涩的东西，我没有动，直直的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警察说道：“走吧。我累了。让这一切结束吧。”

    他没有拒绝，我被拉着走进汽车，整个车子上是肃穆还有微微的啜泣声，走到了一半汽车停了下来，交接人手的时候到了，现在我们要奔赴刑场了，而我则在另外的一边被退下了车，拿下了头套的时候，汽车已经开走了，我的面前只站着一个人了——廖凡。

    “听说你没有吃饭？”

    “吃不下，吃下那种东西让我觉得自己会死了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早点去了，我不想让黑手继续下去了。”廖凡漫步的走着，指了指停在旁边的一个车子：“在这之前你还需要换一张脸。”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能质疑的声音，这一瞬间我却犹豫了：“必须这样做吗？”

    “必须。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

    我思索了一会，朝着汽车走了过去，我想一张脸罢了。

    于是我们并排着朝着车走去了。

    “你不害怕我吗？你应该知道即使我不是凶手，我也有那种潜质，你不害怕我挟持你？”

    “如果国王驯服一只狮子以后还要每天给它锁上镣铐的话，每一次他想要松开链子的时候群臣们都颤抖，久而久之我害怕他会觉得自己的臣名害怕的是锁链而不是狮子。”

    话音刚落，吱吱吱，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汽车的索道上传来，汽车轮胎的摩擦声音激起了层层的尘土，砰的一声一辆汽车撞在了廖凡送我离开的汽车上，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几个人已经冲了下来，他们对着我的后劲就是一个反手，我彻底的眩晕了过去，我脑海中最后的一个画面就是廖凡被打倒在了地面上，跪倒的画面。

    在我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我的面前坐着一个人——古牧。

    噗，我吐出了嘴巴里面的一口血水，“你害怕了？？放心我没有告诉廖凡，我以为你会是一个聪明人，我唾弃你！你知道吗？唾弃！因为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是黑手，说吧，是你的那个兄弟？在监狱里面我可是问了一些人：古杰？古寒？还是他妈的古柠？你们一家人都是疯子你知道吗？都是！！！”

    我狠狠的咒骂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我恨不得一口生吞了他，至少那天晚上在张志伟的家外面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我看不见外面的光，显然这里是一个阴暗的房间，我面前的古牧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好像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样，我看着他拿起了手枪，波动了保险！缓缓的抬了起来，我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这一次真的没有人来救我了！该死！！

    砰！！

    枪声响起了，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一松！

    我手上的手铐被枪打碎了，古牧将枪放在了桌子上：“程心，我说过，你根本一无所知！不过你说对了，我的确是黑手！”

    这一次古牧平淡的话语波澜不惊的样子，唯一不变的是他身上那种悲凉的气息。

    “不，你不是！你没有那种心智！你没有那种宏图的观念，你不懂那种构想！你。。。。”我还想要说什么。

    古牧开口了：“七宗罪，人性的游戏，让生长恐惧，逝者不得安宁，时间，地点，人物，你是最后的一个人物，一个完整的故事落幕了，看看我的双手创造了什么？我剃光了牛的肉，每一丝骨肉，它们曾经寄生的骨架上，是对它们守护土地的不满，那天晚上我通过窃听的木马知道了你回来的消息，那一刻我想要好你聊聊，是的，你总是被我牵着鼻子走，我厌倦了，我希望有一个人能够跟上我的步伐，你不相信不是吗？看看这个吧。”

    古牧拿起了手，一叶茶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刀光闪过，树叶的中间缝隙消散了变成了两叶透明的，哪怕房间里面微弱的灯光它们也被透过了。

    “现在知道了吗？那一切对我来说真的不难。”

    “还有。”

    “约翰福音第一章14段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第三章第三段3耶稣回答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　神的国。或者是第六章第63段叫人或者的乃是灵，肉体是无益的，我对你们所说的就是灵，就是生命。”古牧平静的说出了这一切，我呆若木鸡的样子愣在了原地，我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女人，说来好笑，妓女的好处就是能够接触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她们有无数的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古牧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我开始注意到他的力气看起来不是很足，他看起来很吃力，我冷冷的看着他：“你服用了很多药物吗？”

    “人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我这样一个看不见光的人来说，所以我必须时常让自己陷入梦境中。”古牧叹息了一声。

    “所以这就是你杀死他们的理由吧，在你嗑药的时候你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像是在梦中一样，所以对你的行为分析才和凶手不同。”我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我没有想到一开始我就怀疑错了方向。

    古牧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枪丢在了我的旁边：“做吧，做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你把我劫持过来就为了杀死你？你脑子不是有什么问题吧？”我曾经相信黑手是和我一样的人，他有着和我与众不同的能力和构想，可是眼前的人和我想象中的人差的太远了，他只能进入我的书本中。

    “为了你？哈哈哈，为了你程心？因为你根本一无所知你知道吗？”

    “所谓高阶生命是什么？？？”

    “我不惧怕死亡，而所有的神灵都害怕。”他摊开了双手，一脸的坦然。

    “不，不是这样的！告诉我！！告诉我你的秘密！还有小刘是怎么死的？”

    “他是孤儿，从小被他母亲带大的，他有一个母亲，请她帮了帮忙，一个人在30S的时间总会做出令人诧异的决定，这就是爱吗？”古牧笑了笑：“不过是还债罢了，他那种正直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愧疚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古牧的笑声越来越大了，他一心求死！只是为了告诉我最后的秘密，很多事情一个人做了很多的事情他会想要诉说，炫耀，得意的告诉一些人，人类是社交动物，即使我们每个人本质上都是孤独的，可是我们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分享。

    只是我实在不知道古牧劫持我来让杀了他所谓何意，我们都没有注意在黑暗的地方有一个微小的窃听器静静的安置在桌子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