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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我帮你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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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喜富走进家门,什么也顾不上做,只把在江苏无锡的的事原原本本,有滋有味地说给老婆何紫娜听。
  听着老公何喜富甜滋滋的细说,何紫娜刚才那种紧张的表情一扫而光,也是满脸开心的笑,不过刚才看到儿子思强在后园这番情景,何紫娜又像撒娇似地拍打着何喜富的肩膀说:“有这么好的喜事,你父子俩还弄得如此鬼不鬼神不神似的,差得把我吓出神精病了呢!”
  何喜富笑笑:“这不是没把你吓出神精病来吗?”
  何思强也在母亲献起殷情:“妈你还埋怨我爸,我爸不就为你好吗?”
  “好了好了别说啦,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去睡一下吧。”
  何喜富要儿子思强进房间去睡,自己则说是干脆不睡了,等会就去何梦根这里说说开大队证明的事。
  何紫娜知道何喜富做事的韧性,认定了的事情谁也说不服他的,也就没多说,只顾自走进房间,穿着好衣服,回到灶间做早饭,她知道这对父子经过一夜整夜折腾,肯定也饿了。
  何喜富早已走进后园,在那个自留塘里忙碌起来。
  如今这个自留塘的工作重心不再是养鱼养虾的了,自从上次把养在这里的珠蚌捞起进行了剖蚌养珠之后,它就放干了水,在塘底还作了石灰消毒,之后就一直空着。
  何喜富想,从时间上算来已差不多了,该灌水了,所以他走出园外,想从沟渠中引进水来,开始新一轮的养蚌育珠工作。
  吃过早饭,何喜富带着自己写好的一张证明去找何梦根。
  何梦根正在门口刷牙,远远看见何喜富朝他家走来,知道他又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因此在刷好牙后也就没急着进门洗脸,而是一手拿着牙杯一手拿着牙刷,立在门口等何喜富到来。
  “这么早过来找我,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未等何喜富走近,何梦根赶先问话过去。
  “我是无事不登三保殿,来了肯定有要求你的地方。”何喜富边说边跟随着何梦根走进他的家。
  一进何梦根家门,何喜富就从衣袋里取出自己写具的那张证明书交给何梦根,并对何梦根说:“就想请你说个情,帮我在这张证明上盖个章,让我把那几斤珍珠卖卖掉。”
  何梦根连自己刷过牙的脸都顾不上洗一洗,就把牙杯牙刷往桌上一放,看起何喜富拟定好的那张大队证明,只见上面写着:“兹证明浙江省暨阳县江尾区白塔湖公社诸北大队何喜富将家藏多年的珍珠前来处销售。特此证明。”
  看完证明,何喜富笑笑说:“照此一写,你这批珍珠不就成古董了吗?”
  “古董不古董就随他们算,他们要我这样写我就这样写,反正只要把珍珠卖出去就是了。”
  何梦根去灶间洗脸,何喜富站在他身旁说:“梦根你别说,这江苏无锡说远也不远,但从市场活跃程度看,似乎比我们这里放开得多呢,就拿收购珍珠来说,虽说还是要这证明那证明的,但收购的地方远比我们这里多了,听我那位朱均林朋友说,什么外贸公司,经济协作公司、土产公司等都在做珍珠买卖了。”
  “他们那里经济发达,养蚌育珠比我们早,珍珠买卖已形成气候了,说不定有一天我们这里也有这样热闹起来。”
  “但愿真有这一天。”
  “去,我带你去盖章。”
  两人边说边走出门外,去大队会计这边盖大队这个公章了。
  盖了公章回来,何喜富没顾得上在家歇息一会儿,也没顾得上去蚌塘一转,就牵出自行车去邮局寄证明。
  起初,他是朝白塔湖公社街上去的,因为那边也有一个邮政代办所,骑着骑着,何喜富想到了一个问题,邮政代办所收到的邮件还得去邮局一转,再由邮局去火车站托运送出,说不定这中间还会搁上一天甚至两天的时间,一不做二不休,还不如自己直接去县城邮政局寄个邮政特快来得保险。
  于是,何喜富下下车,掉转车头准备往县城方向去。
  “喜富,怎么是你,江苏没去呀?”说话的正是替何喜富看管蚌塘的老支书,这是他从西泌湖走出来去家里吃早饭。
  “去了,我是昨晚赶回来办证明的。”何喜富又把江苏无锡的遭遇向老支书复述了一遍。
  老志书一听何喜富是回家办证明的,也就随口向何喜富说了一件事。他对何喜富说:“你去那还要办证明,我们这边我听说了那何红刚这小子还上门来收珍珠呢,只不过他不是家家户户的都要,他说收购量有限,只收平时关系好一点的珍珠,但我想你是我们这里养蚌育珠的第一人,珍珠质量肯定比人家的要好,他不会不收的。”
  何喜富摇摇头说:“不了,我还是朝那边卖算了,他也是做生意的,中间不会不赚个差价,我那边是直销的,总能多卖点钱,老支书你再帮我辛苦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老支书也就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我倒是没关系经,再管上个两天三天也无所谓。”
  在邮政局窗口,接待何喜富的是一位三十二三岁的女工,看样子也是刚上班的,桌子上还放着包包和蛋饼夹油条的早饭。
  听说何喜富要办邮政特快业务,这位女工朝墙上挂种一看说:“你来得正及时,再过十五分钟就要出货了。”说着就赶紧何喜富信封,往台秤上一放说:“一块五。”
  何喜富付过钱,贴上邮票,交给了这位女工,并客气地说:“谢谢!”
  那女工微笑着把这个信封放进已收了口的白色邮包袋里。
  何喜富如释重负,在邮局门口牵着自行车朝四处看了看,似乎还想去一个什么地方。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去,朝这条街路的一端走去。
  这是一条狭小的老街,两边多的是一些小吃点,还有一些临时的肉摊豆腐摊以及水产摊。何喜富先是在肉摊里割了一点夹心肉,然后又到水产摊里买了两条银白闪闪的带鱼,就骑上自行车径直往家赶了。
  何喜富回到家的时候,何紫娜正在门口洗衣服,她告诉何喜富,她本来去湖上大队一户人家去剖蚌挖珠的,只因看到昨天何喜富夫子俩在火车一日一夜的折腾,这衣服实在太脏了,也就先让何思强去做起来,自己则洗好衣服再去。
  在何紫娜说这些话的时候,何喜富已把买来的菜拿回了家,他走出屋外,朝何紫娜洗衣桶里看看,见他的衣服也快洗衣好了,就说:“你洗好衣服后我就用自行车把你送过去,人家托你做的事你总得当件事情做,别让人家觉得你不上心。”
  何紫娜却觉得何喜富还是先睡上一会儿:“你都一夜没睡了,还是先睡一会儿,不差这点时间了。”
  何喜富说:“人家指望着,五分钟十分钟都感觉得出来,倒是我睡迟十分二十分都无所谓。”
  何喜富送何紫娜去湖上大队剖蚌挖珠的农户就在何月红家的不远去,由于何紫娜初次帮湖上大队副业队插种河蚌时,何月红替何紫娜带过何思福,加上何月红家养蚌育珠常请何喜富他们一家帮忙指导的,所以这几年两家一直走得比较近,何月红甚至是把何喜富何紫娜当作干爹干娘认了。
  不知是何月红已看到何思强在这边干活,还是知道今天自己的干娘何紫娜要来,反正何喜富把何紫娜送到这里时,何月红已坐在这里与何思强干活的东家聊这聊那了。
  见干爹来了,何月红自然要显得客气儿,当即起身从家里拿出杯子来给何喜富沏茶。
  何喜富见何月红要为自己沏茶,就连忙推脱说:“我昨晚还没睡呢,还要回家睡一会。”
  这长长一夜怎么会不睡呢?何月红就向干爹干娘问起原因来,何喜富才把去江苏无锡卖珍珠的事说给了何月红听。
  不料,何喜富这一说,却让何月红怒气冲冲。她向何喜富、何紫娜细说了昨天何红刚来湖上大队收珍珠的事。
  原来,何红刚来湖上大队收购珍珠了,但具体价格没说定,只是说保底价总在五百元左右,具体要等到他出手后才能正式定下来。
  本来对这种收购方式,大家是不看好的,但在湖上大队少说也有二三十户养蚌育珠户,他们手头有珍珠,但不知往哪里卖,也不知有多少价格好卖,所以当何红刚以这种方式来收购珍珠时还是多有人拿给他,也基本上收了,只是何月红的他不收,问他什么原因不收,他只笑笑,没说原因,只是说不能收。
  何喜富听了何月红说法后,大致明白了个种原因,他对何月红说:“他之所以不收你家珍珠,一则可能是好意,因为知道你们和我走得比较近,或许我会有好的销路让你们多赚钱,二则可能是担忧,怕他收去你珍珠后,卖到了我要卖的同一块地方,这样,他卖出了多少价,从中赚了多少钱,不就全让你们知道了吗?做生意的,都属正常,没什么好气的。”
  何喜富问何月红:“你家月多少珍珠?”
  “不多,就三斤不到点?”
  “不急,到时我给你卖出去。”
  “你自家都有这么多珍珠还没卖出去,怎还能替我卖呢?”
  何喜富告诉何月红,自己在医药公司订有五斤药用珍珠定购合同,但自己现在繁育出来和珍珠档次较高,做药用珍珠太可惜,上次何红刚已去医药公司挖过这笔业务,只是一时不想放弃,才保留了下来,这下刚好,就可转给你卖了。
  何月红喜出望外,蹲蹲蹲跑回家来,把珍珠交给何喜富,并说:“干爹,这价卖多卖少全由你作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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