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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半夜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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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工商干部的督促下,旅馆老板叫来楼层服务员挨个房间地敲着门,有的房间里的顾客听到敲门声就主动把门打开,有的任凭服务员敲呀叫呀,就是不肯来开门,服务员只得自己用钥匙把门打开,打开门后就由工商干部履行检查。
  工商你员搜查房间,是由外向里的次序进行的,旅馆是按照防空洞的形象建造的,整体形状显得狭长而又弯弯曲曲,何紫娜的房间是在旅馆的最里面,他们在那头查,何紫娜在这头的房间里行动,外面的那头几乎是不会听到这里什么响动的。
  因此到这边来敲门时搜查时,何紫娜和何月红早已把“迎检”工作做得细过又细了,连开过的窗户有没有迹象,拉过的窗帘有没有留下痕迹都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
  何紫娜在惊恐中想到了可喜的一面,她想这肯定是旅馆老板知道自己今天的房间里藏着好多珍珠而有意作这样安排的。
  当几名工商人员搜查到三○四房间,也就是何紫娜和何月红睡的斜对面那个房间时,何紫娜和何月红就假装被吵醒的样子,睡意朦胧地打开门,揉捻着眼睛过来问:“什么事呀半夜三更这么噪,吵得人家都睡不好觉了。”
  站在门外的两位工商人员连忙挡住何紫娜和何月红的去路,工商人员凶巴巴地对何紫娜和何月红说:“别进去,都在自己房间里待着。”
  何紫娜被工商人员这么一挡,似乎一梦惊醒,她也显得十分惊讶地叫了起来:“唷,什么事情弄得为怎么严格呀,自己这个老乡的房间出了什么事都不好进去看看了。”
  何紫娜还故意面对工商人员朝他们正在检查的房间里一噘嘴巴说:“这四个房间里的人都是我同乡人,她们是我带来这里找工作的,不管哪个姐妹出了事,我都得负责任,都得对她们的家里有一个交待呢。”
  听何紫娜这么一说,站在门外的两位工商干部好像警觉到了什么,其中一位工商人员问何紫娜说:“你住哪个房间,回自己的房间。”他们两人一边把何紫娜和何月红推回房间,一边在房间里仔仔细细搜查起来。
  整个三层里的房间都搜查个了遍,最后工商人员集中到何紫娜房间里,在作了更细密的搜查之后,还对何紫娜进行了查问。
  “你们这四个房间里的人都是一起过来的吗?”
  “是的,但我们同乡不同村。”
  “你们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过干什么?”
  “找工作?”
  “有联系过的工作单位吗?”
  “之前来我们这里收购过珍珠的一位汪老板说,广州有好多服装厂都需要招收缝纫车工或其他手工类工人,我们就过来试试。”
  工商人员听听何紫娜回答查问自然利落,现场又查不到什么东西,只能毫无结果的撤回。
  何紫娜在接受工商人员查问的时候,早以房间里人多气闷为由,要何月红把房间里的两个玻璃窗户全部打开,何月红她因提前听过何紫娜有关应对公安、工商人员突击检查的方案,知道何紫娜要自己打开窗户的真正用意,就有意安排在窗户前站上了两三个人,她们不时有意无意地向窗外看看,关注着屋外院子里的动静。
  工商人员回去后,何紫娜想立即组织大家把扔到屋外院子里的珍珠全去搬回来,当何紫娜和她的姐妹们走过服务台,欲去救回屋后院子里的珍珠时,旅馆老板就叫住了何紫娜她们。
  旅馆老板告诉何紫娜说:“你们千万不能急于去搬回那些东西,他们很有可能杀‘回马枪’过来?”
  何紫娜十分焦急地说:那我们扔到后面院子里东西遗失了怎么办?”
  旅馆老板对何紫娜说:“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扔在院子里的东西是没有人会去拿的,关键是快天亮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看住,并想办法把它偷偷地拿回旅馆。”
  “离天亮走码还有两三个小时呢,你叫我们这么放心得下啊,万一全部被人家拿走了,我们这么回去跟家人交待。”
  “是啊,除非我们在现场看守,否则我们即使睡在房间里面肯定也是睡不着的,而且心里还会更加难过。”
  一听旅馆老板说晚上不能去把院子里面的珍珠拿回房来,大家都急得如同热锅里的蚂蚁。
  除何紫娜之外,陈东贤的老婆此次带来的珍珠是最多的,而且每一颗都是按何喜富选中的标准和价格,从几户珠户中收购过来,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一炮打响广州的珍珠交易,已经因没有及时开展养蚌育珠而落在了大家致富的后面,所以很想通过珍珠销售这一环,跟上大家致富的步子,现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心情就比任何在场的人要紧张。
  但她毕竟是村支书的老婆,在处理各种应急场合或突发事件,在老公这里不说是有心去学,就是随便看看,也应该说得出其中的一些门道,所以她很快想出了一个办法,她对何紫娜说:“事到如此这个地步,我看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如果真的既想保住珍珠安全,又想要大家能在余下来的时间里睡好觉,我的意见是我们先派两个或三个人去现场看守,其他人就在房间里睡着,天一亮大家都把珍珠去拿到房间里面来。”
  大家都说这个办法好,都表示赞同。
  旅馆老板本来说里面的东西不用去担心被人拿走,因为外面的围墙大门除锁着外还有管门老头守着,里面的房子里除了几个值勤的几个人员外不会有其他人员进出,现在看到大家既不放心,又想出了具体的看守办法,自己如果再执意不变,万一出现珍珠丢失或全部被人拿走的话,到时这责任就会全怪到自己头上,于是他就同意她们先派两三个人去外面守护珍珠。
  但旅馆老板一再强调,其他同志回房休息后,一定要快点关灯就寝,如果迟迟不关灯,等下工商人员还以为你们在晚间做着什么走私交易,很快又会过来履行检查的。
  现场看守珍珠的方案定下来了,但这漆黑的深夜派在去这像旷野差不多的院子里看守珍珠呢?何紫娜觉得这是一个比较难的决定,她觉得唯一有说服力的办法是谁的珍珠最多,就由谁去现场看守,这与自己而言应该说是责无旁贷的,但在陈东贤老婆这里一下子说出这话,从情面来讲倒还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因为,陈东贤作为湖上村的老支书,不仅对何喜富拓展养蚌育珠产业,对何紫娜施展自己珠蚌插种技术等方面给予很多方便和照顾,而且在何喜富因偷偷养蚌育珠而遭受政治落难的时候,陈东贤更比自村干部还要着力帮助何喜富走出困境,如今他老婆第一次跟自己来广州卖珍珠,竟要在漆黑的午夜里去陌生的野外去看守珍珠,陈东贤知道后会不会责怪自己知恩不报,情比纸薄呢?
  本来说,派谁去野外看守珍珠这不是问题,但因为是在外地、因为大家都是女人,因为涉及的是珠宝,所以何紫娜觉得不能随便开口。
  好在何紫娜的反应是快的,脑袋是灵的,她当着大家的面说:“这样吧,因为我们派三个人现场看守,我珍珠再多,又是第二次来这里,相对地方较熟,现场去看守我算一个。”
  何紫娜这么一说,陈东贤老婆也就自然跟了上来,我带来的珍珠最排行第二,现场看守珍珠我也算一个。
  这么一说,旅馆老板也插嘴提了建议,他说:“我是局外人,具体事情当然得由你们自己定,不过我倒是认为,何小姐作为你们这支队伍的领头人,又是第二次来这里卖珍珠,相对来说这里的门路比你们各位要熟,所以我建议还是把何小姐留在房间里好一点,万一遇到工商人员打回马枪过来,再要查、再要问,你何小姐处理起来会比较内行一些。”
  “旅馆老板说得有道理,那就由我替我干妈去看守吧。”何月红也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她话音一落,就拉上陈东贤老婆往外走。
  何紫娜连忙叫住何月红说:“别急,你这样过去也进不了院子,我说何月红你还是守在房间里,我人比你高大,不仅力气比你大,而且野外的处理经验也比你丰富,现场看守珍珠这事儿还是我去,等下要是真的有人来查了,你就说我被他们这样一吵吵得再也睡不着了,就去外面找夜宵吃,同时以打开窗户为暗号,你窗户一开,我就知道有人来查了,就马上回旅馆。”
  何紫娜带着陈东贤老婆和何英之一起走到旅馆后面的院子门口去叫老头开门,但从那小屋子里走出来询问什么事、为什么后半夜来开门的人是另外一位老头,因为陌生,这老头说什么也不肯把门打开,他说:“这是单位领导一再强调过的,晚上这个院子关门后,一律不准随便放陌生人进去。”
  何紫娜无奈,只得回旅馆向旅馆老板求援,因为她不止一次听旅馆老板说起过,这院子里的人上上下下的关系他都搞得很好,如果旅馆老板不说这句话,何紫娜她们也不会把珍珠都扔到这院子里去了。
  何紫娜来到服务台,服务台小姐说老板回房休息去了。
  何紫娜一番好话,要求服务小姐把老板叫过来为自己帮一下忙。
  服务小姐拨通老板电话要何紫娜自己说。
  何紫娜接过话筒刚想开口说事,电话那头的旅馆老板却抢先说了过来:“我知道,你服务台等着,我马上过来。”
  原来,何紫娜他们三人走出去的时候,旅馆老板本想跟她们说“要不我带你们过去”,后来因为看到何紫娜他们径直顾自走了出去,以为是通过上次和这两天的接触,何紫娜已与那院子里管门的老头儿搞好了关系,不用他这个做老板的牵线也能说上这件事了,所以也顾自走回卧室准备休息。
  谁知自己还没下床,服务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电话铃声刚响的时候,旅馆老板还真吓了一跳,以会果真是检查的工商人员打了“回马枪”,后来一听说是何紫娜的电话,就知道是那边院子里管门的老头没上她们进去。
  旅馆老板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捏着两包香烟来到了服务台,何紫娜见旅馆老板走来,边迎上前去边想向他说明情况,但她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旅馆老板的头朝外一仰说:“去,我带你过去。”
  等到旅馆老板来到院子围墙门口的时候,门卫的那间屋的灯又黑了,旅馆老板在关着门的小窗户上敲了几下说:“李大伯,是我。”
  小窗户的门开了,旅馆老板顺手甩进去两包香烟后说:“我这三位客户因遭工商突击检查,惊慌中就把珍珠扔进你们的院子里,她们不放心,想在剩下的两三个小时里来现场看护一下,你就跟他们行个方便吧。”
  旅馆老板的话果真很灵,话一说出口,里面的老头就出来把移动门打开了,何紫娜他们进去的时候,这老头只是说了一句:“荫蔽一点,尽量躲在树底下,不要让发现,明天早上也早点处理掉。”
  一听说明天早上早点处理掉,旅馆老板还特地叫过何紫娜说:“明天跟这位大伯联系一下,如果有修好的车早点出去,最好把你们的货也带到交易地点,这样就会更安全一些。”
  老头点着头说:“这要看明天的情况。”
  三个人很快来到窗脚下,点着一箱箱、一包包、一袋袋的珍珠,何紫娜发现没破没损一件不少地存在,大家都觉得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于是大家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围坐在一株较大的树底下,轻轻地闲聊起来。
  大约半来个小时过去的时候,何英之说是尿急了,何紫娜要他过去的一点地方去撒尿。
  何英之走过去的时候,何紫娜特地提醒了一句:“蹲下去之前,先有脚踩几下。”
  何英之觉得这确实很有必要,真的用双脚踩了几下,然后脱下裤子蹲了下去,尿太急了,还没完全蹲下,就“哗”的一点倾泻出来。
  何英之边进一步扒两脚,作完全蹲下姿势,突然感到下身既像虫咬,又像棒刺的,总之是像打针一样的痛,她“阿唷”一声,跳了起来,裤也没穿地摸起屁股来,边摸边说:“我的屁股是不是被蛇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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